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的咆哮不絕於耳,無數堆砌如山的亡靈屍兵向著巍峨厚實的城牆衝殺而來,張牙舞爪。
成百上千的魔法光輝在冗長的臥龍之牆上閃耀著,初階和中階魔法混雜著衝向那些密密麻麻的亡靈屍兵,掀起一陣陣爆裂的轟隆之聲。
目所能及的區域都已經遍佈殘肢斷臂,屍山血海之中瀰漫著刺鼻的腐臭和揮之不去的硝煙氣息,一些奄奄一息的亡靈還在其中掙扎嘶吼著,像是一堆蠕動的灰黑色蛆蟲。
亡靈們都不知疲憊,它們被貪婪的進食慾望和更強大亡靈的號令驅使著,踏過那些同伴殘缺不全的屍骸,向著臥龍之牆發起一次又一次的衝鋒。
“魔能快要耗盡的法師退後補充能量,服用血清來抵禦屍毒,千萬不要讓屍毒擴散!!!”
一位光系中階法師釋放出聖盾將一頭攀爬上城牆的血蹄骨魔直接轟了下去,那頭骨魔形同牛魔的堅硬軀體直接砸在幾頭腐屍身上,讓它們血肉橫飛。
“魔能又揮霍一空了,持續釋放中階的魔法,對於身體的負荷太大了,現在銜接星子的速度只有最開始的七成……”
郭洪辰又喝下了一管恢復魔藥,藉著交替的短暫間隙恢復魔能,為自己幾近枯竭的火系星雲填補能量。
不到半個小時,他已經先後釋放了六次烈拳-轟天,九次烈拳-地剎,四次烈拳-九宮,還有記不清次數的火滋。
他所在的區域只有四位中階法師,火系只有他一個,對付那些逼近城牆的屍將,他首當其衝,風險也是最大的。
如果不是有著恢復魔藥的維持,他早已經無法支撐這種高強度的戰鬥,現在他的雙手還在顫抖,影響著他銜接星子的速度。
雖然多次擊潰屍將的襲擊,但他真正斬殺的屍將不過兩頭,其餘的屍將都隱藏在密集的屍群之中,用奴僕級屍兵當做肉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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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金羽雕小星一直冒險盤旋在屍群的上空,伺機而動去獵殺一些較為棘手的亡靈,也遭遇了一些狡詐屍將的偷襲,負傷不輕。
它服用過抗毒血清,才沒有讓那些屍將身上危險的屍毒迅速擴散,但持續的廝殺會加快屍毒在血液之中的流動,威脅它的生命。
“小星,快點去接受治療,你的傷口太多,不儘快處理,那些屍毒會要了你的命!!!”
郭洪辰看著自己的契約獸傷痕累累,心如刀絞,他大聲勸告自己的契約獸,讓它去接受治療。
一頭接近大戰將級別的金羽雕在對付屍將的戰鬥裡面極其重要,如果它在與屍將的廝殺之中隕落,會讓這一塊防線的處境雪上加霜。
金羽雕低聲鳴叫一聲,揮動著翅膀支撐自己虛弱的身體向著一處燈火通明的小樓飛去。
“衛楠,你必須呆在這裡,治癒系法師對於現在的戰局很重要,你要竭盡所能去保證那些傷員,尤其是較強大戰力的安全……”
呂昳釋放了一道風盤-撕裂,將不遠處的十幾頭腐屍和骨魔直接絞殺,她退後幾步,焦急的對一個短髮女孩說道。
現在的戰局,中階法師比初階法師更加重要,初階法師只能前往軍部醫院救治,中階法師則依靠前線的治癒系法師療傷。
因為那些可以攀登上城牆的都是屍將級別的存在,初階法師只有被虐殺,中階法師才可能抗衡甚至斬殺那些危險的亡靈。
雖然感染屍毒,多一分時間就多一分危險,但是戰爭之中沒有什麼人人平等。
就算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可以得到救助,可以有更大的希望活下來,但為了取得最後的勝利,必須要付出慘痛的犧牲。
戰爭很殘酷,強者生存弱者亡,但就算是強者,也不過是多活一陣,他們都面臨著死亡的威脅,只能竭盡全力去垂死掙扎。
“我知道……”
衛楠手裡綻放著治癒系的光輝,那些聖潔的光芒迅速接觸一位中階法師潰爛發黑的大腿,清除著那些如蛆附骨的屍毒。
“啊啊啊!!!!!”
那位中階法師發出刺耳的哀嚎,他的臉龐極其猙獰,兩隻手掌緊緊握著,緊閉的嘴唇溢位鮮血。
他被一頭獸形骨將襲擊,毒蛇般的獠牙刺入他的大腿,注入了危險的毒液,頃刻之間就讓他癱瘓倒地,血肉被迅速溶解,錐心刺骨。
衛楠是治癒系法師,同時也是一位冰系法師,相比那些主修治癒系的法師,她多了一分自保的能力,才可以在危機四伏的前線救治傷員。
“這就是戰爭嗎……為什麼會這樣殘酷……”
衛楠的心裡充斥著恐慌和糾結,她接到的任務就是盡全力治療中階法師,讓他們可以再次投入戰爭,去對付那些虎視眈眈的屍將,守住自己的陣線。
她希望可以把那些傷員從死神手裡奪回來,但是她的力量是有限的,人類都是擁有極限的,都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救治一些人,就意味著要放棄另一些人,這一條規則,在戰場上被放大到了極致。
她能夠看見那些初階法師在哀嚎,相比那些被亡靈直接絕殺的同伴,感染屍毒,半死不活才是最大的煎熬。
他們渴望活著,但死神已經無聲無息地靠近了他們,等待死亡的迫近,比剎那間的死亡痛苦得多。
死亡可怕,但知道自己會死,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一點點流失,卻看不見任何希望的絕境,更加可怕,更加令人絕望和窒息。
“你不要有太大的負疚,沒有留在戰場上反而是好事,他們也許還可以因為軍部醫院的救治活下來,而且不必重返戰場,但我們這些中階法師,只要還能釋放中階魔法,就必須血戰到底……”
呂昳釋放出來冰系中階的冰鎖-碾骨,一頭險些越過城牆的裹布屍魔被凍結了半邊軀體,細長的寒冰鎖鏈刺穿它的右肩。
一位軍法師怒吼著釋放出烈拳-地剎,近距離接觸的烈拳將那頭裹布屍魔的頭顱直接轟碎,腦漿就在衛楠面前迸裂,差點濺在她的身上。
呂昳沒有轉過身,但是低吼著對身後的衛楠說道,神色凝重。
中階法師必須堅守崗位,他們只要還沒有徹底倒下,就必須擊潰一次又一次艱險的進攻,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過。
不遠處的一位軍法師,被一頭屍將幾乎咬斷小腿,但他還是拖拽著那條被緊急處理的殘腿在城牆上拼殺。
他的右腿被撕咬掉大塊的血肉,血管還在噴濺鮮血,暗紅色的鮮血灑落一地,斷裂的骨頭甚至直接暴露在外。
他的身後還有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根本來不及處理,鮮血染紅了他們身上碎裂的軍裝。
亡靈已經堆砌了屍山血海,而臥龍之牆上的法師也已經損失慘重,就算和數以千計的亡靈屍骸相比,法師的犧牲要少很多,但犧牲的人,也已經不下百位,負傷的人,只會更多。
“顧巍,你用冰魔法和巨影釘牽制那些屍將,我用坤之森對付那些亡靈屍兵,大茂,你負責斬殺那些靠近的屍將,我們必須守住這裡!!!”
段虎將一瓶恢復魔藥囫圇吞棗地喝下去,他的腳邊已經散落了不少的藥瓶,嘴裡怒喝著。
他臉上的疤痕擠壓著,手裡的植物系星圖維繫著城牆外那一片瘋狂生長的荊棘森林,置身其中的亡靈屍兵都被極具侵略性的堅韌藤蔓絞殺。
顧巍釋放著暗影系的中階魔法,一顆顆巨影釘刺入那些嘶吼的屍將體內,秦大茂的烈拳緊隨其後,讓數十頭亡靈被熾熱的火焰吞沒。
王慶煌,羅進,秦宣,郭洪辰,呂昳,還有很多和他們一樣的中階法師都在奮勇拼殺。
他們都不止一次面臨著屍將的威脅,不止一次面臨著魔能的枯竭,不止一次目睹身邊的戰友們重傷甚至慘死,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們的身體。
有亡靈的,有同伴的,也有自己的,身處戰爭中,他們都一步步的接近死亡。
“我們必須儲存魔能,我們的力量,必須留著斬殺尸臣,只要那些尸臣不現身,就算戰局再怎麼慘烈,也不能插手……”
徐晃的腦海裡響徹著那位白鬚老者的話語,他的雙手緊握,有些佝僂的身軀顫慄,但還是說出這段幾近無情的話。
在戰場上不能意氣用事,他們必須服從命令,任何突兀的變故都可能導致全盤皆輸。
他們必須抉擇,是救幾個,或者幾十個在前線掙扎求生的戰友,還是救古都數百萬的民眾。
所有捲入這場戰爭的人,都應該做好犧牲的覺悟,身處戰爭的動亂,沒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吼吼吼~~~~~”
遠方黑壓壓的屍海之中傳出一陣陣低沉刺耳的怒吼,一些高聳的巨大黑影出現了,它們嘶吼著,號令著數以萬計的亡靈屍潮。
“尸臣出現了,全員戒備,我們要離開臥龍之牆,去斬殺那些被亡靈保護的尸臣!!!”
那位白鬚老者的背上綻放出青色的風系高階魔法-風之翼,他看著那些遠在千米開外發號施令的尸臣,怒喝著飛躍城牆,向著其中一頭尸臣衝去。
其餘的高階法師,風系的都釋放出來風之翼,但更多的是依靠著珍貴的翼魔具,避免那些在地面上虎視眈眈的亡靈屍群。
“那些,就是肉丘尸臣,如果讓它們靠近臥龍之牆,就會讓成百上千的亡靈越過防線!!”
徐晃四人坐在徐青寬闊的背脊上,在半空中看著那些有著饕餮巨口,如同血肉山丘的肥碩巨屍,他握緊手裡的星座之書,低聲說道。
他看著身邊袁陶,金陽,還有楊山凝重的臉龐,知道他們將會置身屍海之中,孤軍奮戰……
…………
(今天應該可以兩更了,我對於戰爭的理解很淺顯吧,感覺那些話都很空洞,也許是因為沒有體會過戰爭的恐怖和絕望,也難以想象經歷過戰爭的老一輩的感受,只不過,我知道一件事,這個世界不需要戰爭,流過的血已經太多了,究竟什麼時候,才有真正的和平,我覺得真的沒底,只能說有生之年,希望戰爭有平息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