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紀輕舟睡得還算踏實。
在紀輕舟心裡,他如今和李湛之間經沒有什隔閡了,既不需要擔心李湛猜忌他, 也不需要擔心孩子的問題。況且因為這孩子的緣故, 兩人無形之多了許多牽絆, 這讓紀輕舟反倒多了些從前沒有過的安全感。
反正李湛要保護這孩子, 也得順道保護他。
李湛就不一樣了,他躺在紀輕舟身邊, 滿腦子是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哪怕藉著未曾那散的幾分酒意, 也依舊難以入眠。
到了後半夜, 小皇帝睡得迷迷糊糊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要往紀輕舟那邊靠。李湛怕他沒輕沒重踢著紀輕舟的肚子,便將小皇帝挪到了自己外頭,又取了枕頭擋在了床邊。
但這樣一來,他就不得不往床的裡側挪一挪了。
這一挪……他與紀輕舟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了不少……
紀輕舟的手搭在子外頭,李湛小心翼翼伸手碰了一下對方的手指, 感覺少年手上一片涼意。初秋的京郊夜裡經一片寒涼, 李湛怕紀輕舟著了風寒, 便將他的手臂悄悄挪到了子裡頭。
正當李湛算抽手的時候,少年卻憑藉直覺敏銳地一抓, 將李湛帶著暖意的大手一把扣住了。李湛身體一僵,任憑少年先是抓住了他的手, 而後又撈住了他的手臂,最後整人翻了身直接湊到了李湛身邊。
待對方身體毫無阻隔地湊過來,李湛才覺察少年身上竟裹著一層涼意。
京郊的氣溫不比宮裡那暖和,尤其是晝夜溫差要比宮裡大了許多,小山他們雖帶了褥過來, 卻忽略了這問題,帶來的褥適合宮裡的溫度,所以紀輕舟睡到半夜身上就始冷了。
李湛突然想起來,上次他們大雨困在途那晚,紀輕舟著了涼,夜裡便是這般畏寒,一直往他懷裡鑽。他生怕這次又把人給凍著,便主動往紀輕舟身邊靠了靠,伸手將人攬在了懷裡。
沉睡的少年感覺到靠近自己的暖意,迷迷糊糊往上湊了湊,這才心滿意足繼續睡。
這一覺,紀輕舟睡得特別安穩。
前半夜還有些冷,幸虧後半夜不知怎事懷裡多了大暖爐……
不過等紀輕舟早晨想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果然底下沒有平白無故掉暖爐的事情。
他著眼前他手腳並用抱了一夜的“大暖爐”——李湛,心情十分復雜。
尤其他這會兒的姿勢十分不雅,一條腿幾乎是橫跨在了李湛的腰上,半身體恨不得趴在李湛身上了。而這會兒李湛正面臨許多男人早晨要經歷的某微妙時刻,紀輕舟這姿勢十分清晰地參與了一下李湛的“微妙時刻”……
紀輕舟一面心尷尬不,一面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真羨慕。
畢竟他經四多月沒感受過這種微妙時刻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李湛還沒醒。
紀輕舟小心翼翼地挪自己的身體,因為怕把李湛吵醒,他挪身體的速度很慢,幾乎稱得上是磨/蹭了。好在他“磨/蹭”了許久的李湛,雖然那微妙之處更微妙了一些,眉頭也幾不可見地皺了皺,卻沒有醒過來,至少是起來沒醒。
紀輕舟暗暗松了口氣,小心翼翼跨過對方下了床。
然而他下了床往地上一,卻嚇得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小皇帝身上裹著子躺在地上,子外露了半顆腦袋出來。
“陛下!”紀輕舟忙俯身檢查了一番,好在小皇帝呼吸均勻,身上著也沒什傷,手腳摸著溫度也正好,並不涼。
李湛原正擰著眉頭裝睡呢,聞言伸手往外頭一摸,這才覺察到小皇帝不知什時候經掉下了床!
“怎……掉下了?”李湛從床上坐起身問道。
紀輕舟了一眼李湛暗道,你睡在外頭這話應該問你,你還跑來問我?
不過眼下不是追究這時候,紀輕舟生怕小皇帝摔著了,忙將人抱在懷裡搖了搖。小皇帝睫毛微微一顫,有點不情願地睜了眼睛,似乎是沒睡醒。但他一到紀輕舟,面上略有些不情願的表情頓時便散了,忙衝紀輕舟露出了一燦爛的笑意。
“早啊。”小皇帝朝紀輕舟道。
紀輕舟見他一切如常,一顆心才算落了一半。
“給我。”李湛伸手將人接過,又在小皇帝身上檢查了一遍,沒現什異樣。
小皇帝剛睡醒,一臉茫然,沒意識到自己醒來的時候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地上。
“陛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紀輕舟一臉緊張地問道。
小皇帝搖了搖頭道:“我做了夢,一橋突然塌了,我就噗通一聲掉到了水裡。”
“害怕了嗎?”李湛問道。
“水裡軟綿綿的,也不冷,我就接著睡覺了。”小皇帝道。
紀輕舟暗道,好在小皇帝掉下來的時候身上裹了子,身下還墊了枕頭,再加上床也不高,所以連他自己沒摔醒。否則若是真摔著了,這可怎交代啊!
儘管小皇帝著沒事,紀輕舟和李湛還是找人傳了唐恕過來。
唐恕親自檢查了一番,說小皇帝安然無恙,兩人才松了口氣。
“怪我……睡覺不大安穩,竟然將陛下擠下了。”紀輕舟頗為自責地道。
李湛那表情十分尷尬,忙道:“不關你的事,是王沒好陛下……”
小皇帝一臉稀裡糊塗,沒太反應過來到底生了什,但他敏感地覺察到李湛對他的態度似乎比先前軟化了一些,不像之前那嚴格了。
於是他忙順杆往上爬,問道:“那我今可以一整和紀公公待在一起嗎?”
李湛了紀輕舟一眼,口道:“可以,但是不可以讓人抱。”
“好。”小皇帝忙點頭,又問:“那今晚上能不能還和紀公公一起睡?”
李湛聞言下意識了紀輕舟,紀輕舟並不知道李湛半夜將小皇帝挪到了床外側的事情,當是自己睡覺不老實把人擠了下,這會兒內疚不,聞言忙道:“陛下想在這裡睡多久就睡多久,睡到京城也無妨。”
小皇帝聞言高興得不得了。
而紀輕舟和李湛則各懷內疚,兩人的表情十分復雜。
一大內總管,一攝政王,和小皇帝一張床上睡覺,半夜把小皇帝擠下了床!
這件事情要是傳出,滿朝文武不驚掉下巴才怪呢!
唐恕給小皇帝診完脈之後,便了太醫值守的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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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次是兩營比武,所以到場的除了兩營的軍醫之外,也有宮裡的太醫。
這樣的安排是為了有人在比武時意外受傷、或有人突疾病時,可以得到及時的救治。太醫院此次不僅有太醫到場,更是隨車帶了不少藥材過來,其各營帳上掛的那些藥包裡的藥材,便是太醫們帶過來的。
“唐大夫,您怎過來了?”章太醫此前為紀輕舟診過脈,早和唐恕互相認識過了,今見他過來便上前了招呼。
唐恕四處了,口道:“紀總管昨夜有些驚悸之症,睡得很是不踏實,唐某隨身沒帶什藥材,想來替他抓一副藥。”
章太醫是知道紀輕舟有孕一事的,聞言忙著人拿了藥檔過來,朝唐恕道:“這次帶來的藥材在藥檔上記著呢,唐大夫需要哪幾味藥,老夫親自幫您抓。”
“多謝。”唐恕接過那藥檔快速掃了一眼,不由擰了擰眉頭。
他先前在紀輕舟帳外和那倆香包裡到的那幾味藥,竟有一些是這藥檔裡沒有的。
也就是說……配藥包和香包的人,私自帶了藥材。
那些藥材若是沒用完的話,說不定還在下藥之人的身上或者藏在了某處……
“就要這幾味吧。”唐恕在那藥檔上點了幾味藥。
章太醫出是凝安胎的藥方,不敢讓旁人經手,便自己親自替他抓了藥。
片刻後唐恕離太醫院的營帳,在他身後那帳子的拐角處,一人影走進營帳,在盛放藥材的匣子附近逡巡片刻,似乎想要確認有哪幾味藥剛剛變少了。
半柱香之後,那人出了營帳悄悄離。
早潛伏在外頭的暗衛不露行跡地跟了上……
早膳後,兩營的比武便正式始了。
依著規矩李湛是要在場的,紀輕舟原是算在帳子裡裝裝病,但唐恕來之後說人似乎是上鉤了,他便沒繼續裝下,索性領著小皇帝一起了比武的現場。
這次兩營比武陣仗不小,不過今是第一,所以搞了熱場的擂臺賽,重頭戲在後頭的幾。但對於紀輕舟這樣專門來熱鬧的人,也有這一的擂臺賽還有點頭,後頭便沒什意思了。
現場搭了一很大的擂臺,在擂臺的對面,則是臺。
那臺因為位置較高,所以能很清晰地到擂臺上的場景。
紀輕舟陪著小皇帝坐在了李湛旁邊,小皇帝很喜歡熱鬧,手裡捏了幾顆糖球,一邊嚼著一邊吶喊,臺上不管誰佔了上風,他要胡亂喊一通。
“紀小公子,比武要下注才有意思。”祁景姮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身邊跟著秦錚。
紀輕舟想到秦錚昨晚喝醉後的樣子,心覺得有些好笑,卻沒口奚落他,朝祁景姮道:“公主殿下是算與我賭一局嗎?”
祁景姮笑了笑道:“紀小公子覺得今這擂臺上誰能拔得頭籌。”
紀輕舟其實不大懂比武的事情,但他記得今的規則是兩營各派出二十人車輪戰,黑之時贏次數最多的一方便是勝方,與此同時今勝利次數最多的那人,無論他所在的一方是否是勝方,他可以單獨獲得一彩頭。
“我覺得那大子可以獲得今的彩頭。”紀輕舟指了指擂臺上的一人,那人著二十來歲,皮膚黝黑,身材健碩。
秦錚了一眼口道:“那是我爹手下的一副將,很勇猛。”
祁景姮聞言笑了笑,口道:“那我便賭他後頭上場的那白面書生模樣的人可以贏。”
他話音一落,一旁的秦錚皺了皺眉,口道:“公主殿下,這擂臺靠得可不是麵皮。”
“嗯。”祁景姮不秦錚一眼,依舊朝紀輕舟道:“若是紀小公子贏了,我便送你一份厚禮,若是我贏了……便讓王爺送我一份厚禮。”
紀輕舟聞言一怔,暗道咱倆賭怎輸了讓王爺替我賠錢?
不過他尚未來得及反應,他旁邊的李湛便應道:“好說。”
“那就一言為定了。”祁景姮笑道。
紀輕舟自然不會拒絕,心道這種賺不賠的買賣著燈籠也找不著啊!
擂臺賽一直到午時。
祁景姮選得那白面書生模樣的人,竟和紀輕舟挑得那副將不相上下,兩人贏得次數幾乎一樣多。如此一來,下午的擂臺賽便多了幾分緊張感。
不過可惜,下午的擂臺賽他們沒來得及完,董棟便來朝李湛說,那人找到了。
李湛起身要走,想了想這計策還是紀輕舟想出來的,便問他要不要一起。
紀輕舟也很好奇這在背後搞鬼的是誰,便將小皇帝交給祁景姮和秦錚,隨著李湛一起走了。
“紀小公子猜得不錯,那人果真一直等著唐大夫抓藥呢。”董棟一邊帶著兩人走,一邊口道:“他下得那幾味藥不是太醫院帶來的,一直藏在營帳裡,待得知那藥包和香包起了作用,便想將藥扔了,咱們的暗衛抓了正著。”
“沒有找到他背後之人?”紀輕舟有些驚訝的問道。
“沒有背後之人。”董棟口道,“或者說他背後之人……經不在了。”
紀輕舟和李湛聞言相視一眼,隨後董棟挑一營帳的門,將兩人讓了進。待紀輕舟清那人之後,才明白了董棟那句話的意思。
此人竟然是老王爺所居那別苑裡的大夫!
他背後的人是……老王爺。
怪不得那在帳子外頭到他,覺得有些眼熟。
紀輕舟幾乎要將這人給忘了,若非今在此處見到,他估計一時半會不會想起此人。因為當初在別苑之時,此人雖提醒了他有孕一事,卻並未點破。而紀輕舟隨後確認了此事,那時候滿心想的是處理肚子裡這麻煩,哪還顧得上這大夫?
李湛就更不會留意到他了,因為在別苑那會兒李湛並不知道紀輕舟有孕一事。
待他知道的時候,老王爺經薨逝,整別苑的人李湛遣散得差不多了。
那大夫在老王爺薨逝之前便離了別苑,李湛幾乎沒再和他過照面,自然也不會想起數月前此人曾給紀輕舟診過脈。
沒想到此人會在這時候,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皇伯父讓你做的?”李湛門見山地問道。
“下官此前診出小公子有孕,不敢欺瞞便將此事告知了老王爺。”那大夫道:“老王爺沒算趕盡殺絕,他想的是若王爺與邱家小姐成了婚,在外頭有一兒半女倒也無妨。但他也怕王爺與邱家的婚事怕未必能順利,這才叮囑了下官尋機出手。”
這大夫從前便是太醫院的人,在王府來之後依著規矩還是可以太醫院的。這種事情並不需要朝李湛彙報,太醫院自有章程,所以此人才順利到了太醫院,就連李湛瞞過了。
“太醫院在檔的每一太醫,若行事有紕漏可是要牽連家小的。”李湛冷冷地道。
“下官自知罪無可恕,如今事情既然敗露,但求一死。”那大夫朝李湛磕了頭,轉而朝紀輕舟道:“但求紀小公子能朝王爺求情,饒了下官的家小,他們遠在西北安居,與下官經多年未見……”
那大夫說罷又朝紀輕舟磕了頭,起來竟有一種視死如歸的坦然,似乎早料到會有今,雖依舊有些懼怕,可並沒有任何要抗辯的意思,唯一所求就是希望李湛能放過他的家小。
紀輕舟自然知道對方為什會朝他求情,因為那在王府,這大夫雖然因著職責所在朝老王爺彙報了情況,可他還是出於惻隱之心,暗示了紀輕舟,否則紀輕舟自己恐怕不知要何時才能覺此事。
換句話說,這大夫那朝紀輕舟的暗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幫了紀輕舟很大的忙。
趨利避害是人的能,這大夫與他雖然立場不同,卻還是對他釋放了一絲善意。
這點情分,紀輕舟還是願意領的……
“老王爺當初是如何吩咐你的?”紀輕舟問道。
“他說凡事是意,不可太過勉強。”那人道:“但他既然答應了先帝,便應該忠君之事……所以他吩咐我盡力一試,但也說過若這一試不成,便全當是意如此,不必再執著。”
紀輕舟聞言輕笑了一聲,口道:“所以你才故意將那幾味藥的分量減輕了一些?”
紀輕舟當時聽唐恕說那藥的分量不足,便有些奇怪,心道若下藥的人知道該用什藥,怎會蠢到在分量上出了差錯?如今聽這大夫一說,才恍然大悟。
那人聞言略有些驚訝,沒想到紀輕舟會留意到此節。
“下官幾年前離西北的時候,家有尚未出生的孫兒……後來犬子寫信過來,說那孩子先體弱九死一生,好在撿了一條命。”那人嘆了口氣道:“下官自幼學醫,一身懸壺濟世的領,實在沒料到到頭來要戕害一尚未出世的胎兒……”
紀輕舟著眼前這大夫,忍不住暗道,這些攪在朝堂爭鬥裡的人,其實也挺可憐的。
他們能做的選擇又有多少是自心的?
有人是身在其位不得,有人則是命不由己……
“你想替他求情?”從帳子裡出來之後,李湛口問道。
紀輕舟嘆了口氣道:“他死到臨頭,想著要為家那體弱的孫兒積福……”
“那便放了吧,允他西北和家人團聚。”李湛口道。
紀輕舟聞言十分驚訝,沒想到李湛竟然會這痛快。
“你不會覺得我這樣……太優柔寡斷了嗎?”紀輕舟問道。
“若這人換了唐毅,你會替他求情嗎?”李湛口道。
紀輕舟沒想到他突然提起唐毅,忙道:“不會,因為唐毅此人心術不正,這樣的人留在陛下身邊,會遺禍無窮。”
“嗯。”李湛口道:“這人若有心要害你,如今你豈會安然無恙?皇伯早就知道你有了王的骨肉,卻也一直沒有出手,那時候王一無所知,若他真要害你……”若老王爺真有心要害紀輕舟或者他腹的胎兒,結果定然不會是現在這局面。
李湛如今想來,心裡覺得十分後怕。
可也因著這份後怕,他才知道老王爺給他留了多大的餘地,派了一這樣心慈手軟的人,來做這樣一件事,成功的機率就微乎其微。
與其說這人來害紀輕舟,倒不如說這人是替老王爺走過場。
而這過場,不過是為了還先帝一承諾。
“既然如此,殺了他和他的家小,又有什益處?徒增殺孽罷了。”李湛說罷了一眼紀輕舟的小腹,聲音柔和了幾分,口道:“放了一就沒什惡念的人,就當為咱們的孩子積福吧。”
紀輕舟他這句“咱們的孩子”搞得有些彆扭,這話聽著實在讓人容易多想。
不過李湛很快轉了視線,朝身後的董棟吩咐了幾句。
紀輕舟聽到李湛的吩咐,心不由松了口氣。
希望這份福報,當真可以保佑他肚子裡這小東西平平安安的降生吧……
“你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李湛口道。
紀輕舟了李湛一眼,口道:“王爺不也是嗎?”
李湛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一刻,紀輕舟彷彿透過李湛這張整裡冷冰冰的臉,窺見了些許李湛的內心。
他想,李湛或許比他以為的更不喜歡殺人……
否則對方重生後要殺的第一人就該是他紀輕舟。
畢竟用李湛的話說,原書裡的紀輕舟和唐毅一樣,是心術不正之人,紀輕舟的“心術不正”甚至比唐毅要更甚。
可李湛為什沒有殺他?
紀輕舟心十分好奇,他想將來有一若是有機會,他一定要問問李湛這問題。
兩人到擂臺現場的時候,場上經快比完了。
如今在臺上纏鬥的兩人,正是紀輕舟和祁景姮各自押注的那人。
“這局結束,勝負就分出來了。”祁景姮朝紀輕舟道。
紀輕舟許是因為查清了那藥包的事情,心情大好,忍不住朝臺上的人助了助威。
那大子不知是不是聽到了紀輕舟的助威,原經處於劣勢了,竟一力扭轉了戰局,將那白面書生模樣的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帥!”紀輕舟忍不住口贊道。
李湛聞言轉頭了紀輕舟一眼,目光意味深長。
緊接著,擂臺上的裁判銅鑼一敲,宣佈了這一局的贏家。
”恭喜你,紀小公子。“祁景姮一臉笑意,絲毫不出輸了賭的沮喪。
紀輕舟笑了笑,口道:“承讓……”
“那心?”李湛目光落在那擂臺上的人身上,口問道。
紀輕舟忙道:“誰輸誰贏倒是不緊,最重要的是替王爺省了一筆。”
李湛聞言面色頓時緩和不少,目光也從擂臺上收了來。
小皇帝趁勢趣道:“我知道……先生說過,紀公公這應該叫勤儉持家,賢……”
紀輕舟彷彿猜到了他接下來要說出口的那詞兒,忙伸手捂住了小皇帝的嘴。
李湛在一旁垂眸不語,唇角卻隱隱帶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