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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235章

第二三一節關閉

圓環仍在緩慢地轉動。站在近前雷成完全可以感受到從圓環內部核心處慢慢向外散而出的湧動能量。就好像一道隱沒在死沉表面之下的暗流。微不足道卻實際存在著。這就是與另外一和世界連通的入口。當年正是從這裡衝出了無數的惡魔。吃光了幾乎所有的人類。據相關檔案表明:那個時候破開的空間通道其中的直徑足足過十餘米。能量的衰竭使得當初的地獄入口。最終變成了現在的微小模樣。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裡仍然危險。只需再放上一枚當量巨大的元素彈頭且將之引爆。往日的災難必將重現人間。第二世界的生物從基地的最上方進入世界。雷成來時的路線則是最短距離的入口。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得以看到沿途所有的慘絕悲景。不過無論是已經變成枯骨的士兵殘骸還是徹底報廢的各種武裝機械。都絲毫無法引起他的興趣。他要封閉這個殘留的通道。徹底堵住第二世界與地球的一切聯絡。在人類的字典裡“破壞”的概念遠比“建立”要複雜得多。不過若就實際而言建立的過程卻遠遠要比破壞更加困難。空間通道的建立也是一樣。單純的元素裂變只能引連鎖形式的爆炸。想要將這些屬於釋放狀態下只能用做毀滅的能量拓展兩個世界的連線。就必須將之限制在一個非常狹窄的空間裡。依靠驟然突變的方式使之擠壓且強行破開固有的禁制。只有依靠此種繁雜緊湊的過程才能獲得一條絕對安全的空間通道。至於破壞則要簡單得多。只需將與之相對的負面能量釋放開來。引導且不斷削弱正面的存在能量就能重新修補破裂的空間。把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異態能量重新送回屬於它的那個空間。雷成目前所要做的正是如此。釋放一團負面能量對他來說並不困難。這個世界到處都充斥著正、負兩種電荷粒子。只需要將其中遊離的部分集中牽引。自然可以獲得所需的一切。

很快恍如乒乓球大小的一個白色能量光團。在雷成意識的引導下從周圍的空氣中慢慢聚集而起。然而就在托起這團決定世界命運的小小光球。即將把它送入通道內部進行堵塞的時候。雷成的內心忽然湧起一個莫名的古怪念頭。“第二世界之所以會入侵地球其中的內幕難道真是因為美洲聯邦的機械故障所導致嗎?”只依靠現有的資料判斷事情的真偽。這是高階情報人員對事務的唯一評價標準。在他們看來“巧合”這個詞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人類的字典中。畢竟那只是沒有任何依據僅憑事務表面特徵作出定論的武斷之辭。其中的可信程度絕不足以成為任何證據。決定地球兩大軍事集團勝負關鍵的決戰因為機械故障導致戰爭無法繼續。同時還引了另外一個世界的介入。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有著顯而易見的證據。可是在雷成心中這種太過意外的巧合。卻得畫上一個巨大的問號。疑惑並沒有使他停下手裡的動作。隨著白色能量光團緩緩漂入通道的中央。在一陣噼噼叭叭的電粒子相互作用聲中黑色的圓環開始從四周向中間逐漸萎縮。幾分鐘後在白色光球的吸引下黑色圓環的外圈能量已經大為縮減。乍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次小型的日全食。只不過內外兩種顏色的所在關係與現實截然相反罷了。當黑色圓環最終縮成一個微小的黑點。黑點中心的能量也完全淡化為虛無的形態時。導致人類近乎滅絕的死亡之門這才徹底從地球上消失。位於廢棄城市下方的死寂基地也終於變成戰爭亡者的墓地。封閉的基地內部空氣無法流通。死者屍體的腐臭氣味淤積其中幾乎可以使人窒息。雖然有著厚厚的防護服做為隔絕。但是看到那些隨處可見的亡者遺骸雷成只覺得胃袋裡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翻滾。刺激著他迫切想要嘔吐一番。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突然生出古怪的感覺。死人、屍體雷成不是沒有見過。在昆明城中獨自生存的時候遠比這更加可怖更加噁心的腐肉爛屍他都習以為常。甚至有幾次餓得慌他也曾經割取屍體上的臭肉為食。那個時候他只覺得:閉上眼睛拼命吞嚥屍肉的感覺竟然能給劇烈摩擦疼痛的胃袋帶來那種無比輕鬆的舒適之感。看看就覺得噁心吃在嘴裡卻相當於無上的美味。其間的差別使他不由得一陣搖頭。也許這就是身所處境帶來的變化吧!離開黑暗的地下基地。雷成的身影驟然已經瞬移到了華盛頓市區的上空。俯瞰著腳下破爛不堪的大地以及遠處地平線上被濃密輻射塵掩蓋的淡薄太陽光線。他的內心深處也不由得生出一絲莫名的悲哀。

“你為什麼難過?是因為絕望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迴響著。“我也不知道!”搖頭不語的雷成明白這是“智龍”的意識正在與自己進行著交流。這個奇怪的空間掌握者現在與自己共用一個身體。這也是它付出一切將所有能量全部給予自己之後。唯一所要求的微薄報酬。“主人說過:人類的感情是宇宙間任何生物都無法比及的最偉大存在。無論悲傷或者歡樂都是最真摯最深切的最純真的能量轉化形態。整個宇宙中也只有感情這種能量無法被取代。它就好像是能量的最終進化體。原始卻又無比的高階。”“怎麼?感情也是能量的存在形式?”雷成有些愕然。儘管自己已經成神但是卻從未想到過其中的關係與究竟。“當然!”“智龍”的語調有些感慨:“宇宙間所有的一切都歸屬於能量的範疇。人類的生命誕生或者消逝。都屬於能量的轉換。同樣陪同生命出現於世間的感情仍然同屬於電磁波的演變形式。它們也是能量。專屬於人類才能擁有的能量。”雷成無言。他自知在這方面不可能與“智龍”匹敵。與其多嘴插話不如少說為佳。甚至徹底的沉默。存在於同一身體內部的“智龍”顯然能夠察覺寄體主人的思維變化。輕輕地嘆息聲中它也同樣陷入了無言的境地。“你制訂計劃的第一部分已經完成了大半。接下來你想從哪方面著手進行後續的擴充套件呢?”良久“智龍”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先打破了沉默的僵局。“還能怎麼樣!先修養生息吧!”望著遠處昏暗的地平線雷成淡淡地搖了搖頭:“這場戰爭給人類帶來的傷亡實在太大。沒有必要的修復期地球根本不可能恢復原來的實力。”“剛才的話裡你提到了一個詞恢復。怎麼你還想繼續這場其實已經結束的戰爭嗎?”“對於人類而言戰爭的確已經結束。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悶著腦袋捱打不還手這可不是我的風格。”“大戰進行到現在這個地步對地球造成的破壞顯而易見。以你目前的實力只會使得戰爭越升級。星球屬於構成宇宙的某一因子。你應該明白從星球表面衍生而來的生物無論實力有多麼強大。最終都必須接受平衡法則的制約。”“智龍”說話相當隱晦。它並未直接提及問題的關鍵。不過雷成卻完全明白其中所代表的意義。“地球實在太脆弱了。它已經無法承受太重的壓力。”想到這裡雷成不禁一陣苦笑:“不要說是第二世界的大神。即便是我一拳之下也能輕鬆將之砸爛。用生養我的故土充當戰場。這的確不是什麼好主意。”“你明白就好!”“智龍”的口氣已經顯得尤為輕鬆。

“不過我仍然會把戰爭進行下去。”隨即雷成話鋒一轉:“沒有人能夠犯了錯誤而不用付出償還代價戰敗者必須盡最大努力滿足戰勝一方的全部要求。這是地球人的戰爭法則。也是所有窺虛地球者必須承擔的後果。”“智龍”已經不再說話。雖然它的殘存能量寄住在雷成的體內。卻無法影響並直接干涉寄主的正常思維。它不過是主體的附庸一旦主體死亡。它也會隨之永遠消失。雷成完全可以感受到從自己身體內部傳來那陣幽幽的嘆息。悲哀?

難過?

或者還有無奈?

沒有人喜歡戰爭。甚至沒有任何生物願意在殘酷的撕殺中決定自己的命運。可是現實就是如此。生命的延續生死的瞬間卻必須依靠這種最極端的方式獲得體現。剛剛完成逆轉時間的那一刻他只覺得迫切需要抓緊每一秒鐘。因為用自己生命換來的機會是此的珍貴。連雷成自己也沒有想到終結戰爭居然如此簡單。區區幾枚最不起眼的炸彈就能改變歷史的全部走向。炸掉大神宮封閉已有的萎縮通道斷絕第二世界與地球的一切聯絡。就能獲得人類期盼已久的安全。也許正像那些古代的智者所言——歷史轉折其實就在一運轉方向的關鍵。戰爭已經結束。人類悲慘的命運也在空間通道被徹底封閉的那一刻得到了徹底的解脫。和平的時代已經重新來臨。但是只有極少數人明白。這不過是復仇的前奏。也是人類要求獲取自己補償的必要前提。

瞬間移動實在是一件奇妙無比的事情。心念轉變之間雷成的身影已經在能量的催動下驟然出現在“堯”號指揮艦的核心區域。這是一個絕對密閉的小房間。其中的留有者僅有老將軍一人。“事情都辦完了嗎?”隨著漫不經心卻又明顯帶有相當期盼的口氣。一杯散著淡淡清香的綠茶也遞到了他的面前。“都結束了。”感受著口腔內部因為溫度帶來的刺激含香的液體在喉管間徐徐嚥下……一年多了連上跨越空間的所有滯留時間。雷成第一次覺得活著當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老將軍顯然早已猜到對方帶給自己的訊息。只不過當他親耳聽見同樣內容的話語從雷成口中道出時。被威嚴軍服所包裹的身體仍然忍不住微微顫抖著。慘烈無比的戰爭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若不是親自身處其中恐怕實在難以相信。決勝的關鍵卻是任何人都難以想象的簡單。一時間兩個手中握有絕高權力的人都沒有說話。在相互思維拼命壓制下的激動正以默默無聞的方式在寂靜的小房間裡慢慢的流淌、充斥。

逆轉時間的確可以找到最後的秘密。然而秘密的真面目卻是如此簡單如此令人不可思議。“最大的敵人竟然就隱藏在我們的內部。那個時候如果早一點得知早一點現。也許……也不用死那麼多的人。”老將軍顯然有些失態。作為軍人這類帶有相當後悔語氣的話之前他從來也不曾說過。“無須怨天尤人。”作為勸解雷成只能苦笑:“這大概就是人類必須接受的宿命吧!沒有任何生命能夠反轉時間。即便是我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恐怕……我們永遠也會再有相間的時刻。”王亢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走向旁邊的木製高桂。從中取出一瓶軍方配的高度白酒斟滿兩個潔白的小瓷杯。將其中之一鄭重其事遞到雷成的面前。“為了那些在戰爭中的死難者最終獲得了解脫——乾杯!”清脆的白瓷撞擊聲在杯觥交錯中響起。然而香濃抿烈的液體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傾倒在人們的口中。而是分從不同的方向垂直滑向冰冷的地面。“死者永遠都會在暗處注視著生者的一切行為這一杯敬給他們”這一刻種族觀念極強的兩名將軍腦海裡已經沒有了任何民族與國家的概念。在遙遙寄託的哀思中被牽掛的除了亞洲聯邦的在籍死亡公民。還有全世界所有無辜的戰亡者。如果不是從未來返回現在。世界又會是怎樣一種悲慘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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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的目標是否可以全面轉移?”幾分鐘後當淡淡的愁緒從沉默中徹底解脫的時候。滿面堅毅的老將軍也恢復了平常的軍人之肅。“確切地說應該是全面展開計劃的第二部分。”雷成眼中的迷惘與憂傷同樣被刻骨的仇恨與陰冷的殘忍所取代:“來而不往非禮也。那些吃人的生物很快就能明白。它們當初犯下了何等可怕的錯誤。”“全球聯合議會已經成立。難道你當真想要以全人類之力共同對抗另外一個世界?”“聯合統一是人類展進化的必然規律。”雷成絲毫不想隱瞞自己的意圖:“指頭捏得攏拳頭的力量也就越強大。現在的地球人類僅只剩下幾千萬。少卻了太多反對的聲音民主制度也在外來暴力的作用下徹底崩潰。這實在是我們唯一可以利用的最佳時機。依靠高壓獲得聯合儘管會有反抗。但是隨著第二代、第三代人類的誕生新的體制很快會融入整個社會。在國家與人種的概念徹底消亡的前提下。即便真的有人想要在制度上大做文章也絕對無法脫出地球聯合的前提。”“沒想到你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老將軍只得苦笑。

第二三二節建城

野心?說實話這個詞雷成此前從未想過。他也絲毫沒有黃袍加身掌握絕對權力成為地球球長之類的狂妄念頭。他只想活從那些吃人生物的口中僥倖存活。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和無上的滿足。

當然環境改變人的思維觀念一說在他的身上總能得到尤為顯著的體現。人依靠**支甬已而存在。當手中握有部分權力的時候自然就會嚮往更多更強的權力獲得。雷成的肩膀上閃耀著代表中將軍銜的金色五星。擁有空間的他其實對於現實中的權力已無太大的需求。但是他卻明白:一盤散沙的人類永遠無法強於凝聚成團的可怕對手。聯合需要政治作為前提和主導。他很清楚自己是一名強大的戰士。也是絕對的權力掌握者。卻不是一名優秀的政客。甚至在某些老資格的從政者眼中僅僅只是剛出道的菜鳥。很幸運他不必與這些令其頭大且煩惱無比的事情打交道。搬運的工作雖然只有十七小隊五名老隊員可以擔當。不過實際進度卻相當迅。不過幾個小時清運完畢的區域就已經從亞洲聯邦本土一直擴充套件延伸到了附近的洲界。可能有人會對突然消失的怪物感到迷惑不解。也可能會有人無法理解眼前的現實。可能有人會因為生命重獲自由而歡呼也可能會有人因為失去的一切再次回到自己的懷抱而痛哭流淚。但是不管怎麼樣就在這些最單純的普通中當中肯定還有著對於剛剛出現的利益空間抱有相當濃厚興趣的計劃醞釀者。全球聯合會議選擇這個時候進行恰到好處。除已經被踢出地球權力核心的五國集團外在茫然不知實情的局面下亞洲聯邦最終成為了地球新的領導者。

“我們已經開始對第二世界起了最強勁的攻勢出於保密的需要我無法向大家公佈具體的作戰詳細資料。但是我能夠以最自豪的語言向全世界宣佈:第二世界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因為就在幾個小時以前。聯邦已經在自己的國土上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佔據聯邦絕大部分領土的異界生物已經被徹底消滅。”這絕對是令世界為之震撼的訊息。以至於大多數人從不同渠道聽到聯邦的戰爭宣言後下意識的反應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第二世界生物的強悍是全人類有目共睹的事實。不過幾個小時亞洲聯邦竟然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這可能嗎?

政治有些時候需要善意的欺騙。這是人類社會早已公開的秘密。或許聯邦的腦正在大肆炫耀的一切正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絕妙謊言吧?

這絕不是猜測者們的錯誤。經歷太多悲慘與傷痛之後他們幾乎已經淡忘喜悅帶給自己那些美妙感受。與一場輝煌的大捷相比一塊僅供果腹的麵包可能更加實際。戰爭摧毀了幾乎所有國家的通訊系統。除了強大的亞洲聯邦此前戰爭中被摧毀的太空通訊設備各國直到現在也沒有得以恢復。所有城市被摧毀的同時相關的情報網絡也陷入癱瘓。資訊不暢的記過使絕大多數國家變成了聾子、瞎子。在憑著本能判斷事實的情況下實際與想象的差別當然會在人們的內心產生截然不同的反應。任何事情總有例外。泛俄羅斯聯邦總統什米裡卡耶夫美洲聯邦總統考克森就是所有非亞洲籍人類中反應最為強烈也最為迅的明智者。作為必要的拉攏物件什米裡卡耶夫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完整的“戰場錄影”。雖然這是由“天機”經過特殊合成製出的資訊資料片。可是在什米裡卡耶夫眼中卻意味著世界新局面的徹底改觀。這一刻他越深信與聯邦合作的初衷是那樣的明智。也不由得生出無論任何時候都必須與聯邦死死捆綁在一起的不二決心。

與他相比考克森顯然是個另類。移民祖先狡猾多疑的特點在這位總統身上得到了最明顯的體現。在戰前的全民選舉中他曾經被冠以“西部狐狸”的雅號。不過對於事情真相的判斷卻於他的思維能力並無任何聯絡。亞洲聯邦領土上生的異常考克森甚至比俄國人知道得更早。那顆被偽裝成隕石的小型衛星成為全球聯合行動中為本國最後意圖贏得全額加分的最關鍵因素。隱蔽的監控衛星悄悄回那一副副空空如也的地面照片。令考克森看了只覺得一陣沐。若非親眼所見‘一樣死死盤據在亞洲聯邦城市廢墟裡的怪物。竟然會與滿目創痍的城市一起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蹤影。他也同樣不明白:那幾個身在照片中央顯然屬於漂浮在半空中的人類究竟是在做什麼?從外觀衣著來看這些人肯定屬於亞洲聯邦轄下的軍官。然而他們的一舉一動卻早已出了人類所能接受的正常範圍。如果非要把兩件事情相互聯絡。考克森敢用自己的腦袋打賭城市廢墟與第二世界怪物的失蹤絕對是這些身份不明的神秘人所為。天主教義在地球肆意橫流的結果是大量人類相信了上帝的存在。考克森雖然身為受洗教徒可他此前卻壓根不相信所謂上帝之子及種種傳說中的神蹟。也許是想要改變其思維意識中這類大逆不道的異樣觀念吧!第二世界的入侵使得往日裡不可一世的美洲聯邦總統終於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遠比飛機大炮加核彈頭更為可怕的東西。東瀛人在暗地裡的動作他不是不清楚。當大島炫耀般地展示所謂“神之力量”的時候考克森這才忽然現:原來“神”這種強大的生物其實就隱隱生活在自己身邊。

他一直在等。東瀛人從自己手上要去了十幾萬的活人。可是答應在東方出現的破壞神卻根本沒能摧毀亞洲聯邦。甚至連個泡泡也沒冒起就直接被強大的地球對手活活摁死。那些瘋狂的倭族矮人還有難纏的東方黃皮猴子。他們究竟從哪兒弄來了這麼多的神?而且一個比一個強大一個比一個恐怖。一個比一個更加不像地球上的人類。也許老子也該去弄上幾個天神回來充充門面。可是究竟應該上哪兒去尋找這些無法用常理解釋的生物呢?

擁有情報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及時獲知自己和對手實力的相互對比。考克森不是傻瓜。打肯定不是對手。那麼剩下的唯一可行之途。就是趁早抱緊亞洲聯邦的粗腿先把自己帶離危險的境地再說。儘管在美洲聯邦內部部署了身份極高的潛伏人員。卻也暫時無法探知得到偽裝衛星的相關資料。不過從最近回的幾份情報來看美洲人對於自己在亞洲的死敵態度上似乎生了根本的轉變。之前因為戰爭而觸的仇恨與敵視已經徹底消失轉化為抱有相當善意的和解意願。“這些狡猾的傢伙。他們肯定是從某些渠道獲得了相關的情報。因此這才及時調整全盤戰略迫不及待地要求與我們合作。哼哼哼!不過也好就目前而言我們還需要相當數量的合作者。多一點幫助總比多一幫背後捅刀子的敵人好得多。”老將軍王亢這番明顯帶有相當怨怒的話雷成聽來完全可以理解。打了那麼多年仗一朝忽然變成了必須合作的盟友。這就是厚顏無恥的政治所擁有的魔力。戰爭結束的訊息並未隨著全球聯合大會的召開得以擴散至全世界每一個角落。倒不是聯邦無法將這個令人期盼的訊息四處傳遞。而是控制未來世界命運的人們暫時還不想這樣做。無論結束或者開始都充滿了複雜微妙的契機。但是不管怎麼樣單就亞洲聯邦軍政府最高決策層所有上位者看來這實在是擴張自己勢力的最佳時機。

公元二零九九年也是地球與異世界戰爭交鋒最為殘酷最為激烈。並且將來自另外一個空間的對手全部從人類所居住的藍色星球表面驅逐的一年。“結束戰爭重建家園。”這曾經是大戰爆初期一名聯邦地方官員對所轄區域內平民的激勵之語。也是此後一直被聯邦用做安撫民眾心理的最重要口號之一。亞洲是地球表面最為龐大的6地。也是人類東方文明的源地。如今就在它的核心一座新的城市正從被平復一空的地面驟然突起。頑強地朝著頂端昏沉的天幕慢慢地攀爬。無論從任何地理角度看來西京的所在都是一處絕佳的位置。雖然科技的進步使得資訊傳遞已經不再接受地域遠近的限制。原本需要人走馬追數天乃至經年累月才能獲得交流的資訊如今只需數秒鐘或者更短就能交抵。但是人類的體質與其自身進化的種種限制。仍然困縛著大腦的思維。使得“區域性輻射”這一行政理論繼續扮演著它必須承擔的角色。放棄舊都北京。重建新都西京。這是所有軍政府上位者一致贊同的討論結果。位於西京原市郊的地下基地其中已經沒有任何存卻維持著基地的所有正常功能。作為聯邦暗藏在第二世界佔領區內一顆必要的棋子。基地內部由機械自動生產的大量複製人沒有成為決定戰爭勝負的必要力量。卻轉而變為大戰結束後人類世界重整旗鼓再次復興的基石。高強度複合板塊、特殊快乾型水泥、內建結構體防護裝甲、抗腐蝕性化合材料……種類繁雜數量龐大的各型建築材料。一夜之間便已將原來的城市所在地徹底堆滿。利用芥子在空間裡裝上這些東西。將其傾倒在指定位置。這對雷成來說不過是個最簡單的伸手動作罷了。空間內部的產能大得驚人。作為擁有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雷成自己也不會想到無意中破立而出的空間竟然會是一個活生生的聚寶盆。

“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話用在已經是大將的王亢身上再合適不過。“盡你所能為聯邦的重建提供必要的物質援助。”這就是老將軍對雷成提出的要求。憑心而論老頭的條件並不過分。他不過是要求雷成返還此前從各個倉庫中取用的全部工程機械以及所有小型化能源裝置罷了。當然作為必要的“利息”。還必須附帶上一批數量不菲的礦物資源。雷成現在算是真正體會到被迫還債的真正“痛苦”。然而當他進入空間向“天機”要求清理自己所有資產以求整備各類物資的時候。所得的結果卻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半小時後當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老將軍的面前時。驚訝與震撼的表情已經被另外一方所取代。五萬名機械工人。這是王亢開出的償還條件之一。“我可以一次性提供二十萬機械工人。而且每一名工人還會附帶上完整的補充能源套件。”兩千臺全自動重型裝卸組合器。這是另外一個條件。“我還你五千。還有全部配套使用的後備零件。”裝置有了資源呢?建造城市必須的各種材料呢?

“空間裡所有的相關工廠按照內部時間流半年的全部產出。我都可以無償提供。”半年的產出?這是什麼概念?具體數量又是多少?

面對老將軍的疑問雷成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無奈把雙手一攤:“說實話數量究竟有多少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張磁碟裡有一些事先準備好的相關資料。看過之後您自然就能明白。”磁碟的內容老將軍究竟看了沒有?誰也不知道。軍政府主管後勤的官員只知道:從那天起數量多得驚人的各類建築物資一夜之間出現在各個指定區域。而且堆放佔用的面積之大碼集而起的高度之巨。簡直令人難以估測其中的具體數量……

戰艦中央電腦裡儲備有最優秀的城市建造計劃。要塞型的武裝都市結合宜居型城市疊加而成的新型城市勾建理念。使得電腦在經過詳細分析各種可行措施後終於拿出完整的規劃方案。

新城破土動工之日。沒有慣例中繁瑣的啟動儀式。除了在現場默默工作的機械工人幾乎看不到任何人類的身影。戰爭的倖存者實在太少。在整個城市全面竣工且投入使用以前他們仍然還得呆在安全的下。畢竟缺少防護裝備的他們根本無法在密佈輻射塵的地球表面活下去。環境改造這是復興計劃中尤為關鍵的環節。核爆引的輻射塵密集得足以遮天蔽日。隔絕陽光的同時大氣層中的溫度也在驟然下降。所謂“核冬天”正是因此而來。地球擁有龐大無比的自我表現調節作用。當然如果外來負擔太多它也無法繼續自己的清潔工作。只能悲哀地任由汙染腐蝕自己的表面。使蔚藍色的星球徹底變成一顆寂寞無比的死星。人工降雨、空間拉網式除塵、水域的二次迴圈、植被密度再造……一系列透過驗證的可實計劃正在緊張的實施。存活下來的人類必須用自己的雙手重新修復被自己破壞的家園。植物是調節地球環境的關鍵。也是人類世界能否重新煥生機的決定因素。

第二三三節重逢

雷成不是環境學家對於科學家的理論他只能從自己所知的角度一一理解。當然更多的時候他卻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默默關注著地球上最微小的變化。

“全境綠化”。這是早在數十年前一批聯邦生態學家提出的觀點。按照他們的理論:一旦供應本國人口必須的農作物實現全無土栽培。那麼城市之間的非公眾區域就應該全部返還大自然。讓密集的植物重新回到這些被人類橫加掠奪的土地上。經濟是人類社會的基礎。無論戰爭或者修養生息。都需要錢而且還是鉅額的金錢。雷成也曾經想象過:一個被濃密植被全面覆蓋的星球會是何等的美麗……

現在的地球正是實施這一構想的最佳時機。經濟全面崩潰的時代物質需求佔據了絕對主導。缺少束縛的上層統治階級當然可以在更為自由的情況下隨心所欲施展在民主大旗下必須承擔諸多罵名的重重舉措。有句話說得好“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無論人類或者植物都需要漫長的生長週期。以恆常的地球時計算勾建全面的植被系統必須消耗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等待時間。這一階段實在太過漫長。期間可能生的種種變故隨時可能將前人所有的心血朝夕便化為烏有。利用已有的空間提供足夠的幫助。這是章維涵老院長在最高級別秘密會議上鄭重提出的建議。在空間內部選擇一顆適當的星球。把那裡的環境改造成與現實地球完全相同。由此地球植物的種子就能在那裡進行觀察生長。從中挑選出最具代表性淨化環境效果最佳的物種大量繁殖。利用兩個空間的時間恆度差別輔以特殊的搬運手段。再把已經完成基本栽培且成齡的植被逐一運抵地球進行移植。最終達到在短期內全面淨化地球的目的。作為旁聽者雷成早已目瞪口呆。哭笑不得的他總覺得自己的身份已經不是什麼將軍。而是一個不需要支付任何薪水的苦命小工。在常人眼中科學家屬於特別分離於世界的“無法用理性解釋”的人群。無論是他們所進行的研究或者是他們的古怪性情行為都使這個充滿無限神秘的名詞在俗人眼中顯得無3遙遠。再加上傳媒與諸多影視宣傳品的影響在這個文明近乎被毀滅的黑暗時代。他們實際已經演變成為對抗災難與改變人類現狀的最後希望。

事實雖然與想象總會有所衝突。但是不管怎麼樣普通人腦海中的想法卻也多少能夠代表現實中的某些部分。如果沒有以老院長為的這批留守科學者饒是雷成的計劃再出色也難以在滿目創痍的地球表面繼續使得人類的種群繼續繁衍。環境的改變對於任何適應已有物種來說都是無比可怕的災難。尤其是那種突然間驟然爆的劇變甚至會將整個地球徹底打入“死星”的行列。上古時期曾經盛極一時的恐龍集體死亡就是最好的例子。早在設計之初地下基地就已經考慮到這一因素。所以厚厚的防護層隔絕了那些足以致人死命的危險。然而再龐大的基地也有無法承受的容積上限。和平時期暴增的人口根本不是區區幾個基地所能堪負的重擔。在這樣的情況下對現有地球環境的改造自然也就成為軍政府所有必須解決的事務中優先考慮的重點。利用芥子在兩個空間之中進行相互裝運無疑是最佳選擇。當初將各個城市的第二世界怪物裝入其中運走的時候。雷成就曾經有過相當的疑惑。他覺得:這種利用率極高的空間裝置完全可以成為一種最優秀的新型武器。它不僅能裝死物更能裝下活人。甚至就連那些實力強大的對手也無法抗拒被強制壓入空間禁錮的事實。既然如此為什麼第二世界的強者們還要無比繁瑣地採用那種——強殺對手的愚蠢方法。聰明人往往無法察覺自己的缺陷。雷成應該就是此中最顯著的代表吧!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初自己把內心的疑惑向一名被禁錮在芥子內部的神魔袒露時。對方臉上那種夾雜著譏諷與不解的神情。也就是在完成融合之後雷成這才得以從被繼承的記憶中搜尋到問題的最終答案。

空間由能量產生。同樣也必須受到能量的制衡。利用芥子進行攻擊的確是具備相當效率的美事。也是充滿相當危險的噩夢。因為一旦被納入其中的生物具有相當實力動空間阻礙。或者在芥子內部空間引能量爆炸。那麼催動芥子的本體也會被兩大空間意外撕裂產生的旋渦強行吸入其中永遠無法脫出。“最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往往能夠幹掉那些高高在上的最偉大者。”一隻瀕死前的兔子絕望中奮力的後腿蹬躍往往能夠把企圖捕殺自己的兇猛老鷹活活踢死。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雷成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的運氣實在好到了家。成千上萬的低階生物中居然沒有任何一個在納入芥子的同時想到要拼命抗拒的逆反者。如果真是那樣自己恐怕早就掉落到宇宙深處的另外一個空間。永遠也無法掙脫。新的西京城佔地面積僅為舊址的一半。在沒有足夠人口進入其中填充的情況下建造太過龐大的城市只能是無益的浪費。與其早早建成一座無人居住的廢城還不如在已有規模上根據當時科技的展與居住者的需要一一進行合理的附屬裝置增加。因此一座要塞化的人類城市。在大片從雷成私人空間內部移來的茂密植物間小心而倔強地延伸著自己的身體。為隱居於地下的倖存者們重新拓展出一片屬於他們的新的生活空間。上萬名機械工人的合作力量是無比龐大且可怕的。這些綜合了最先進科技理念的製造物在源源不斷的能量供應下揮的作用越了亞 洲聯邦歷史上任何一名“先進勞動者”。程式中輸入完整城市建造圖紙的它們按照所規劃的藍圖一絲不苟地將所有建造物逐一安置在應有的地界。在一片被清空的慘白地面上重新架起一個具有人類文明標誌的新城市。人類是機械的創造者。作為必要的監工建造過程中當然也有百餘名工程技術人員攙雜其中進行必要的協同。這已經是聯邦軍政府所能調撥的最大人力數字。自從人類進入文明社會以來地球上所有的資源都在持續著無法得到補充的消耗狀態。石油、煤炭、礦石這些需要億萬年時間積累沉澱才能產生的東西在人類必須滿足自己要需求的前提下逐一被掘殆盡。以至於到了本世紀末期龐大的地球除了其表面適於居住的環境外再也沒有任何可供人類使用的工業化資源。

當然在地下的最深處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珍貴的資源存在。然而憑藉人類現有的科技卻無法將之轉為己用。月面、火星等宇宙資源產出地已經開始了相關產業的擴大化生產。一艘艘裝滿礦石原料的運載飛船將把這些人類重新世界迫切需要的基礎。重新運回那顆蔚藍色的文明搖籃。一個月後新的西京城已經全面竣工。批進入其中的二十萬居民都是歷經戰火從龐大人口基數中僥倖得以生存的聯邦成員。一座僅能滿足百萬人口的城市即便是在渺無人際的荒漠中誕生。在人類的最盛時代也絕對不會引起像今天這般轟動的效應。畢竟那個時候的城市實在太多。在經濟為一切前提的因素下新城市的誕生往往意味著操縱金融的地產大鍔為之獲利。對於最普遍的平民而言那不過是距離自己想要擁有一間小小蝸居遙不可及的幻夢罷了。誰能想到時間相距不過兩年人類腦海中的觀念竟然會產生如此之大的轉變。利用現有的衛星覆蓋系統軍政府向所有聯邦轄下的基地進行了最詳細的新城入居儀式實況轉播。儘管能夠看到這一場景的倖存者還不到聯邦最盛時期人口的零頭。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畢竟是聯邦的子民畢竟是從戰爭中生還也畢將在後來的建設中揮決定性作用的未來主人。以地球環繞太陽為根據制訂的人類曆法中三百六十五個自然日在歷史的長河中充滿了無數歡欣和辛酸。無數重大的事件使得三百六十五的基礎數字只能以相互重疊的方式將所有的一切偉大人物與創舉全部記錄。但是無論是後代的人類子孫可能創造出何等燦爛的文明他們恐怕永遠也不會忘記:二零九九年十月一日的這一天。包括大將軍王亢在內的所有聯邦高層人員全部都聚集在新城中央的廣場上。在他們的旁邊被一圈武裝士兵用身體構建起來的圓環之外。則是密密疊疊簇擁在一起的城市居住者。

沒有人命令也沒有人催促。除了政府相關的人員其餘的圍觀者都是自願來到這片覆蓋著血腥地面的新廣場上。按照聯邦法令今天是擁有上百年歷史的建國之日。也是被人類俗稱的國慶節。廣場的中央已經豎立起一座百餘米高的柱狀石碑。冰冷的石頭表面上還覆蓋著一層在微風中瑟瑟抖的薄薄紅綢。紅色在亞洲人所保持的傳統中意味著喜慶與歡樂。不過綜觀整個廣場所有的人群。除了矗立在中央的這一抹微紅。再也找不出任何與之有關的絲毫痕跡。從將軍到士兵從高官到平民。無論老弱婦孺青壯病殘。所有儀式的參加者胸前均配有一朵用白紙紮成的小花。似乎正在預示著寒冷冬天的提前到來。上千具大型全息影像儀滿足了人們對儀式的參與需求。也是政治家歷來控制民眾心理的不二選擇。因為最具特殊意義的紀念時刻往往就是政府提升自己形象強化民眾控制的最佳場合。老將軍王亢顯然是其中的異類。在他的手臂揮舞間覆蓋石碑的紅綢徐徐落下。隨著完整的碑壁表面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一陣充滿驚訝與不解的輕呼。也從人群中慢慢出最終聚集成一片無法掩蓋的雜音。

顯然這是一座紀念碑。然而它的表面卻沒有鐫刻任何字句。甚至就連構成碑面的石頭紋理也根本沒有經過任何打磨。直接以最粗糙的方式赫然出現的人們面前。確切地說這根本就是一塊不折不扣的石頭。“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我也是個軍人只會以最直接的方式表達自己內心最強烈的感受。這場戰爭造成了無數家庭的毀滅。即便今天有幸站在這裡的人們也無一不是喪失自己最愛的未亡人。紀念碑造得再好再壯觀也終有毀壞的一天。以一塊原始的石頭代替在我看來則是最好的紀念方式。當然石頭也會被風化被磨蝕。但是卻總會有新的石頭將之代替。人類也是一樣。死者死矣。想要繼承他們遺願將文明徹底延續。除了我們這些活下來的倖存者再也無人替代。”老人的話很淡很輕。其間也充滿了軍人特有的節奏感和不可抗拒的語氣。“記住今天吧!記住那些在戰爭中死去的人們。活下去頑強地活下去。這是我們能夠對他們所做的唯一報答。也是他們在臨終前唯一的牽掛。”這根本算不上什麼演講。從頭至尾就沒有任何激勵人心的話語。有的僅僅只是對於死者的遙想以及對於未來的淡淡憧憬。落成儀式就在這樣一種莫名的氣氛中悄然結束。雷成完全理解將軍的做法。誠然歷經慘烈大戰後人們需要以歡慶來沖淡曾經的悲慘。然而歡樂的最終起源仍然是人們的內心。而不是以任何法令強行要求。如果不是自願哪怕政府的行令口氣再強硬。獲得的結果仍然只是被籠罩在哀傷之中的強作歡顏。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積累。情緒同樣在內。在這個淒冷的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真正能夠感受到歡樂的存在?根本沒有確切的統計數字。不過雷成自己卻實實在在現了歡樂的源泉。

雖說是特殊時期卻也同為國家的法定節日。就在結束儀式之後所有高階軍官返回城市中央執政廳進行必要的後續慶祝時。在大廳一角獨自沉思的雷成卻看到了一個慢慢走向自己的熟悉身影。還有一杯在纖細手指動作中徑直遞到自己面前的醇香紅酒。這一刻雷成忽然很想放聲大喊。他張了張嘴卻沒有出絲毫的聲音。鼻端的微酸眼角淡淡的溼潤感。使他以顫抖的雙手默默壓緊酒杯的底端。他捏得是那樣緊密。就好像深怕隨時可能將之傾掉在地上。“你瘦了!”隨著悅耳的女聲一隻光潔柔軟的手掌帶著特有的溫熱輕輕貼上他的面頰。慢慢撫摸著那些從肌肉深處鑽出顯露在皮膚表面扎硬的短髭。彷彿石頭一樣的雷成默默地坐在那裡。享受著這難得的舒適。他甚至沒有表露出任何抗拒的意圖。似乎是害怕會打斷這種美妙無比的感受一般。這活像是在做夢。“你也瘦了……瘦了……”喃喃自語間雷成突然好像一頭爆的雄獅。猛然將站在面前的對方一把攬入懷中。以最粗暴最強烈的方式拼命擁吻著。近乎窒息……

第二三四節鬥毆

突然而來的異狀使得周圍的人們不由得為之關注。不過待看清身遭侵犯的一方並未表示出任何抗拒的時候。戒備的心理也隨之煙消雲散。轉而替代的則是莫名的驚訝還有釋然且理解的贊同。“你越來越粗魯了。不過我喜歡!”良久相互擁吻的男女終於放開了對方。嗔怒的女人掛滿淚花的雙眼裡絲毫沒有怪及男人的意思。相反還有一種得到釋放的解脫以及明顯被壓抑太久的歡樂。

“清清……我的寶貝……讓我好好看看你!”恍然從夢中醒來的雷成好像是在鑑賞著最珍貴的藝術品。貪婪的目光絲毫不肯放過面前人的任何部分。那種充滿熾熱**的神情就好像是剛剛抓住自己失去已久的寶物。現在又重新將之獲取一樣。沒有說話也沒有電影裡常見的重逢感言。再次的相擁口舌間最熱烈的相互糾纏。成為了他們目前最適當也是最能為之接受的一切。“你怎麼沒和移民團一起離開?”“你不走我一個人離開還有什麼意思?”“傻瓜!我是男人。”“你是我的男人。”“我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也不想!我愛你!”“我也愛你”拼命擁吻的同時雷成完全可以感受到莫清內心對自己強烈的愛意。夠了!足夠了!作為男人這已經足夠。他曾經無數次問過自己逆轉時間倒置一切返回過去。究竟是不是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但是現在雷成卻完全否定了這種想法。他只覺得為了這個深愛自己自己也無法放棄的女人。即便就算是將整個世界重新倒退回原始狀態也值。我能為她死。她也能為我放棄活命的機會。這就夠了!也許是見慣太多死裡逃生者相互感動的場面吧!圍觀者顯然沒有和平時期那種無聊的想法。感慨之餘他們也在為自己所牽掛的人們遙寄上另外的祈禱。一種夾雜在激動與平淡間的和諧就這樣慢慢在整個會場中逐漸延伸而開。相對這是世界的規律。也是往往存在於最安詳、最美好事物中迫切想要對之事實破壞與顛覆的最潛在因素。誰也無法料知它們究竟會在何時來臨。“清清!你在幹什麼?”一個明顯屬於第三者的驚怒之聲在相擁而吻的二人世界中驟然響起。從重逢的歡樂中被生生打斷的雷成極其不滿地瞟了一眼。卻望見就在莫清身後不過數米遠的地方。站立著一名端著兩杯紅酒年紀與自己相仿外表頗為英俊的年輕准將。

“她在做什麼難道你沒有看見嗎?”不知為什麼雷成的內心此時卻有著一種故意想要挑釁的**。他猛然將身旁的莫清死死摟住。以極為放肆的方式在她微紅的臉上狠狠一吻:“再說了她要和我做什麼。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可惡”年輕的准將低吼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朝地上一擲。絲毫不顧四散濺開的玻璃碎片和紅色的酒液。一個箭步搶上前來。高高輪起的右手已經緊握成拳。運力緊縮的臂端隨時可能將所有的力量全部釋放在面前的對手身上。“想打架嗎?嘿嘿嘿嘿!有意思”雷成滿面邪惡地冷笑著雙手摟住莫清纖細的腰肢。以右腿為支點撐動地面迅將身體反向旋轉。在略微帶起的慣性作用下輕輕飛起一腳從側面踢出。將凌空襲來的拳頭和它的主人一起徑直砸在了對面的牆壁上。這一擊他僅僅只用上了最微末的力道。其中的實力比較根本微不足道。轉身成神之後的雷成一拳足以打穿地球。哪怕只用一成力量也足夠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活活碾成一堆肉醬。儘管剋制了相當的力道。然而神的攻擊又豈是普通人可以承受?雖然被命中的部位沒有骨頭盡碎。但是年輕人卻只能癱軟在地。連說話的力氣也全部散盡。看得出他對莫清很有好感。甚至可能正在狂熱地追求著。任何男人在這種場合唯一的舉動就是輪起拳頭亂砸。何況雷成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傢伙給他一個教訓足夠了。“住手!別打了”一聲嬌叱莫清閃身攔在兩人中央。嗔怪地瞪了雷成一眼:“都是自己人。介紹一下這位是邢浩上將的公子在參謀總部供職的邢興准將。”“原來是邢公子!嗯——”絲毫不想掩飾內心的厭惡雷成輕蔑地瞟了一眼地勉強坐起的年輕人:“初次見面我是清清的丈夫。剛才我不過是想要踢飛一隻蒼蠅。沒想到地板太滑命中出現了偏差。”這也算是解釋?強詞奪理還差不多。一幹圍觀者頓時忍俊不禁地紛紛笑了起來。面子這種東西通常都有著非常微妙的概念。尤其對於年輕人而言更是堪比性命還要關鍵的尊嚴。對手肆無忌憚的恥笑令剛剛身遭重擊的邢興怒不可遏。當下他不顧一切地從地面憤然爬起。搖晃著難以保持平衡的身體彷彿喝多的醉漢一般。鋃蹌著腳步拼起最後的力氣朝著近在咫尺的對手狠狠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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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成沒有動手。只是抱起莫清朝旁邊敏捷地閃過。任由失去重心的邢興再次重重摔倒在地。儘管小小鬧劇僅在大廳的角落產生。卻並不妨礙密佈廳內的監控系統做出最迅的反應。當下一隊荷槍實彈的武裝憲兵連帶一隊重灌警戒機械人。紛紛從旁邊的一道側門湧出。將引爭端的三人團團圍在中間。“請交出你們各自的證件、軍官識別身份卡、軍編號記錄卡!”帶隊的憲兵僅是一名中尉。然而說話的口氣中卻絲毫沒有人情味。活像一具冰冷的人形機器。執法憲兵隸屬於軍法處直轄。歷來的擔當者都是從精銳部隊中挑選政治方面絕無問題的人員。這些傢伙冷麵無私認法不認人。私下裡好事者給他們起了個外號“鐵面人。”事情的起因非常簡單。加之也有監控錄影為證。調查起來沒有任何困難。只不過在處理上卻使帶隊的中尉頗感為難。顯然邢興是事件的挑起人。但是從實際來說雷成卻是先傷手的一方。當然若是沒有對方挑釁他的那一腳也絕對不會造成如此之大的傷害。軍中認法不認人。當下中尉只得命令將所有人押往軍法處。把這樁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交給自己的上司處理。誰曾想外圍的武裝機械人剛剛分列包圍所有的目標人物。變故又驟然而生。“轟——”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具武裝機械人突然從背後被生生砸爛。散亂的零件破碎的機體頓時佈滿了廳面角落的整個地板。

“誰敢動我們老大?簡直找死!”尖銳刺耳的金屬旋轉聲中身材高大粗豪無比的高大勇示威一般地輪著自己明晃晃的全機械手臂衝了進來。隱藏在其臂端內部的小口徑射炮也從手掌的正中央伸出。在幾根鋒利的銳化金屬手指保護下將烏黑的炮口赫然對準了一干不知所措的憲兵。“頑抗軍法者殺無赦!”這本是憲兵中尉大腦中唯一可以依仗的條令。突然出現攪局的光頭男令他不由得生出幾分怒意。當即將手臂向前一揮幾具其身後早已待命多時的武裝警衛頓時紛紛抬起各自的槍口。同樣死死瞄準面前的對手。侄!不是中尉想要故意生事。而是所生的這一切與他所接受的政治教育根本格格不入。他無法容忍有人挑戰軍法的權威。即便是站在事件衝突有理的一方也必須無條件接受最高軍法官的審查。如果是普通的軍官那麼這一條例當然可以成立。可是十七小隊卻顯然不屬於該條例的管轄範圍。機械警衛連動手的機會也沒有。就在憲兵中尉下達命令之後不過數秒。冰冷堅硬的機械人突然無比詭異地從中裂開。散落成無數微小的金屬碎片。那種情景活像是一個個人型的黑色玻璃模具。猛然間被巨力擊中轟然碎裂的結果。“怎麼會這樣?”大吃一驚的中尉連忙回身四下張望襲擊的來源方向。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最主要目標的雷成身後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多了一個曲線玲瓏的誘人靚影。那是嚴蕊十七小隊唯一的女戰士。也是全隊中以度見長敏捷、反應最高的可怕殺手。“圍上來讓所有的機械警衛統統都圍上來。”中尉不是傻瓜。看過“地獄”小隊相關資料的他當然明白:對手擁有的強大實力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抗拒。可是身在其職身不由己。惶恐之下他也只能利用所有可以手段儘量維持自己的職責。

似乎是作為作為對這句話的附和般。聚集在雷成身邊的保護者中驟然又增添了一個令人無比恐懼的身影。那是以標準戰鬥形態出現的高大彪。其金屬手臂上橫架的大口徑多管機槍已經進入臨戰狀態。胸部破壞力強大的能量炮也已設定好預定的射擊軌道。甚至就連剛剛加裝在背後從肩膀兩側高高挑出的聲波磁力炮。也將這一區域內的所有人全部籠罩在自己的攻擊範圍。“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採取如此過激的手段。”一個略帶沙啞的男性聲音在微微抖的中尉身後悠悠響起:“軍法當然應該執行。卻也不能不問青紅皂白隨便破壞別人難得重逢的喜慶。”愕然間憲兵中尉猛然回頭。卻無比震撼地看到:一個貌似平常的中年人正輕描淡寫地將護衛在自己身旁的一具機械警衛用兩隻柔軟的人類手臂生生搓成一條面目全非的金屬棍棒。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赫然現:這幾個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強大阻礙者其肩膀上掛有軍銜徽章的部位無一例外都鑲嵌著兩顆閃閃亮的耀眼金星。三男一女均為少將。而那個被他們簇擁在其中也是事件的禍者竟也懸掛著中將的軍銜。“不愧是“地獄”小隊。隨便一名隊員都是如此了得。”也許是上天已經厭倦玩弄這種無聊的遊戲吧!就在可憐的中尉進退兩難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嘖嘖的讚歎。那是軍政府第二腦位高權重的上將邢浩。站在他旁邊的還有自己那滿面冰冷的頂頭上司軍法處的最高執行官。“父親”癱軟在地的邢興彷彿望見救兵一樣滿懷期盼地高聲叫嚷起來。卻不想從上將身邊衝出的幾名警衛反到將之橫架起來。凶神惡煞地把他徑直拖離了現場。“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意外。不要因此而破壞了這裡喜慶的氣氛。來讓我們大家共同舉杯一起慶祝偉大聯邦的復興。”臉上滿是寬厚微笑的上將毫不在意親生兒子被拖走時雙眼中近乎噴火的怨毒。只見他走到面無表情的雷成身邊溫和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轉向圍觀的眾人高高舉起手中盛有酒液的杯子。以富有磁性的聲音喝道:“為了聯邦為了新的地球乾杯——”除了幾名當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一片附和的歡呼聲中執行軍法的憲兵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離開了宴會現場。除了散落在地面的各種碎片再也沒有任何痕跡能夠證明這裡剛剛生過一起激烈的衝突。

觥籌交錯間便將紛亂的爭端處理於無形。這般化形為無的功夫就連雷成自己也歎服不已。“小犬多有得罪。還望雷將軍請勿見怪。年輕人容易衝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望海涵。”面對誠懇無比的道歉除了微笑與接受。雷成還能怎麼樣呢?

意外歸意外與妻子的重逢卻並未因此而耽擱。他甚至等不到慶典完全結束便急不可待地抓起莫清的手。將之擁入自己的房間。太久的分別容易造成相互間的感情隔閡。但是在深愛對方的戀人看來卻意味著醞釀中的情感會以更加強烈的方式驟然爆。親吻、擁抱、做*愛……這是現在唯一存在於兩個人腦海中的最單純思維。在最忘我的場景中時間的流逝往往會變得飛快。以至於當人們清醒過來時總會驚訝於鐘錶上那赫然拉大的刻度。“你越來越厲害了。再這樣下去我可真的會吃不消。”當雷成心滿意足地從妻子身上爬起的時候滿面慵懶的莫清只能癱軟在床上幽怨地嗔怪著自己心儀的男人。望著到處沾滿溼潤水印的潔白被單雷成只能報以苦笑。他已經將身體的全部能量降至最低。儘管如此現在的他卻仍然要比普通人強壯太多。若以完全能量形態施展開來的話恐怕身下的莫清早已被自己旺盛的需要活活磨幹。那些在肌肉衝動下噴湧而的精液也會像大口徑機槍子彈一般活活從最下方的**入口直接射穿其頂端的頭骨。自己是神妻子卻是人。神與人交合。其中的危險程度只有自己最清楚。

“既然知道我沒有離開為什麼不來找我?”滿足之後的莫清將自己誘人的身體橫躺在雷成粗壯的腿間。輕輕玩弄著頭頂愛人強壯的胸前肌肉。“沒有絕對的把握我不敢這麼做。”雷成不想欺騙自己的女人:“你也知道那個時候地球並不安全。”

第二三五節算盤

“你太自私了!”“自私?”莫名的非難使得雷成無比驚愕。“你只想到我的安全!那麼你呢?你不也是一樣嗎?”說話間莫清的眼角已經略顯溼潤。她慢慢地坐起身來輕輕咬住愛人寬厚的嘴唇訖語著:“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上的男人。沒有你我怎麼可能一個人活下去?”悽美的場景淚溼的目光溫婉動人的話語。所有的一切都是任何男人的致命物。當下內心無限激動的雷成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衝動。只能再次將其清死死摟在懷中。在這具柔滑白嫩的身體上忘我地親吻。“那個傢伙怎麼會和你在一起?”良久當他從瘋狂中徹底清醒後。這才想到沉埋於心底的問題。“你是說邢興?”攏了攏耳邊散亂的長莫清帶著自己招牌式的壞笑絲毫不顧尚在**的身體。以最大膽的姿勢張開白嫩的雙臂從後面慢慢摟住愛人的肩膀。狡猾地微笑道:“怎麼?吃醋了?”雷成並未做出任何回應。只是略微抬了抬手輕輕掙脫這道無比溫柔的束縛。同時線條分明的鼻腔裡也隨之出一聲沉悶的冷哼。“他是邢上將的兒子也是負責科研部安全的警戒部隊軍官之一。”“看他的樣子似乎很喜歡你?”“呵呵!確切地說不僅僅只是喜歡。而是正處在瘋狂的追求之中。”說到這裡莫清側身轉到床邊。伸出自己光潔的手指輕輕刮了刮雷成那根挺立在陰沉臉頰上的鼻樑。柔聲道:“放心吧!第一次約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和他明言——我有丈夫。一個非常愛我能夠為我放棄一切的最偉大的男人。而我和他頂多不過只是姐弟罷了。”“真的?”“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這輩子最後一個永遠無人可以替代的丈夫。”雷成顯然不是一個高明的演員。本想繼續保持刻板冰冷外表的他在這種足以融化一切的溫柔面前再堅硬的冰山也只能最終演化成如影隨形的透明液體。獨佔是所有生物的最蠻橫特徵。尤其對於自己擁有的專屬雌性雄性動物總會因此而相互產生劇烈的爭鬥與拼殺。熟知未來的雷成當然明白妻子的堅貞。有分寸的玩笑加之從莫清口中道出的否定之言。也隨之成為二人之間後繼**的絕妙引導……

當重逢喜劇在此刻悄悄上演的時候。另外一出為黑暗所籠罩的陰謀也在屬於它自己的空間裡慢慢凸顯。

“為什麼要攔著我?如果讓那些憲兵動手只要把那個傢伙弄進軍法處我絕對不會讓他再活著出來。”剛剛接受完**按摩治療的邢興正死死捏緊自己的拳頭。僅只穿著一條軍綠短褲的健壯身體表面因為憤怒已經顯得有些紅。甚至部分肌肉在四肢的拼命擠壓下也膨脹得顯出隨時可以爆的力量。“閉嘴!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現在你根本沒有機會站在這裡胡言亂語。”滿面恨鐵不成鋼的上將邢浩此時的角色僅僅是個正在管教兒子的父親。不過厲聲的喝斥中卻也帶有幾分隱隱的無奈。看到兒子被打自己卻必須和顏悅色勸阻對方手下留情。無論對錯是非單就這一點而論都是任何父親均難以接受的事實。兒子喜歡莫清。自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他早已被迷的神魂顛倒。甚至不顧一切地展開最瘋狂的追求。能夠坐到將軍的位子邢浩當然不會是普通人。他很清楚兒子的斤兩。也明白高傲的莫清絕對不會看上邢興。雷成是那個女人的丈夫。也是聯邦軍最強悍作戰部隊的最高長官。他所擁有的一切功績都是從一次次血與火的死戰中贏取。乃至獲得肩膀上閃閃亮的金色將星。邢興同樣身為聯邦將官。不過他的這個准將來的卻有些勉強。如果不是父親當初硬要將其留在地球的話。他根本不可能全軍加銜令的惠及從而一躍跨入將軍的行列。這就好像螞蟻與大象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大兄手握權力的上位者多少都有著政治方面的極佳嗅覺。他們往往可以準確地把握權力的走向從而為自己的前途仕位設計出更好的直線。戰爭爆前邢浩不過是一名位居二線部隊的師級准將。機緣巧合之下他非常幸運地審時度勢根據一仿機密情報準確地調整了部隊的行進方向。從而避免個保有相當實力的整編師自然會引起軍方上層的格外關注。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邢浩的名字也終於進入了核心權力層的遊離圈。移民團的撤退在邢浩看來簡直就是上天賜予自己的絕佳時機。他甚至是抱著急不可待的心情反覆向自己的上司拼命表述著想要留守地球的最迫切願望。留下隨時可能被第二世界的生物所殺。離開生存的機率肯定要遠遠大於地球。邢浩不是傻瓜也不是那種把珍貴的生機留給他人的無私奉獻者。他只是一個賭徒。一個最瘋狂最大膽敢於孤注一擲且以生命為代價的野心家。對於迫切想要平步青雲的鑽營者來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久久徘徊在權力大門之外。絲毫沒有進入其中可能的尷尬與無奈。移民團撤離之後勢必會留下一個龐大的權力空間。填充其中的接任者只能在留守名單內甄選。也就是說只要留在地球就能獲得自己夢寐以求的全部。

事實證明邢浩的眼光極佳。憑著良好的人脈和主動要求留守的“自覺”。軍政府第二把交椅順利落到了他的手上。掌握的權力越多也就越安全。負責維持這一切的軍隊會拼死保護身為掌控者的自己。不過地球的確非常危險。但是和普通人相比上位者的生命遠遠高於一切。從這個意義上說身處最高權力核心的邢浩自然會有大批全副武裝的士兵為他的個人安全負責。賭對了一把就能贏回全部。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身居高位的邢浩自然不會冷落最自己最心愛的獨子。當初他強令邢興拒絕登艦隨同移民團出為的也是同樣的原因。這同樣也是一場無形的賭博。依據便是亞洲聯邦歷史上的所有戰績。雖然其中不乏大小種種敗仗但是歸根結底聯邦軍隊總能在隱忍之後驟然爆出異乎尋常的強大反擊力量。從而一舉扭轉整個戰局。不錯第二世界目前的確控制了世界。可是以後呢?未來呢?誰又能夠說得清楚?

賭徒一般都有著急於求成的躁動。邢浩則不然。他相當穩健看待事物的眼光的非常獨到。儘管加入最高權力核心的時間不長卻已足夠他窺知太多此前無法獲得的機密。其中被他視做最大關鍵因素的莫過於被雷成所掌控戰績與實力都無人可比的第十七作戰小隊。永遠佔據最高權力位置的秘訣只有個——那就是實力。無論任何時候只要手中擁有絕對的實力就能牢牢佔據上風毫不懼怕對手的任何反擊。控制這支神秘強大的作戰小隊把聯邦軍最強悍、最能打的部隊死死抓在手中徹底變成自己的私人武裝。這就是邢浩不斷膨脹野心仔細思量後的結果。拉攏雷成是掌握十七小隊的關鍵。只不過出於絕對保密的考慮。該小隊與所有隊員的秘密都只有大將軍王亢與科研部章維涵兩人所知。就算是在軍方最高級別的文檔資料裡也僅僅只有對雷成等人的表面記錄。至於他們真正的實力以及越人類的強大進化成為“神”的一切。則沒有留下絲毫隻言片語。

邢浩雖然頭腦與心計均屬一流。但是他根本不相信人類與神之間的這些微妙聯絡。更不會想到:自己處心積慮想要拉攏的實力物件竟然就是一個最強大的人類神靈。出於這些因素雷成對於邢浩這名隨時向自己抱以微笑的新上司有著相當的好感。只不過由於沒有完全的把握。邢浩一時間也無從下手將雷成變成自己的心腹。今天所生的一切驟然間打亂了邢浩的部署。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兒子對莫清的狂熱徹底得罪了自己處心積慮想要最得力幫手。身為當事人的邢興絲毫沒有後悔或者害怕的覺悟。相反那張充斥著無比憤怒與激動的臉上卻顯而易見的表露出根本不加掩飾的**。莫清很漂亮。而且還是那種漂亮得令人心顫的女人。世界上的人類就性別而言可分為男、女兩種。其中較為優秀的個體總會對異型有著難以抵擋的誘惑。如果換在兩年以前莫清對於男人的殺傷力肯定沒有現在這般強大。畢竟那個時候多達數十億的人類中遠比她更加漂亮更加美貌的女人簡直難以計數。飢餓中的第二世界生物對於食物的判斷方式顯然外表為準。或許注重皮膚保養的美女嚼在嘴裡怎麼樣那些豔名曾經冠絕世界的女人們並未因此在兩個世界的戰爭中獲得入侵者的任何青睞。

歷經大戰之後的倖存者全球不過千萬。其中當然也有不乏姿色出眾的佳麗。可是掙扎在死亡線上的她們早已不再顧及用來誘惑男人的容顏。在她們眼中一片小小的黴麵包其價值早已過最昂貴的化妝品。甚至為了得到這麼一點點連塞牙縫都不夠的食物殘渣。她們寧願張開自己高貴無比的大腿迫不及待地等候著最汙穢、最卑賤男人骯髒惡臭的**插入。營養是控制人體育的關鍵。營養失衡的前提下面黃肌瘦狀如骷髏的美女哪裡還談得上什麼“姿色”二字?

很自然身居高位且不必為食物堪憂的莫清早已越那些曾經凌駕在自己之上的同性。成為這個破爛不堪世界上所剩不多的尤物。從這個意義看邢興的選擇其實再正常不過。他也是男人他同樣好色。在他的大腦深處同樣有著想要把這個漂亮得女人壓在身上肆意蹂躪一番瘋狂洩的原始**。他曾經偷偷搞到幾根莫清的頭。按照固定的基因排列造出幾個專供玩弄的複製人。然而無論這些複製人被植入何等高的做*愛技巧無論她們以怎樣巧妙的手段挑逗邢興。總是無法令他產生最亢奮的快感。“操!和你們這些傢伙做*愛感覺活像老子在與一群母豬在交配。”這是邢興的原話。從那個時候起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渴望得到莫清。可是使盡渾身解數卻僅僅只得到對方簡單的一句話——“對不起我結過婚。也有深愛的男人。”身為科研部門的警戒軍官邢興與莫清的接觸機會相當頻繁。他甚至動過想要暗中下藥進行**的念頭。然而老院長、大將軍王亢、還有莫清遠在地球手握重兵的將軍父親。都使他不由得生出太多顧忌。就算是看到雷成緊緊抱住莫清的前一秒鐘他還在絞盡腦汁思量著:究竟應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打動這個漂亮得令自己下體隨時能夠自動勃起的女人?

“我要殺了他!莫清是我的我的……是老子一個人的——”目光呆滯地望著牆角口中陰狠毒辣的語言。將兒子內心深處最恐怖的憤怒無所遁形地表露在父親的面前。暗自嘆息一聲邢浩緩緩閉上自己疲憊的雙眼。權力、兒子。這兩種自己都不願意捨棄的東西已經無法避免地站在了對立的方向。權力是自己畢生追求的目標。為了它邢浩寧願連命也不要。

兒子是自己在這個世上的唯一親人。也是在飽嘗政治陰狠冰冷之餘內心深處尚且能夠寄託的安慰。究竟應該如何選擇?一時間連他自己也無法做出最後的決定。邢家父子的煩惱絲毫沒有打擾雷成與莫清之間難得的歡愛時光。即便真的察覺到(^網)窺視者妄想奪走妻子企圖。雷成也絕對不會懼怕這種潛在的威脅。畢� �神與人本來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等量。在大批移栽植物的相繼成活下飽受戰爭蹂躪的地球也逐漸開始煥出新的生機。一片片新的環保森林帶在聯邦領土的太空監視影象上呈現出無比蔥鬱的綠色。釋放出大量活氧粒子的大氣層表面也逐漸淡化了厚厚輻射塵帶來的可怕遮蔽。每天定時的微量人工降雨輔助氣體的釋放在各水源區域設定相應的輻射吸收裝置……為了重新挽救自己的家園倖存的人類使用了所有可能的方法。將所在區域表面對自己產生危險的所有指數儘量減低到一個可堪接受的程度。相比太空飄雷爆炸瞬間產生核輻射濃度最強烈的時候現在的地球居住區內輻射對人類的危害已經弱化了百分之八十以上。殘剩的輻射雖然仍有影響短時間內卻無法憑藉人工方法完全消除。它們只能依靠大自然的自我癒合能力在未來漫長的歲月中緩緩淡出人類的關注視線。亞洲聯邦已經定都。繼西京之後重慶、成都、廣州、邯鄲四城也在原址上進行重建。雖然規模遠遠不及從前但就整體防衛性和宜居性而言已經是目前地球上最好的人類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