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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晉江獨家發表

十方盯著手上那殷紅的血跡愣了半晌, 好半天神智都是恍惚的。

他耳朵裡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有那麼一刻,他幾乎要忍不住懷疑這是一場夢, 因為頃刻間發生的這一切, 都帶著某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但緊接著的, 他的聽覺便恢復了, 周圍嘈雜的聲音瞬間湧入了他的耳朵裡。

與此同時他的鼻息間也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他恍惚的神智也隨著五感的恢復漸漸變得清明。

十方伸手緩緩摟住昏迷不醒的李熠,只覺一股巨大的恐懼感正源源不斷地朝他襲來。他上一次經歷這種感覺,還是在褚雲楓的房門外誤以為李熠將不久於人世的時候。

那種恐懼感像是一隻利爪, 驟然扎進人的心臟, 頃刻間就刺得人有些喘不上氣。

時隔許久, 十方終於再一次體會到了“可能會失去李熠”是什麼樣的感覺。

直到耳邊傳來霍言聲的聲音, 十方才稍稍冷靜了些許。

“這裡太亂了, 先去裡頭找個地方避一避。”霍言聲開口道。

霍言聲和燕長生方才因為跟在李熠和張縣令的身後, 距離老六稍遠一些,再加上爆炸的時候聽到十方的提醒下意識躲了一下,所以受到的波及稍微小一些,傷得並不重。

十方聽到霍言聲的聲音後茫然地點了點頭, 而後小心翼翼將李熠扶起來放到霍言聲背上,與霍言聲一起帶著李熠去了後頭的客房。

那爆炸威力雖然不小, 卻只侷限在客棧的大堂裡。

客棧後頭的客房離得較遠, 所以並未受到波及。

“已經吩咐人去請大夫了。”霍言聲將李熠放到榻上,然後檢查了一下李熠的傷勢, 朝十方道:“身上看著傷得不重,頭上的傷口也不深,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內傷, 後半句話霍言聲沒敢說出來。

李熠受傷,霍言聲的魂兒其實也嚇掉了半條。

但如今見十方面色比李熠還蒼白,霍言聲便不敢表現的太慌張,只能強裝鎮定。

十方拿出方帕擦了擦李熠額頭的血跡,這

才發覺自己因為害怕,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

好在李熠呼吸還算平穩,面色看上去並沒有很蒼白,這讓十方稍稍放心了些。

他雖對醫術只學了點皮毛,卻知道人在受了內傷之後內臟很容易出血,這種情況外表雖看不出來,但人的膚色會迅速變得蒼白。所以李熠如今的狀況看來,或許並未受內傷。

“不會有事的。”十方開口,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霍言聲,還是在安慰自己。

霍言聲聞言開口道:“嗯,方才爆炸之前,公子已經抱著你趴下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十方根本想不起來這些細節,便點了點頭,寧願相信霍言聲這話是真的。

“外頭……外頭如何了?”十方開口問道。

“應該很糟糕,不過燕長生在外頭盯著呢,他會處理的。”霍言聲道。

十方伸手攥住李熠的手,努力剋制住自己讓自己不要發抖。

片刻後他開口朝霍言聲道:“你去找時九……之前褚大夫給我的藥我給她了,找她借來一粒給殿下。”

霍言聲聞言轉身剛要走,十方又問道:“知道她易容後的樣子吧?”

“嗯。”霍言聲沒有否認,快步出了房門。

李熠此行是帶了暗衛的,只不過怕惹人注意,一直沒讓暗衛貼身跟著。如今客棧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整個定福縣都被驚動了,暗衛自然也到了。

霍言聲確認有暗衛守著門口,這才去了外頭。

老六那炸/藥做得挺講究,將客棧大堂的半邊牆壁都炸塌了,屋頂也掀了半邊。他自己毫無懸念被炸得屍骨無存,離他較近的一個夥計和另一個桌上的食客不幸當場就被炸死了,大堂裡的其他人則或輕或重都受了傷。

張縣令因為和李熠一樣離得最近,反應又不及李熠那麼快,再加上躲避的姿勢不對,所以當場就被崩瞎了一隻眼睛,身上也受了重傷,但並沒死。

燕長生也受了點輕傷,這會兒也顧不上包紮,正忙著和師爺一起指揮著官兵處理現場。

霍言聲穿過一片狼藉的大堂,剛出了

門就撞上了時九。

爆炸的時候,時九就在客棧外頭那條街上,她正依著十方的吩咐到處尋找老六的蹤跡,以防對方躲在暗處。卻沒想到老六早就先一步去了客棧,且算好了張縣令出來的時機。

“我兄長呢?”時九開口問道。

“他沒事,你放心。”霍言聲朝她開口道:“他說你這裡有藥?”

時九聞言取出一個小瓷瓶交給霍言聲,問道:“你們家公子受傷了?”

“嗯。”霍言聲拿著瓷瓶朝她道了謝,便匆匆回了客棧,時九忙跟在了他身後。

霍言聲將藥給了十方之後,十方便取了一粒餵給了李熠。

好在李熠雖然昏迷了,卻還知道吞嚥。

“這藥本來說了要送你的……”十方將只剩了一粒藥的藥瓶還給時九,一臉歉疚地開口道:“是我食言了,回頭一定找褚先生再多要幾粒送你。”

時九並沒有接那個藥瓶,開口道:“你先留著吧,萬一他……”

時九看了一眼李熠,那意思萬一一粒不管用,說不定還得喂,但這話到了嘴邊她又覺得有些不吉利,便忍住了沒說。

十方知道她的意思,便沒勉強,將那藥瓶自己收著了。

李熠服了藥之後沒什麼反應,十方守在旁邊一言不發。

霍言聲朝時九使了個眼色,時九便跟著霍言聲去了外頭。

今日爆炸發生的時候,十方出言提醒了眾人,這就說明他提前已經知道了此事。如今李熠昏迷不醒,霍言聲怕後續還有別的麻煩,不敢這麼幹等著,所以必須儘快瞭解事情的緣由。

他這會兒不敢去問十方,只能問時九。

“你們知道了什麼?”霍言聲朝時九問道。

“跟那十六個人的死有關……”時九嘆了口氣,將事情簡單朝霍言聲說了一遍。

從張縣令如何將大周人趕出了定福縣城,那些人如何在茅屋暫避時糟了難,到老六回來後又如何經歷了那樣的絕望一念之差做了此事……一一朝霍言聲說了。

霍言聲沒想到此事竟是因那十

六個人的死而起,當即又驚訝又覺得荒謬。張縣令做的事情是有違大宴律例的,最後惹出這麼大的亂子收不了場不說,被人報復時竟還陰差陽錯拉上了他們,害得他家太子殿下都受了傷。

“那昏官簡直是草菅人命!”霍言聲怒道。

時九挑了挑眉,沒做評價。

她自幼就是個刺客,見過太多人死,所以在這些事情上不會像普通人那麼容易激動。

兩人說話間,便見穆聽帶著大夫匆匆進來了。

時九抬眼一看穆聽不由愣了一下。這幾日李熠想著說不定還需要穆聽再去辦事,便暫時沒讓他跟著一起露面,所以穆聽如今還是易了容之後的樣子。

時九看過去並不知他就是穆聽,只是覺得十分眼熟。

而後她驟然想起來了,這不是那日在農舍裡和他們一起躲雨的那四個人中的一個嗎?那日在郊外,還是他幫忙找的官兵呢!

“你們……”時九朝霍言聲道:“那日躲雨的就是你們四個?”

霍言聲尷尬一笑,不知該如何解釋,忙去招呼那個大夫了。

這大夫是從定福縣最有名的醫館請來的,看著年紀不小了,被穆聽一路帶過來累得直喘氣。

他上前先是檢查了李熠頭上的傷勢,又替李熠號了脈,而後面色便有些難看。

十方見狀嚇得夠嗆,忙開口問道:“大夫,他……他的傷勢如何,嚴重不嚴重”

那大夫有些不悅地瞪了穆聽一眼,開口道:“這麼火急火燎的,我當傷得多重呢?頭上就是擦破了點皮,身上一點傷都沒有,脈象比老夫都要平穩……”

穆聽:……

十方聞言稍稍松了口氣,問道:“他為什麼一直昏著不醒?”

“興許是磕壞了腦袋吧。”那大夫開口道。

“你不是說只是擦破了點皮嗎?”十方問道。

“看著擦破了點皮,誰知道裡頭磕著沒磕著?”那大夫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扒開李熠的眼皮看了一眼。

十方原本放下的那顆心,在聽到這話後立馬又提了起來。

他在京城時接觸最多的大夫除了褚雲楓就是太醫,那些太醫診脈時各個都嚴肅認真,可沒人會說這麼不著調的話。褚雲楓倒是跳脫,素來愛逗人,但比之這個老大夫,倒顯得靠譜多了。

但此人已經是定福縣最好的大夫了,十方如今只能寄希望於他,連話都不敢多說,怕得罪了他沒人繼續給李熠診治。

“等等看吧,過了今晚還不醒的話,明天給他施針。”那大夫幫李熠包紮了額頭上的傷口,竟連藥都沒開就要走。

十方忍不住開口問道:“為何不能現在就施針?”

“哪有為什麼,說是明天就是明天。”他說罷背起自己的藥箱開口道:“有個炸斷了腿的夥計還等著我去接腿呢,這點小傷就別大驚小怪了。”

十方原本打算留他的,聞言只能忍住了。

而且以他褚雲楓相處多年的經驗來看,越是脾氣古怪的大夫,醫術往往越是高明。

希望這老大夫也不例外……

當晚李熠一直沒醒,十方弄了些熱水,幫他擦了擦身體,趁機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李熠身上沒有任何別的外傷,這才安心了些。

今天那大夫替李熠包紮的時候,他看過李熠頭上的傷口,確實不算太深。

只希望李熠果真能像那大夫說的一般,能早點醒過來。

夜深了之後,燕長生來了一趟,見十方一直沒休息,便道:“我來看著公子吧,你去隔壁休息一會兒。如今這家客棧裡已經沒有別的客人了,周圍又有暗衛盯著,不必擔心。”

十方看了燕長生一眼,開口道:“不必,我想留在這兒。”

燕長生聞言並不意外,他想了想,開口問道:“我一直挺好奇的,你這麼在乎公子,為什麼不留在他身邊?”

十方沒想到燕長生會與自己聊這個話題,當即有些意外。畢竟他們並不熟,十方至今對燕長生的印象還停留在此人是李熠的議婚物件。

雖然他已經知道燕長生是李熠的門客了,可當初的印象卻一直很難消除

“我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唐突了?”燕長生問道。

“你問這話是好奇,還是出於一個門客的本分?”十方問道。

燕長生聽出了十方話裡似乎帶著幾分敵意,遂笑道:“好奇更多。”

“你會被他帶在身邊,想必是個很有本事的人,應該挺聰明的。”十方看著燕長生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會不知道嗎?”

十方不願留在李熠身邊,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大周人”這個身份。

燕長生是李熠的門客,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他這問題在十方看來問得十分多餘。

燕長生忙道:“我以為你會有別的原因,是以才有此一問。畢竟你的身份……他並不在意。”

十方冷清的面上閃過一絲苦笑,開口道:“昨日那火藥爆炸的時候,你也在場吧?”

“嗯。”燕長生道。

十方道:“對他來說,我就像那個火藥一樣,帶著隨時有可能被人點燃的引信。我離他越近,他就會傷得越重。他自然可以不在乎這個,我能不在乎嗎?”

燕長生一怔,半晌沒說出話來。

“今日你也受了傷,回去歇息吧。”十方又道。

燕長生點了點頭,這次沒再堅持什麼。

次日一早,李熠依舊沒醒。

穆聽又去將那大夫接了過來,這次大夫沒猶豫,給李熠施了針。

“大夫,我們家公子今天能醒過來嗎?”霍言聲一臉緊張地問道。

那大夫挑了挑眉,道:“問題不大,也說不準。”

眾人聽到前半句話時正要放下心,聽到後半句只得又提了起來。

“一直不醒是不是鬧彆扭呢?”那大夫道:“你們這多人呢,說點好聽的哄哄,心情好了說不定就醒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將信將疑。

還是第一次聽說人昏迷了說點好聽的就能醒。

“腦袋受了傷可不能大意,就算醒了也別惹他生氣,萬一情緒波動太大,說不定又要昏過去。”那大

夫給李熠腦袋上的傷口又換了藥,這才離開。

十方很想提醒他給李熠配服藥喝一喝,但轉念一想又怕這大夫胡亂開了藥把李熠喝出問題,便忍住了。

送走了大夫之後,霍言聲等人還認真思考了一下那個大夫的醫囑。

但眾人都覺得,說好話哄李熠這事兒,還是十方比較擅長。

最後眾人都自覺地退了出去,屋內便只剩下十方陪著李熠。

十方想了想那大夫的話,不知想到了什麼,湊到李熠身邊開口問了句:“你不會已經醒了,故意裝著沒醒嚇唬我吧?”

半晌後見李熠沒反應,十方又覺得有些內疚。

李熠都這樣了,他竟還懷疑對方是裝得。

思忖良久,他決定按那個大夫說的,說幾句好話哄哄李熠。

但十方自認並不是很會說話,所以只能揣摩著李熠的心思,試著說一些李熠愛聽的。

“其實我一直都沒生過你的氣,這並不是哄你的話。”十方一手攥著李熠的手,湊在李熠身邊道:“我待你的心思或許不像你待我那般,可我想讓你高興是真的。哪怕你騙了我,我也沒真的怪過你。”

十方目光落在李熠俊朗的臉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

他幼時經常會對李熠做這些親密的舉動,可隨著兩人年紀漸長,這樣親密的舉動便越來越少了。因為李熠長大了之後,褪去了小孩子的模樣,再做這些舉動難免讓人覺得彆扭。

可如今見李熠雙目緊閉躺在那裡,十方就覺得心疼。

那感覺就像回到了小時一樣……

“昨晚你沒醒,我一直在想……我總是在替你的將來擔心,擔心自己的身份給你帶來麻煩,擔心會有人用我來拿捏你。可如今仔細一想,將來的危險還沒來呢,現在的危險卻半點也不少。”十方說著將手指慢慢扣進了李熠的指縫間,開口道:“有時候我也會忍不住懷疑自己,究竟做的是對還是錯?”

“我該拿你怎麼辦?”十方低聲問道。

李熠雙目緊閉,自然是

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

這一天一夜的工夫對李熠來說,就是個散碎又漫長的夢境。

他夢到了好多亂七八糟的事……

當然,其中大部分夢境都和十方有關。

在李熠的夢裡,十方的情緒總是會比現實裡更複雜一些,不像平日裡那般總是冷冷清清的。

夢裡的十方會朝李熠發脾氣,也會和李熠親近。

李熠平日裡不敢對十方說的話,不能對十方做的事,在夢裡都可以……

李熠這夢境的前半部分,或者說大部分都挺美好,美好到讓李熠幾乎都不捨得醒過來。直到那夢境到了後頭,不知為何突然變了樣……

夢裡,李熠又夢到了昨天那場爆炸。

他在夢裡看到十方一臉擔心地朝他撲過來,但是夢裡的李熠不知為何全身都沒力氣,在被十方抱住之後,他沒能來得及轉身炸/藥就炸了。

轟然巨響之後,十方便毫無生息地倒在了李熠懷裡。

李熠抱著十方只覺心口某個地方疼得近乎窒息,隨後那窒息感越來越強烈……他驟然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李熠深吸了幾口氣,緩了片刻才稍稍回過神來。

下一刻,他轉頭便看到了趴在榻邊已經睡著了的十方。

十方即便睡著了,也沒放開李熠的手,手指依舊與李熠緊扣在一起。

李熠想到剛才的噩夢,整顆心還揪著疼,他很想將眼前這人緊緊抱住,好證實眼前這一切才是真的。可他又捨不得吵醒十方,因為人一旦醒了,他就沒法再這麼肆無忌憚地看著對方了。

十方雖然易了容,掩去了五官中最惹人注目的部分,但李熠還是能透過他那張臉,在心裡描摹出十方原本的樣子。

眉眼,鼻樑,薄唇,下巴……

每一處地方,都是李熠最熟悉的。

自從京城分別之後,李熠已經好久沒這麼仔細地看過他了。

十方睡覺的時候是歪著腦袋的,李熠那角度和姿勢只能看到十方的大半張臉,這讓他有些不大滿意。片刻後,他悄悄挪了

挪身體,換了個更舒服的角度。

這樣一來,他離十方便更近了些,近到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那溫熱的氣息猝不及防傳來,令李熠不由怔了一下。

那感覺令他下意識想起了十方離宮前那個晚上,那晚他們離得比現在更近,近到兩人之間毫無阻隔。李熠至今都記得那天晚上的每一個細節,十方的每次呼吸,每個表情,每個反應,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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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李熠沒敢再放縱自己想過這件事。

但記憶這東西卻很奇怪,並非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就像此刻,李熠腦海中的記憶不斷翻飛,而那段記憶中的人就在他眼前。

他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奢望那些註定不會再得到的東西。

李熠閉上眼睛,試圖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走……

片刻後,他總算稍稍冷靜了些。

然而他睜開眼睛之後,便猝不及防對上了十方的目光。

十方看著他的表情十分奇怪,只因他們兩人如今離得太近了,而且李熠那姿勢還十分彆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十方,一隻胳膊撐在榻上,腿幾乎是半跪著的,背躬得像條蝦米……

“你要做什麼?”十方剛睡醒,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我什麼都沒做!”李熠忙道。

他說罷心虛地避開十方的視線,目光不經意瞥了一眼十方的薄唇,可他這個眼神在如今這個情境中,就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了。

十方稍稍退開些許,鬆開攥著李熠的那隻手,然後下意識抬手抹了一下嘴巴,像是在確認什麼似的。

李熠有嘴說不清,想解釋又怕越解釋越讓十方誤會。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確實心虛……

十方坐在榻前半晌,依舊有些不大清醒。

甚至都忘了為“李熠醒了”這件事情高興。

李熠見他神情有異,開口問道:“兄長,你是不是生氣了?”

十方聞言又忍不住抬手抹了一下唇角,半晌後開口道:“沒有。”

李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