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散了開小會，小會散了就是密會，王忠石辦公室裡煙霧繚繞，除了慣例成員馮大崗之外，還多了一位，張國利，這位在手機裡演了個角色，算男二號，他能在這裡跟兩位京圈大爺平起平坐，靠的不只是演藝資歷，他自己在江浙還有一家影視公司，體量不大，能量不小，錢也不少撈。
王忠石抽著煙，在皮質沙發椅上來回磨屁股，“這草姐突然要捏葉麓的軟肉，跟咱爺們兒站一塊兒了，我怎麼覺得那麼彆扭？”
馮大崗搖頭，“不能這麼看，她籤那姑娘，不一定是為了捏軟肉，肯定有別的算計”
“別的算計？難不成是要幫葉麓捧人？”王忠石自己都不信。
“你想啊，葉麓看上的人，以那犢子的操性，指定是分分鐘暴力捧紅”馮大崗甩著大腦袋，齜著齙牙分析，交手幾回，他自認對葉麓的能耐還是有些瞭解，“完全用不著她插手，她跟咱們不是一條心，搶跑這一步，兩個可能，要麼是截胡，要麼是賣個好鞏固關係，三笑正在天上飛的點兒上，她不會也不敢截胡，而且她手下的陳到明，剛從三笑得了大便宜，合作愉快著呢，犯不著得罪葉麓”
“賣好？她就那麼自信捧得紅？”王忠石滿臉不屑，呸地吐了一口煙渣子，“到時候砸手裡了，看她有臉沒臉”
馮大崗智珠在握，笑得高深莫測，“她不需要捧紅，那女人的整體素質大家都知道，葉麓也知道，就是一個一般，只要她擺出很努力的姿態，不管捧不捧得紅，葉麓都得承情”
王忠石莫名煩躁，以往憑著自己背景還有京圈兒加持，無往不利，碰上葉麓，便宜沒佔多少，虧吃了一籮筐，“怎麼弄，攪和黃了？不行，大哥那裡不好交代……”
馮大崗附和，不再往深裡說，含糊其辭，“那是，不能讓別人鑽空子”
王忠石看了他一眼，“是啊，王靜草上趕著賣好給葉麓，怕也不是那麼單純，想給手下藝人求個角色，也沒這麼巴結人的，這都巴結到褲襠裡了……嗯？”眼睛裡驚懼的寒光一閃，“不行，不能讓她弄成了”
“王總，這簽約，真不能攪和……”馮大崗無奈，苦口婆心。
“不攪和簽約，攪和她賣好”王忠石心意已定，“這好，他娘的，我們來賣”
馮大崗松一口氣，“這行，雖然有點噁心，但總好過王靜草稱心如意，攀上葉麓，翅膀更硬……只是，咱們的專案……你看我幹什麼啊？這手機裡，可沒角色了”
“行了你，把你那情兒給下了，我給她聯絡幾個畫報”王忠石不客氣，既然要賣人情，自然要出王牌，華藝弟兄的王牌就是馮大崗的電影了，早前定的角色裡，馮大崗工作室的一個演員叫楊鑫的，一人演兩個角色，手機推銷員和葛尤的嫂子，戲份兒不多，出彩不容易，但露臉是夠了。
剛才家務事不好摻和，這會兒張國利開口捧場了，“我這兒籌備鐵齒銅牙三呢，杏兒這個角色，就給她吧”
“嗯，好”王忠石笑容滿面，心裡大罵老狐狸，丟個有分量的丫鬟角色出來，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他這裡得領情，葉麓那裡也得領情，真實惠。
甬城，財富大廈，葉麓正在開高層大會，只是這規模，有點寒酸，寧昊、鄧朝、顏夕還有叢笑，就這四個人，唐突忙著跑男收官，李儂跑去韓國了，說是要用心呵護手下藝人，鬼知道她是不是想夜襲。
葉麓按捺住心裡的淒涼，“笑笑，亮劍籌備的怎麼樣了？”
“還算順利，劇組主創都搭好了，就是演員不好定”叢笑撈出一份長長的名單，高高舉著胳膊把名單拉開，“本來各個合作支援單位就有一些推薦建議，潛伏開播後，就變成這樣了，你看？”
葉麓不看，“有李右斌嗎？”
“有，部隊那邊推薦的他”叢笑扒拉扒拉名單，找到了這個名字，後面跟著這個演員的代表作品，所屬單位以及推薦方，三笑是頭一次獨立運作大製作，叢笑親自上陣當製片人，從仙劍鍛鍊回來的安嶺給她做副手，一副要死磕的架勢。
既然有他，葉麓就放心了，“男主讓他來，別的演員優先考慮實用的，帥不帥無所謂，一定要有戲，整體上，單位裡的演員優先，外邊兒娛樂公司的靠後”
“哦，好，娛樂公司的……太能折騰了”叢笑一言難盡，她負責這個專案，又是三笑的高層，各種飯局party的約就沒斷過，送錢送車送房的，各種花式，她一直沒鬆口，有公司鋌而走險，送肉上門，派帥哥到她香閨提供修電腦服務，強行壁咚的，娘裡娘氣求虐的，各種品種都有，嚇得她直接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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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麓能想象叢笑的處境，三笑現在就是個香餑餑，電影電視劇綜藝唱片，全系列牛逼，沒有bug，潛伏一出，陳到明和郝雷通殺全國老少，點燃了圈兒內有上進心同仁的火熱的激情，葉麓自己flag插得比較高，一般人夠不著，叢笑這個負責人，就是眾矢之的，無良的開起了玩笑，“笑笑，你可要把持住，不要被酒色財氣打倒”
叢笑翻個白眼兒，啪的拍他一巴掌，反唇相譏，“別的你有要求嗎？女演員呢？”
“沒要求，符合角色設定就好，該土氣的一定要土氣，該小資的一定要小資”葉麓叮囑了一句，秀琴和田雨的角色，無所謂誰來，只要有那種感覺就行，原版的選角也沒見多出彩。
“好，那預計月中就能開拍，咯咯咯”叢笑心裡有了底，會議室裡響起她標誌性的笑聲。
葉麓側臉看顏夕，“愛情公寓還在創作，初定主要角色五男二女，大概20集”
“嘶……”葉麓嘆口氣，看了看寧昊和鄧朝，愛情公寓的力道，彷彿不太夠，怕不能撫慰鄧朝被遺落的心，“大家還有沒有別的什麼想法？最好是電影”
鄧朝知道葉麓是在為他鋪路，煞是期待地看著在座的人，看他這模樣，他自己是沒什麼想法的了，“顏總監，您是大作家，恩典恩典？”
顏夕撐著頭看葉麓，把玩著一支鉛筆，“外面的虛名都是假的，我只是他的御用筆桿子，讓寫啥寫啥的那種”
鄧朝又去看葉麓，又看叢笑，接過被他漏掉的那個有創意了，寧昊摸著凸出的下巴，“我有個想法，是個喜劇，關於一塊翡翠的……”
“拍攝要是用多條線並行，效果肯定很棒……”
寧昊噴著唾沫星子，越說越興奮，其他人聽著，沒覺得有多精彩，葉麓嘴角不停抽搐，這是瘋狂的石頭吧，一定是吧，沒注意它的導演叫什麼啊，叫寧昊嗎？還是寧昊君也是穿越眾？
葉麓決定測試一下，“國師的作品，好期待啊”
“國師是誰啊？”一眾黑人問號臉，老謀子國師的稱號要在08奧運才公認，。
葉麓放下心來，生拉硬扯應付過去，好人會有好報，自己無意間又捕獲了一隻大牛，跟叢笑附耳私語，“寧昊的導演簽約，幾年？”
“我們沒簽過導演，合約是從鄧朝他們的改過來的，5年首籤，後面有協商條款”叢笑耳朵有點癢，臉紅紅的。
葉麓長舒一口氣，很不錯，基本套牢了，“咳咳，關於這個創意，我有幾點不成熟的意見……”
顏夕飛快拿出速寫本，把鄧朝拱開，鄧朝不生氣，搓著手，樂呵呵的。
“首先是名字，就叫瘋狂的石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