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葉麓清早就來到央視大樓，向郎導報道，他不是一個人，身邊多了個黑色OL套裝的助理，緊跟在葉麓身邊，兩人一邊快速行走，一邊交頭接耳說話，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對高層與秘書，只是不能細看。
“這衣服很貴的樣子，多少錢？”
“管得著嘛你，我樂意”
“你買了一衣櫃，我怕穿窮你”
“切，就憑你，姐是千萬富翁好嘛，過來，領子歪了，啵啵，咯咯，來，擦擦”
“嗯，咳咳，郝助理，你那麼多錢打算怎麼用？”
“回葉顧問，買房子，我在漢口又買了一套”
“呃……英明”
“再過來”
“領子沒歪啊”
“讓你過來就過來”
“唔唔……”
一個小角落，郝雷掂著腳，攬著葉麓的脖子，兩個人黏在一起，許久才分開，郝雷整理好衣襟若無其事，葉麓鬼祟地四處張望，形似做賊。
“德行，偷吃都不記得擦嘴”郝雷揪住他，細細地把上了色的嘴唇擦乾淨。
葉麓有點亂糟糟的，僅剩的良知告訴他，這是不對的，所以，他道歉了，“雷姐，對不起……”
“你沒錯，小麓是好男人”郝雷毫不遲疑地辯駁，白了他一眼，“是我忍不住……而且，要錯也早就錯過了”
葉麓知道她指的是上次醉酒的事情，糾結無益，打量了一下郝雷，壞笑著湊在她耳邊，“雷姐，我喜歡你穿這種緊身長褲，白色的更好”
“色狼”郝雷臉頰染紅，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拍了葉麓前胸一巴掌，匆匆走開，感覺到身後葉麓的眼神，羞窘不已。
快步衝進衛生間，打理了一下妝容髮髻，微微側了側身子，看鏡子裡，纖腰剛好一握，兩條大腿豐盈修長，後面挺翹渾圓，很是迷人，郝雷看了又看，非常滿意，撇嘴哼了一聲，咕噥了句什麼，高高抬起了下巴。
葉顧問和郝助理忙了一上午，看了幾個歌曲節目，到今天，基本都定下來了，葉麓的工作空間很小，但是有一個節目，讓他很高興，一首獨唱節目《愛在天地間》有兩名歌手，都是華藝弟兄的，名氣不大，實力不相上下，導演組的傾向是和稀泥，把獨唱弄成合唱，葉麓不同意，華藝一個公司，派兩個歌手爭一個節目，勢必有高層不和的原因，這麼現成的機會，他不膈應一下華藝，怎麼對得起他們對自己的關照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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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麓跟王靜草通了個電話，果然，有一個跟她本人簽約，同進同退，另一個沒那麼瓷實，心眼兒朝著公司那邊。
掛掉電話，葉麓瞬間變身資深老專家，“郎導，從我的專業角度，這首歌氣勢宏大，鏗鏘昂揚，周小姐的颱風稍顯柔美溫和，不太匹配，會影響舞臺效果，還是算了吧……反正她們倆都是華藝公司的人，不用那麼見外”
“這樣啊”郎導樂不得送個順水人情，“那行，就按葉顧問的意思來”
“葉先生，你好”這屆春晚有兩個香江歌手，林一蓮和郭富成，在幾個助理的陪同下過來跟葉麓打招呼，“恭喜葉先生，在全美音樂獎為華人爭光”
“謝謝，久仰兩位大名”葉麓客套了一句，腦子裡開小差，江湖傳聞，大叔大媽們的廣場舞就是從郭富成今年春晚要唱的這首動起來開始的。
“葉顧問，到飯點兒了，走，吃飯去”牛宏牛製作過來招呼，“咦，這不是郝小姐嘛，您這是……”
“咳咳，牛製作，郝小姐今兒客串我的助理，走著，吃盒飯去”葉麓撈起郝雷就往外走，牛宏摸著大腦袋嘖嘖讚歎。
說是盒飯，其實是桌餐，飯菜也算可口，只是人多，擠了點兒，葉麓他們的一張桌子上，坐了十四五個人，齊主任端著飯碗，還往這桌子上擠，在葉麓面前呼啦一通，留出了個空白，把一份合約往他面前一擺，濺了好幾滴黃油，“來，葉麓，簽了”
葉麓右手拿筷子，往嘴巴裡塞東西，左手拿起筆，刷刷幾筆，唐突就被賣給了央視。
一式兩份合約，齊主任折起來，一份塞自己兜裡，一份遞給葉麓，夾了個肉丸子到嘴裡，“製作費在江浙臺的基礎上上浮三成，立馬到位”
葉麓抓緊刨飯，央視這些人吃飯都跟搶劫一樣，“唐突和第一季的嘉賓工作一直沒擱下，年後就來報道”
兩人三心二意地伸出手胡亂握了握，交易就達成了。
“嗨嗨嗨，你們倆幹嘛呢？吃飯的功夫都不放過，這是做了筆小買賣？”央視電視劇中心的主任看得有趣，吐槽他們。
葉麓笑了笑，不回應，吃東西重要，夾了個可樂雞翅，放郝雷碗裡，自己把筷子分到最大尺度，一傢伙夾走了半盤子醬牛肉，齊主任不悅，迅雷不及掩耳地把另外半盤子夾走了，“小買賣？哼，這邊兒做了個收益預估，跑男這一季下來，這小子至少能掙個大幾千萬”
“咳咳，噗嗤……”一桌子人全噴了，這倆人心不在焉的樣子，居然是這麼大生意，郝雷也攥緊了葉麓的胳膊，葉麓恍惚了下，三成收入都有大幾千萬，收益不是要過億？旋即想到央視的廣告標王，早幾年就數以億計，也就不意外了，看到一桌子人眼睛發綠，葉麓趕忙撇清，“齊主任過謙了，大頭兒都是您的，三笑也就喝口湯”
齊主任翻白眼兒，不跟他掰扯，其他人看不下去了，郎導反應最劇烈，“喝湯？你得了吧你，就跟個無底洞似的，這桌子上的肉菜全都進你肚子了……小砸，肘子放下，咱們還是朋友”兩個人的筷子在一塊大個頭的水晶肘子上打起架來了。
“朋友要做，肘子也要吃”葉麓寸肉不讓，鬥雞一樣護食。
“咯咯咯”郝雷在旁邊笑得肚子疼，頭擱在葉麓肩膀上一抖一抖的，葉麓總算進化出了一個極為明顯的缺陷，那就是飯桶，食肉的飯桶。
郎導不是易與之輩，眼睛裡精光一閃，就有了絕妙招數，“小葉啊，你不是想著勾搭李鍵嘛，這塊肘子給我，我幫你說項說項……不給我，我就把他拉到臺裡來，讓你乾瞪眼……”
葉麓看了看這貨，假公濟私搶肉吃，也不要個臉，手上慢慢把筷子撂開，無邊的憂鬱朝著他籠罩過來，使他不得開心顏。
郝雷看得心疼，仗著是美女，又嘴甜，到別的桌子上，夾了一塊更大的，放在他碗裡，看他得意洋洋的一口吞下，笑彎了眉眼。
“嗷嗚……”一群老幹部沒個大人樣，狼嚎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