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
鹿溫庭嘴角微微上揚，即使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也不難看出他眼底的笑意很濃，一雙漂亮的眼睛彎起，只容下了眼前桑小小一個人。
鹿溫庭的聲音很柔和，像是一個籃球撞擊到籃筐一樣在桑小小的心裡發出巨響。
桑小小盯著天邊絢麗燦爛的煙花，望著飄飄灑灑落下的初雪，她聽見了自己劇烈而跳動的心臟聲。
“你……還記得我生日啊。”
雪花飄落下來，落在了桑小小的臉上，冰冰涼涼的，可是這種涼無法消散她臉頰愈發升高的溫度。
“對啊，你說的話……我都有記得。”
鹿溫庭笑笑，伸手搭在欄杆上，順著桑小小的目光看向了天邊的煙花，煙花在昏暗的天邊爭相綻開，五顏六色，絢麗多彩，反而是這樣襯托了此時下的白雪有多純淨美麗。
“記性這麼好啊。”
桑小小輕聲咳嗽了一下，掩蓋她的緊張和心跳加速。
“當然，關於你的事情我都有記得啊，我說過的。”
鹿溫庭忽然往桑小小那邊挪了挪，轉頭盯上了桑小小的側臉，視線落在她微翹的睫毛上。
睫毛上還飄了剛落下的小雪花，隨著桑小小眨眼的動作又很快融化。
“說過什麼？”
桑小小微微挑眉，好奇又緊張的轉眼看向了鹿溫庭，正好和他對視上了視線。
視線交匯的那一瞬間，電擊的感覺瞬間遍佈全身，**難耐。
鹿溫庭眼睛盯著桑小小，忍不住喉結上下滾動。
“我說過的啊，我喜歡你。”
最後那四個字鹿溫庭說的很小聲，在嘈雜的新年環境裡桑小小卻依舊聽的十分清楚，她還聽見了自己胸腔裡那一刻恨不得立馬跳出來的心臟。
桑小小愣愣眨眼，垂在腿邊的手忍不住抓住衣角，顯得緊張侷促。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客廳裡的家長。
客廳裡早早就不見了家長的身影，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看到客廳沒人桑小小這才松了一口氣，轉眼看向鹿溫庭的時候卻被鹿溫庭猛地抓住了她拽緊衣角的手。
鹿溫庭往前走，她往後退，很快就被鹿溫庭抵在了陽臺牆上。
桑小小比他矮很多，他伸手抵在牆上完完全全的把桑小小包圍在了懷裡。
桑小小緊張的忍不住閉眼，心臟控制不住的瘋狂跳動，好像是說只為了鹿溫庭一個人如此跳動的意思。
鹿溫庭見她閉眼忍不住勾唇一笑，隨後伸手在她的鼻尖輕輕刮了一下，輕笑出聲。
“你幹嘛閉眼啊，你以為我要親你啊？”
鹿溫庭笑著挑眉，看著桑小小睜眼慌亂無措的模樣，只覺得她簡直可愛到炸。
“我才沒有，我只是沒嚇到而已。”
桑小小撇頭，將視線挪開不再看他，心慌意亂的很。
“被我表白忽然嚇到了？”
鹿溫庭問她。
桑小小沒說話，只是盯著外邊漸漸消散的煙花。
“我只是想早點把我的心意告訴你，不著急你的回覆，可以等畢業之後啊，也可以多等幾年啊，像我爸和你媽這樣估計是有打算要結婚的，我們之間，就顯得沒那麼著急了。”
說後面那句話的時候鹿溫庭顯得有些失落。
“多等幾年的話，我也沒關係啊，我聽說軍校很嚴，你要進軍校的話，咱們見面時間都會少很多。”
桑小小低著腦袋小聲說著。
鹿溫庭微微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什麼，看著她笑道。
“幾年我不想等，畢業好不好，你不是還答應我陪我一起畢業旅行嘛？”
“畢業啊？”
“嗯，畢業之後，我等你答覆。”
鹿溫庭一臉認真的看著桑小小，眼底好似有光在閃，桑小小忍不住一直盯著他的眼睛，背深深吸引住，就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身後都那幾個不好惹的字眼一般，讓人看著就挪不開視線了。
“對了，送你的生日禮物。”
鹿溫庭忽然想起來什麼事情，忙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影票送到桑小小的面前。
桑小小微微一頓，視線落在他手裡的影票上，伸手接了過來，藉著外頭微弱的光看清楚了影票上的字樣。
“夏至德專場音樂舞臺劇……是……夏志德老師的音樂劇？專場？今天江寧市的那一場？！”
桑小小一臉驚喜的看向鹿溫庭，滿臉激動。
鹿溫庭看見她這個模樣就知道她很喜歡這份禮物。
“當然是這個夏至德啊，他可是大佬人物，我找了好多渠道才搶到這一張票，你都不知道他的票有多難搶，剛出售就被搶空了，我蹲點搶的時候就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就全售罄了……”
鹿溫庭話說著話著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很快額頭上就貼來一片溫熱。
鹿溫庭瞬間呆愣在了原地，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桑小小踮腳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個吻，炙熱且真誠，不含多餘的雜情。
“謝謝你。”
桑小小輕聲說著。
鹿溫庭看著桑小小，腦子還是沒回過神來。
“這是我十八歲生日收到的第一份禮物，也會是最棒的禮物。”
……
第二天一早桑小小就被桑媽媽喊了起來，被迫洗漱換上新衣裳。
“媽，真的要穿這個紅色毛衣嘛？”
桑小小看著手裡的紅色毛衣，毛衣是純紅色的，沒有其他的裝飾素材，未免太顯眼了一點。
“當然，新年要穿紅色，而且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第一天，紅色行大運的，心想事成哦。”
桑媽媽說著還從桑小小的衣櫃裡拿出一件黑色羽絨服，羽絨服很長，到桑小小的膝蓋了。
“今天你要出門就穿這個出去，外頭下雪了冷，別凍著。”
桑媽媽幫桑小小準備了一切她出門所需要的東西。
“媽，我就是去看一場舞臺劇而已，沒必要這麼誇張吧，還給我拿了保溫杯和暖寶寶，我打車過去，車裡也不冷，再說劇場裡面會開空調的啦。”
桑小小無奈笑著去阻止她媽媽再給她準備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好像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保暖工作第一位，我也是怕你感冒。”
“我知道啦，我出門會注意保暖的，我現在成年了，可不是小屁孩了。”
桑小小笑著將手裡的紅色毛衣穿了上去。
桑媽媽看著她，嘆了口氣朝她走過去，然後抱了抱她。
“在媽媽這裡你永遠都是小屁孩，市長的不大的。”
“我知道，因為媽媽愛我啊。”
桑小小伸手回抱住她。
“摁，媽媽愛你，也愛他。”
媽媽雖然沒說這個他是誰，但是桑小小猜測是她爸爸，她從來不會懷疑媽媽對爸爸的愛。
她也不會自私到覺得媽媽只能愛爸爸一個人只能和爸爸在一起，所以她尊重媽媽的選擇，選擇和鹿溫庭的爸爸在一起。
“好啦，穿好衣服就去你鹿叔叔家拜年吧。”
桑媽媽鬆開桑小小。
“嗯。”
桑小小點頭，隨後就出了門敲響了鹿溫庭家的門。
來開門的是鹿爸爸，見到桑小小鹿爸爸立馬笑了起來。
掩飾不住的開心。
“鹿叔叔新年好！”
桑小小穿著紅色毛衣搭配著小白裙，兩邊還扎著小辮看起來乖巧又漂亮。
這樣的小孩誰看了不喜歡啊。
“新年快樂，快進來。”
鹿爸爸立馬邀請桑小小進家裡坐會兒。
“你媽呢？”
“我媽說等會兒過來。”
桑小小坐在沙發上接過鹿爸爸給她倒的熱茶。
“你先坐會兒，我進去給你拿紅包，順便把鹿溫庭那小子叫起來，新年第一天他就賴床，遠不及你一半。”
鹿叔叔一邊說著一邊就往鹿溫庭的房間走去。
“昨天凌晨才睡會比較累啦。”
桑小小手裡捧著熱茶，看著鹿爸爸進去。
“你啊，還幫他說話。”
鹿爸爸探頭出來笑著輕聲說了桑小小一句。
桑小小立馬低著腦袋看著手裡的水杯，水杯上空還冒著白色熱氣，熱水燙的厲害，就跟昨天晚上她臉燙的一樣厲害。
很快鹿爸爸從鹿溫庭房間出來了，手裡也拿了一個印著新年快樂字樣的紅包，還有一個小禮盒。
“新年快樂，還有，生日快樂，這是叔叔給你的壓歲錢，這是叔叔給你的生日禮物。”
桑小小連忙起身看著鹿爸爸遞過來的東西。
“叔叔，禮物我收了，但是壓歲錢就算了，我已經十八歲成年了，不能再收壓歲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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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怎麼啦？你就算三十歲，四十歲，在我和你媽面前你都是小孩，壓歲錢是叔叔的心意也是叔叔賄賂你用的。”
這個賄賂一詞用的極好，桑小小立刻明白了一些什麼。
想和她媽在一起肯定得先賄賂賄賂她這個做女兒的啊。
鹿爸爸都這麼說了，桑小小肯定不好拒絕，所以禮物和壓歲錢她都收下了。
“謝謝叔叔。”
“不用客氣啦，以後可是一家人。”
鹿爸爸笑起來和鹿溫庭還是很相似的，眉眼處簡直一模一樣。
“爸，你這算盤未免打得也太好了吧，把人家女兒賄賂了怕到手的老婆跑路啊？”
鹿溫庭穿好衣服洗漱完之後從房間出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桑小小聽見聲音抬眼看了過去。
鹿溫庭穿著紅色毛衣和黑色長褲倚靠在門框上，抱著胸看向他們兩個人。
因為剛起床，頭上還豎著一個怎麼都下不去的呆毛，顯得呆俏可愛。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鹿爸爸倒是第一次不好意思起來，鹿溫庭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新年好。”
鹿溫庭沒搭理他爸，徑直走向桑小小。
桑小小抬頭看著他，兩個人穿的是同框紅色毛衣，和情侶裝一樣一樣的。
“新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