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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晉江獨家發表

李熠將自己關在房裡一整日都沒有出來。

霍言聲聽了顏野那番話, 將信將疑,但他到底是沒敢進屋打攪,只一直守著門口。他不知道十方和李熠究竟說了什麼, 但直覺告訴他兩人似乎聊得不大愉快。

他守在外頭愁了一晚上, 心想他家太子殿下一直沒吃東西, 若是明日再不出來, 該餓病了。所以他想了很久, 決定第二日一早冒著被李熠“遷怒”的風險,也必須進去“打攪”一番。

不過沒等他冒這個險, 次日一早李熠便主動開啟了房門。

“公子……”霍言聲想問他, 又不敢問,支支吾吾有點侷促。

李熠卻像沒事人似的,開口道:“打點水來,我要洗漱。”

霍言聲聞言忙去照辦了,心道還知道愛乾淨,看來是問題不大。

李熠慢條斯理地洗漱完了,又吃了些霍言聲拿來的早點,然後朝霍言聲道:“去將顏野找來,我有話同他說。”

霍言聲忙去找了顏野,顏野剛起來, 睡眼惺忪地看著霍言聲, 問了句:“打起來了?”

“什麼打起來?”霍言聲一臉迷惑,朝他道:“我家公子要見你。”

“等我吃點東西。”顏野道。

霍言聲心道他家太子殿下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哪敢讓殿下等著,所以不等顏野反應,便半拖辦拽地將人帶到了李熠房中。

“坐吧。”李熠看了顏野一眼,態度十分溫和。

顏野甚少見他面對自己時這幅姿態, 不由有些犯怵。

“我還是站著吧。”顏野道:“你……想幹什麼?”

“請你幫個忙。”李熠開口道。

顏野眼珠子一轉,試探道:“又是十方哥哥的事情?”

“我和他的事情,往後都不必你操心了。”李熠道。

顏野納悶,暗道李熠還能有什麼事情找自己幫忙?

“我想朝枯骨莊借幾個人。”李熠道。

“借人做什麼?”顏野問道。

李熠道:“自有很大的用處。”

“要……多少?”顏野問道。

熠道:“四五個吧。”

顏野想了想,借給李熠四五個人自己還是能做主的,當即便點了頭。

若是換了從前,他對李熠的要求可不會這麼輕易答應。不過這些日子他沒少“捉弄”李熠,也看了對方不少笑話,怕對方回過神來找他算賬,所以便順水推舟送了對方這個小小的人情。

打發走了顏野之後,李熠又在房中呆坐了片刻。

就在霍言聲以為他又要關門不理人的時候,李熠突然朝他問道:“大周那個人,這幾日可有動靜?”他問的是先前一直籌謀刺殺十方的那個人。

不久前他和十方見過那人之後,便一直讓人盯著對方。不過自那之後,一直沒有聽到那人的動向,看來那人多半是沒做什麼值得暗衛朝他彙報的事情。

“他一直住在兩條街之外的客棧裡,沒出去過,也沒見過什麼人。”霍言聲道。

“一直沒出去過?不會是已經跑了吧?”李熠問道。

霍言聲忙道:“不會,他每日會在客棧大堂用飯。”

李熠想了想,開口道:“不急著走,看來是還有所圖。”

“公子要見他?”霍言聲問道。

“給他遞個帖子,午後約他在上次那家酒肆。”李熠道。

霍言聲聞言忙依言去辦了。

那人接到李熠的帖子之後十分痛快,午時沒到就提前去了那家酒肆。

李熠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太急迫,特意到了約定的時間才出現。

“我的人今日朝我提起來,說你尚未離開通遂,看來你是不急著回去了?”李熠開門見山地道,他知道對方肯定料到了自己會派人監視,所以也沒隱瞞此事。

那人笑了笑,開口道:“實不相瞞,來通遂之前,我有個老朋友讓我幫忙給貴主子帶句話,上回我匆忙之中忘了此事,慚愧。”

李熠知道他嘴裡說忘了,實際上卻是此前心存防備。

過了這麼久,他見李熠對他沒有絲毫動作,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什麼朋友?”李熠問道。

“我朝的安王爺。”那

人開口道。

這人口中的安王爺是大周皇帝的弟弟,不過兩人年紀差了近二十歲,大周皇帝雖已經老邁,這位安王爺卻正直壯年。

身為大周的王爺,卻要聯絡鄰國的太子,且這個鄰國與他們的關係還不大好,這舉動是何居心,顯而易見。李熠對結交這個安王爺沒什麼興趣,若非有別的打算,他估計會毫不猶豫地回絕。

但此刻他卻開口道:“好說,話我會讓人帶到。”

“多謝閣下。”那人朝李熠拱了拱手道:“閣下將來若是還有用得到的地方,盡可朝我開口。”

他這話看似客套,話裡話外卻充滿了暗示,似乎猜到了李熠接下來一定會在大周有所動作。李熠也不避諱他,當日將他叫來的時候,就想到了此節。

“眼下便有一件事情要請閣下幫忙。”李熠開口道。

“哦?”那人有些驚訝道:“閣下請說。”

李熠想了想,開口道:“你們的皇帝先前為了找人,做了那麼多出格的事情,我……的主子,東宮那位很是不高興,想來往一二。”

“如何來往?”那人問道。

“有來有往,是為來往。”李熠冷笑一聲道:“不算大事,只是想讓他不痛快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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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對方在京城搞得那麼不講究,這筆賬李熠可一直記著呢。

眼下正是好時機,李熠打算將這筆賬先跟對方算一算。

“你想怎麼做?”那人問道。

“想請你幫忙找些刺客,最好是對大周王城熟悉的,身手不必太好,但逃命的本事得有。”李熠道。

那人別的或許不擅長,找人這種事情卻是手到擒來。

大周所有培養刺客的地方,他幾乎就沒有不認識的……

“你要多少?何時要?”那人問道。

“越多越好,半個月後要。”李熠道。

“可有別的要求?”那人又問。

“年紀別太大,二十來歲最好,身量不要太魁梧的。”李熠道。

那人一一記下了李熠的要求,末了朝李熠道:“我那位朋友的話……”

“放心,定然給你帶到我主子面前。”李熠道。

一旁的霍言聲不由暗笑,心道你這話已經帶到想帶的人面前了。

從酒肆出來之後,李熠去街上的蜜餞鋪子買了些蜜餞,又在那日去過的那家飯館裡買了些蒸餃,然後才回客棧。

回去之後,李熠徑直去了十方的住處。

他在對方門口徘徊了片刻,還有些擔心十方會將他拒之門外,沒想到他抬手剛一敲門,裡頭的人便應了聲,示意他請進。

李熠沒想到這麼順利,拎著食盒進去時,頗有些“受寵若驚”。

然而十方看到來人是他時,那表情明顯怔住了。

這會兒十方剛午睡完,面上還帶著幾分未曾散盡的睏意。方他聽到有人敲門便讓人進來了,卻沒想到來的人會是李熠。

“我還以為兄長還在生我的氣,不會願意見我呢。”李熠開口道。

十方心道我確實還在生氣,若知道來的是你就不見了!

可他一個不慎已經將人放進來了,再把人攆出去,未免有點矯情。

“我出去了一趟,回來路上買了些吃食,兄長看看有沒有想吃的?”李熠一邊說著一邊將蜜餞和蒸餃放在了十方面前。

“這是讓我帶著路上吃?”十方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不冷不熱地道。

李熠一怔,忙道:“枯骨莊路途遙遠,兄長不宜奔波,還是留下吧。”

十方聞言一臉驚訝,萬萬沒想到李熠竟會突然改了主意,不打算將他送走了。

“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李熠將蒸餃從食盒裡取出來,推到了十方面前,又遞了一雙筷子給十方。十方沒接筷子,而是看了一眼那盤蒸餃,問道:“不會……下了藥吧?”

李熠:……

他想過自己如今在十方心目中的印象大概不會太好,卻沒想到會差成這樣。

他有些無奈地夾了一個蒸餃放進自己嘴裡,這才再次把筷子遞給十方。

十方聞到味兒的時候就已經餓了,見狀也沒再矜持,接過了筷子。

李熠見他終於接了,心不由放

下了大半。

李熠坐在十方對面一邊看著十方吃東西,一邊開口道:“昨晚我一夜沒睡,將你那番話想了許多遍。你說的沒錯,我確實錯得很離譜。”

十方咬著蒸餃,聞言動作一滯,抬頭看了李熠一眼。

李熠伸手幫他抹去了唇邊的一點油漬,又道:“你那日提的法子的確很好,只不過我太冒進了,所以壓根沒考慮過。昨晚我想了很久,覺得你那個法子實際上是可行的。”

“什麼法子?”十方剛睡醒就開吃,這會兒腦子有點暈乎。

李熠道:“躲起來,找些人去大周王城裡易容成你的樣子,攪他個天翻地覆。”

這法子的確是十方曾經朝他提過的,可十方有點不敢相信李熠會依著他的法子去辦,便問道:“你又是想哄我吧?”

“我已經找顏野借了幾個會易容的人過來,又找武宗亭借了許多刺客。”李熠道:“武宗亭就是上回咱們去客棧見過的那個大周人。”

十方見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稍稍信了幾分。

不過他被李熠騙怕了,總覺得李熠越是說得真誠,問題便越大。

“半個月後,就讓這些人去大周的王城,給大周皇帝唱一出好戲。”李熠道:“可惜,這出好戲咱們兩人都沒法親眼見到。”

十方聞言怔了一下,從李熠這話裡聽出了別的訊息,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也不去大周了?”

“不去了,明明可以差人去辦的事情,我何必親自跑一趟害你擔心呢?”李熠道。

十方有些搞不懂他這轉變,只覺得有些不大真實,越想越覺得李熠在哄他。

李熠看出了他的懷疑,朝他解釋道:“我從前那麼冒進,是因為太著急了,總覺得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一走了之。我想趕著在你還沒走太遠的時候,將此事辦好,這樣也許你少了身份的顧忌,還會願意看我一眼。”

“昨日你朝我發怒,我才知道,原來你心裡一直是有我的。我想,我舍不得你的心,同你捨不得我應該都是一樣的。”李熠一臉溫柔地看著十

方道:“你既捨不得我涉險,我便該為了你多保重自己才是。”

十方擰了擰眉頭,覺得李熠這話似乎有哪裡不大對勁。

可他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不對。

然而李熠似乎也沒打算給他想清楚的機會,把該說的話說完便走了。

到了當日傍晚十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李熠這是單方面與他“和好”了?

當日,李熠又差霍言聲出門辦了趟差。

兩日後,眾人便從客棧搬到了通遂城裡的一處大宅子裡。

這宅子是戍邊將領的府邸,雖不算太奢華,卻極為乾淨舒適。

“霍言聲有個本家的兄長在通遂戍邊,我讓他去跑了一趟,借了這宅子和幾十個忠心的親隨。”李熠朝十方解釋道。如今有了這幾十個人做護衛,再加上李熠的暗衛,他們在通遂的安全定然是不用擔心了。

而且這宅子比客棧方便得多,且適合久居。

“你這是不打算回京城了嗎?”十方朝李熠問道。

“大概還是得回去,不過不急。”李熠看著十方,面上流露出幾分溫柔神色,而後假裝不經意將目光落在十方小腹上一瞬,繼續道:“父後當初有孕之時,父皇沒能陪在他身邊,此事過了這麼多年,父皇都耿耿於懷。”

李熠伸手想去牽十方的手,但又有些不敢,手到了半途又收了回來。

“我不想和他一樣,我要陪著你們。”李熠認真地道。

十方聞言心中一動,驀地生出了幾分難言的情緒。

儘管理智上知道李熠這決定有些草率,他畢竟是一國儲君,怎可這麼久不回京城?

可十方心底還是因為他這番話,稍稍踏實了許多。

此前他是做好了準備自己迎接這個小東西的,不是不願意讓李熠陪著,而是不敢想。

可說到底他也是頭一遭經歷此事,儘管做好了獨自面對的準備,心中多少還是會有些忐忑。如今有李熠與他一起面對這件事情,他心頭那壓力登時就少了大半。

“你放心。”大概是怕十方胡思

亂想,李熠又安慰道:“父皇如今還年輕,並不急著要我替他分憂。我只要定時讓人捎信回去,他會體諒的。”

十方聞言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若是李熠暫時留在這裡,那麼李熠讓人捎回去的信裡,是不是也會提及自己有孕一事?

這就意味著,帝后很快就會知道他們的事。

“你……已經告訴他們了嗎?”十方下意識問道。

“還沒有。”李熠開口道。

十方聞言稍稍松了口氣。

雖然知道此事終究瞞不住,可他如今尚未做好準備朝帝後坦白。

只因他與李熠如今這關係,簡直就是剪不斷理還亂。

兩個人明明並沒有在一起,可中間卻夾了個孩子。

屆時帝后若是問起來這緣由……

十方想到自己當初犯的蠢,就覺得無地自容。

難道直接告訴兩人,自己是因為誤會,主動朝李熠求了歡,這才種下了今日的“苦果”?這聽上去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十方自己每每想到此事都覺得離譜。

可是若不這麼說,怎麼解釋他和李熠沒在一起,卻有了孩子呢?

十方思來想去,覺得此事怎麼解釋都有些不合理。

況且他是帝后撫養長大的,哪怕他自幼便知道自己和李熠並非親兄弟,可如今鬧成這樣,他多少也覺得有些對不住帝后。畢竟李熠比他小了好幾歲,他理應是個成熟可靠的兄長,而不該是個主動和李熠“一夜風流”的人,如今還間接把人拐到了通遂。

十方越想越覺得犯愁,可偏偏又知道此事早晚躲不過。

李熠安頓好了十方之後,從內院出來,便遇到了風風火火的顏野。

顏野的住處被安排在了另一個院裡,他顯然很是不滿。

“我想和十方哥哥住一個院。”顏野朝李熠道。

“這個院裡只有兩間主屋,你莫不是想跟我睡同一間?”李熠挑眉問道。

顏野道:“我可以住廂房。”

“東西廂房一邊住著霍言

聲,一邊住著時九。”李熠道。

“那我可以和十方哥哥睡一間。”顏野道。

李熠被他氣笑了,開口道:“先前在客棧裡,我不想節外生技,一直縱著你。如今到了這宅子,你可當心著點,我若對你不客氣,你跑都沒處跑,這裡從裡到外都是我的人。”

顏野聞言一怔,身上那氣焰頓時便收斂了幾分。

他胡鬧歸胡鬧,卻不是個愣頭青,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

“卸磨殺驢……哼!”顏野小聲嘀咕了幾句,到底是不敢繼續胡鬧,不情不願地走了。

李熠待他走後回身看了一眼十方的住處,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上次把十方氣成那樣,他至今都還沒徹底把人哄好呢!

若是再讓顏野這小子攪和進來,那他可就別想好了。

他可不希望孩子出生的時候,十方還對他心存不滿……

眾人搬到這宅子裡之後,生活一下子就慢了下來,沒了在客棧裡時那種沒著沒落的感覺,多了幾分踏實和閒適。

李熠也不知哪來的興致,沒事還會跟著府裡的廚子學著做飯。

不過他對下廚這種事情實在是沒什麼天賦,勉強做出來的幾次東西,都沒人願意捧場。

有一次十方在試過他的菜之後還吐了。

雖然這是因為十方孕後胃口比較刁鑽,但這對李熠的打擊依舊非常大。

後來他為了十方的健康考慮,便放棄了這個愛好。

天氣一天天轉冷,這日李熠讓人請了個裁縫進府,打算給十方裁幾身新衣。

“衣服夠穿。”十方覺得沒必要。

李熠卻堅持道:“如今夠穿,很快就不夠了。”

李熠雖是頭一回當爹,卻也知道有孕之人在三四個月之後肚子會一天天變大,屆時從前的衣裳肯定就穿不下了。李熠可不能讓十方和小東西凍著,所以他打算讓裁縫依著十方的身形,最好是約莫著把每個月份不同的尺寸都做出來。

“做得寬大一些將就穿就行。”十方道:“沒必要那麼鋪張。

“只是每個月份做兩套換洗,這哪裡算鋪張?”李熠道:“而且裁縫的帳都是記在霍言聲他哥的賬上,不用咱們掏銀子。”

十方:……

霍言聲:……

裁縫來得時候帶了個夥計,夥計依著慣例拿了軟尺給十方量體。

李熠坐在旁邊看著,見那夥計先是幫十方量了肩膀和手臂,而後轉到身前打算量腰身。那夥計出於習慣,一隻手先是虛量了個大概,手上那動作在十方小腹上稍稍停留了一瞬,看起來像是輕輕摸了一下,實際上根本就沒觸到。

可李熠坐著的那個角度看過去,卻感覺對方是結結實實在十方小腹上摸了一把。

李熠見狀登時火冒三丈,厲聲喝到:“你幹什麼呢?”

那夥計嚇了一跳,沒太明白他這火是哪兒來的。

十方也怔住了,看著李熠表情有些茫然。

“小徒粗手笨腳,讓公子見笑了,老夫來替公子量吧。”那裁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做這行年歲久,應變能力較強,一見李熠發火就知道大概是徒弟哪個動作惹了對方不快。

他這些年見過很多醋罈子,有的人給自家那位做衣服,量體都不讓旁人碰,還有的恨不得連看都不讓看呢,什麼樣奇怪的人都有。他心道眼前這位想必就是個醋罈子……

他這念頭剛一落下,李熠便起身接過了那軟尺,開口道:“我來吧。”

裁縫忙應是,心中暗道果然……

李熠拿著那軟尺走到十方身邊,伸手繞著軟尺在十方腰上圍了一圈。

此刻兩人離得極近,近到李熠幾乎能感覺到十方的呼吸。

他都不記得上一次離十方這麼近是什麼時候了。

李熠保持著那個姿勢想了很久,暗道真的太久了!

“你睡著了?”十方小聲提醒道。

李熠這才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忙認真替十方量尺寸。

十方如今有孕已逾四月,若是脫了衣服稍稍能看到微微的隆起,並不明顯,但穿上衣服就幾乎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