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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215章

第二一一節“前”妻

總後勤部經濟主官歷來均由校級軍官擔任。這樣隈僅僅只是對外掩人耳目的表象而已。誰都清楚:負責全軍後勤供應的資金來源有多麼重要。能夠坐到這個位子上的不是被上面看中便是擁有極其過人的賺錢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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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成二者兼有之。與這個時代人類相比他所具有的最大優勢:就是熟知未來可能生的一切。他當然明白這個職位的重要性。也很清楚這是上位者們對自身能力的測試及考驗。“嘿嘿嘿嘿!不就是錢嘛!小意思——”短短一週軍經部門所有相關人員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什麼才是“賺錢”的概念。當雷成提出需要動用軍方目前所有資金儲備包括當年撥給的全部軍備款項時。後勤總部的將軍們幾乎以為他瘋了。“答應他的一切條件放手讓他去做。就算賠了也有整個雷氏企業在哪兒當後盾。”面對下屬憂心忡忡的投訴上位者只是輕描淡寫地帶了一句。其實此刻連他自己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全然就是一個僅有百分之五十把握的賭徒。亞元和美元是主導這個世界經濟流向最基本的貨幣。也是通用於各國間的正常交易貨幣。二者比價幾乎對等為一比一。當然浮動的機率也以金融界各項對應指數為依據。低買高**壓對手狂吞吃進拉高後再全部傾瀉而出……這些操盤最基本的“動作”在“天機”身上得到淋漓盡致的揮。而在旁人看來卻是雷成自己的實際結果。

五天後重新迴歸軍部帳面的所有款項。總金額高達此前總數的三倍以上。當內心忐忑不安總管後勤的一干將軍們親眼看到電腦屏幕上顯示數字後面那一串長長的‘o’時。幾乎幸福得差一點兒昏死過去。一名有著心臟病史的中將更是無法承受內心的狂喜。當場心疾猝死亡。如果不是害怕國際金融市場動盪太大影響國內經濟穩定局面的話。國家財政部門也不會緊急與軍方磋商要求即刻終止如此可怕的“掠奪”行為。這一天除亞洲聯邦外世界各地交易中心均慘淡收場。各項平均指數跌落歷史最低水平。在亞元的惡意打壓下持續堅挺達幾個世紀之久的美元也終於在無數傾家蕩產者一片憤怒悲哀的唾罵聲中。無奈地退出世界貨幣的前臺。戰戰兢兢縮在幕後一角可憐而謹慎地努力維持著二類貨幣的不甘角色。“賺錢!就是這麼簡單——”當雷成仰面躺在軍經部門寬敞的主控制室裡動作幽雅地端起一杯沸騰的綠茶。在一干下屬敬佩不已的目光中悠然自得品評著淡淡茶香的時候。聚集一幹軍界大佬的緊急會議上也出一道被所有人一致認可的任免令。升格為準將銜。成為一支乙級作戰部隊的最高指揮官。如此劇烈的變動使所有人都感到無比驚訝。負責下制服的後勤主官更是整整看了那份命令近半個小時。又對之作了無數次最細緻的核對後。這才長嘆一聲苦笑著在將軍制服的放令上簽下自己的大名。不過幾天的功夫竟從校官躍升為準將。實在駭人聽聞。軍方如此作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有錢自然是好事。

可是這小子的斂財手段也實在太過變態。外交部已經連連收到數十個國家的聯合抗議。要求亞洲聯邦公佈席捲全球金融界神秘帳號的所有資料。有些損失慘重的國家甚至直言:如果此舉真是聯邦政府所為。那麼將被視作公開宣戰。憤怒可以理解。想想看如果是你自己經年積攢的財產一夜之間不翼而飛。你會作和感想?

從頭至尾雷成都以個人帳號進行全部行動。絲毫沒有洩露任何政府的馬腳。憤怒的世界只知道是一名亞洲人搶走屬於自己的錢。至於這名該死的小偷究竟是誰?身在何方?卻找不到半點頭緒。“絕對不能再讓他碰經濟。這小子的手段實在太可怕了。照這個度搞下去用不了多久他會把全世界的鈔票都弄到咱們的軍部大院裡來。馬上撤他的職哦!不應該是給他換個崗位。隨便什麼地方只要先把他塞下就行。”錢多到可怕的地步。對於一干老將軍們來說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從上校轉為准將獲得實際的兵權。雷成終於開始得到想要的獎勵。自己身屬天級人員。卻是一支乙級部隊的指揮官。想想都知道這肯定是一群上位者臨時決定的暫且安排。高升或者更大更多的權力已經在不遠處等待著自己。按照一般人的常規性思維青定會在這段時間無所事事。或者將其當作一種難得的閒暇加以放鬆。然而雷成卻不這麼想。他不能浪費分秒時間。想要獲得更多的利益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經濟方面的才能已經獲得認可。要往上爬就得表現出過人的實力。

憑藉強大的精神誘導力全師五千餘名官兵在一夜之間。思維意識均被覆蓋上一道薄薄的引導意識。促使他們在新師長就任後第二天的公開演講會上全員爆出無比駭人的戰鬥意識。訓練強度加大、主動要求提升模擬作戰難度、對各類現有武器的調研報告還有雪片般的個人決心書……所有的一切都令兩週後緊急光臨該師的上位者們大跌眼鏡。按照天、甲、乙順序劃分的軍隊經過軍方勘察人員最詳細的戰力計算。正常狀態下五千人僅為兩個不滿編的作戰大隊。也是乙級後備師的常規定員。因此無論日常訓練、武器熟練程度、作戰分項考核等等均比甲級部隊簡單得多。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這些精於計算的將軍們根本不會相信:一支乙級部隊竟然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突如意外爆出強大的凝聚力和戰鬥**。訓練場上刻苦忘我越新定目標的官兵們就是最好的證明。區域性的精神誘導覆蓋雷成實施起來毫不困難。這只是最基本最簡單的暗示誘導。如果目標本人並不具備這方面的意識傾向。哪怕集中全部精力對其個人進行最強狀態的引導也絲毫沒有任何作用。軍隊為戰爭而生。士兵為戰鬥而起。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加上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講輔以潛在的片面意識強化。被激出內在血性的官兵單論精神狀態堪比世上最強的軍人。按照加強後的訓練進度假以時日他們將會成為戰場上最恐怖的殺人機器。所謂軍人之魂就是這個道理。

事實說明一切。然而無法想象的事實卻令所有親臨現場者目瞪口呆。在他們心中雷成這個已經被打上黃金記號的敵對國庫搶劫者。瞬間又變幻成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新角色。“人材——不!簡直就是帶兵的天才!給他一個師不!不用給!就以現在的這個師為基礎。立即通知各有關部門部門把他們升格為甲級作戰部隊。按照正常情況擴編。如果這小子當真有此能耐那麼將是國家之大幸!民族之大幸!”一干老將軍在背後對自己的評價如何雷成絲毫沒有興趣探究。他只知道:自己盼望已久的機會終於來了。按照慣例下周一也就是華族古歷的中秋佳節。聯邦各地軍隊將級以上軍官都要和所在駐防地各級民政官員舉行聯誼酒會。屆時所有軍官家屬也可列席參加。同為一師之長的准將莫遠章自然也在被邀請之列。自己未來的妻子也會出現在雷成面前。京府飯店聯邦都佔地面積最大的一流酒店。也是權貴們平日裡最喜歡光臨的銷金場所。參加酒會的軍方人員除上將級別外餘下者不得攜帶警衛。在京衛戍部隊會提供絕對安全保障。比之普通警察軍人在罪犯心目中具有更加可怕的死亡含意。身著一套筆挺的將軍制服從軍用吉普車駕駛座上走下的雷成。當即吸引了周圍人群的強烈注意。畢竟一名年輕的將軍加上顯赫的軍車。在密集如雲的豪華轎車和與會者中彷彿鶴立雞群。

男人的嫉妒、女人的愛慕甚至一些年紀老邁的貴婦也在兀自暗拋媚眼垂涎無比地猜測著英挺軍服下面的強壯**。若在平時雷成倒也並不介意從諸多面色飢渴的女性中挑選幾個晚上幫助自己暖被窩的人形熱水袋。而此刻他的心思全都集中在對面那道近在咫尺的玻璃門上。奈米機械人已經回資訊:莫遠章及其女兒即將從那裡進入酒店。精通人類心理雷成早已站在門壁邊上。那裡是進門後的最佳對視角度。也是大廳燈光相對聚集的焦點。利用光線的反射身處其中的自己加上擺放極為得體的個人姿態。對望間足以在次相識的陌生人心目中留下深刻的良佳影像。果然當身著一襲白裙的莫清頗為意外地望向自己時。雷成知道盤算已經收到意料中的效果。“真巧莫將軍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您。”作為同僚莫遠章自然知道眼前這位英俊的年輕准將正是近段時間在軍內引起轟動的後來居上者。連忙微笑著回應答腔。這是小女——莫清!”“很高興認識你。”下意識伸出右手的同時雷成的內心也在猛然驟跳。只是表面看來仍然是一副不卑不亢充滿微笑與善意的模樣。和所有漂亮的女孩一樣莫清知道自己對男人的殺傷力有多強。對方得體的舉動加上英俊的外表。還有與自己相仿的年紀肩膀上赫然與父親比及的將軍徽章。所有的一切都使她給眼前的男人在評價等級上打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優秀”字樣。連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這名年輕的將軍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使得平日裡自視甚高從不搭理任何男子的自己。居然將白嫩的小手老老實實塞入對方掌中。

握手最簡單、最基本的禮儀。但是對於莫清卻是例外。若非親眼所見莫遠章也絕不相信驕傲的女兒竟然有如此舉動。驚訝之餘他的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一絲隱隱笑意。“難道清清看上了這小子不成?嘿嘿嘿——有意思!”連雷成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從此刻起在莫遠章眼中自己赫然就是被內定的女婿人選。“女大不中留。”准將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惜女兒才貌俱佳尋常人等根本入不得眼。雖說這是個愛情自由的世界。但是做父母的當然會對兒女之事有所擔憂。雷成的能力莫遠章雖然不詳。不過憑著自己的眼光以及軍中各種傳聞。再加上此刻女兒的異態。他已經暗暗在策劃著:應該什麼時候叫上雷成回家吃頓便飯。酒會本來就是權貴們相互促進彼此關係連線利益的最好時光。分合聚攏的人群也在默默暗示著一個個無形的小小團體。人為構成的圈子內部也充滿了勾心鬥角和千絲萬縷的相互聯絡。誘導這是雷成從握住莫清的小手後。一直默默動作的唯一意識。將所有注意力全部聚集在一個人身上。效果自然不言而喻。十餘分鍾後潛意識中本就存在的好感在外來的引導思維能量作用下已經有部分轉化為男女間的相互愛慕。加之熟識對方喜好的雷成適時丟擲對應的話題。主導著她的思維順序朝自己需要的方向潛移默化……沒多久莫清竟然萌生出一種連自己都覺得驚訝的念頭。

“難道他就是我永遠的愛人?”雷成自然感受到對方內心的略微疑問。大喜之下不動聲色的他連連出數道誘導能量。徹底攻陷莫清內心世界的最後一道障礙。令其自己在腦海中自然給出了問題的肯定答覆。當事物基本形態已經決定。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花落蒂熟。就著兩杯紅酒幾塊餅乾。談興正濃的莫清在誘導逐漸淡化乃至徹底消失後。仍然沒有想要離開雷成身邊另外尋找新玩伴的意思。穿越整整六年的時間來到這個世界。在心愛的妻子面前雷成終於能夠忘卻未來的一切。被怪物生吃的女友爆炸中死於戰艦的愛人……都已煙消雲散。緣分就是如此神奇。莫遠章慢慢嚼著一份美味兒的牛排。斜睨的目光絲毫沒有從二人身上離開。當他看到:雷成再次牽起女兒的小手緊緊纂在掌中的時候。老頭也無比欣喜地大口灌下一杯極醇的烈酒。來家裡吃飯似乎太過麻煩……嗯!不如訂婚?或者什麼時候舉行婚禮?還有該請些什麼人呢……

簡直就是跨度大的跳躍式的思維。“你能想象嗎?我們似乎應該在哪兒見過!”莫清眼中已經看不到旁人只有眼前的他。

“怎麼?你也有同樣的想法?”雷成微笑著慢慢牽過她的另外一隻小手。“可能是在夢中?”“或者是在另外一個時空。”“哦?你是指過去?前世?”“為什麼不說是未來?”“未來?呵呵!你真有意思未來我們又會怎樣?”“我會愛你!”“真的?”“真的!”兩個人的談話只有心儀的對方才能聽見。誰也沒有注意到:雷成的眼中不知什麼時候隱隱閃過一絲液體浸潤的亮色。而這滴穿越時光而來的珍貴淚水。也被其主人無比吝惜地僅僅一晃而過便重新隱沒在自己的體內。

第二一二節噩夢

時間仍在繼續向前緩緩流逝。歷史的車輪在略微改變既定方向的同時。仍在慣性作用下執拗地朝前轉動。雷成手中的計劃同樣沒有任何遺漏。仍在衡定的範圍內悄然展開。人類是構成這個世界的最基本個體單位。也是悠久文明得以流傳繼承至今的必須媒介物。女友、隊友、朋友。未來已經死去的人們重新在自己身邊一一“復活”。

輪迴是佛教對人生因果的解釋。前生的尊貴無比皇帝今生可能變成囚犯。可能變成妓女。也可能變成一條只要能夠有屎吃就是最大幸福的癩皮狗。以“地獄”冠名的十七作戰小隊。在世界覆滅的二零九九年已經是全聯邦乃至全世界最強大的單兵作戰部隊。然而在充滿歌舞昇平的二零九三年。就算全隊滿編裝備以最強大、最昂貴的武器。它仍然不過是聯邦轄下一支戰鬥力平平的特殊編制小隊。隊員已經聚齊。除了隊長所有的人都失去了只有在未來才可能擁有的絕強實力。利用重金維持的漸進式訓練能使受訓者擁有強壯的身體基礎。卻並不意味著在實戰中擁有越一切的力量。經驗是決定戰鬥勝負的關鍵。也是為什麼六年後軍方會從城市廢墟倖存者中選中十七小隊基本班底的真正原因。沒有親身經歷過生與死的痛苦沒有從瀕死邊緣慢慢爬出為了一點點黴爛食物不惜以生命為代價殊死搏殺的人根本不會明白目前擁有的幸福。

“身在福中不知福”。用這句話來形容目前的十七小隊成員。再恰如其分不過。相比陳章等人甬已屬於雷成的五十名特勤官兵。此前已經接受過最嚴酷的各項軍事訓練。加之其身份在軍隊中的然地位。自然帶有一種略微的優越與驕傲。他們願意接受上級命令成為雷成的警衛。卻不大願意接受簡單枯燥的重力適應。尤其是把四個明顯沒有受過任何基礎訓練的新人加入其中。更使得自視為最精銳部隊的特勤們有些憤怒和恥辱。雷成早已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你們強?有多強?既然不服氣那就索性來一場對抗比賽。贏了以後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要是輸了……從今天起所有訓練科日強度增加兩倍。”對抗的雙方當然是特勤與四名新兵。然而結果卻令人大跌眼睛。零比五十。最簡單的匕白刃對抗互搏。利用地形與各種便利條件新兵們把所有特勤殺得一個不剩。在無法否認的事實面前。驕傲的精銳們徹底低下自己公雞般驕傲的頭顱。參戰的對手當然不可能是陳章等四人。而雷成從空間內部調出外貌體格均與四人完全相同的強化戰鬥複製人。

這根本不是什麼公平的對決。而是一次徹頭徹尾的作弊。如此作為利處有二。第一、立威。率先在眾人心目中定下四名未來隊長的最基本影像。第二、讓陳章等四名菜鳥明白:自己與真正的戰士之間差距究竟有多大。“我能暗中幫你們一次卻幫不了你們一輩子。穿上這身制服就永遠都是聯邦軍人。我不希望你們戰死沙場。但是一旦真的身臨險境。你們就會現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訓導在四人心目中引起的反響不大。雷成冷眼旁觀下甚至可以看到諸人臉上不以為然的表情。戰死距離和平世界太過遙遠。習慣享受的人們早已喪失了最基本的警覺。和枯燥乏味的訓練相比陳章更關心的是自己什麼時候可以獲得成功的事業。甚至得到嶽父母的諒解。軍隊不過是他目前暫時寄居的小窩罷了。高家兄弟不怕死。可是殘酷的訓練在孝順的他們看來遠遠不及老孃本人口水四濺的一頓臭罵。

小美人嚴蕊就更誇張。她有足夠的資本對所有人宣佈:“老公高大勇就是我的守護神。”雷成也不多話。直接放棄了最根本的語言教導。他不會因此終止未來隊友的戰鬥培養。既然歷史可以改變為什麼不能把六年以後的恐懼場景轉換到現在的世界呢?

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無法放棄的無形珍寶。這是一種相當模糊卻又真實存在的概念。因為這個珍寶本身。可能是物也可能是人。甚至是某種牽掛至深永遠無法扭轉解開的心結。大腦是人類科學中最隱密最複雜的分類。夢境這種由大腦思維衍生而來的產物在人類看來擁有太多的奧秘。其中暗含的警示預見似乎是對未來的說明。更是對朝日往夕的連帶牽引。熟睡中的人腦是活動能力最弱且絕大部分功能均處於休息狀態的時候。夢境正是在這種極其微妙的淡薄意識中產生。利用強化意識誘導沉睡的物件進入特殊夢境。對雷成來說根本沒有絲毫困難。弱化的目標意識在外來強大能量壓制下只得無奈地按照對手的意圖默默改換著固有的思維。在朦朧的幻想中被迫進入一個夾雜了陌生與熟悉的古怪場所。崇拜神靈往往被斥為迷信。相信科學在現代人眼中卻是必須具備的常識。夢幻是介之二者間的中和。夢中的一切對現實中的人們總有著某種說不清的特殊意味……

四個人每晚都會做夢。雖然夢中的具體內容各有不同。但是他們每天都會在幻境裡“看”到與自己有關的種種慘劇。

陳章終於達了。豪宅、別墅、名車、事業……應有盡有。嶽父母也在成堆的金錢面前眉開眼笑承認了自己這個搶奪女兒的野男人。藐視自己的對手被一一踩在腳下。一個成功的男人的價值在虛幻的夢中竟然被體現得如此徹底。美麗溫柔的妻子甚至給自己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這僅僅只是夢境的前半部分。與無限令人神往的一切相對的是怒血洶湧無比竦然的恐怖。突然降臨的戰爭毀滅了身邊的一切。攻陷城市的敵**人當著自己的面獰笑著砍下老人的頭顱。輪流強暴妻子致死。甚至無比指地用軍刺捅穿兒子的身體。將那幼小的屍體架在熊熊的旺火上。烘烤成一塊塊脂油四溢的香濃熟肉。整整一週陳章都會從可怕的夢中驟然驚醒。明白現實與幻想差距的同時。汗流浹背的他內心早已在恐懼與驚駭的統治下莫名產生了另外一種奇特的念頭。“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就算有錢又能怎麼樣呢?”雷成是一個從地獄中爬回的親歷者。熟知人類心理的他當然明白:同樣的勸戒多用無益。因此陳章每晚的夢幻都會有所差別。猙獰兇殘的敵人可能是某個地球國家軍人。也可能是黑幫份子。更可能是非人類的外來生物。它們都會殺盡自己的親人。都會吃掉自己的兒子。甚至會把尚在滴血的兇器徑直伸到自己面前。但是在雷成巧妙的思維控制下夢中的陳章總是在死亡面前驚醒。帶著無比的恐懼和無窮的悔恨、驚怒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顫抖著渡過無法入眠的下半夜。

男人都有尊嚴。即便是在夢中面對受辱後被殺的妻兒屍。總會生出莫名的悲憤與滔天的殺意。意識誘導的依據必須以引導者固有的思維概念為基礎。陳章的戰鬥能力本就不強。加之被雷成刻意擴大在夢幻中的“他”看來自己根本就是面對仇敵卻無法手刃的最怯懦者。恥辱無法忍受的恥辱。彷彿窺視心靈的惡魔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陳章的內心。無論在夢中還是清醒只要想到妻兒慘遭虐殺自己竟無反抗之力。男人至高無上責任感被踐踏在地的憤怒與悲哀活像一條飢餓的赤練毒蛇拼命撕咬吞噬著他的身體。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慘痛令他幾欲瘋狂陷入徹底的絕望。“就你這種熊樣也配叫做男人?你以為屁股前面長根精**棒就是男人嗎?嘿嘿嘿嘿——連最基本的保護都做不到。你他媽憑什麼擁有這個女人?老子就是要操你的老婆就是要看看那麼多兄弟一起操她能持續多久的**?不服氣?來啊!來殺我啊!呸——你他媽有那個本事嗎?”知恥而後勇。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如此古怪的夢可是一直被折磨的陳章卻在無形中將存在於夢幻的敵人當作自己最大的對手。不用旁人多加催促他已經在在日常訓練中主動新增了數倍以上的強度。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儘管明白現實與夢幻二者不能混為一談。但是在他的本能思維中卻有著想要依靠現實中的作為改變夢境的非正常念頭。在醫學界此類症狀有一個相當可怕的特有稱呼——多重人格幻想症。用通俗的話講就是精神分裂。

雷成當然不會故意造就一批只會戰鬥的瘋子。他很清楚意識誘導的能力有多麼強大。在刻意壓制被引導物件的同時也在清醒狀態下慢慢撫慰震撼幅度過大的神經。正是憑藉這種半模糊的意志能力。誘導目標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潛移默化改變著固有的思維觀念。朝著數年後的自己慢慢靠近。當然絕望的壓制肯定不能持續太久。否則帶有強烈絕望意識的引導會將目標思維徹底改變。利用無盡痛苦碾壓引導的同時也要給予對方相當程度的渺茫希望。這是一種極其微妙的意識對比。就好像落水溺斃者的救命稻草臨終亡故者死前看到的最後一絲曙光。古代希臘神話中裝滿無數痛苦精靈的潘多拉魔盒裡同時也暗藏了象徵希望的神使。因此無論人類在承受多麼艱難的磨難時在他們的內心世界總有著一絲不肯認輸的希望存在。帶有強烈壓制意識的誘導與之出於同理。現實中的艱苦訓練並非沒有效果。最起碼夢中的陳章終於可以打翻一個對手。然而就在他帶著難以形容的快感用匕狠狠割斷對方喉嚨的時候。更多的敵人卻從黑暗中一擁而上。瞬間將自己圍起。每當面臨必死絕境的時候他總會從可怕的噩夢中驚醒。死而復生的無上幸運仇人尚存在恥辱悔恨交加的心理……也會同時灌注在其內心。最終演化為充滿無比劇烈意念的強勁動力。不知不覺中連陳章自己都沒有現:原本執著的金錢觀正在逐漸淡化。隨著對妻兒眷戀感的日甚巨大的潛在危機感也將自己的固有意識徹底改變。

在他看來錢不過身外之物。只要能與所愛者永遠廝守即便粗茶淡飯便又如何?

力量就是男人的尊嚴。夢境會根據各人實際情況有所不同。高家兄弟的噩夢同樣面臨生死兩難的巨大考驗。無數次憨厚老實的他們都會“看”到:白蒼蒼的老孃被人活活用斧頭砍掉腦袋。或者被萬千可怕的野獸活活啃得連骨頭都不剩。思維簡單的人控制起來顯然要簡單得多。很多時候雷成都會對過世的高老爺子佩服不已。這個大局觀念極重的老軍人究竟是怎樣調教出如此孝順的一對兄弟?

在兩個肌肉男的心目中老孃就是上帝。誰敢動俺老孃一根頭老子就讓他***斷子絕孫。信念簡單執著目的性強。感受到夢境中強大壓迫力的兩兄弟在現實中的訓練活像是在玩命。相比之下嚴蕊卻是所有人當中最令雷成頭疼的角色。公主般的小女孩根本不可能接觸社會的最低層。為了生活而付出一切的慘痛。在她看來僅僅存在於神話之中。甚至屬於空幻無比的天方夜譚。

雷成知道對於嚴蕊絕對不能用強。此時的她意志承受能力極低。嬌弱的溫室花朵在突然襲來的暴風驟雨面前唯一的結果便是枝斷莖折。如果不是預先知道未來的一切雷成決不可能選擇嚴蕊作為培養對象。與柔弱的她相比大把的聯邦女兵可堪更好的選擇。其中的關鍵在於個人的意志。能夠從滿是怪物的城市中倖存這不是僅僅需要實力。更需要無比堅韌的意志。看破生死不亡不休的絕死之志。這種意志每個人都有。然而嚴蕊未來的一切經歷雷成早已清楚。相對而言改造的難度自然也會簡單得多。摧毀現實在毀滅中涅磐。從死亡中誕生最強者。深思熟慮後一個精心編造的故事開始在嚴蕊的睡夢中悄然出現。父親生意失敗高利貸者的出現。親眼目睹母親為保全父親的生命無奈接受數十名要債者輪番奸辱。可是在洩完獸慾之後。自己竟然又被垂涎已久的放貸者奪去貞操。繼而被賣做妓女在燈紅酒綠與密集往來的客人中麻木地重複著穿戴性感暴露至極的衣物等候被**亢奮者撕裂挺起身下陽物狠狠刺入體內肆意洩的悲慘命運。

與一名黑幫小頭目做*愛從其口中套知父母已死還慘遭剝皮製成玩具的噩耗後。不堪折磨的嚴蕊終於從淫窟逃出。在神秘的黑衣殺手幫助下得以安身。這是另外一個維度嚴蕊經歷過的現實。雷成絲毫未變不過是將之一一重現而已。其中唯一的不同只是殺手的真面目被替換成現實中的高大勇。

第二一三節改命

想要改歷史就必須在某種程度上按照本來的軌跡從中獲得自己需要的既定利益。夢境中的一切與未來現實沒有任何區別。經歷淡默相處的嚴蕊與殺手在微妙的感情世界中迎來了第二世界生物的恐怖戰爭。歷經生死搏殺後力竭的殺手高大勇在充滿悲苦蘊調的城市廢墟中帶著心愛的女人拼命掙扎。深愛對方卻不善表達的他在嚴蕊熟睡後充滿無限溫情地最後看了她一眼。緊咬牙關毅然用匕插進自己的胸膛。用最直接的方式和最寶貴的生命表達了堪比最純潔鑽石還要貴重的意願。“吃了我活下去。多餘的肉都烤乾。這也是我最後能夠為你做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把我的骨頭埋了。至於墓碑落款……就寫你的丈夫吧!雖然我從未說過喜歡你。但是我仍然很希望能有你這麼一個妻子。就當作是我遲來的求婚吧……”這是嚴蕊在未來永遠無法忘記的求婚書。也是沉默少言的殺手唯一留給自己的愛情信物。啃食屍體這在嚴蕊看來根本無法想象。然而夢中的她卻在飢餓的驅使下無所選擇。幻想與現實的巨大反差。使清醒後的嚴蕊終於現:愛情並非自己想象中那麼美好。甚至必須以對方的生死為之相守相護。柔弱的小手第一次握起沉重的槍柄。用無數高檔化妝品精心保養的嬌嫩皮膚第一次被骯髒溼臭的汗水所覆蓋從未走過遠路的白晰雙足也在重力作用下的高強度訓練中磨出一層厚厚的繭皮。善於在黑白分明鋼琴按鍵中歡快遊走的十指卻不得不熟練玩弄起鋒利無比隨時可能致人死命的匕。

殺死模擬訓練中的模擬物件。在鮮血淋漓的光幻場景中挖出敵人心臟活活啃食。求生訓練中最噁心的老鼠、蟑螂、螞蟻被當作香美的油炸雞腿大口吞嚥。無水狀態下以死人身上的血液甚至自己的尿液止渴。……所有的一切都是嚴蕊必須經歷的現實。很難想象嬌生慣養的她竟然會在地獄般的模擬訓練中獲得完美透過。當雷成看到走出模擬室的嚴蕊臉上露出沒有絲毫感情冰冷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已經徹底離開這具漂亮的身體。除了對未來的迷惘與掙脫死亡的**保留在她內心深處的僅剩最後的親人和朋友。意識誘導相當成功。潛移默化下未來的隊友已經初顯對生死的漠視。為了保全自己頭腦中最珍貴的東西。他們必須付出最辛勞的磨練。環境對於人類的進化歷程有著無法估量的促進。這種完全來自外界的非主觀性因素卻是影響古猿走出森林以雙足直立行走乃至最終進化為現代人類的最根本原因。如果用剛剛誕下的嬰兒比作古猿。那麼經歷一系列變故在不同家庭、社會、人際關係中生長、成年的人們。則相當於擁有不同技能、經驗的社會構成分子。所謂“時勢造英雄。”正是基於同樣的原理。二零九三年的地球充滿無比的祥和。儘管各個國家勢力間存在劇烈的爭端與衝突。可是在國際力量的調停下卻也仍舊維持著表面的和平。軍隊的存在似乎顯得多餘。尤其在一般人眼中士兵揮的作用竟然比警察更加不如。

相比之下隨時充滿濃烈火藥味的十七小隊重力訓練地。更像是一塊被巨大死亡危機所籠罩的可怕殺場。利用誘導意識引強烈生存危機感的特別輔助。獲得了極其顯著的效果。從恐懼睡眠中醒來的人們恍然如同隔世。明白現實與幻想中巨大的差距後心有餘悸的他們下意識地以提高訓練強度的方法儘快提升自己的戰鬥實力。他們很清楚:死亡僅僅只存在於夢中。然而雷成暗中在其大腦深處植入的潛在能量。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四名被誘導者——死亡的危機正在悄然臨近。恐懼轉為動力的最顯著結果。便是對實力迫不及待地獲取**。當你面對一頭飢餓的猛虎一定很後悔為什麼我不是武松?

當你面對一個嬌豔欲滴的美女臨近**前突然萎射你一定會驚慌為什麼我不能一槍從晚插到天亮?

危機意識是一切動力產生的根本。當夢境與現實交替重疊的時候所有置身其中的人們已經無法分辨其中的真偽。他們只是憑著最基本的求生**在可能的情況下奮力搏殺。白天強化身體。夜晚擴大腦部精神能力。

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已經在巨大的思維壓力面前崩潰瘋。然而雷成的精神操縱能力無比巧妙。加上熟知所有隊員內心深處的秘密他總會在誘導目標意識趨於崩潰的邊緣將之狠狠拉回。而這種身臨其境又無法為之的悲哀。卻是**動力的最根本來源。如果阿斯摩德復生一定會恐懼無比地大聲狂呼:這才是地獄深處利用最卑鄙無恥的精神烙印加上窺探他人內心世界弱點形成完美結合從而控制並訓練出最強大戰士的魔鬼教練。半個月後四個從未經歷戰火的本分公民其棉布氣質已經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冰冷、殘忍的目光掩蓋了雙瞳內的清澈。對於生命的渴求越了對物質的享受。為了守護各自所愛的一切他們甘願放棄最純真的幻想。選擇成為最墮落、最冷血、最無情的殺戮機器。強大的精神**催動現實中的他們以極限為代價運轉自己的所有能量。在汗水與血水的拼命滲透下淡薄的眼淚最終被浸沒為二者之一。決死的人是相當可怕的。僅以四人中最柔弱的嚴蕊為例。她已經達到六年後與雷成在基地內部初識階段綜合實力的近半。飛躍這簡直就是實力的飛躍。

真正從城市廢墟中拼殺而出的嚴蕊雖然� �有高的搏殺技巧卻沒有充足的營養維持身體必要消耗。現實中的她這一缺陷得以彌補。而且在每天的睡夢中雷成更會把技巧中的最微妙動作重現。在強化記憶的深處使之變成最基礎的身體本能反應。假以時日同樣規模的十七小隊也會再次降臨世間。陳章是所有接受誘導者當中最先覺事情不對勁的人。擁有高等學歷的他大腦思維能力遠比普通人強悍得多。雖然遠遠不及雷成那般恐怖。卻足以看清楚事物的根本。誘導意識帶有一定程度的壓制效果。其作用正是針對被引導者潛意識內的疑惑所設。激內心**強化自身的過程。相當於變相促進化的必須因素。很幸運在身體機能的帶動下。陳章的大腦率先突破了外來意識的壓制。陡然進化為擴散性的自主思維能量。這是一種小範圍的突變。每個人的身聲都有可能生。

聯想到認識雷成後自己遭遇的種種經歷。陳章不禁有些恐懼。對方就好像是通曉人心秘密的魔鬼。能夠在符合邏輯的前提下讓自己一步步走向預先設定好的陷阱。然而他也覺“陷阱”這個詞似乎與事實不甚相符。儘管對方所為的動機不明。可是卻絲毫沒有想要傷害自己的意思。甚至在對待女友家庭一事上根本就大力伸出了援手。雷成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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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欲何為?

強大、訓練、加入軍隊又是為了什麼?那血腥殘酷充滿死亡折磨的可怕夢幻難道當真是他的所為嗎?

深思熟慮進行最確切的優劣比對後。陳章最終選擇了最直接的解決辦法。作為越這個時代人類的“神”。雷成在實踐自己的計劃前已經將所有額外因素全部考慮在內。當然小隊成員在高強度訓練中逐步進化自身並且覺醒的可能早已在意料之中。只是令他感到頗為驚訝的是:陳章的覺醒顯然顯然出了預定的時間週期。“你說的沒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背後操縱的原因。你們每天晚上的噩夢也是我利用精神誘導強制約束的結果。如此做為不過是想讓你們獲得更加強悍的實力。”雷成以淡淡口氣道出的話使陳章恍然間張口結舌。對方坦誠的態度令他一時間有些忙亂。他曾經設想過談話會出現無數種可能卻從未料及對方竟然如此直言不諱。“想知道原因嗎?那就跟我來。”歪著頭斜睨一眼雷成也不多話。雙手一揮驟然撕裂能量空間將滿懷狐疑的他直接帶入其中。“這裡是不屬於地球的另外一個世界。也是專屬於我個人的另外一個空間。至於你所想要的問題答案全都隱藏在那裡。慢慢看我有充足的時間與耐心等待你做出最後的選擇。”“天機”早已將未來的一切全部加以儲存。一塊面積大的巨型電子螢幕在瞠目結舌的陳章面前緩緩展開。在清晰的光線作用下將數字化的內容以最生動的場景影象再次重現在尚未抵及歷史邊緣的進化者面前。

至於雷成本人則悠閒的端起一杯咖啡。在和絢的微風中享受品嚐著馥郁香濃的美妙滋味兒。整整近五十個小時。被鮮紅血絲充斥雙眼滿面疲憊之色的陳章。這才從封閉的資訊播放室內蹣跚著走出。在大量菸草的燻燎下其額前的梢都已略略黃活像一從乾枯僵死的爛草。“看完了嗎?”說著雷成頗為憐憫地順手遞過一塊用冰水浸溼的毛巾。整部資料片的播放時間前後不過十餘個鐘頭。他一直呆到現在才出來其間還喝下數十杯苦得與湯藥無疑的濃茶……其內心承受的無比劇烈的可怕感情煎熬。自己完全可以體驗得到。陳章沒有答話只是接過冰潤的毛巾在自己滿是粗糙短髭的臉上狠狠悟住。任由眼角溢位的淚水在這種掩飾性的外表下盡數吸乾。讓摸索在面部的徹骨冰冷刺激著近乎麻木的大腦重新運轉後。這才高高昂起尚在微微顫的頭顱仰面望著湛藍誘人的天空。強擠出最後一絲無比渺茫的希望近乎哀求般問道:“這些……都是真的嗎?”雷成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完全可以理解對方內心此刻的掙扎。就算不說陳章也已料到會是這般回答。他把整部片子足足看了五遍之多。其中所有的細節全都烙印般深深刻在自己腦中。如此問語不過是想要獲得最可怕、最不願意接受、也是最真實無比的答案。“這……就是未來?”“對!未來的地球未來的人類世界。”“第二世界的生物當真那麼強大?人類就真的沒有一點兒辦法可以制止它們嗎?”“如果有我也不會穿越六年的時間回到現在。你以為離開原來的世界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雷成赫然動容臉上顯出一絲隱隱的悲傷:“那裡有我的朋友。所有愛我並且為我所愛的人們。我的親人。還有我那出世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的兒子。”如此親情有誰能夠割捨?

訥訥咀嚼著這些苦澀無比的字句。陳章不由得想起片中對未來“自己”的重現。在數頭猙獰怪物的巨口中活活被撕成碎片的妻子。以四肢死死攀住大門邊緣為自己換來生還機會的血腥鏡頭。以及從其隆起腹中掉落的模糊未成*人形肉團。令他幾欲目裂髭張。妻子為我而死。兒子被異界生物當作點心。這一切與夢中所見並無二異。這就是未來?

這就是自己今後的現實遭遇?

這就是歷史軌跡展的必然?無法抗拒的命運?

巨大恐懼轉化而來的憤怒。充斥了他的全身。他想咆哮想要怒吼想要釋放出憋悶在內心的所有悲泣。卻無法在可怕的未來現實面前肆無忌憚的洩。

“你相信命嗎?”不知什麼時候滿面肅然的雷成走近身前。以無可抗拒的威嚴氣勢淡然問道。“命?”迷惘間陳章似乎透過時間的迷霧看到數年前剛剛走進城市滿身鄉土氣息的自己。“這是六年後的地球。也是最真實的世界。你、我、所有的人都無法逃避在戰爭中死亡的最悲慘命運。如果換在原來所在時空。我已經被那些強大的傢伙活活挖出腦漿當作滑嫩的豆腐吃掉。但是我不想死。既然選擇來到這個世界。我會盡全力阻止這種慘劇的生。換句話說——我要逆天改命——”“逆天?改命?”聞言陳章眼中精一縮。喃喃著自言道:“改變未來……真的可以嗎?”“單靠我一個人。當然不行。”說著滿面熱切的雷成張開雙臂:“我需要你的幫助。在未來我們曾是親如兄弟般的戰友。雖然時間阻隔了一切卻無法改變另外一個空間已經生的事實。來吧!我的兄弟。自己的命運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瞬間無數似曾相識的幻境畫面蜂擁著擠入陳章近乎停頓的大腦中。一幕幕鮮血淋漓的慘狀一幅幅恍入地獄般的骨肉屍堆。傾瀉歪倒在肆虐狂風中悽苦獨立的城市廢墟……在雷成暗中擴大增幅的意識引導下徹底佔據了他的全部思維。一種逆運而上的不屈頑勁也隨之從潛在意識的最深處勃然而。倔強而頑強地拼命抗爭著。“兄弟……兄弟……這是命!這就是命啊!”瞪著被通紅血絲充斥的雙目微顫身體的陳章。終於緊緊握住對方的手臂。以艱難而沉穩的口氣狠狠低喝道:“謝謝你我的好兄弟。我看到了未來——正如你所說這就是命!但是我絕不承認絕不接受。老子要變成神變成最強大的神。還要——逆天——改命——”

第二一四節異像

意識的催化需要恰當的時間和機會。陳章自身意甲的突然萌與其內在心理因素有相當的關聯。如果不是在未來朝夕相處熟知對方的一切。即便是神雷成也斷然不會運用如此強大的意識灌輸。在內、外雙重壓力下迫使陳章徹底繼承自己未來的所有意識。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也只有現在的他才是真正從內而外徹底復活的未來戰士。來到這個全新的世界後雷成獲得了第一個能夠信任的朋友。一種難以言表的喜悅之情頓時貫穿了他的全身。能量空間內部的時間流與外界不同。送出陳章後原來的世界幾乎沒有任何時衡變動。匆匆交代了幾句必須的話雷成獨自縮身返回空間的內部。

與第二世界開戰不僅需要強大的領隊將軍。還需要數量龐大的軍隊為依託。強大的武器為後備。空間正是一個可攻可守的中間要隘基地。各種武器的製造由“天機”獨立控制完成。雷成此來並非想要卻認其中的數量。而是進行另外一件只有他自己才能為之的密謀。二零九九年的地球人類徹底淪為第二世界生物口中的肉食。從絕境中逃出的雷成脫離時間控制前往過去世界的同時。也在未來被廢棄的地球表面留下大量低耗型光能衛星探測機械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未來的世界是聯絡整體戰略的一個缺口。收集已經降臨地球的各類生物相關情報。對於進攻另外一個時間維度的第二世界有著絕大的幫助和益處。甚至在無法料知結果的戰爭結束後。攜餘威重新返還的雷成也要重新動新的戰爭。徹底消滅黑暗世界的所有異物。回到過去培養強大的個人勢力。甚至將整個世界全部納入戰爭體系。以先進的地球科技和強大的人口基礎為根本結合未來獲得的情報資料。輔以數量龐大的複製人、生化人、類生物型智慧兵器組建多達億萬的軍隊。以人海戰術蜂擁突進第二世界。讓那些該死的生物嚐嚐家園被毀的沏味兒。在獲取足夠的實力與資本之後最終從宇宙中抹掉那個世界存在的一切痕跡。你們愛吃人老子就先下手為強。堵住你們的屁眼縫死你們的嘴巴敲掉你們的牙齒。最後開膛破肚架在火上做成最新鮮的燒烤料理。

據於地球食物鏈最頂端的人類什麼都敢吃。何況是來自異界的新鮮野味兒。蕩平那個世界順時間而下。重新返回未來動全面戰爭。這就是雷成的全部戰略計劃。如果不是人類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未來美洲聯邦突然破開空間通道。如果人類早在戰前有著絕對周密的準備。損失也根本不會如此慘重。甚至丟掉整個地球死絕大部分同胞……

與未來相連的空間通道被雷成設定在一間全密封的高溫房間內部。而他自己也身穿厚厚的防護服。確認沒有絲毫遺漏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撕裂空間。在預定座標位置取回放置的探測機械人。未來的地球已經遍佈可怕的細菌和病毒。如果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冒然進入其中的雷成根本不用什麼高階生物動手。當場就會被密密麻麻的微小生物當作最鮮美的寄生大餐。清洗、消毒……一系列必須的動作後。從機械人體內取出的記錄晶片被輕輕塞入控制電腦的腹中。與幾個月臨走時相比六年後的地球外表沒有任何變化。突然蔓延病毒細菌成為地球絕大部分倖存生物的終結殺手。只有那些具有強大免疫能力極其頑強的生命才會在累累廢墟與無盡的殺戮中僥倖存活。然而由於輻射與病毒的關係它們自己的身體內部也在悄然進行著微妙的變異。老鼠、蟑螂、蚊子……這些歷史上曾經被稱之為“大害”的小生命出乎意料地表現出強悍無比的生存能力食物的匱乏環境的惡化促使它們在外界因素面前不得不改變固有的生物種性。更多的身體機能被運用在齒、爪的銳化以及身體強度的增幅方面。大略來看它們已經不再是人類記憶中微弱的小生命。更像一群在黑暗中搜尋最後一點點殘剩食物的飢餓殺手。

設定在某城廢墟中的機械人記錄下一組駭人無比卻極其有趣的鏡頭。一頭閒步在雜亂瓦礫中的異界牛獸。被數十只變異後的老鼠活活按翻。頃刻之間攻擊性極強的變異鼠已經啃斷對方的脖子將之亂口咬死後堂而皇之拼命大啖個隱藏在廢墟內部的甲蟲群落。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吸吮著難得的鮮美液體。齧食著以外獲得的殘剩飯食。不到半小時健碩的牛獸就只剩下一具冰冷的森森白骨。自始至終蟲、鼠二者間絲毫沒有爆爭鬥的跡象。它們就好像是兩撥熟識的朋友。默默享用著屬於自己的那份美餐。雷成呆呆地坐在螢幕前死死注視著其中的影象。他完全沒有想到佔據地球成為新主人的生物竟然遭到如此可悲的下場。擴散釋放的病毒對於第二世界高階生物的影響似乎不大。從遠距離拍攝的部分畫面來看聚集在京、滬一帶的天使們外觀沒有明顯的變化。他們只是利用各人的身體能量將潔白的聖光聯結成環。用這種方法把整片城市徹底圍在當中。在那些被廢棄的城市中還在不斷出現新的孕育之花。雖然個體大小與數量多達千計。卻再也沒有了此前上百萬低階生物簇擁其中的壯觀場面。那些紡錘形狀的梭狀花體好像一枚枚銳利的鋼針。徑直刺入陰沉的天幕。人類的訊息所有機械人均未現。大概這些原來的統治者已經被徹底滅絕。不過在收穫的資訊中倒也有著令雷成絕對意外的驚喜。

被天使一族摧毀的監控衛星群裡居然有兩顆附帶自我修復能力的特殊型別。當日被利劍一劈兩半後隱藏在星體內部的自動機械臂在智慧記憶的幫助下強行連線並修復了破損的部分。並且依靠地面探測機械人的電波指引再次環繞軌道而行。將自己“看”到的一切轉為數字模式給新的接受者。完全意外的收穫。大喜之下雷成不禁急忙開啟軍方衛星資料庫的核心。仔細尋找著其中每一條微小的可用文字。他想知道擁有此類功能的衛星還有多少。答案簡直出乎意料。半數以上的軍用武裝衛星以及漂浮在太空軌道外的對地攻擊系統。均裝有同類智慧修復系統。“馬上進行系統甄別。從中找出可用的部分。做出最詳細的評估結果。”帶有特殊使命的探測機械人幾乎是在雷成顫抖的手中慢慢放出。攜帶有小型控制電腦的它會自動射相關命令至太空。如果武器軌道站能夠正常接收。說不定開啟修復功能的它們還會重新再造一條新的環地金屬軌道。另外一條引起注意的資訊則是一組意義不明的通訊文字。“你是人類?”非常簡短非常古怪。

乍看上去這條資訊似乎是在詢問。當然也可能是某些倖存者對外界出求救信號的前半部分。或者是某個智慧型異類佈下的陷阱?

冥思苦想半天沒有任何頭緒。最終雷成放棄了所有探究的念頭。將所有探測機械人重新放回原來的世界。並且交代“天機”對所有獲得資訊逐一進行甄選判斷後。轉而展開自身能量以反拒地心引力的方式“飛”到遠在百里開外的生物研究所。這是他在近段時間裡突然領悟的最新能量運用技巧。地心引力的存在使得表面附著物無法擺脫重量的控制。只要釋放出越引力的強大能量就能在失重狀態下自由飛行。生物研究所屬於空間內部的新造部分。也是整個戰略計劃中至關重要的環節。一對結合的精卵能夠演變成一個獨立的生命。一次正常的**能夠產出數量多達億萬的精子。按照雷成的要求研究所必須同時滿足一億名複製人的同期產量。浩大的工程此時也不過僅完成了一半。即便如此被挖掘一空的星球地下基地內部。乳白色外觀層層疊摞在一起的透明方形盒子好像整齊排列的蜂蛹一般。密密麻麻排滿了巨大圓筒狀空間的四壁。五千四百萬具生物培養艙。依靠修建在星球外界的能量接受器。來自太空的龐大能源足以維持這些外表漂亮的“棺材”在二十四小時內產出同樣數量的複製戰士。

這僅僅只是基地的一半。全面建設完工後巨大的產量基數將會飆升至一億一千萬之多。無論任何人看到如此壯觀的景象肯定會認為:雷成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的確只有喪失理智的瘋子才會幹出如此可怕的舉動。一億一千萬無比龐大恐懼的數字。就算是同樣數量的惶蟲也能在瞬間嚼光成片的農業作物。何況這還是基因裡帶有暴力傾向格鬥技能豐富無比生存力被擴大到極至。並且配備有最先進武器的強大戰士型複製人類。為了報仇可以不擇手段。只要能贏管它什麼方法我都會義無反顧的使用。只要達到目的哪管身後洪水滔天。

常規作戰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萬不得已情況下雷成甚至打算使用人類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武器——當量可怕的巨型元素彈頭。如果事危那就一口氣扔上幾百上千枚元素彈。把第二空間徹底炸燬了事。反正不關地球的安危。能量巨大的行星毀滅炮、強效糜爛型毒氣、擴散性寄生細胞原體、各種名目繁雜的變異種群……為了報仇雷成根本不計任何代價。改變環境在潛移默化中縮減生物的適應能力。以自然效果達到衰竭對方實力的目的——環境戰。

以現有生物為基礎。改變數量最龐大種群的食居習性。使之變異、強化攻擊能力。改變柔弱的外表一躍成為最可怕的殺手生物戰。結合多種放射源配以大量類物質元素對環境造成全面汙染。改變星球最基本的基礎結構。頻繁引地震、火山爆等災害——輻射戰。這些僅僅只是其中的部分例子。結合人類歷史上所有經典戰例。雷成甚至打算毒化第二世界的所有生物營養源。讓這些非人類生物無食可吃無水可飲甚至就連睡覺的安穩地方也無法獲得。在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面前自然而亡。侵略者必須付出最慘重的代價。在另外一個世界虐殺人類的同時它們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遠在另一時空的同胞居然得承受著自己造成的一切。“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人類是宇宙間最可怕、最恐怖、最無法得罪的智慧型統治者。”這並非雷成個人頭腦思考而出的戰略。而是綜合歷史上所有做亂者的所為從中獲得的最寶貴財富。數十年前令美洲聯邦頭疼不已的某個小國武裝勢力正是運用各種卑鄙的下流手段。令龐大的聯邦不得不花費億萬金錢和大量軍力與之對耗。也正因為如此亞洲聯邦才能一躍而起以積蓄甚久的國力躋身於最強悍的地球國家之列。能量空間是雷成擁有的最佳道具。他可以透過這裡隨意攻守。對手卻絲毫不能奈及。“戰爭是會死人的。就算上帝本人也必須接受最殘酷的現實。”默默唸叨著類似威脅般的話語。心情大好的雷成終於走出空間。進入六年後的現實。

戰略準備已經有序地展開。在此之前還有最為關鍵的一件事必須得到確認——第二世界的具體位置。沒有目標何來戰爭?

創造自己的“父親”雷建斌博士正是答案的擁有者。以私人身份探訪一位著名的學者。無疑屬不明之舉。面對陌生的造訪者主人無一例外都會做出否定的答覆。任何人都有朋友。雷博士也不例外。只不過名震世界的物理學泰斗卻是一個怪胎。他不喜歡社交不喜歡與人交談。只願意呆在自己的實驗室裡進行各種無比危險且後果難以料及的試驗……

看過資料加之“天機”的描述。雷成當然明白“父親”的怪僻。作為同類基因的繼承人他完全理解此類做為。至於自己只能以同樣方式“複製”父親的性情而為之後。大概方能有所收穫吧!遠在西京的雷氏研究所外觀與六年後沒有絲毫差異。潔白混圓的天頂建築在低矮高度及視覺效果巧妙的遮擋下絲毫不會引起任何關注。時空的限制並未引起相關座標的變更。按照固有的位置撕裂空間躍身於外的雷成不費吹灰之力便得以身置守衛森嚴的研究所內。突然出現在陌生人的家中。這在法律上被成為“破門而入者”。屬於偷竊型別的大罪。房間內部的異常博士第一時間已經覺。驚訝的同時也毫不留情地命令警戒電腦把這個突然出現的垃圾從我的家裡攆出去。這是有文化有修養人士的文雅說法。當然其中的實際意義僅僅只是“殺死”或者“幹掉”的延伸。

很快正要抬腳邁步的雷成赫然現:旁邊光潔平滑的牆壁上驟然伸出一排排密集的鐳射射器。晃動在空氣中醒目紅點正牢牢對準自己身體的所有部分。

第二一五節父子

老爸打兒子天經地義。更何況那還是自己從未謀面的親爹。可是打歸打。總不能剛一進來什麼話不說就用激光槍指著腦袋叫自己滾蛋。甚至看著架勢就算自己馬上離開也不行。老頭子可能是想殺人滅口。當場把未來的兒子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以雷成現在的身手應付區區幾束鐳射當然不在話下。只是他卻顯然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再怎麼說這裡也是“父親”的家。也是另外一個時空自己的誕生之所。莫名其妙就開始火併似乎……有些尷尬。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奇妙。這邊雷成躊躇著究竟應該如何開口。那邊呆在實驗室裡觀望監視鏡頭的雷博士卻在面色冰冷地盤算著:鐳射射器的開口應該瞄準這個陌生人的腦袋?或者還是別的什麼身體重要部位。兒子想認老子老子卻想宰了兒子。多麼擁有共同語言的一家人啊!“給你個機會馬上從我的研究所裡滾出去!”老頭最終還是沒有狠下殺手。只是在揚聲器裡出一陣近乎咆哮般的怒罵。直震得雷成耳朵裡隆隆響。“請聽我說是這樣……”雷成在盡力辨解。

“滾出去!馬上”老頭口頭上為威脅手上可不含糊。驟然間臨狀態下的激光器死死瞄準了對方身上所有要害。“您怎麼不講理啊?”雷成急了。“老子叫你滾蛋——操——”火暴的脾氣與博士溫雅的頭銜簡直無法對稱。憤怒之下一道指頭粗細的紅色鐳射在微小的嘶吼聲中破空而出。沿著無比精確的線條徑直射向對方。雷成嚇了一跳連忙躍身靈活地閃避開來。隨即頗為狼狽的他不禁衝著牆頂上懸掛的監視器怒道:“媽的你居然還真下得了手。要知道我可是你唯一的兒子。你的親兒子啊——”“兒子?”坐在監控室裡的老頭一楞。隨之爆出一陣無比誇張的捧腹之笑。“哈哈哈哈!小子!撒謊也要看看物件再說話。兒子?嘿嘿嘿!我老雷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個親生的兒子。可惜啊!賊老天偏偏要和老子做對就是不給我留個種。你該不是那些雜七雜八的電影看多了情急之下胡說八道吧?哈哈哈不過話又說回來就衝你這句話老頭子今天倒還真能放了你。喏自己按下門口那個凹角。出去以後別再回來了。”博士終究不是冷血的殺人狂。“**你八輩祖宗。”氣急敗壞的雷成不禁回了一句粗鄙的髒口:“老子沒騙你我真是你的兒子。”也許是因為血緣和內心深處敬畏意識存在的關係吧!在親生父親面前雷成的表現活像個無能的孩子。情急之下的他甚至忘記早已準備好的應對之策。單純以大聲喊叫證明自己的清白。試想一下假如某天走在街上。突然衝出一個陌生人。死死摟住你的大腿一把鼻剃一把眼淚狂呼亂喊管你叫“老爸”。你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大兄科學家都有獨特的怪僻。雷成憤怒的叫嚷絲毫沒有引起雷建斌的反感。他甚至不慌不忙地摸出口袋裡的楠木菸斗塞上一搓細密的菸草。舒舒服服地往椅背上一靠美美地猛抽一口。興趣昂然地欣賞著面前的活話劇。有人管自己叫“爹”。而且還是不用給錢不用負責的那一種。這等好事上哪找去?

忽然老頭愜意的眼神被螢幕上顯現的影象所吸引。使他不禁伸手扶了扶鼻樑上下滑的眼睛。慢慢湊近淡藍色的監視螢幕。

滿面憤怒的雷成正高高舉起手中一張寫有密密麻麻數字代號的表格。從大體格式來看似乎是聯邦人口普查局配的基因對照表。基因?

對照?

什麼意思?

難道這個被自己當作猴子耍弄的傢伙。當真是我的兒子?

疑惑間老頭不由得輕輕按下旁邊的細胞樣本蒐集器。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索性看看這傢伙究竟還有什麼花樣?

對密佈於空氣中的人體雜質分析結果很快在螢幕上分列出一項項比對表格。望著眼前不斷閃爍的游標手持菸斗的老頭不禁有些目瞪口呆。二者間的相對符合率竟然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以上。如果換在平時博士敢打賭:檢測的物件就算不是自己的兒子。也一定是以自己的基因為根本製造出的複製人。問題是和自己有過**關係的女人就那麼幾個。懷孕的機率有多高老雷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那些女人連蛋都不會下自己也不至於把她們統統趕走剩下自己孤家寡人。“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兒子。可是你知道嗎?我連婚都沒結過。甚至連代育的女人也沒有。哪兒來的兒子?”老頭終於覺得這個玩笑不是那麼好笑。就在他打定主意好好探究一番時。雷成口中冒出的驚人之語。差一點兒沒把他駭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知道你不喜歡按照固定的生育模式製造繼承者。確切地說我也不是你在這個時空的創造物。我來自六年後的另外一個世界。至於真實面目就是那個帶有你的所有基因被送到孤兒院長大現在正就讀某高中的複製人。”科學家從不相信神靈的存在。雷建斌也不例外。可是對方所說的這一切無一不使他感到震驚。本以為所有秘密只有自己知曉卻突然冒出另外一個陌生的知情者。這是多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連老頭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開啟防禦系統讓雷成走進最機密的實驗室與自己相見。也許是父子親情?或者血緣?還是那種只存在與基因內部的最微妙聯絡?

但是不管怎麼樣最吸引他的莫過於對方那句:“我來自未來。”單憑這句話老雷就認定——小雷有著足以充當科學家的思維理念。雖然有些狂妄。

“事實勝於雄辯。”被折磨的沒好氣的雷成簡直懶得多說。直接撕開自己的空間:“所有的秘密都在裡面。自己看去!”“這這就是……能量空間?”頗為識貨的老頭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顫抖的語言根本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回答正確。不過沒有獎品。”長長地出了一口惡氣雷成二話沒說直接揪起“父親”的衣領退入其中:“當然秘密的本身相當於最好的獎勵。”就這樣一對奇怪的父子。在能量空間內部流緩慢的時間狀態下整整渡過了近一個星期。在這段時間裡。雷成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他也終於明白“兒子”意味著什麼。甚至他還有些後悔——為什麼閒著沒事偏偏要找到這個該死無良的老頭。還要讓他徹底相信我就是你的親生兒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完全可以形容老雷現在的幸福生活。而且他指名道姓要求雷成專門伺候。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未來的恐怖和悽慘對這個沒心沒肺的老頭絲毫沒有任何影響。在看到雷成獨自徘徊在城市廢墟的模擬鏡頭時。甚至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兒子的腦袋“你小子就是笨。那裡明明有一團觀音土可以挖出來吃。你卻偏偏要和那些怪物去拼命?簡直就是犯傻!”第二世界的生物某些具有人類女性的漂亮外表。尤其是看到被收取的破壞神老婆迦莉的時候。老頭的話差一點兒被把雷成活活氣得吐血。“年輕就是好隨身弄個漂亮小妞跟著。走到哪兒都能野戰。**旺盛得令人羨慕啊!只是次數別太多。雷家雖然有你為後卻也還要延續未來的香火。”如果沒有基因做證明。雷成打死也不會相信:這個滿口荒唐言的老鬼居然是自己的親爹。

玩笑歸玩笑。當二人從能量空間重返現實之後。老頑童般的雷建斌終於沉默了下來。“那個時候只有你一個人活了下來?”滿目瘡痍悲慘無比的影象顯然不是電腦合成可以完成的特殊效果。精明的他一眼就看出其中真偽。更何況場景中大量出現的密集怪物與自己無意中進入的另外一個世界有著根本上的類似。單憑這一點博士完全可以肯定:面前口口聲聲管自己叫“老爸”的年輕人的確就是從未來穿越時間抵達現在的“兒子”。多奇妙的事情啊!如果這種事情換在幾十年前生當自己正在上學或者還在幼兒園大班的時候。這傢伙就穿越時光摟著自己亂叫“爸爸”……嘿嘿嘿!那會是何等有趣的一副親情畫面?

“倖存者可能還有。但是據我所知他們已經徹底變成那些生物口中的肉食。”“幾十億地球人都死光了?”“都被它們吃光了。”雷成沉重地點了點頭:“加入軍隊以前殘留的倖存者全世界加起來也不過只有幾千萬。第二世界上位者的降臨使得人類近乎滅絕。”雷建斌不再多言雙手捏攏成拳慢慢杵在下巴上的他。已經陷入沉思。每當專注思索某件事情的時候。他總會做出近乎入定般的模樣。“為什麼想到要來找我?”良久老頭這才動口問。“我需要您的幫助!”雷成臉上滿是誠懇:“您是這個時代唯一瞭解那個世界的人。也是一名具有相當成就的科學家。我會和您一起改變這個世界的未來命運。”“解救人類?拯救地球?”“對!”“嘿嘿嘿——”老頭面無表情話令笑道:“小子你大概找錯人了吧?我不過是個混吃等死的糟老頭子沒那麼偉大。這類重責大任你應該去美洲聯邦找找那個能在天上亂飛把紅色蕾絲內褲穿在外面當招牌的人。”雷成一陣語塞。對方毫不留情面的話令他一時間哭笑不得。“人類滅絕關老子屁事?”博士繼續著自己的卑鄙見解:“我一個人呆在所裡自由自在。需要女人老子自己造。沒吃的我可以自己種。所有的一切都能自給自足。何苦要來攙和這淌渾水?何況你剛才也說過那個時候的我已經死了。老子連命都沒了。旁人的死活與我何幹?”“您的意思是就連您的兒子的性命也不會多加理會嗎?”忽然雷成似乎琢磨到父親如此說法的原因所在。“兒子?哈哈哈——”突然爆的笑聲中博士終於獲得了滿意的答案:“臭小子終於想到應該怎麼說了?真不知道你究竟哪點像我?腦子如此不靈光……早這麼說何苦挨到現在?哈哈哈!”繞賴繞去不過就是為了讓兒子求父親而已。這點微不足道的父威在久已未嘗親情的博士看來的確比整個地球重要得多。“說吧!你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很簡單。告訴我第二世界的實際座標。”雷成斬釘截鐵地說道。

“怎麼?你想進入那個世界?”老頭一楞神情有些不解。雷成點了點頭:“我需要數量充足的融合媒介物。利用它們完成精銳部隊的最後改造。”“你的意思是……融合?”老頭想了想將右手徑直伸到兒子面前:“拿來!”“什麼?”“資料、筆記。未來時空我遺留給你的所有檔案。”博士的口氣絲毫不容置疑:“還有馬上在這個空間裡給我安排一處舒適隱蔽的工作所。這裡風景不錯我很喜歡。”現在的父親自然還未擁有未來那般完整的研究。能量空間內部時控弱於外界用做研究倒也可以� ��省大量時間。只不過老頭說話的口氣……那裡像在要求。簡直就是**裸的勒索。兒子滿足老子的要求天經地義。可是無論是誰攤上這麼個無良的老爹。恐怕都會暗地裡後悔:為什麼自己要如此神勇非得在那場決定命運的精液賽跑中奪得冠軍……

依靠強大無比的精神誘導能力。隸屬於雷成的新編甲級作戰師所有官兵均爆出強悍的戰意。加之錢多得沒出花的後勤部一再提高軍隊食品公司供應標準。月餘後完成全部訓練科目且在加強三倍強度基礎上仍然保持旺盛精力的部隊。開始成為雷成手中第一塊試金石。一個月想要訓練出一個兇悍無比的整編師。簡直就是做夢。不過換之雷成而言侄!也不是什麼難事。訓練需要時間。換句話說只要控制了時間就能隨心所欲改變依靠時變化的一切。普通的軍人自然不可能擁有強大的精神意識。因此帶有壓制效果的引導意識對他們而言實際效果相當於半催眠狀態。依靠大腦中本能的軍人概念**與思維協調同步增長的時段足以改變固有的生物鐘狀態。加之雷成利用自己的空間暗中變化兩個世界的相互對比。被故意淡化日常時間觀的軍人們自然無從察覺其中的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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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吃飯、休息。這是一個週而復始的簡單過程。雷成所不過是把這個過程的重複次數疊加。簡單來說就是讓官兵們在白天進行正常訓練。入夜休息後以半催眠狀態進能量空間。在極其緩慢的時間流中重複展開同步的訓練與休息。空間內部擁有完備的意識控制裝置。該狀態下的受控者無法分辨自己身在何處。被催眠的意識也只能以體內生物鐘為淡化後的大概時間標準。加上按照現實營房環境改造而出的實地景觀。根本沒有人懷疑過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從地球來到另外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