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莊家落幕
松山城內一片淒涼如同末rì降臨一般當城內最大的糧草被一把火燒燬之後失去了繼續困守下去的資本之後就算是城內不管世事的女眷孩童也知道莊氏一族已經大勢已去。時間拖得越久松山城的危機也就越甚越來越多的豪強國人在伊達政衡的號召下紛紛率隊出現在了松山城外漸漸的松山城成為了人cháo中的孤帆獨影就算是靠著百年修築起來的堅城也無法驅散城內人們的隱晦。伊達軍並沒有圍城也沒有堵住城門特別是連綿的臥牛山有許多隱藏可以隱匿大規模突圍是難以成行的可是規模的突圍出去還是有可能的在糧倉燒燬之後很是有一段時間少了近百的人在莊高資狠辣的懲罰手段之後方才卻步只是過了一rì後這種情況就算是莊高資不狠辣出手也無人再敢於在急於求得投名狀的豪強國人之間衝出城去出了城在眼冒綠光的土豪們眼中就只能是一盤肉菜只會是死路一條。只是眼下的蕭瑟清冷讓人感覺不出來松山城內還生活著近二千五百的人口只是除了很大的一部分是老弱病殘婦孺外能夠拿起武器作戰的衛兵也就只剩下了**百人**百的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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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高資眼見得大半軍糧燒燬身子不由自主的發燒起來很是懲罰了一陣逃跑的守衛殺戮過甚使得他的病情更是加重腳步虛浮往松山城走過去的時候身子依然搖搖晃晃臉卻是一片鐵青yīn沉凜冽的可怕。在刺死兩個弟弟之後莊高資本就做好了決死的準備只要籠城時間拖延下去就能夠換得尼子家出手雖然伊達家也算是從屬於尼子家的勢力可是莊家卻是尼子家統治備中國的重要臂助。莊高資子承父業繼承的半國萬貫知行也是尼子晴久賜予的莊家可以是尼子晴久的外樣家臣若是莊家滅亡就算是尼子晴久也是相當心疼的。伊達家雖然可以填補莊家留下的空缺可是伊達家畢竟是新進家族還是一個充滿了擴張野望的家族是難以得到尼子晴久信賴的。這才是莊高資果斷殺死兩個弟弟奪取松山城大局的最堅決原因只是一場大火使得他的如意算盤瞬間打碎。
不過坐困愁城就是等死而已。特別是在軍糧毀滅大半無糧度rì的情況下更是如此。尼子晴久就算是想要出手也要看到他是否有他出手的價值松山城起碼也得守個一個月以時間特別是在現在這種騎虎難下的境地的時候。陶晴賢叛變山yīn山陽兩道出現大變局的時候尼子晴久不會過多的關注零零角角的備中國的時候如果莊高資沒有半還手之力尼子晴久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將主要jīng力放在備中國。
只是軍糧燒燬伊達軍步步緊逼怎麼看都會在近期發動總攻伊達政衡的為人向來不喜歡拖拖拉拉哪裡會將時間拖延下去也不會手下留情可是誰還有其他辦法呢？能夠抵擋得了伊達軍的攻勢。要知道伊達軍雖然兵力不過二千餘人其中還有一半是剛剛從鶴首城運送過來的輜重兵可是誰會瞧了他們連輜重兵都比其他豪強的足輕們都要jīng悍了許多比起植木秀資麾下的足輕更是強悍了十倍不止。後續漸漸來到的豪強國人們帶來的隊伍大多還算是jīng銳可也和伊達家的輜重兵相差無幾更不用和伊達家的jīng銳相媲美了或許那些武士們能夠一比吧！
就算是如此松山城外現在聚集的人數也達到了萬人以。連續兩rì來伊達軍只是投入了不足三百人的隊伍而已並沒有實質參與進攻只是為了保護投石器安全罷了可就算是對了匆匆趕到實力不足各自為戰的豪強國人們松山城還是連飯告急損兵折將。
不知不覺之間莊高資發現已經來到了天神山丸這裡算是松山城最高的地方正要繼續前進就看到松山城前再一次爆發了大戰嘆息了一聲緊了緊手中的太刀扶著土屏向著松山城走去。
太陽已經升到了當空初夏的太陽沒是沒有多強烈的溫度的暖呵呵的還是真讓人有想睡的感覺只是松山城下的山道沒有一個人敢睡這裡可是主要的戰場每一個人全都眼睛瞪得巨大關注著眼前的動靜個個的除錯著呼吸等待著足輕隊長們的吆喝聲等待著出擊的命令。
清水宗則臉sè一整他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兒子十八歲的長子清水宗智十五歲的次子清水宗治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手中緊緊握住太刀他想到了年前發生的事情沒有想到世事會變得如此快速原本看不起的人現在竟然實質成為了備中之主心中不由自主的充滿了嫉妒與羨慕還略略帶有恨意只是那一絲恨意早已經被他填埋在心中深處現在唯有取得勝利來為清水一族正名。清水宗智長得非常普通緊跟在清水宗則之後臉稍稍帶有一些緊張和怯懦。倒是清水宗治的臉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紅cháo黑sè的面孔泛起了緊張的紅cháo有一些手忙腳亂畢竟他雖然元服已經三年多的時間了也早已經不是他的初陣了可是這還是他第一次和敵人面對面地廝殺而且還是生死搏殺以前的全都是站在後方旁觀蹭經驗哪裡有像現在這般直觀。
隨著一聲號令清水宗則發出了前進的命令高松城前來的五百隊伍開始緩緩向著松山城移動在他們的身後還有數個橫隊他們是第一隊進兵的隊伍。
能夠在歷史留下赫赫威名的必然不凡清水宗旨經過了瞬間的緊張之後拿刀的手隨即穩了下來臉sè雖然還是有些紅cháo可是臉sè倒是冷漠了下來毫不猶豫的站在了他的兄長的側前面腳步沒有半分的遲疑停頓。它不僅沒有遲疑反倒是越發的堅定呼吸越是平穩舒暢。他平著視線緊緊跟隨在前面的人的背影餘光掃視著地面和左右步履穩重的跟隨著他的父親一步一步邁了松山城的窄道向著松山城的山門前進。
走到一半的時候五百石川軍發出陣陣低吼聲他們高舉著武器開始瘋狂的向著松山城的山門衝去一時間殺聲震天。松山城門口早已經被打得破爛不堪只見得石川軍在各自的備隊長的智慧下用各種方法撞擊著下松山城的正門而且還不忘向著城shè箭而城內的莊家守衛也在宿老們的帶領下shè箭反擊只是松山城頭shè下來的箭矢早已經消耗了大半哪裡有城下shè來的密集一時間松山城岌岌可危。
清水宗則只顧得命令隊伍猛攻卻聽到身後清水宗治的稍顯稚嫩的聲線大聲喊道：“分成兩隊一隊繼續shè擊一隊在箭頭綁易燃的東西製成簡單的火箭要讓敵人嚐嚐火焰的滋味！”足輕們聽了覺得有理馬便按照吩咐去做不多時就做成了一批簡單的火箭。清水宗則欣慰的笑道：“這個東西不錯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清水家的麒麟兒的智慧！”著親自拿起弓搭火箭瞄準了城頭“讓你嚐嚐被燒的滋味！”完一鬆手拿火箭破空而去準確的落在城頭當即燃燒了起來立刻便有兩三個足輕著了難其實也怪不得清水宗則會如此厲害誰讓莊軍的隊伍太過於密集了人人都想著防守使得前門的守衛數量過多造成了不用瞄準都能夠shè到的地步。
石川軍的足輕見到火箭果然有大用紛紛效仿拿起火箭對準了城頭shè去雖然已經無法造成任何傷害可是還是將松山城的守備打得散亂了許多無法形成任何反擊正門開始持續的收到了攻擊。
“哐當！”一聲正門終於轟碎歡呼聲在松山城下瀰漫清水總則立即開始向城內猛攻第一位登城的戰功讓他的臉sè泛起紅cháo心內的興奮溢於言表只要得到如此戰功以往的種種不快定然會煙消雲散飛黃騰達的rì子將不再遙遠。
……
戰決從晌午一直打到了傍晚莊高資雖然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武但是現在也是強弩之末了他揮舞著血淋淋的太刀帶領著士兵一次又一次的衝到天神山丸的高牆邊阻擊殺人然後再組織大家衝鋒阻擊殺人。直到沒有人跟在他的身後莊高資才覺得非常不妙了松山城和前山早已經在正門告破後猛攻下崩潰現在唯有剩下了天神山丸和大松山城還在他的手中可也是岌岌可危。
清水宗則一臉yīn鬱的望著整整齊齊擺放在他面前的百具屍體他所率領的近五百石川軍在短短的數個時辰內已經消耗掉了近百人要不是身後還有大軍催促著進攻或許早已經崩潰在猛攻了數陣後他也已經輪休返回了駐地。
在短短的數個時辰內為了奪取松山城和千山已經躺下了近千人用命搏命的方式消耗掉了松山城大半的兵力人數其中大部分人全都是那些豪強國人率領的隊伍其中有好幾家因為衝的太過遭受到了滅門的慘禍。伊達家的主力還是沒有動的意思政衡冷冷的看著一具具的屍體從城內抬出來目光冰冷吩咐著一家又一家的豪強國人出擊為了家族的延續和輝煌豪強國人們也只能夠咬緊牙關不知道疲倦不知道死亡一般依舊固執而頑強的衝擊著天神山丸天神山丸已經快要抵擋不住了。
莊高資身已經不止數處被箭矢長槍刺中沒有喊疼他依舊如常一般做著同樣的事情現在他的身邊已經不足百人阻擋著近千人的敵人他暗歎一聲：“天亡我也！天亡我也！伊達政衡我與你勢不兩立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正當他詛咒政衡不得好死的時候一條禿頭大漢從城頭跳躍進來隨著他的進來一共七八個大漢同時跳將起來人手一把戒刀領頭的禿頭大漢喝叫一聲：“動手！”著七八個大漢同時出手刀光如雪向著莊高資撲去。
莊高資知道對方定然是三郡的寺廟內的僧兵不然也不會使用戒刀這種非常規的武器但是他沒有半瞧不起對方的意味僧兵的強悍比起武士來不逞多讓反而因為他們擁有信仰的執著使得他們更加難以對付立即手中太刀一揮。
這些僧兵眼前彷彿出現了十七八個刀花刀刀向著他們的要害招呼。他們驚慌地拼命揮舞手中的戒刀東擋西架亂作一團只聽得一連串叮叮噹噹的爆響接著是一陣驚叫一個矮僧兵首先被切中了咽喉倒在了地噴濺著鮮血抽搐著身子眼前是活不成了。
其他僧兵看到莊高資竟然如此厲害不覺得身子一震正當想要發動下一波進攻的時候城頭跳進十餘名伊達家的武士他們一見到莊高資就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高聲喊道：“殿下有令擊殺莊高資者賞賜百貫哈哈兄弟們眼前就是一個人形的金山啊！”話間已經將莊高資團團圍住後面城頭源源不斷地跳進各家豪強國人的士兵來莊高資身旁敵人越圍越多。
莊高資心中暗暗忌憚四處尋找逃生之路先返回天守堅持片刻再只要堅守住大松山城還有一線生機只要守住十天半個月或許尼子晴久會出手介入那就是他的變數所在現在他還不能夠死。
正當莊高資想要逃回大松山城的時候一名伊達家的武士冷聲笑道：“沒有想到人形金山也會被我等團團圍住各位誰奪了頭籌誰就是百貫俸祿的部將了。”著他立即擋住了莊高資想要逃跑的路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百貫的重賞使得眾將紛紛揮舞著各自的武器躍躍yù試那伊達家的武士大聲喝道：“殺！”率先發動攻勢手中太刀重重斬下一斬而下力量非凡刀法凌厲無比莊高資的太刀逐漸施展不開兩人兵器每一次相互碰撞都震動得他虎口發麻。
莊高資身傷勢嚴重一時間鮮血直流手中太刀竟然抵擋不住那伊達家的武士使出全身力氣對著莊高資的腦袋猛然劈砍下去。莊高資身子麻痺失了防備眼見得他的一顆大好頭顱便要被劈成兩半腦漿四溢死於非命。
莊高資自知死期已到心中既悲且恨悲傷自己未成大業就死於宵之徒恨那伊達政衡使勁yīn謀詭計伊達家武士臉露出興奮喜悅的殘忍神情這刀是收不住了。
哪裡想到莊高資麾下的一員心腹大將眼看著莊高資危在旦夕明白如果莊高資現在死去在冒著綠光的敵將面前他的命也將不保就算是活下去了也是生不如死一般的成為俘虜。想到這裡他拽下了心愛的重藤弓舒展臂膀開弓瞄靶照著那伊達家武士的咽喉一箭shè去。伊達家武士正舉起太刀狠狠的斬向莊高資興奮異常滿臉通紅冷不防迎面撲來一箭只聽得“噗”一聲箭入肉內的聲音響起。
伊達家武士全身下都是鎧甲剛剛興奮過度臉沒有掛面具讓莊高資麾下心腹一箭得手他的面門插進一箭搖搖晃晃得仰面倒下眼前先是一片紅sè然後陷入了黑暗。
莊高資眼見得前面出現一條通道哪裡還敢怠慢立即衝了出去率領著百餘人越過了一條狹窄的山道來到了大松山城內。莊高資的敗北松山城的守軍已經快要崩潰了士氣也在急劇低落再沒有任何外力的到來松山城馬就要失陷了。
那莊高資心腹的重弓沒有停止的shè著每每能夠shè中可是再也沒有一人死在了弓箭下。
攻城的軍兵看到勝利在望如同猛虎一般個個勇猛無畏捨生忘死奮不顧身的衝向了松山城最後的堡壘大松山城。城內敵我雙方的屍體鋪滿了整個石亙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砰！”一聲槍響那莊高資心腹耳邊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嘯聲半個臉龐都被疾風刺激得火辣辣的疼痛他大驚失sè對方竟然使用了鐵炮。抬眼一看伊達軍部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百門鐵炮對準大松山城開始shè擊著。
再一轉頭看到身後一名足輕隊長成為了他的替罪羔羊足具的縫隙中打了一個洞胸口被擊穿了眼看是活不成了。莊高資心腹放棄了手中的重藤弓他的手已經無法再拉動一下弓弦了半邊身軀麻木無法動彈他知道事情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松山城即將失守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了他緩緩走到了莊高資的面前低聲道：“殿下做好切腹的準備吧或許晚還有一時間。”
莊高資抬起頭絕望得笑了一笑道：“辛苦你了！”著朝著漸漸偃旗息鼓的伊達軍深深嘆息了一聲知曉明rì松山城將是告破的時候今晚將是最後狂歡的rì子臉露出了淡淡的絕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