李湛……也知道劇情嗎?
紀輕舟腦海中冷不丁冒出來這個猜測, 讓他覺得分荒謬。
但他轉念想,卻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既然他知道劇情, 為麼李湛不可?
個存在bug世界裡, 出現兩個有bug人, 這很合邏輯!
紀輕舟也想過, 李湛或許是知道圖大有背那人,所才會推斷出圖大有意圖朝他下毒事。但若真是如此, 很多地方便說不通了, 李湛猜到有人要害他不難, 可具體到朝他下手人卻並不容易。
畢竟背那人在宮中不會只有個釘子, 李湛若沒有別資訊途徑,怎麼可那麼篤定知道對方是派了圖大有去害他?
那人又不是傻子,總不至於貼個單將他埋在宮裡人標註好吧?
但李湛語氣分篤定,篤定到他彷彿親眼看到過圖大有下毒般,可事實上圖大有根本沒有動過手。件沒有做過事情, 卻有人知道, 那最合理解釋就是——李湛知道劇情。
這個念頭在紀輕舟心中不斷蔓延, 隨即他便不自主地將從前想不通許多事情串聯了來……
他剛進宮時最大疑惑就是,李湛和原書裡性情並不樣。原書裡攝政王雖然也很有手段, 但行事較為外放,否則也不會在宮宴上杖斃了那麼多宮人。
可他認識李湛卻更為內斂, 骨子裡依舊是殺伐果決之人,可表現出來那面,卻更加難捉摸,甚至在朝堂之上表現,也分老道通透, 往往幾句話便可四兩撥千斤地扭轉局勢。
他對朝臣們瞭解及拿捏手段,分熟練,絲毫不像個剛剛開始輔政之人,倒像是對整個朝堂已經瞭若指掌了。
還有當初李湛遷到英輝閣事,紀輕舟也覺得分不解。
遷到英輝閣,便等於居於宮中,這是個非常有爭議行為,當初朝臣鬧了很久,直反對,最終也沒有改變李湛想法。而原書中,李湛自始至終也沒有過這樣舉動。
當時紀輕舟就暗自奇怪,他明明只改變了宮宴和奉先閣之事,怎麼會對原書劇情造成這麼大改變?如今想想……或許這個改變根本就與他關。
還有英輝閣裡這些人,李湛幾乎是夜之間便選了出來,各個是身家清白之人。來相處中,紀輕舟也發覺他們分忠心,絲毫不像是隨便選。
紀輕舟記得,李湛最初那些日子在宮裡還是謹慎,連宮裡飯菜不怎麼吃。那就說明當時李湛在宮裡沒有麼信任之人,直到組建了英輝閣之,李湛在宮裡才漸漸得心應手來。
既然當時李湛在宮裡沒有根基,那麼他是如何選這些人?
沒有人幫忙,也沒有時間考察,選還是可靠之人……
就像他早已知道這些人性情般。
還有當初杖斃唐毅事情,唐毅在原書裡是紀輕舟走狗,幹了不少壞事。紀輕舟也是因為知道劇情,所對唐毅才有所懷疑,沒想到李湛竟比他先步找到了唐毅把柄,還將人杖斃在了金鑾殿之前。
紀輕舟想到此處,身上不冒出了冷汗。
怪不得那日,李湛會特意讓他去觀刑。
那個時候紀輕舟還不太明白,李湛為何特意讓他去金鑾殿看那出……
如今想來,杖斃唐毅不僅是警告朝臣,也是在警告紀輕舟!
還有邱家事……
李湛為麼想要對邱家動手時候,便可輕而易舉拿到把柄,論是與內侍司勾結,還是邱蘭洄在教坊司揮霍事……因為李湛早就知道他們每個人汙點和軟肋!
甚至包括池州……李湛為何那麼信任他,因為李湛知道他是忠心之人……
頃刻間,所有事情彷彿有了個解釋!
紀輕舟再看向李湛之時,只覺得怕不已。
李湛若是知道劇情,那麼也應該知道最該死人是他。紀輕舟不敢想象,在他自己沒有意識到時刻裡,李湛說不定曾數次試探過他,甚至過殺心。
可李湛沒有殺他,至少現在還沒有。
或許是因為他沒有做出觸怒李湛事情,又或許是……李湛還留著他有用。
就像邱家,李湛不也等到了最合適時機才動手嗎?
那麼李湛會不會在未來某個時刻,朝他動手?
“在想麼?”李湛清冷聲音突然傳來,紀輕舟嚇了跳,忙收斂了心神。
李湛抬眼看向他,見他額頭滲出了細汗,面色也有些蒼白,不皺了皺眉,又問道:“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王爺……”紀輕舟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沙啞,他強行穩住心神道:“我只是在擔心大有哥……他意圖對王爺不利,自然是罪不該恕,我……”
李湛聞言神色卻很平靜,只看著紀輕舟道:“他對你來說很重要?”
“大有哥是我進宮之認識第個人,如果不是他照顧,我現在不知道會怎麼樣。”紀輕舟道:“他走到今這步,我也有責任。”
李湛淡淡笑開口道:“本王還不至於將他事情牽連於你吧?”
”我這話並非為了開脫……我真是這麼想。“紀輕舟道。
紀輕舟從前面對李湛時候便絲毫不敢掉輕心,如今得知了李湛秘密,更加所適從來。這刻他才清楚地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心思究竟有多麼可怕……
平心而論,若他穿成不是紀輕舟而是攝政王,手裡握著那麼大權柄,他恐怕第時間就會想辦法把所有潛在隱患除掉。可李湛卻沉得住氣,步步為營,每步棋走得恰到好處。
若非紀輕舟知道原書劇情了疑心,只怕沒有人會看出來李湛身份……
“本王有個問題想問你。”李湛看著紀輕舟道。
“王爺想問麼?”紀輕舟有些緊張地道。
李湛目光中閃過絲猶豫,而開口道:“你是從何時知道……圖大有在替別人辦事?”
紀輕舟聞言怔,感覺到了絲危險……
“我……我……”紀輕舟吞吞吐吐,竟有些不敢答話。
若說自己是這次核查才知道,李湛會信嗎?
若說從前就知道,那麼他直幫圖大有瞞著,只怕李湛會猜忌之心……
李湛瞥見紀輕舟神情,卻似乎早有預料般,沒再繼續追問,而是順手拿過書案上份文書遞紀輕舟,開口道:“這是此番涉事所有內侍單,明日你拿著本王手諭,帶著慎刑司去抓人。”
紀輕舟怔,沒想到李湛這麼輕易便揭過了那個話頭,頓時有些茫然。
他揭過李湛遞過來單,打眼瞥上頭有數人之多,其中還有些是他認識。
那刻紀輕舟意識到,李湛雖然知道劇情,卻與他情況不樣。
他是穿進了書裡,所許多情節記不住,那些不重要旁支人物他就更不可認識了,因為書裡不會交代。可李湛卻對宮裡內侍了如只掌,這說明他很有可是……重生了?
這個認知讓紀輕舟心中更忐忑了幾分。
如果李湛是重生,那就說明他將書裡那些情節體會過次。也就是說原書裡紀輕舟如何作惡多端,如何挑撥李湛和皇帝關係,最導致皇帝和李湛叔侄險些反目……這種種事情,李湛應該歷歷在目吧?
紀輕舟默默在心裡為自己點了個根蠟,他覺得自己可要完了。
李湛不是個聖人,如今對他這般,或許真只是沒想好怎麼處置他……
畢竟,大反派要有大反派排場。
就是死也要有該有排面……
“不必苦著臉,既然答應了保圖大有性命,總不至於朝你食言。”李湛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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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輕舟聞言有些意外,忙朝李湛道了謝,又覺得自己或許太悲觀了。
萬李湛慧眼識珠,看到他“改過自新”決心和勇氣,說不定會饒他條命……
當晚,紀輕舟噩夢連連。
會兒夢到了原書裡情節,李湛與皇帝大吵架之,命人拿了紀輕舟,當著整個朝堂面細數了他罪惡行徑,然將他處極刑……
回兒他又夢到李湛發現了他肚子,問他孩子是誰。夢裡紀輕舟不敢承認,哭著求李湛饒命,哭著哭著孩子竟生了出來。那孩子也不知怎麼長,張臉輪廓與李湛就像是個模子裡刻出來,李湛盯著那孩子面色怪異,也看不出喜怒……
夜噩夢,紀輕舟早晨醒來比沒睡還要憔悴。
紀輕舟來,發現已經過了上朝時辰,當即嚇得魂飛魄散,拎著衣服就要朝外跑。
山卻拉住他開口道:“王爺早吩咐了,說不必叫你,等你睡醒了去找秦公子拿王爺手諭。他說已經吩咐了你差事,今日只要辦好此事便可。”
紀輕舟這才回過神來,想今日要帶著慎刑司去拿人。
紀輕舟曾經在宮鬥劇裡經常看到犯錯宮人被抓場景,他為今少不得要經歷許多人哭搶地叫救命場景,可實際真帶人去拿人時候才發現,大部分宮人被抓時候挺平靜。
那種平靜和絕望,讓紀輕舟覺得比哭喊還要令人窒息。
他曾經在圖大有臉上看到過那樣表情,在山臉上也看到過。
那表情大概就像他昨晚面對李湛質問時樣子,反抗,只憑發落。
幾號人,不到兩個時辰就盡數捉拿完了。
其間竟沒有人反抗,只有幾個人膽子,嚇軟了腿,是被慎刑司人拖走了。
“人拿完了,接下來做麼?”紀輕舟朝秦錚問道。
秦錚與紀輕舟並肩站在慎刑司外頭巷子裡,抬頭望著道:“你見過慎刑司人用刑嗎?”
“沒有。”紀輕舟道。
“哥哥帶你去長長見識如何?”秦錚看著他,臉笑意道。
秦錚話音落,紀輕舟便到了聲慘叫。那慘叫隔著幾道牆,傳來時候聲音已經被阻擋了大半,但傳到紀輕舟耳中依舊令他覺得毛骨悚然。
“是王爺……吩咐嗎?”紀輕舟顫聲問道。
“啊?”秦錚怔,這才瞥見紀輕舟面色慘白。
秦錚倏然回過神來,手捂著紀輕舟耳朵,推著人便往外頭,待出了巷子不到那聲音了,他才賠笑道:“我忘了你膽子……對不住了……”
紀輕舟深吸了口氣轉頭又看了眼慎刑司方向。
秦錚把攬住他肩膀帶著他邊往前走邊道:“我方才逗你玩兒呢,你可別朝王爺告狀……回頭再你嚇吐了,我又要捱罵。”
紀輕舟思緒有些混亂,沒太出秦錚話裡弦外之音,只皺眉問道:“他們會這麼審圖大有嗎?”
“圖大有招了,還審麼?”秦錚道。
紀輕舟聞言點了點頭,稍稍放心了些。
“你是不是有些被嚇到了?”秦錚問道:“沒想到王爺……手段會這麼狠吧?”
紀輕舟看了他眼道:“背議論王爺……不妥。”
“咱們不是已經成了自己人了嗎?”秦錚笑道:“其實我有時候也有些摸不透王爺心思,就像這次……明明他要針對是邱家人,卻還是堅持要對內侍司動手。”
紀輕舟知道秦錚這話意思,有道是水至清則魚,內侍司該整治,但要有限度。李湛如今大刀闊斧拿人,不像是在追責,倒像是要將整個內侍司清洗遍。
有問題人概不留情面,哪怕只是稍稍沾染了邱家,也並清洗掉。
此番清洗過,整個內侍司對李湛會心生畏懼,短時間內定然不會有人再生出異心。
秦錚不理解李湛做法,紀輕舟卻是理解。
李湛此舉看似過火,實則是快刀斬亂麻,就像當初杖斃了唐毅樣,旁人或許會覺得唐毅罪不至死,但紀輕舟知道……唐毅既然已經動了歪心思,若留著他只會遺患窮。
“你知道圖大有背那人是誰嗎”秦錚突然問道。
“那日他朝王爺坦白時候,我與你在殿外,你若是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紀輕舟道。
秦錚壓低了聲音道:“你和圖大有關係那麼好,他沒偷偷告訴你?”
“你想知道,怎麼不自己去問他?”紀輕舟道。
秦錚嘆了口氣道:“我就是好奇……你說王爺為麼要瞞著咱們?”
“大概是想瞞著咱們中個,又怕另個知道了管不住嘴吧。”紀輕舟道。
“你是不是在諷刺我?”秦錚問道。
“沒有……”紀輕舟否認道。
實際上此事不止是秦錚好奇,紀輕舟也樣好奇。
但他深知不該問不問,有時候知道越多反倒越麻煩。
他猜想,圖大有直沒有告訴他這件事,多半也有自己用意。
慎刑司人做事效率非常高。
幾號人,不出兩日便審完了。
紀輕舟秦錚說,前頭幾個人還好好用了用刑,頭人基本上是竹筒倒豆子般,該說不該說股腦主動招了。
想來是被前頭那幾個人慘叫嚇得心理破防了……
第三日早朝,慎刑司口供出來了。
與此同時,大理寺清查也有了結果……
邱蘭洄在教坊司花費鉅額嫖資,且不論拖欠那部分,光是之前付了那部分數額就不。雖說邱家家大業大,可依著大渝朝規矩,論財產是經商所得還是領朝廷俸祿,那是要有依據。
就像現代社會公民也要繳納個人所得稅,若有人惡意避稅,旦被查出來就要負法律責任。大渝朝雖然不像現代社會那麼嚴謹,但許多事情也有律例約束,平日裡沒人會刻意去查,可旦被查基本上查出來是大事。
此番邱家拿出依據進項雖然不少,可花出去卻遠遠超過了這個進項。
那麼這些銀子是從哪兒來,必然要有個說法……
慎刑司從內侍們口中審出來口供,正好解釋了邱家那些來歷不明銀子。
“在宮外買通了人,宮內再打點好內侍,兩銀子東西五兩價錢賣到宮裡。”李湛淡淡地道:“然買五記八,內侍司將東西打散了分出去,少了那半憑空消失,查沒處查。”
個大臣開口道:“怪不得這兩言官經常參奏宮內各項開支太過奢靡,沒想到竟是因為這樣緣故!”他句話既諷刺了言官,又點出了邱家所作所為,“可憐太娘娘而再再而三地命人削減宮內各項開支,卻不知道娘娘和陛下省下來銀子,竟是進了國舅爺腰包!”
他此言出,眾人議論之聲驟然增加,邱國舅則面如土色,連辯駁懶得辯駁了。
前幾日李湛說要查教坊司時候,他就預料到了今日,可惜李湛動作太快,根本沒他補救機會。等他意識到問題時候,宮外所有涉及到人被李湛控制住了,宮內就更不用說了……就連教坊司被拉來做了棋子,可見李湛籌謀多縝密。
所今日邱蘭亭只束手就擒。
若非顧忌家中妻,邱蘭亭今日只怕是不願來上這個朝。
但事已至此,他若是好好配合,興許李湛看著太面子上,還邱家留線生機呢?
“人證物證俱在,刑部依著律例個章程吧,邱家人暫押牢,待刑部商定出個結果再行處置。”李湛淡淡道。
他話音落,便有侍衛上前拖走了暈厥不醒邱蘭亭。
實際上李湛哪怕是當朝發落了邱家也沒人會有異議,但此事畢竟牽扯著太,所李湛將這得罪人差事了刑部,自己竟甩手不管了。但朝臣人人知道,此事已經板上釘釘,區別只在於是早發落還是晚幾再發落而已。
“另有事……”李湛說罷目光落在紀輕舟身上片刻,開口道:“內侍司總管姚長安,近來身子不適,本王念著他這些論是對先帝還是對陛下直忠心耿耿,所特賜他出宮安養。”
朝臣聞言不做聲,卻也早就料到會有此安排。
內侍司出了這麼大事情,姚長安哪怕沒有參與其中,卻也不可繼續留在這個位子上了。李湛沒有追究他,已經算是格外開恩。
“經姚長安舉薦,本王思慮再三,這內侍司總管職便紀輕舟暫任。”李湛開口道。
李湛此言出,眾人頓時炸了鍋,議論之聲嗡嗡而。
紀輕舟也傻了,完全沒料到會有這茬。
直到有內侍將象徵著內侍司總管身份蟒袍和腰牌呈到紀輕舟面前,他才回過神來,茫然地接在手中。他接了這蟒袍,便意味著身份從正六品首領太監,直接連升兩級,成了正四品大內總管。
這是個內侍得到最高官階……
紀輕舟想不通李湛為麼要如此提拔他!
紀輕舟看向李湛,神情帶著不加掩飾震驚和茫然。李湛當著眾臣面,與紀輕舟四目相對,他面上看不出麼情緒,彷彿眼前狀況與他而言再正常不過。然而在與紀輕舟對視短暫剎那,他眼中卻幾不可見地閃過了絲淡淡笑意。
只是那笑意太短暫了,就連紀輕舟沒有察覺。
“紀總管,謝恩吶。”內侍低聲提醒道。
紀輕舟忙捧著那蟒袍朝李湛和皇帝磕頭謝恩。
皇帝坐在龍椅上,衝紀輕舟偷偷笑,看來分高興。
“王爺……這恐怕……”有朝臣打算進諫,卻被身邊人扯了扯衣袖。
那人猶豫片刻,總算是忍住了沒說話。
這些日子李湛雷厲風行作風他們早就領教過了,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觸黴頭。
王爺想讓誰當這個內侍司總管,隨他便是,他們操這份心沒必要……
再說了,今日王爺剛收拾了邱家,心情不知是好是壞,這種時候出言頂撞準撈不著好。
內侍司如今已經被李湛清洗了遍,誰來當這個大總管,又有麼區別?
“你們說,王爺為何會如此寵信紀公子呢?”
下了朝之,眾臣聲議論。
“君心難測,王爺心就更難測了!”
“紀公子雖有幾分才學,卻也過於輕了。”
“是啊,紀輕輕便委重任,未必是好事。”
“諸位等著看吧……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眾人紛紛點頭應和,然聲議論著走遠了。
朝臣們言外之意,竟人想著動搖李湛決定,反倒等著看紀輕舟遭難……
下了朝之,李湛留了幾個人議事,紀輕舟則親自送皇帝去宮塾。皇帝分想看他穿那蟒袍,紀輕舟磨不過他,便換上了。
那蟒袍不像純色內侍服那般利落,紋樣和剪裁極為複雜,穿在身上顯得極為厚重,紀輕舟頗有些不習慣。但皇帝卻分喜歡,這次連抱沒讓紀輕舟抱,生怕弄皺了紀輕舟新衣服。
紀輕舟將皇帝送到宮塾之,便打算回英輝閣。
然而走到金鑾殿外頭時候,卻遇到了個讓他意想不到人。
“四王爺。”紀輕舟躬身朝他行了個禮。
恆郡王面上帶著幾分笑意,目光在紀輕舟身上打量了片刻,那目光略有些肆忌憚,令紀輕舟很不舒服。
“這衣服穿在你身上,竟如此妥帖,怪不得三哥硬要讓你做這個大總管。”恆郡王笑道。
紀輕舟聞言皺了皺眉,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他還記得那日喝醉了恆郡王,在他面前沒少胡言亂語。
好在對方這會兒看著很清醒,應該不會做麼出格事情。
“陪本王喝杯茶,本王有幾句話想同你說。”恆郡王道。
“王爺有話但說妨,奴才還要回英輝閣覆命。”紀輕舟道。
恆郡王面上笑意淡了淡,開口道:“拿三哥壓我?”
“不敢。”紀輕舟道:“四王爺有話但說妨,奴才著呢。”
“你確定要在這裡說?”恆郡王四處看了看,往前走了幾步,停在距紀輕舟只有半步之遙地方,而低聲湊近紀輕舟道:“你真挺有本事,論是三哥還是圖大有,那麼殷勤地圍著你轉……”
紀輕舟聞言怔,驟然抬眼看向他。
他說……圖大有?
恆郡王是圖大有背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