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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虎松或繼岐阜藩

秀家很疑惑的看向了秀長,剛剛這麼大大咧咧的談自己將會轉封關東的活計時候都沒有這麼忌諱,現如今究竟是什麼大事連智雲院都要被請出去。

其實自己今後可能會轉封別國這個事兒,秀家此前是有所準備的。畢竟自己這個體量身處岡山,對於秀吉來說確實具有威脅。

對於秀吉來說,吉備這個地方只要有一個體量30~50,信得過的人鎮守,能擋住西面的毛利和九州的大名就行了。

像秀家這樣135萬石,還賊能打的人放在距離大坂和京都這麼近的地方,確實是已經超模了。

在兩年前被秀家被秀吉猜忌的時候,就已經預料的自己今後可能會有轉封或者改易的情況,只是沒想到自己會被安排去關東,這個歷史上老烏龜去的地方。

秀家和秀長兩人已經談了很多的話了,秀長的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他依靠在包皮的木質靠椅上,頭虛弱的歪斜在一邊。

秀家主動上前扶住他的後背,讓他的頭舒服的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秀長用盡全力卻依舊虛弱的口氣在秀家耳邊說道“八郎,我想請你幫個忙。”

秀家還是第一次聽到秀長用這麼低微的口氣和自己說話,心不由的懸了起來“您且先說說,究竟是什麼事。”

“我們這代人或許是過去造了太多的殺孽,導致兄長和我的子嗣都不興盛。兄長身為關白有神命庇護,在其得勢之後接連獲得了虎松和鶴松兩個孩子。

可是我如今已經49了,長子小一郎卻是出身不久就已夭折,眼下我身體情況我自己知道,縱使醫治有道,想要再有一個孩子卻是萬難了。”

豐臣秀長說道這裡停頓了片刻,抬頭掃視了一圈屋內,對著秀家繼續說道“只可惜我這偌大的家業無人可以繼承了。”

秀家聽到秀長這話的第一反應是“這是天下掉餡餅了嘛!秀長打算將自己百萬石給我了嘛!”

但是仔細一想這個想法是不可能的,拋開秀長怎麼想不談,就算在秀吉那邊也不同意啊!

況且秀長和自己談轉封的事宜的時候,那個姿態絲毫沒有想要將家業傳給自己的想法啊。如果有這個想法的話,根本沒有和自己談條款的必要啊。

沉默了片刻之後,秀家還是拿捏不準秀長的態度,對著秀長說道“叔父有話單說無妨。”

躺在秀家懷中的秀長似乎也是做了很強烈的思想準備似的,明明瘦弱的身軀迸發出強大的力量。

秀長的左手手抓住秀家的左手臂,骨氣勇氣向秀家說道“請把虎松過繼到我門下吧,八郎。”

“!

!”

秀家不太確信自己是否聽清楚了秀長說道話,主要還是此刻秀長提出的要求是在有些讓人預料之外,他再次向秀長求證道“叔父大人,您剛剛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面對秀家的再次詢問,秀長依舊拖著他虛弱的語氣說道“我知道這個事兒對你來說可能很介意,不過我想請求將虎松過繼給我岐阜豐臣氏。”

這次秀家確信自己聽清楚了,但是依舊不敢置信的向秀長確認虎松的身份資訊,他向秀長問道:“虎松...是指父親大人和我生母與天正十年所生的那個,我血親的弟弟嗎?”

“是的,就是虎松。”

在從秀長口中在此得到確認的答覆之後,秀長勐地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問道“叔父大人為什麼看上了虎松了。”

旋即又用推脫的口吻向秀長說道“再說虎松可是父親大人的次子,現今最年長的子嗣,這事兒即便我同意,父親大人也不會統一的吧。”

而然秀長又給了秀家當頭一棒“此事我已經詢問過兄長了,他原則上是同意的,只需要你認可就會將虎松入繼岐阜家。”

“!

!”

對於秀吉的安排秀家難以理解,要知道秀吉的正室寧寧一直生不出孩子,不論是此前的石松丸還是現在的虎松鶴松都是秀吉的側室所生。

在石松丸去世之後,虎松可是秀吉的長子,更是在秀家的操作之下過繼到了寧寧的名下,是秀吉根正苗紅的嫡子。

自古以來將兒子過繼到親屬家都是次子或是庶子過繼,秀吉就算是要有人繼承秀長的家業,也應該將鶴松過繼過來,怎麼會將虎松過繼過來呢?

想到這裡秀家還是不死心的問道“虎松畢竟是...畢竟是高臺院的兒子,怎麼說都是本家的嫡長子,哪有將嫡長子過繼出去而將次子留在身邊的道理,此事高臺院必然不會同意的。”

然而今日秀家是要失望而歸了,秀長給出了秀家不敢相信的答桉“此事高臺院的知道的,而且是默許的。”

“什麼?!怎麼會呢?”

別說秀家不敢相信了,這事兒放在外面愣誰都不願意相信事件的真實性。

畢竟這事兒擱在東亞思想圈自理就是廢嫡立庶、廢長立幼,擱在大明朝宰相和言官們能寫出一撂的摺子和你說這種行為的弊端。

而且照理來說身為虎松母親的寧寧也沒有道理贊同這個事兒啊,正所謂母憑子貴,寧寧如果將虎松握在手裡,待今後虎松繼位之後她就是妥妥的大政所,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現在的秀吉可只有兩個孩子,一個虎松一個鶴松,如果虎松被過繼去了豐臣秀長家,那麼今後鶴松繼位之後,茶茶勢必會如歷史上那般上位,寧寧在後宮的影響力必然受到影響。

秀家實在是不理解,寧寧雖說確實沒有太多的政治頭腦,但是不至於蠢到這種地步吧,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受到了一股更強的不可抗力的影響。

“叔父大人不用瞞我了,這事兒恐怕是父親大人的主意吧,只是為什麼他會捨棄年長的虎松,而選擇年級年幼的鶴松呢?”

聽到秀家已經猜到了背後的情況,秀長也是嘆息一聲對著秀家說道“既然你今日問了,那我也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吧。

虎松本就不如鶴松聰明開智較晚,到6歲時候甚至還不會說完整的句式。反觀鶴松現如今已才4歲,卻是已經能說出連貫的句式了。

再加上上次虎松從樹上摔落之後,頭部受了影響,就算是坐在位置上嘴角的唾沫都控制不住的留下來,實在是有損豐臣氏的形象。

將來豐臣氏的家督是需要以威嚴鎮撫天下的,如果讓天下大名看到自己的主家是這樣一個偏癱的傢伙,他們又會對豐臣氏有多少敬畏呢?

兄長的意思本來是打算在你轉封關東之後,將你原來的備前、美作封給虎松,再給他一批家臣照顧著他,算是讓其作為分家延續下去。

在我聽說了這事兒之後,便向其透露了想讓虎松繼承本家的想法,畢竟你是他的血親哥哥,又是我的女婿,怎麼說都比別人入繼合適的多。”

聽到這裡的秀家沉默了,他沒想到虎松的問題這麼嚴重。虎松本就是自己母親晚產而出的孩子,在其小時候就看出了腦子不太靈光。

秀家已經看出了一絲徵兆,這才想方設法將其送給寧寧作為兒子,這樣一來他就是秀吉的嫡子,在身份上會超過之後的鶴松和拾丸,縱使不太聰明也能憑藉身份的優勢成為豐臣氏當主。

這樣一來自己作為與他同樣的秀吉的兒子,又是他身份和血脈上雙重的兄長,有著充足的理由輔政。

在他最初的計劃中,縱然正的發生了“關原之戰”有這層身份在,自己也是絕對的總大將。

沒了石田三成在一旁使么蛾子,打敗德川家康就要簡單的多了。但是秀家沒想到前年的九州之戰後,虎松意外落樹砸到了腦子。

虎松本來只是腦子有些遲鈍,行為上沒有任何問題,這事兒本不是什麼大事,又不是痴呆,春秋筆法完全可以說城仁厚之君。

但是這一摔直接摔倒了神經,正如秀長所說的,虎松無法自主的控制自己的嘴巴,唾液會不住從一旁流下,這對於把自己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的秀吉來說是不能容忍的。

以秀吉的性子,在讓虎松醫治小兩年之後才動了將其換下的心思,其實已經是看在他是寧寧嫡子和秀家弟弟的面子上了。

如果這只是一個尋常的妾室生的庶子,早就隨便給一款恩養料打發的遠遠的,只要能傳宗接代,其他的事兒都不用他參與了。

秀家聽到這裡也是無言,虎松的毛病秀吉這邊封鎖的很好,雖然偶有風言風語傳出,但是很快這些聲音都會銷聲匿跡,由此可見秀吉本質上還是維護虎松的。

(或許是維護他的面子,畢竟不想讓然知道自己英明一世,生出了一個傻子。)

秀家心裡明白,秀長雖然嘴巴上說著是在徵詢自己的意見,但是連寧寧都同意放手了,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頂撞秀吉呢?

現在秀長還在,由他出手為虎松討來了岐阜105萬石的龐大領地的繼承權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如果秀家這個時候梗一下,錯過了這村,下次秀吉強制將虎松換下的時候,虎松的結果或許就只是3/5萬石一塊地了已殘生了。

想清楚了這一切的秀家無奈的抿了抿嘴,對著秀長說道“雖然這對於虎松來說不太公平,但這對於他來說或許是最好的命運了。叔父能在這種時候還想到虎松,孩兒在這裡替虎松多謝叔父了。”

隨著秀家這句話說完,虎松的命運算是正式被敲定下來,將會以豐臣宗家嫡子下繼的行事,入繼岐阜豐臣氏。

依照日本的家族繼承傳統,將家名看的比血脈還重的習慣。

虎松這一入繼秀長家,縱使過去是掛在寧寧的名下擁有嫡子的身份,更是秀吉血脈上的親兒子,但是在家族傳承上久算是和宗家完全割裂了。

將來就算虎松有機會再次繼承豐臣宗氏,也得是在秀吉的親兒子和養子們死完的情況下,才能以庶從家門抬入宗門繼承。

換種說法可能更直觀一些:擁有嫡子和秀吉親子身份的虎松,在這一刻之後他對豐臣氏宗家的繼承權,從第一順位繼承派到了末尾,甚至在秀家的排位都在他之前。

聽到秀家鬆口的秀長終於松了一口氣,他輕輕放開了我這秀家手臂的手,畢竟他最害怕的就是秀家聽到自己弟弟被剝奪繼承權後暴起作出傻事。

到時候以秀家的體量和能力,豐臣氏必然陷入內鬥之中,縱使最後能評定秀家的內亂,對於豐臣氏的消耗也是極大的。

要知道此刻可是多事之秋,南有九州切支丹騷亂,北有北條抗拒不臣,如果豐臣氏在這個時候發生內亂,恐怕會影響天下和平的走向。

最關鍵的是不論虎松還是鶴松年級都尚小,而他和秀吉的年級都大了,特別是自己身體這種情況下,萬一他和秀吉出了什麼事,豐臣氏恐怕宛如過去織田舊事,這是他和秀吉都承擔不起的。

這一切也是秀吉絕對不希望看到的!

而他死死抓住秀家手臂的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很清楚此刻的秀吉就待在這件屋子隔門的另一側偷聽著這邊的訊息,與他一同待在隔門後的,還有數十名披堅執銳的黃母衣眾武士們!

剛剛他本能的死死抓住秀家的手臂,是因為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深怕秀家在這裡拒絕之後,隔門後的兄長會為了豐臣氏的大局,將秀家亂刀砍死在自己面前!

要知道秀家可是豐臣氏年輕一代的中流砥柱,更是自己的親女婿!

要過菊姬沒有懷孩子也就罷了,現在菊姬懷有身孕,以自己兄長的性子可不會顧及什麼骨頭輕輕,斬草除根才是他的習慣。

現如今聽到秀家鬆口,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示意秀家服侍自己喝口水緩一緩心情之後,繼續對秀家說道“你對於虎松入繼本家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幫你去提。”

“沒有了,能讓虎松繼承百萬石,我還有什麼奢求呢?”

這話其實秀家說的是真心話,但是在聽到秀長再三詢問之後,秀家才試探性的問道“既然備前和美作是父親大人當初打算賞給虎松的知行地,那麼在我走後,這塊地能否照例封給他呢,算在他的知行地中?

本家統御吉備多年,這邊的武士多信重本家,與其找來別家繼承吉備,不如將這裡賞給虎松,想來吉備武士會像輔左我那樣輔左虎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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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我會像兄長提請,左右不過是把我岐阜藩的部分領地割一塊出來補償入藏罷了。”

秀長點了點頭,表示這個要求他會去辦,隨即又開口說道“其實即便你不說我也想向你提議,留下一些親信的武士輔左虎松。

說一千道一萬我手下的武士對於虎松關係還算疏遠了一點,他畢竟是你血親弟弟,如果他能得到你手下武士的輔左,將來即便在我家內也不至於獨木難支不是。”

秀長的意思是,自己這邊的武士大多是濃尾派系,過去也從沒有說過要外繼一個人過來。

如果這個家督是個正常人也就罷了,可是虎松是一個殘疾人,本就與他沒什麼關係的舊臣又怎麼會把他放在眼裡,久而久之也就被架空了。

他希望秀家可以在轉封關東之後給虎松留下一些貼心的家臣供其驅使,最主要的就是使得岐阜家內部家臣互相制約達到平衡,這樣虎松才不至於被家臣牽著鼻子走。

這一點其實與當初秀家建議秀吉派家臣去小笠原秀貞家內部的做法如出一轍。

對於秀長的這個請求的原因,秀家心知肚明,但是轉封關東可是大事,這裡的本土勢力盤根錯節,自己肯定要有限顧及自己。

於是也只能暫時答應秀長表示自己會回去之後和家臣們商量商量,選拔一些信得過的有能力的家臣,再加上一些沒有繼承權的家臣次子們儘可能的組成虎松的家臣團。

對於秀家的難處秀長表示了理解,並且表示這事兒不急,他也會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為虎松選出合適的後見。

在這個話題的最後,秀長還不忘叮囑秀家:今天說的兩件事只是和他預先談談想法,並沒有完全定下來,像這種大事在事前未定之前,千萬不要洩露訊息出去。

秀家也答應了下來。

秀家抵達京都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叔侄倆談著談著天都已經黑了,也許是秀長早就吩咐過不許有人打擾,這都明顯過了飯點都沒有有人來請示。

直到兩人談完之後,秀長才對外喊了一嗓子,等在屋外的智雲院和侍女們這才緊張的走了進來,配合著秀家將秀長從新放平在榻上。

在過程中其實秀家有些疑惑,為什麼智雲院的表情這麼緊張,但是想了想或許是擔心秀長強撐著這麼久和自己商談會影響病情所致。

於是在事後秀家還不住的向智雲院道歉道“實在不好意思叔母,是孩兒與叔父談入迷了忘記了叔父的身體,孩兒在這兒和您賠罪,待孩兒回去之後就會將明醫和人參一併送來,想來到時候叔父的身體也會有所好轉的。”

面對秀家的賠罪,智雲院有苦說不出,只是在一旁推辭著,最後還是秀長說了句“天色不早了,你也快點回去休息,準備應對明日兄長的對奏。我與你今天談了這麼多確實是是耗費我太多精力,我也要早早休息了。”

秀長下了逐客令,秀家自然沒有再停留的道理,向智雲院和秀長告辭之後便離開了秀長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