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願者活動結束,一行人終於回到了江寧,正好趕上週末,林主任就讓大家各自回家休息兩天,週一正常上課。
鹿溫庭一回到江寧就去找關於秦與的訊息,他始終相信他和秦與絕對是見過的。
鹿溫庭還儲存了當年南城出事的新聞報紙,報紙上有照片,他想看看有沒有蛛絲馬跡,於是他回到江寧就立馬直奔自己家。
白天鹿爸爸是不在家的,所以鹿溫庭回來的時候絲毫不擔心會遇見他。
搬出來那麼久了,他爸也不找他,這讓鹿溫庭更加對他這個父親沒什麼特別的好感。
自從母親出事,鹿爸爸露出來的缺點就多的他數不過來,不陪他吃飯不陪他玩不開家長會甚至還要娶新媳婦。
這些都令鹿溫庭不滿。
鹿溫庭開了門,家裡有阿姨看見了他喊了一聲。
“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今天住家裡嗎?”
阿姨忙放下手裡的活過來問他。
鹿溫庭搖頭。
“不住,找點東西,陳姨,別和我爸說我回來過。”
說完鹿溫庭就往樓上走,直奔自己的房間。
他把當年的東西都藏在了床底下的一個箱子裡,因為藏得深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東西都給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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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很大,是個上鎖的鐵箱子。
鹿溫庭從領口掏出自己掛在脖子上的鑰匙去開鎖,開啟了塵封已久的鐵箱子,開啟了他對母親有關的所有回憶。
箱子裡的東西不算多,卻是鹿溫庭這輩子最重要的所有。
裡面有他和媽媽的合照,有媽媽年輕的照片,還有媽媽最愛的紅色碎花裙,還有當年的報道......
鹿溫庭坐在冰冷的地上,低著腦袋直直看著箱子裡的東西,入眼見到的是他和媽媽的合照,那是他三歲時和媽媽去動物園拍的,在一個大老虎面前拍的合照,兩個人都笑的燦爛,隱約可以看出兩個人的五分相似。
媽媽很漂亮,一雙大大的杏眼如璀璨的星星般明亮,可是那雙眼睛閉上之後再也沒睜開過,鹿溫庭也見不到這世間最美好的人兒。
鹿溫庭盯著照片上的人,鼻尖忽然一酸,緊接著他見到照片上滴落下一滴剔透的水滴,他微微一愣,抬眼在自己臉上抹了抹,發現竟然是自己的眼淚。
緊接著視線就開始慢慢模糊起來,眼前的女人他再難看清楚。
鹿溫庭很久沒哭了,上一次哭還是因為鹿爸爸沒來參加他的升學家長會,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母親的照片,心裡一下觸動了起來。
淚水模糊了視線,他仰頭皺眉吸了吸鼻子,告訴自己。
鹿溫庭,男子漢可是不能哭的。
這份情緒緩了好久好久,鹿溫庭才勉強收住自己不受控制的眼淚,眼眶略紅,他吸了一口氣伸手將照片拿了起來,翻了一個面,照片背後寫了幾個字。
“小庭長大後可是要比老虎還要強壯的。”
鹿溫庭苦澀一笑,之後就往下繼續找那份報紙。
很快報紙找到了,他拿起來湊近去看報紙上的照片,照片沒拍攝多血腥的畫面,拍攝的是最後的救治收尾工作的畫面。
因為是很多年前的報紙,上面的人臉模糊難以看清,大致上只能看見一個輪廓出來。
鹿溫庭仔細都搜看了一遍,發現其中有一個特警和秦與長得有些相似,但模糊不少他不能確定,於是掏出手機把照片拍了下來,發給了許俞飛。
【鹿溫庭:幫我把這個人照片復原一下,能行嗎?】
許俞飛這會兒正在家裡一邊玩消消樂一邊聽爸媽的教育,見到鹿溫庭的訊息回覆的特別快。
【許俞飛:大哥,我只是計算機好那麼一丁點,但不代表我是程式天才啊!】
【鹿溫庭:一句話,可以還是不可以?】
【許俞飛;可以是可以,但是得花不少時間。】
【鹿溫庭:那就馬上去弄。】
鹿溫庭這話跟命令似的,許俞飛真的遲早得被他折磨死。
“你坐好!”
許俞飛剛起身就被他媽一聲喊著嚇的坐了回去,算了,他還是乖乖接受家庭教育好了。
鹿溫庭把東西都收起來,起身準備出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正站在門口鹿爸爸。
鹿爸爸一身正裝,頭髮一絲不苟的被梳到了腦後,露出額頭,鼻樑上架著無框眼鏡,給他平添幾分陰鷙之氣,狹長微眯的眼睛睿智且犀利,直勾勾的盯著鹿溫庭。
父子倆眉眼間有幾分相似,可這無法阻止他們見面如見仇人的氣氛出現。
鹿溫庭見到他頓住了腳步,盯著他好半天才有所動作,朝鹿爸爸走去。
“讓開。”
鹿爸爸擋在門口絲毫沒有要走開的意思,鹿溫庭蹙眉說道。
“這是你和爸爸說話的態度?”
鹿爸爸眉頭一擰,眼底浮起怒氣之意。
“是。”
鹿溫庭抬眼直視他,說的理直氣壯,一下就惹怒了鹿爸爸。
“混賬!”
鹿爸爸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打的鹿溫庭腦袋往旁邊扭了過去。
鹿爸爸微微一愣,打人的手緩慢顫抖,他不想打孩子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實在太氣人了。
“打完了?可以讓開了?”
鹿溫庭眼底沒有絲毫感情可言,冷冰冰的,不給鹿爸爸好臉色。
鹿爸爸氣的胸口起伏略大,一口氣強忍著不發,生怕自己更過分的對鹿溫庭。
“搬回來住。”
鹿爸爸盯著鹿溫庭。
“不可能。”
“你要慪氣到什麼時候?是不是覺得你要成年了你就是長大了?離開了我你能幹什麼?誰給你生活費誰供你讀書?”
鹿爸爸蹙眉,一句句說的尤為在理。
鹿溫庭無法反駁,以他現在的這種情況,就算出去能找工作找兼職,還得他爸允許,只要他爸不許,不但是凍結他的銀行卡更是可以讓整個江寧的所有公司企業店面都不收他做員工,更是可以阻止他逃出江寧,他如何都是鬥不過鹿爸爸的。
“不用你管。”
鹿溫庭要面子,這個節骨眼神他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鹿溫庭直直越過鹿爸爸走了出去,離開了鹿家。
出來後他覺得輕鬆了,可肩上似乎又沉重了不少一般。
鹿溫庭不知道該去哪兒,最後溜達半天還是去了醫院,去見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