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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245章

第二四一節救世

陳章不是瞎子。對方意義曖昧的表情他當然盡數看在眼中。曖昧包含了太多雜亂相關的意思。不過可以肯定在這種場合肯定不會具有男女間相互苟且尋求****的內容。那是索取。名義不同的索取。物質上的索取。按照兩國簽定的協議。第一批援助物資總共包括十萬噸麵粉、二十萬噸各型食品、十萬套服裝及大量維生類藥品。空曠的基地飛行場上孤零零地矗立著剛剛降落的穿梭機。飛機的體積雖然龐大卻根本不可能一次性裝下如此之多的東西。顯然亞洲人失信了。他們並沒有帶來曾經承諾過的物資。憤怒、失望、茫然。頓時寫滿了在場所有迎接者的臉上。“活見果我怎麼感覺這幫傢伙根本就是餓了幾個星期的遇難者?嘖嘖!天知道他們平時的食物供應標準究竟是什麼?”疑惑與思考並未在各自的主人大腦中存在太久。急不可耐的迎接者先打破了這種令人尷尬的沉悶氣氛。

“我是聯邦國務卿內斯瓦爾森尊敬的朋友。請允許我帶領你們進入基地稍事休息。至於別的……等過後再慢慢談吧!”看得出這是一名老資格的政客。他應該早已習慣使用從側面繞行的方法達成自己潛在的目的。望著對方頗有菜色的蠟黃面龐。陳章在心底暗自嘆息了一番。他再也不想為難這些可憐的人。畢竟他們也是人類也是這場戰爭的受害者。“謝謝!不過在這之前請先給我準備一間足夠寬敞的倉庫吧!第一批援助物資我會很快為您交割完畢。”半小時後當陳章倒空儲備的納芥將狀若小山一般的各類物資整齊碼放在空曠的基地倉庫裡時。一直緊隨其後親眼目睹整個事件過程的美洲國務卿。臉上早已充滿了激動與震撼的表情。“這是我國剛剛研制成功的小型空間傳送裝置。用作大批物資的接運非常方便。”不知道這樣的解釋對方是否滿意。不過陳章可以肯定:在斯瓦爾森心裡即便戰爭再次爆也絕對比不上這數十萬噸援助物資更加重要。也許是感受到援助國家的強大也許是食物帶來的新的生活希望。也可能是被最先進的“高科技產物”所傾倒。總之接下來的時間陳章為的三名外交官員受到了迎接者們氣氛空前高漲的熱切禮遇。一間相對舒適但內部擺設與裝置絕對談不上豪華的屋子。就是陳章的休息處所。如果換做國內的標準恐怕僅僅只能勉強達到校級軍官的使用標準。這已經是美洲人能夠拿得出手的最好待遇了。從斯瓦爾森略微有些抱歉的神色中陳章完全可以讀懂其中隱藏愧疚的意義。“我們的供應非常緊張。不過特殊時期還請將軍閣下多多包涵。您也知道我們的產能不多。所以在物資的賠本方面確實不太令人滿意。”“非常不錯。其實用不著如此小題大做。有張行軍床就行。”說著陳章爽快地在沙上坐下。頗為同情地看了看斯瓦爾森:“好在戰爭已經結束。那場可怕的噩夢再也不會重現了。”說著他隨手拉開身邊的小包。從中取出一件物事徑直遞過。

“為了感謝國務卿閣下的多加照顧。這就當作我的一點心意吧!我們亞洲人有句老話——相識就是朋友。”望著遞到面前這只長方形的硬紙盒子。斯瓦爾森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幾乎快要噴出火來。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其外表包裝上的圖案以及內中物品散而出的誘人香味兒。幾乎令他差一點兒想要抓狂。這是一盒巧克力。亞洲聯邦軍方的特別供應高熱能食品。“這……實在太貴重了。不我不能收。”儘管上下聳動的喉頭在拼命狂吞口水。斯瓦爾森卻儘量忍住內心強烈的**做勢將之外推。“不用擔心這不過是我的私人禮物罷了。不代表任何別的意義。”不由分說陳章自顧撕掉外面的包裝將完全開啟的紙盒硬送到對方手中。斯瓦爾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從房間裡出來又是怎樣回到自己的住所。他只知道:巧克力糖果熟悉甜美的味道一直陪伴著自己渡過了一個無比美妙的夜晚。第二天當國務卿再次出現在陳章節面前的時候。其臉上的微笑已經少卻很多程序化的牽強。填充於其中的更多了些許代表真誠的感激。區區一盒廉價的糖果竟然能夠換來如此效果。若是換在和平時期恐怕無疑痴人說夢。陳章的目的當然不會如此簡單。

作為隨同武官他不需要和總統考克森本人打交道。他所關心的只是能夠以何種方式儘快聯絡上那位可憐的流亡教皇。獲取對方某位實權人物的友誼。佯裝自己是虔誠的宗教信徒。再提出想要拜見宗教聖人的念頭。整個過程合情合理根本無人會想到其中有任何陰謀。畢竟教皇不屬於美洲聯邦關注的重點。他也並未掌握絲毫國家機密。美洲人之所以願意接納流亡教庭。不過是想要以此安撫民眾的躁動心理。兩天後在斯瓦爾森的特殊安排下。陳章終於見到被軟禁在基地內部的教皇本人。一瓶牛奶、一塊果醬餡蛋糕、一個新鮮的蘋果。就是這樣一份簡單的西式餐點差一點兒使得年邁的教皇本人流下眼淚。一年多了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豐盛”的飲食。甚至可以說這簡直就是一桌豪華無比的宴席。“慢點吃別噎著!”一邊說話一邊用手輕輕拍擊教皇背部的陳章心裡只覺得暗暗搖頭。雖然知道美洲聯邦的食品供應情況不太好卻沒想到竟然困難到了如此地步。就在前一天斯瓦爾森曾經偷偷私下向他透露:從兩個月前開始基地裡所有校級軍官以上人員甚至包括總統本人。每天僅能領到三百克麵包。咖啡、茶葉等飲料只有在節日期間能夠有少量配。至於奶油、糖之類的奢侈品就連他本人也已經過半年都無緣得見。三百克麵包以成年人的身體需要來看根本吃不飽。更何況也許是環境的關係吧!躲在地下基地的時候似乎也比平時更加開胃。就連那些身患營養過剩疾病的政府高層人員如今早已活活餓得狀若一具具人形骷髏。

老教皇在邊吃邊哭。拼命吞嚥牛奶蛋糕的同時他也沒有忘記大加誇讚陳章這個無比“虔誠”的天主信徒。甚至當下就要冊封對方成為亞洲教區的紅衣大主教。有了食物做幫襯。陳章很容易就從教皇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東西。與高階情報人員回的資料一樣。他的確是做了一個夢。一個無比古怪卻無限“聖潔”的夢。教皇清楚地記得:那天入夜睡後。朦朧間他看見一道潔白的光芒降臨在自己床前。很快一名身具三對翅膀的天使以不可抗拒的口吻引領自己進入了天堂。就在那種美妙無比的氣氛中他步上天空。在白雲與藍天構成的殿堂中看到了端坐在黃金之椅上的天主。“那絕對是神蹟。我敢打賭那一定是上帝對我的召喚。那是一個啟示。一個對戰爭終結的啟示。”耐心的陳章絕對是一個最好的聽眾。他絲毫沒有打斷對方的意思。而是面帶微笑無比虔誠地連這些無聊的感慨和牢騷都照單全收。大凡成功者都具備演說的特殊才能。教皇也不例外。整整兩個小時描述夢境的過程中。絕大部分時間他都在陶醉無比的描述天堂之美麗上帝之威嚴天使之聖潔……至於夢境中最重要的對話部分則簡單地一句帶過。倒不是他本人故意想要忽略這些。而是夢中的內容與之有關的實在不多。“上帝所說:這個世界已經充滿了太多的邪惡。他後悔製造了太多的人類。唯一的補救辦法。便是重新下一場滔天洪水。將一切醜惡全部淹沒。讓大地再次充滿善良和友愛。”

“再次引洪水?”陳章一楞:“你確定?”“當然!”教皇肯定地點了點頭:“在夢境中上帝命我重新製造一艘新的方舟。按照《啟示錄》中對挪亞的所示。把所有生物按照一公一母配對攜帶進入。以避開洪水成為新世界的主人。”方舟?

洪水?

救世?

陳章覺得面前的教皇可能已經瘋了。然而從其眼中透露出來的神情卻極其清醒。

這怎麼可能呢?

在雷成曾經帶回的未來錄影中他看到:那個所謂上帝的異界生物。正端著一具嬰兒的屍體肆意大嚼。就好像在啃食一條最鮮美的羊腿。這種外表聖潔的食人魔鬼居然會想到挽救世界?可能嗎?

他敢打賭:雷成與教皇其中必定有一個所說是假的。雷成絕對不可能有問題。否則他也不會辛苦萬分逆轉時間將自己復活。反觀教皇滿面興奮的老頭根本不像故意編造誘騙自己上當的樣子。“那麼方舟應該如何建造?那些生物您又應該如何選擇呢?”良久仔細思慮後的陳章終於決定改變問題的方向。“我能相信你嗎?”不知為什麼之前滔滔不絕的教皇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為什麼不能?”“你對上帝的虔誠究竟有多少?”“我的一切都歸於主。”聽完這幾句表白教皇反倒不再作聲。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靜靜地觀望著面前已經空置的盤子。兀自出神。“東方是一片充滿神秘的土地。我不知道你刻意打探這些虛幻縹緲的事情究竟處於什麼目的。不過你是一個亞洲人。這一點我很放心。”這番話使得陳章驟然提高了內心的警戒。他很詫異看似昏庸的老教皇並不像其外表那麼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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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會告訴你。”接下來的話令陳章心中大石落定的同時也平添了幾分意外:“不過我需要獲得你的幫助。讓我進入貴國的勢力範圍進行避難。”“那得要先看看你所說的我是否會感興趣。”教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當然。我雖然沒有親自去過亞洲。不過“投之以李報之以桃”喝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別的且不論單說剛剛這桌宴席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好吧!你不是想要知道怎麼建造方舟嗎?很簡單這裡就是方舟。”“這裡?”“對!”教皇的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玩笑的跡象。“……你的意思是這個基地?”陳章壓制住內心的驚異小心翼翼地問道。“上帝是這樣告訴我的。這裡就是方舟。”荒誕實在太荒誕了!地下基地的創應該當屬亞洲聯邦。其後各國紛紛仿造。這座位於北卡萊羅納地下深處的美洲基地亞洲聯邦情報中心早有相關的資料。但是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它的形狀、動力供應系統、維生裝置都絕不足以成為一艘航船。更勿論與“方舟”聯絡在一起。然而教皇接下來的話卻使得陳章驟然轉而相信了這些。“方舟是現成的。至於攜帶所有配對物種進行避難。其後重新播灑新的生命卻也不難。”“為什麼?”“呵呵!東方來的年輕人以你的智慧應該不難猜到其中的秘密吧!事實上所有的一切都與方舟一樣。都在這裡。”“等等……你的意思是……基因庫?那些冷藏中的……胚胎?”用恍然大悟來形容陳章現在的模樣一點兒也不過分。他萬萬沒有想到披著宗教外衣的所謂拯救計劃。竟然如此簡單如此出人意料。這一刻他徹底相信了教皇所說的每一個字。所謂夢境應該是上帝利用意識與之交流的結果。其中透露的訊息和計劃。應該就是異界生物正在醞釀又必須打著宗教幌子的陰謀吧!不錯防護能力嚴密的基地相當於避難的方舟。而基地內部擁有的冷藏基因庫也相當於未來世界新的主人。它們就是種子。

毀滅一個世界重建一個世界就是這麼簡單。可是教皇不過是一個被軟禁的老人。他甚至連走出房間的權力都沒有。控制基地這種事情他可能嗎?

“上帝聲言屆時他會派出天使幫助我。”看穿他內心想法的教皇笑道:“其實上一代方舟面臨洪水來襲時。挪亞也同樣有著天使從中協助這才一一逃脫了被淹沒的困境。”這就對了。天使這就是所有斷鏈中充作維繼的東西。陳章記得雷成曾經說過:在那個已經毀滅的未來自己即將與教皇會晤的時候卻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所殺害。想來那應該就是所謂的天使吧!方舟、救世……看來宗教的神話並非後人刻意的捏造。其中被隱沒的真實又有多少呢?

從地圖上看亞洲南部地區連綿起伏的山脈幾乎貫穿了整個大6。如果沒有電子座標的指引。高大勇相信自己恐怕一輩子也無法在群山之中找出基地的正確入口。

第二四二節破襲

聯邦軍政府一直沒有對柳州基地進行任何攻擊甲施。其中最大的原因當然還是雷成。而他自己直到現在才派出高大勇除了寥寥幾個當事人外再也沒有他人可知內中緣由。肌肉男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茬。以前在工廠的時候就曾經有過一拳打凹對方鼻子的兇暴記錄。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體健如牛……不應該連健牛都自愧不如的他卻在老孃面前溫順得如同一隻柔弱的貓眯。與高大勇共同進行本次任務的還有整整一個滿編特勤中隊。按照原來的計劃參與任務的本該是幾名十七小隊的成員。不過逆轉時間後的他們此時正呆在空間內部進行強化訓練。因此除了兩名必要的隨同外。後備攻擊力量也隨之進行了更換。

“多餘簡直就是多餘。俺一個人就能擺平。何必要他們呢?”如果不是雷成的命令高大勇早就獨自撞進基地大開殺戒。成神後的他不要說是平叛。就算是把整個基地徹底砸碎也不過舉手之勞。“此行不準你暴露實力。如果動作太大使得整個小隊暴露的話。那麼後果你自己考慮。”肌肉男不怕天不怕地。死去的人當中單怕自己的老孃。現世的活人裡就怕老婆嚴蕊和救過自己性命的隊長。因此滿嘴罵罵咧咧的他只得老老實實背起沉重的多管機槍。寬闊的肩膀後面則是滿滿數十箱數量多達上萬的子彈。強健的身體軍服臂側醒目的少將徽章。在燈光下閃閃光的全金屬結構機械合成體油亮光禿的腦門高高隆起的肌肉與骨胳。再加上散著濃烈機油味兒質感強烈的金屬武器。所有這一切都使得隨行的特勤士兵們瞠目不已。同時內心也油然生出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安全與自豪。這就是特勤中的將軍。也是自己在戰場的能夠依賴的活命保障。高大勇屬於那種頭腦簡單弱思維型的動物。他不過下意識地朝著同機的人們吼了一句:“一會兒有什麼危險的話馬上躲到我後面。那裡很安全。”應該沒有哪個指揮官會在臨戰前這樣叮囑自己的士兵。就在這一剎那連肌肉男本人也沒有想到:就在這群士兵心目中他的地位驟然上升到了何等崇高的地位。穿梭機的降落點仍然位於基地內部的飛行中心。出於迷惑對方的需要軍政府從未對之提出任何懷疑。甚至就連此次作戰也僅只宣告:不過是按照慣例派出兩名事務聯絡人員。對基地的狀況進行必要的檢查。連同成都方面派出的聯絡官。前後已經有三批十餘名聯邦軍官抵達柳州基地。而他們當中任何人從此都失去了聯絡。據基地司令官聲稱:由於局勢太亂處於安全考慮無法安排他們一一返回。

顯然這些人已經被強行扣留。甚至可能早已被殺。機艙門尚未開啟透飛機外部的觀測系統。高大勇早已看到:圓環形狀的飛行中心停放場地上不過只有寥寥數名迎候人員。甚至他們的身邊連一個武裝士兵都沒有。這不過是表像罷了。在散的意識探觸線上肌肉男卻“看”到另外一番情景。十二輛配置齊全的重型坦克過四個中隊以上的武裝人員。正隱藏在飛行場外的牆壁附近。他們臉上迫切無比的嗜血表情活像是在等待著一擁而上。當場分割自投羅網的獵物。這些人顯然不屬於聯邦軍隊的正常編制。雖然他們同樣穿著灰綠色的標準作戰制服但是卻沒有正規軍隊那種整齊劃一的震撼力度。“開啟重力防護罩。以最快的度衝出去。”口中的話尚未說完高大勇的身體已經衝到了艙門旁邊。這群烏合之眾根本不是對手。之所以提醒不過是想要盡量減少己方人員的傷亡。望著在白色蒸汽中徐徐開啟的機艙守候在飛行場邊的幾名迎接者臉上頓時露出得意的微笑。“山口君看來聯邦將軍們的智商比想象中還要低下啊!他們居然又派出一隊聯絡官員前來檢查。哈哈哈哈!這簡直就是白白送上門的肥肉嘛!”一個肩配少校徽章的傢伙肆無忌憚地在獨立通話頻道裡叫了起來。

“那可不一定。”旁邊的一名中校神色陰狠地回道:“他們顯然已經起了疑心。才會接二連三派出數隊聯絡人員。說不定下一次來的恐怕就不僅僅只是一架飛機。而是大批聯邦戰鬥部隊。我現在所關心的只是這架飛機上是否攜帶有軍方配的密碼組合器如果能夠弄到一個弄清楚軍政府按例改編的密碼結構。那麼就算賠上這個基地也值!”“放棄就放棄!反正這裡我也早就呆膩了。”滿臉囂張的少校笑道:“真想好好出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啊!”說話間剛剛破開一條細縫的機艙大門突然從高處重重砸下。無比沉重的鋼鐵門壁直將脆弱的水泥地面撞出一道道散碎的裂紋。驟然間的變故使得幾名心懷叵測的迎接者呆了一呆。就在這時高大勇魁梧的身軀早已迅猛無比地從機艙內部閃躍而出。橫舉在其手臂間的重型機槍也將一連串穿透力巨大的子彈呼嘯著擊向一個個早已鎖定的目標。快!實在太快了!無論是肌肉男的度還是突如其來的子彈。根本令人無法有所反應。以至於距離事最近的所有迎候人員成了第一批喪命於槍下的亡魂。其中聲稱聯邦軍政府智商低下的少校。當場被殺傷力巨大的子彈透穿。兩枚從其左眼鑽入後爆裂開來的彈頭將整個顱內自頜骨以上所有部分全部炸成一堆血肉模糊的碎片。“嘿嘿嘿嘿!玩突然襲擊是嗎?爺爺就讓你們好好過把癮。”肌肉男手中的機槍經過特殊改造。大口徑子彈的穿透力極強。躲藏在牆壁背後伺機難的潛伏者有相當部分就這樣不明不白死在被以為是最佳掩體的地方。緊跟其後衝出機艙的特勤隊員紛紛搶佔了各個有利地形。集中強大的火力當場搶下一處通往基地內部的入口。遭遇突變的人腦會出現短暫的思維空白。不過這樣的情況不會持續太久。很快伏擊部隊在各自軍官的指揮下紛紛朝著場中的聯邦軍隊起拼死反擊。平端機槍猛射的高大勇先覺對面的異狀。從三個不同方向高高揚起數門黑洞洞坦克炮。瞄準的中心正是自己的所在。

“幹!真***窩囊”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肌肉男無奈地搖著頭。躍身朝著側面的穿梭機橫掠數米。徑直衝進以其為核心的一處位置。呼嘯而來的炮彈在距離他僅有米許的地方轟然炸開。卻並未對之構成任何傷害。“這不可能!究竟是怎麼回事?”透過電子瞄具看到射全過程的敵方指揮官只覺得目瞪口呆。他無法理解這種明顯越常規的事情。準星裡那頭人形的“恐龍”本該在炮火攻擊下活活炸成爛肉。可是他卻依然站在那裡。猛烈的炮擊似乎對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一道半圓形狀的透明保護膜完全隔斷了炮彈的爆炸衝擊波。這就是小型能量防護罩。聯邦科學院根據與第二世界作戰中的繳獲品成功仿製的區域性保護裝置。以安裝在穿梭機內部的這臺小功率生器為例籠罩的半徑不過數米。然而散開來的能量力場卻連五百毫米口徑以上的要塞炮彈都無法穿透。高大勇只覺得憋氣。剛才他根本不用躲。這種程度的爆炸連他身體表面的皮膚都炸不爛。要不是雷成嚴格再三的叮囑。他早就一記老拳回砸過去把這些該死的偷襲者連人帶坦克活活碾成一堆垃圾。“媽的!來啊!看爺爺我怎麼收拾你們……”隨著一聲怒吼肌肉男驟然擴張的機械臂端轟出一團球狀的火焰。鑽進對面的牆壁狠狠炸開。透過那一道道龜裂開的水泥縫隙致人死命的能量沒有留下任何活口。不到半分鐘整個伏擊部隊已然全軍覆沒。順利奪取飛行中心的突入者已經在狂暴的肌肉男帶領下以最快的度衝向基地深處的中心控制室。突然的劇變使得基地的控制者們早已有所防範。一道道厚實的鋼鐵閘門紛紛落下一條條戒備森嚴的警備系統進入攻擊狀態。隱藏在暗處的自動激光器也將細小而致命的射孔悄悄瞄準各個入口的必經之處。“哼哼哼!想攻就攻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少人能填滿這個基地的所有通道?哈哈哈哈!別忘了這可是你們自己的基地。死在自己製造的武器面前也算死得其所……”控制者的狂妄不過持續了數十秒。很快從一條主要通道的監視螢幕上傳回的影象使他臉上因為興奮而擴張開的肌肉驟然冷卻且瞬間定格成了僵硬的表情。

衝在進攻部隊最前面的仍然是那條肌肉達腦袋上光亮得連一根頭也站不起來的人形恐龍。他的那條機械手臂活像一輛功率強大的工程拆卸架。一拳之下就已將厚達十數釐米的精鋼閘門生生挖穿。不過幾分鐘的光景進攻者的矛頭已經突破了四道閘口。實在太可怕了!這還是人嗎?簡直就是一具人肉與此同時鋼鐵相互結合的機器怪物。“攔住他們!快……不惜一切代價攔住他們調過所有的警戒器集中火力給我幹掉為的這個傢伙……”控制者充滿恐懼的命令當即得到了實施。過二十具自動激光器順著固定的活動纜線飛快移動到指定位置張開機頭。然而以最強功率射的紅色鐳射卻並沒有收到意料之中的死亡效果。一道半圓形的透明空氣薄膜好像一塊堅硬的盾牌。將狠衝鬥勇的肌肉男完美包裹於其中。“見鬼!誰能告訴我那究竟是什麼?”沒有人回答。控制室內所有的人都被這無法理解的一幕活活驚呆。鐳射應該是人類文明中殺傷及穿透能力最為強悍的能量光線武器。不過強度再高的鐳射在戰場上也有專門剋制其的鏡面裝甲。可是從螢幕上捕捉的資訊看來。阻擋在高大勇身前隔絕死亡光線的那道半圓形透明障壁實在與平板光滑的鏡面裝甲無法聯絡在一起。“吉川大佐那會不會……是某種行動式能量防護力場?相當於可移動式的盾狀防護罩?”一名幕僚湊近基地主控者身邊。小心地道出了內心的疑慮。“能量防護裝置?小型防護罩?”雙目死死盯住螢幕的吉川一驚:“這這不可能!亞洲聯邦什麼時候研製出了這種武器?就連與他們中央資料庫一直沒有斷開的基地控制電腦也沒有現。”“他們可能早就已經研成功。不過一直封鎖消息不讓我們知道罷了。”幕僚猶豫片刻不甚肯定地說道:“聯邦軍政府一定對這裡早已抱有戒心。數批聯絡人員接連被扣押。這本來就屬於反常。因此這次突然襲擊……大概他們早有預謀。”應該承認幕僚的分析相當精確。只是為時已晚。就在控制室裡所有的人忙於尋找辦法阻止可怕進攻者的時候。那扇整整厚達半米完全用高強度宇宙合金製成的堅實閘門。竟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從中生生撞凸。幾秒鐘後表面龜裂變形的鋼鐵閘門再也無法承受外來的強大力量。從撞擊點的凸起開始由外向內轟然破開。

幾枚從外部走廊扔進的特效榴彈麻痺了控制室內所有人的中樞神經。毫無防備的他們在陣陣濃密煙霧的籠罩下紛紛迷倒在地上。成為一群無法抗拒的被俘者。攻陷一個戒備森嚴的基地就是如此簡單。除了兩名士兵不慎被自動警戒器擊傷其餘參戰人員無一傷亡。而肩配少將軍銜的高大勇也成為該特勤中隊所有人心目中的大英雄。雖然他那副半人半金屬的尊容實在不敢奉承。但是能夠在戰場上身先士卒用自己身體為手下擋住子彈的將軍。絕對會成為任何士兵都全力擁戴的指揮官。相比三名朝昔共處的戰友飛赴新西伯利亞的嚴蕊遭遇的麻煩顯然要大得多。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為眾多男人注目的焦點。外表冰冷、扛著少將肩章的嚴蕊也不例外。被雷成按照時間軌跡派出執行任務的四個人當中。嚴蕊此行的經歷大概是與未來最接近也最能銜接逆轉與順流兩個世界的斷點。好色的洛卡斯基仍然還在。他還是像未來那樣不知死活地夢想著這個漂亮的聯邦女少將上床。可惜的是他胯下那根柔軟的**在遭遇鋒利切割刀具的時候。並未表現得比逆轉時間前更加堅硬。俄聯體總統什米裡卡耶夫仍然惶惶不安。內衛統領彼卡託夫上校同樣鄙視女性。對方的態度接受的任務甚至就連行軍的路線作戰的目的地。都與被逆轉的未來完全一樣。東瀛神國的餘孽還在。俄羅斯人仍舊不是他們的對手。

當所有的一切都未曾改變的時候……同樣的未來是否還會被再次繼承呢?

第二四三節異亂

如果宇宙中當真有著“時空管理者”之類職業的話那一定屬於異常疲勞且難以忍受的可怕工作。畢竟無論哪一個時間唯度都朝著固定的軌跡緩緩移行。但是太多的微小差異卻足以讓這些恆定的“歷史”產生難以想象的變化。區區一秒鐘能夠讓所有人類產生無數種屬於自己的獨特想法。差異也正由此而來。彼卡託夫上校帶領的內衛部隊仍然對同行的鄰國女將軍不以為然。不安、譏諷、嘲笑、輕視仍然存在。雷成此前的“全球性搬遷”已經將地球上所有城市廢墟統統送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那些一直徘徊與城市拼命尋找人類殘屍剩骨的第二世界生物。自然也從所在區域永遠消失。當一片土地空置出來的時候總會有著各種各樣的窺視者想要將之佔領。為此它們也會付出巨大的努力。俄羅斯人要求嚴蕊幫助清理的目標正是這片已經被空置過後。又再次被霸佔的小城市。這樣的戰鬥對於已經成神的嚴蕊毫無難度可言。在隱藏實力的同時她所要做的就是記錄下戰鬥的全過程。並且把這裡生的一切向聯邦高層和自己的隊長如實彙報。空間內部綠星。

“真是奇怪怎麼會這樣?”望著面前四份不同的戰績彙報。雷成的臉上卻湧出一股難以理解的疑惑。安排四名手下繼續未來被中斷的任務。這可不是什麼所謂的懷舊。而是必須實施的計劃之一。他想要看看這些被中斷的環節中是否還能找到與逆轉時間前相同的部分。在未來陳章等人均死於神秘的隱形殺手。然而在親自逆轉的時間過程裡雷成卻知道:那不過是出手極快甚至以越一切的度來達到隱藏身形的幾名天使所為。高大彪死於返回太空戰艦的途中。陳章死於與教皇見面之前。肌肉男在進攻基地的時候被活活打成了分子。嚴蕊死得最慘。在無所防備的情況下攔腰斬斷。現世第二世界已經消失。能夠威脅他們生命的對手自然也不復存在。

按照雷成的構想:調查成都基地事件的高大彪應該帶回被俘主教的完整口供。其中應該有著“真理與信念”教派相關的大量絕密內容。陳章和教皇的會面除了探聽那場古怪夢境的內容外。更重要的還應該把教皇本人帶回來。成為亞洲聯邦用作穩定民眾心理的助力。至於肌肉男他的任務最簡單。攻陷柳州基地就成。嚴蕊則要複雜一些。她不僅需要幫助俄羅斯脫離困境。而且還得從中找出“真理與信念”在當地的潛伏地所在位置。這些都是計劃內至關重要的環節。雷成是神卻沒有預知未來的神秘力量。即便是神也只能根據事物的展規律從某些蛛絲馬跡中隱隱推算出未來可能的相關變數。然而擺在面前的四份報告。其中的內容卻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預料。成都基地平民區內俘虜的主教村上研真對於“真理與信念”內部的核心機密竟然一無所知。他除了知曉包括最高主教大造寺治時等人的姓名之外剩下的僅僅只是神宮的具體運轉狀況。以及對應的維修和部分應急措施。據他本人交代:教派內部有著極其嚴格的規定。任何無關人員均不得過問或者自己管轄範圍之外的一切事務。不過在他身上也並非一無所獲。在高大彪實施反間的效果下村上卻透露了一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怪事。

“據說神國的正統天皇可能就藏身於聯邦民眾的內部。當時按照戰時管理條例。天皇本人一直處於軟禁。其間他與負責起居的一名侍女有過一個孩子。天皇本人後來一直老死在了聯邦。繼承其皇位的僅僅只是皇室旁支的近血緣族裔。換句話說只要找到這名隱藏的正統天皇對於“真理與信念”將有著絕大的好處。”隱藏在聯邦軍中官至少校的東瀛暗間張萬成或者應該稱其本名——廣浩雄正。從其身上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在逆轉的時間部分雷成“看”到的僅僅只是他利用個人身份潛入審訊室殺死被俘主教的全過程。至於他究竟接受何人指使?又是何人在背後行策謀劃則根本沒有絲毫現。一句話東瀛人把這些潛伏顛覆的計劃醞釀得實在太過於完美。陳章的收穫遠比預料中要大得多。除了成功與教皇本人接上頭極力說動這個統治人類社會最大宗教千餘明的隱密夢境。上帝會拯救人類嗎?這種話在雷成看來根本就是天大的謊言。然而報告中所提到的“方舟”以及攜帶生命種源的說法。卻使他不得不將相當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到這一方面。控制一個基地相當於方舟。而基地內部的冷凍基因庫相當於《聖經》中所記載的被帶入方舟那些重新將地球帶入新時代一公一母相互搭配的無數物種。雷成從未像現在這樣迫切想要攻入第二世界。他想親自問問戰鬥力高達九十級以上的上帝:這麼做的理由居心究竟何在?

相比其他人高大勇的任務要簡單得多。不過是攻陷柳州基地罷了。不過肌肉男肯定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頭人形暴龍不把整個基地翻過來就已經上上大吉。至於藏匿在基地中的陰謀者們……按照雷成原來的估計恐怕不會有留下任何活口。事實和預料相差並不懸殊。不過在滿是硝煙與屍體的殘破基地中。外表粗豪的肌肉男卻現了尤為關鍵性的東西。那是一個被叛逆者們嚴密把守的房間。在基地的所有電子地圖上都無法找到著個獨立區域的存在。從外觀上看它也不過是一堵普通到極點的牆壁而已。顯然這個房間是在基地被外來者纂奪後才建立。它是如此的隱密甚至就連進入其中的密碼也僅有反逆者當中的最高人物才有資格知曉。

高大勇這種只知蠻力的傢伙當然不可能會聰明到一一查究基地所有角落的地步。率隊狂衝的肌肉男不過是將全身力量儘可能縮減到最微小的程度。照著敵人擁擠防禦火力密集的地方狠狠揮出一拳……就這樣緊跟其後的士兵們驚愕無比地現:完全處於封閉狀態下的秘密組織房間就這樣大敞著破碎的牆面把自己擁有的所有秘密無一� ��漏地顯示在外來者的眼前。那裡是一個秘密的實驗室。一個利用生物基因與輻射能量進行製造的怪物工廠。生物改造人並非什麼大不了的機密。早在戰爭爆前的和平年代地球各國都在暗裡進行這類被斥為“反人類”罪名的試驗。而其中獲得的最後產物也無一例外都被用作軍事方面。看著眼前的報告雷成只能苦笑。蠻力也有蠻力的好處。換了如果是心思細密的旁人恐怕根本不可能現實驗室的存在。遠去新西伯利亞的嚴蕊收穫遠遠要比三名男性隊友多得多。甚至身為丈夫的高大勇也對迴歸後的她抱有相當的酸意。俄羅斯內衛統領彼卡託夫上校和她搭乘同一架飛機返回。這個據說有著貴族血統的歐裔軍官已經被漂亮的嚴蕊迷住。正瘋狂而不顧一切地對之展開追求。甚至直言:即便你有丈夫也沒有什麼。我會和他決鬥把你從他的手中奪過來。諸如此類的豪邁語言當上校看到肌肉男第一眼的時候。就全部被拋之腦後。拼命乾嚥水的他只能閉口不談此事緊繃著臉默默地坐上另外一架運送物資回國的飛機。他可不是沒有頭腦的傻瓜。滿臉橫肉的高大勇以及那條全金屬打造的手臂。鋒利錚亮的三角鋼爪重達數十公斤卻被對方當作玩具隨意擺弄的多管機槍……這些只用用恐怖才能形容的“比試專案”他連其中之一也無法達到。

大概是因為原始領土的問題吧!潛伏的東瀛人將攻擊的矛頭對準了歷史上曾經與自己近在咫尺的鄰居。按照嚴蕊蒐集的資料已經有數千名俄羅斯人被列入失蹤者名單。與之形成對比的則是在失蹤區域同時出現了多達千餘的怪物。所有的怪異事件均生在雷成的“城市廢墟搬遷”之後。而且根據已經被捕捉的幾隻怪物樣本看來這些生物的基因似乎與人類更為相似。四份內容各異的報告。就擺在雷成的面前。四張在燈光下泛著晶瑩色彩的圓形光碟活像四隻充滿無限詭異的眼睛。這些報告的內容各自獨立相互間沒有任何關聯。然而雷成卻能從中嗅到一絲相當奇特的異味。四人中高家兄弟和嚴蕊所接觸到的均與東瀛遺民有關。潛伏在所有表象背後的也正是那個在第二世界戰爭中揮了相當作用的神秘宗教——“真理與信念”。至於陳章所接觸到的教皇則是否可以看做是第二世界對地球的再次遙控?無論方舟或者是救世的提前宣言還是那種縹緲虛幻的毀滅。這個世界的走向和未來軌跡又會是怎樣呢?

雷成覺得自己似乎已經隱隱抓住了問題的頭緒。但是他卻無法從中現最根本的核心……

大兄為人妻者多少總會爆出相當的賢良與溫順。莫清也不例外。與雷成相互隔絕的那段時間除了工作她再也沒有任何可以釋放心情的方式。如今和平已經來到。心愛的人兒也就在眼前。一種母性具有的本能也自然回覆到了她的身上。不知為什麼。莫清居然喜歡上了烹飪。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換在從前這種與嗆鼻油煙打交道的行為就是拿座金山放在面前自己也根本不會動上一動。

她很喜歡看雷成狼吞虎嚥的樣子。她覺得:這個時候的丈夫最性感最迷人。廚房與實驗室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饒是精明如莫清這般聰惠的女人卻無法在鍋灶間施展出相當的技藝。畢竟這需要時間的積累與熟練。所以當興高采烈的莫清端著一盤剛剛做好的菜餚。滿心歡喜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雷成只能帶著最溫柔的苦笑一口一口將鹹得澀味精顯然放得太多引起食物滿是怪怪淡甜感覺的這份菜。拼盡全力慢慢吞嚥著。他很想問一句:“鹽巴和味精是否不要錢……”“好吃嗎?”莫清帶著最興奮的口氣體貼入微地替他擦了擦額角的汗。“嗚……好吃……太好吃……”也不知道究竟是哭還是在笑雷成只能在食物堵塞口腔的時候出幾聲意義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回應。“以後別再弄這些了。”終於當滿滿一盤菜徹底消失後。雷成這才揉了揉略微有些漲的胸口。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憐愛地抓起莫清的雙手:“做這些事情你太累了。”“不嘛!你喜歡吃我再去弄一盤。”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撒嬌:“也好給你補充補充營養!”天!我這麼多嘴幹什麼?雷成真的很想甩自己幾個耳光……

“咦?這是什麼?”忽然莫清的眼睛掃過桌面上的報告。注意力也隨之轉移。求之不得的雷成當然不會有所保留。連忙將之一一道明。在他看來再也沒有什麼能比脫離吃飯這種刑罰更為幸福的事情了。也許是女性特有的直覺吧!也許是次看到這些東西旁觀者清的原因。總之在莫清那顆有著極強分析能力的漂亮腦袋裡卻看到了與雷成截然不同的另外意味。

“這是怎麼回事?”她指著螢幕上高家兄弟所做的兩份報告不解地問道:“怎麼會這樣?這顯然不合乎常理啊?”“常理?”雷成一楞:“什麼常理?”“如果你是“真理與信念”的腦人物那麼你覺得:就當時的局勢來看。成都和柳州兩個基地哪一個更加容易控制?哪一個的安全係數更高?”“當然是柳州。”雷成想也不想便隨口答道:“成都基地他們僅僅只控制了外圍的平民區。而柳州方面則控制了全部。無論保密性或者基地的安全方面都無法同一而論。這是明擺的事嘛怎麼會……等等!你剛才說的是什麼?”“不錯!既然如此!那麼我再問你:用做召喚的大神宮還有區區一個生物實驗室。哪一個更加重要?”莫清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誘導性地再次提問。“大神宮?生物實驗室?”聽到這裡雷成心裡一緊:“如果想要儘快結束戰爭當然是神宮重要。畢竟有它存在就能開啟空間通道。召喚第二世界的神靈。”“不錯!那麼他們為什麼會把如此重要的神宮建在成都而不是放在更加安全的柳州?雖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可是以如此重要的事情冒險。換做是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嗎?”“……你的意思是在東瀛人看來實驗室遠比神宮更加重要?”雷成不是傻瓜。“我也不知道!”莫清皺了皺眉:“我只是按照邏輯形式進行分析。畢竟以兩地的位置和擁有的秘密來看這樣做的確不合常理。”

第二四四節穿鏈

不合邏輯就是不符合現實這是科學家判斷事特的唯一標準。雖然有些武斷卻尤為關鍵。在這個世界上邏輯的判斷能力可以達到九成九以上的正確。實驗室裡的東西雷成已經責令高大勇儘快運回西京總部。從報告上看那裡面的存放物不過是一些生物合成兵器。東瀛人自稱為神的子民。然而從神宮的位置來看卻與這一稱號並不相符。也許還有第二座大神宮?不過查閱了無數資料的雷成卻知道:此類神宮具有唯一性。也就是說當第一座神宮被廢棄之前絕對不可能出現第二座同樣的建築。嚴蕊執行任務的新西伯利亞。氣候寒冷且不屬於人類的適居區域。神秘失蹤於該地區的俄羅斯平民大量出現在該地區的古怪生物。是否可以理解為:那裡已經成為“真理與信念”的另外一處實驗場?喪失大量軍隊無力對所有區域進行一一搜尋的俄羅斯政府對他們根本無法構成任何威脅?

“對於這份報告?你是怎麼看的?”眼前一片明朗的雷成自然不會放過絕好的機會。連忙指著最後一份由陳章做出的報告幾乎是把莫清強按到螢幕跟前。“雖然是是一個夢卻是一個無比奇怪的夢。”攏了攏耳際的莫清以慣有的嚴謹細緻地分析道:“如果不是有著教皇為前提我肯定只會認為這是一份某人精心策劃的絕大陰謀。或者說是某個反人類勢力正在醞釀中亟待執行的可怕的方案。”“為什麼?”“你覺得《聖經》中提到的大洪水意味著什麼呢?”莫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反觀著身後的雷成。

“如果說到意味……我覺得那是一次對古代地球的毀滅。”雷成也不隱瞞內心所想侃侃而談:“甚至現在的地球表面格局大6與海洋的配比關係。極有可能都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固定。”“哦?理由?”“人類的出現沒有任何顯著的標記。都說生命的最初狀態來自細胞。可是縱觀地球億萬年的歷史無論任何物種都能或多或少留下部分化石標本。可是擁有智慧的人類出現卻越了任何物種的極限。當然我並不是故意反對《進化論》中的固定觀點。我只是覺得無論任何形式的進化都需要適當的時間與環境。一旦缺少這些關鍵性的因素進化根本就無法存在並成為現實。”“那麼照你的意思看來……”“人類極有可能是突然出現的新生物種。”雷成咬了咬牙沉聲道:“一個被某種操縱力量強行播灑在地球上被迫進入二次演化的史前生物。”“被迫?二次?”莫清有些意外:“你是說人類此前就已經存在?”“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畢竟《聖經》中提到的大洪水徹底毀滅了整個世界。如果當初真有挪亞真有方舟。那麼他所能做的事情僅僅只是在一片空白的地球上重新播灑生命的種子。別忘了《聖經》裡僅僅只記載了挪亞一個人的名字。對於被他帶入方舟的那對男女連提都沒有提到。如果當真按照上帝對他許下的諾言。那麼挪亞至少應該帶上一個陪伴他的女人才對。而不是一個人在毀滅後的死寂星球上無聊。畢竟生理方面的需要得有女性配合。僅有一個男人……那叫自慰。”“你這傢伙滿腦子都是這種該死的想法!”莫清嗔怒著作勢正欲揮拳。卻被雷成嘻笑著擋下。“其實如果沒有陳章與教皇的這次碰面。我可能一直都會覺得那不過是個傳說罷了。現在我反而覺得:現在的人類可能真是在毀滅後再次出現的新生物。”“是不是新生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剛才說得那些有相當部分屬於正確。”不再玩笑的莫清正色道:“人類文明的確有無法維繼的斷層。亞特蘭蒂斯的傳說就是其中最顯著的代表。加上第二世界的入侵我覺得所有的一切。大概都是另外一個空間的生物在暗中操縱的結果吧!”“也許吧!那個時代的挪亞可能就是當時的教皇。方舟可能就是史前人類建造的基地。生命大概就是那些古人擁有的基因庫吧!”“如果事實當真如你所說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聯絡在一起。”“聯絡?”雷成有些不解。“我問你。如果你是一個手握重權對鄰國居心叵測的人那你會怎麼做?”莫清沒有直言而是微笑著看了看他。雷成沒有回答。他知道這種時候妻子往往會有出人意料的問題答案。“如果是我就暗中扶助一個潛在勢力。將之納為己用。在適當的時候一舉難。使其倒戈奪取大權。最終將這片垂涎許久的土地自動轉為旗下。”“扶植?”“顯然基督教的存在就是第二世界天使一族在地球的代理。暫且不論其宗教理念如何。單論滅絕世界洪水和挪亞方舟其實就是一種潛在的暗示。《聖經》上不是提到過嗎?當世界重新被醜惡佔領大地為骯髒者汙染的時候。上帝將會徹底將之清洗。雖然在挪亞方舟故事的末尾那位神聖的上帝也曾信誓旦擔:以天邊的彩虹為約定洪水永遠不再毀滅大地。但是別的毀滅方式呢?大火、地震、爆炸……所有這些人類無法承受的災難身為神者的上帝都能輕易做到。何況在他的福音書中無數次提到妄想毀滅世界的地獄和魔鬼。他完全可以用這樣的理由為藉口。把所有的一切過錯都推到不知是否存在的魔鬼身上。”雷成不得不承認。妻子的確比自己要聰明得多。他從未想到過區區幾份簡單的報告竟然在她的眼中變成一個極其可怕的陰謀。“你曾經說過在逆轉的時間部分天使一族毀滅了世界。其中甚至包括躲在北卡萊羅納基地的教皇本人。我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教皇在夢中看到的一切僅僅只是上帝對計劃的原始方案。姑且不論這個方案的最終意義究竟何在。作為一個頭腦細密的謀劃者肯定不會只擁有區區一個行動方案。換句話說在培植代理勢力的同時也絕對不會把賭注全部壓在一個人身上。”“你是說第二世界可能還留有後手?”“不是可能!而是絕對!”莫清肯定地點了點頭。指著螢幕上另外幾份報告說道:“從嚴蕊和高大勇的這兩份報告來看柳州和新西伯利亞在地域上相隔甚遠。卻同時出現了合成生物。加上此前你在戰鬥中引爆孕育之花殺死其中生物的全部戰鬥過程。你是否現一個相當古怪的問題?”“是什麼?”雷成不禁脫口問道。“為什麼被你引爆的所有孕育之花裡沒有出現一個天使?也就是傳說中上帝的手下呢?”“那是因為裝有天使一族的孕育之花直到後來的出現。”“為什麼?”是啊!為什麼呢?為什麼那個喜歡吃人的上帝直到戰爭後期才出現呢?這也是雷成弄不明白的地方。“從引爆花體內出現的異界生物最高戰力不過十級的標準。而後出現的一個天使隨便都能越這個所謂的上限。甚至從你帶回的資料來看上帝本人的實力更是高達九十以上。呵呵!也就是說無論是我們覺得棘手的任何外來生物。他只要一個手指頭就能搞定。但是對於最喜歡吃的食物他卻並不介意這些類似螞蟻般的下等生物優先品嚐。”的確這不合理。不用莫清替點。雷成也現了其中的問題。

“無論刀槍不入的平將門還是以火焰為能量的建御雷神。在上帝眼中不過是條微不足道的狗。當然這些所謂神的實力多少也有著被提前引爆孕育之花而大打折扣的因素存在。但是不管怎麼樣換了是你。一盤被狗啃過的食物你還有胃口繼續吃下去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所以問題就來了。”莫清繼續道:“唯一的解決辦法。要麼就是殺掉那只亂啃食物的狗。或者在這只骯髒的狗下口前搶先把食物全部吃掉。可是兩種辦法天使一族都沒有使用。它們反而是在局面一片混亂之後這才不慌不忙地穿越空間。降臨地球。而且在這個過程中它們還得到了某種力量的暗中幫助。”“幫助?”雷成有些奇怪。“你忘記了嗎?那些團團圍住京、津、滬三地的新孕育之花它們的生長度。遠遠要比最早出現的同類快得多。甚至自由綻放的時間也大為提前。”不錯!事實的確如此。雷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已經從莫清的提示中隱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在逆轉的時間裡你也現自第二世界而來的能量是決定孕育之花生長度的唯一標準。也就是說從天使一族出現之後聯絡兩個空間的通道從那個時候起就擴大了數倍。而且這些通道裡流出的能量似乎帶有專為某個體供應的特殊指向性。而不是像此前那樣對所有孕育之花一視同仁。”對!就是這樣!雷成狠狠一拍自己的大腿。這就是為什麼當初天使們能夠優先破體而出的原因。“想要造成這樣的結果。唯一的辦法就是命令預先培植的勢力提供必要的幫助。”莫清的話似乎是在總結:“而唯一能夠幫助天使的地球力量就當時看來只有“真理與信念”。”“你是說東瀛人幫助了上帝?”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可雷成仍然忍不住要問:“他們的相互信仰不同這怎麼可能?”“信仰不是關鍵。這種能夠隨時轉換的東西沒有絕對的唯一性。”莫清輕嘆一聲:“也許東瀛受了上帝的當。也可能他們想利用對方獲取更大的利益。但是不管怎麼樣我敢肯定正是他們建造的大神宮開啟了空間通道。這才導致未來的世界被毀滅。”“如此說來“真理與信念”就是天使一族暗中培植的第二勢力?這有些說不通啊!放著現成的教皇不用偏偏要使用一個野心勃勃的民族?”“當時的教庭已經喪失了本來的作用。連教皇本人都自身難保。更不用提什麼擴大空間通道。換作是你會對一個喪失力量的親己勢力感興趣嗎?與其花大力氣對之進行加強。還不如換而支援另外的強勢存在。這就是優勝劣汰。”說到這裡莫清不甚肯定地冒出一句:“說不定“真理與信念”這個名字也是上帝的暗示吧!”“可是所有這些與現在現的合成生物又有什麼內在的聯絡呢?”雷成指了指螢幕上的報告。“我不知道!”莫清搖了搖頭:“我只能根據已有的資料進行推測。卻不能妄自對未知的東西做出預言。可能這是東瀛人為保護自己的一種必要手段吧!你也知道任何型別的合成生物其本質都屬於軍事類的武器。”雷成低著頭默默不語。他正在努力消化妻子剛剛所說的一切。“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弄清楚事實。”忽然莫清眼中一亮:“只不過可信程度有多少我自己也不知道。”“哦?是什麼?”“那些一直藏在孕育之花裡的第二世界生物。說不定它們就是問題的最好解釋者。”個人空間是一個龐大的世界。這裡有新的宇宙新的物種新的生命。雷成是一個講求實際的人。自己先出現且充滿綠色原野的星球被他稱之為“綠星”。而那顆遠在宇宙深處用做放置地球城市廢墟和無數第二世界低等生物的孤寂星球。則被稱之為“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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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全球性的搬遷自然包括尚在城市中還沒有來得及綻放的孕育之花。按照固定座標瞬間移動應該是最為快捷的行動方式吧!幾分鐘後懷抱妻子的雷成已經從自己的居室出現在空蕩蕩的暗星之上。碩大無比的孕育之花早已失去了曾經的生氣。表面枯萎乾燥的苞片活像沙漠裡長時間得不到水份滋養的耐旱植物。空間通道已經被關閉。缺少能量供應的它們正在慢慢走向生命的終結。也許是現了兩名強大人類的存在攝於對方身上散而出的力量吧!圍聚在附近的低階怪物們早已遠遠逃離。只將這片滿是瓦礫的廢墟留給兩名陌生的闖入者。就在已經毀滅的未來京、津、滬三地出現的孕育之花。體積最為龐大。育度也最快。北京**廣場。用平整磚石壘起的空曠地面上。高高矗立著近百米的乾枯花體。乍一望去就好像一株巨大蒼老的古代闊木。這就是上帝的所在。確切地說應該是被雷成逆轉時間後。從毀滅的未來強行縮減全部實力。再次被打回孕育之花內部蟄伏的居所。

只要不是自然綻放而出的生物雷成都絲毫不會懼怕。他覺得:強行引爆花體從中出現的生物。活像是被迫早產的嬰兒先天不足。更不會擁有成年後可怕恐怖的破壞力。上帝又怎麼樣?看老子把你揪出來在好好玩弄你……甚至玩弄致死。

第二四五節吃神

揮掌如刀凌空劃過。一道微弱的氣流撫過孕育之花枯萎的表面後最上部分的尖端在無法支撐的重量作用下。歪斜著從原來的生長地帶垂落而下。把堅固的禁地露出一個豁大的口子。雷成早就用改進後的透析式能量計讀器進行過測試。被包裹在花體內部無法掙脫而出的上帝僅有不到八級左右的實力。能量被隔絕後的第二世界生物無法獲得必要的補充。育不良的後果正如同猜測的那樣——先天不足。毀滅世界中派出的搜尋機器人曾經給雷成帶回大量與之相關的資料。從那一副副影像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從綻放花體中出現指揮無數天使大軍的上帝。是一個外表強壯有力且擁有多達二十支翅膀的人形生物。也許天使一族判斷實力多寡的標準。正是各自擁有翅膀的多少吧?畢竟那些戰鬥力底下的中、下級天使。有的僅僅不過區區一對翅膀而已。“要那麼多翅膀做什麼?又不是孔雀開屏?”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雷成動手將龜縮在花體中央的上帝猛然一把拽了出來。乍看上去活像一個暴怒的父親正在拖拽自己不聽話闖禍的兒子一般。

現在的上帝相貌並無太大的變化。可是身後僅僅只有一對翅膀。而且上面插有的羽毛稀稀拉拉。就像一隻育不甚完全的小公雞。“卑下的生物你想幹什麼?”驟然被人從睡夢中驚醒上帝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雷成也不多話。直接輪起斗大的拳頭。照準對方身上披頭蓋臉就是一陣亂砸。直打得上帝哀嚎不已。連用雙手抵擋的力氣也沒有。“從現在開始我問你一句話。你就回答一個問題。如果拒絕老子就是一拳。”審訊是一件具有相當技巧的事情。先施展自己的實力令對方感到害怕。從心理上產生恐懼。這樣才能達到最佳效果。尤其是對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突然間跌落到谷底的人物最為管用。和預料中一樣顫抖著身體的上帝顯然已經被打怕。對於雷成所問的一切均忙不迭地做出回答。而且深怕回答得不夠詳細還一次次進行無聊且無益的補充。問答僅僅只持續了不到幾分鐘便已結束。倒不是雷成和莫清厭煩了這種暴力的方式。而是從對方口中根本沒有獲得任何有用的相關資料。連續幾個問題上帝的回答都是“不知道”。雷成用強大的思維意識探測過他並沒有說謊。無論潛在的意識波動或者身體牽連反應都清楚地表明——問題的答案他的確並不知曉。

這就傳說中全能的上帝?活見鬼感覺怎麼就好像是一個沒有頭腦的白痴?

“也許是因為能量供應被斷絕的關係吧?”望著跪倒在面前涕淚滿面戰戰兢兢的上帝莫清忽然道出一句:“在所有身體變化全面萎縮的情況下。智慧和記憶恐怕也會同樣受到影響而產生退化。”退化?雷成楞楞地看了看妻子。又回過頭來瞟了瞟眼前的可憐蟲。一時間連他自己也無法道出其中的理由。“不對啊!如果斷絕能量供應會導致退化。那麼阿斯摩德的記憶裡怎麼擁有那麼多的智慧?我可是融合了他的全部記憶啊!”“阿斯摩德和他的情況有本質上的不同。”莫清皺著眉盯著上帝那雙無辜的眼睛看了許久:“你忘記了?阿斯摩德是在炸彈引爆花體後被迫出現。而現在這傢伙則是被你斷絕能量供應之後才產生萎縮。他們倆一個是在能量充足的情況下現身。另外一個則是中斷能量後與孕育之花仍然共存。這種異界植物本身就依靠能量而存活。換句話說如果不是他在其中作為必須的營養物質。恐怕這株孕育之花早就已經死亡。而不僅僅只是枯萎這麼簡單了吧!”“你是說這株缺少外來能量的孕育之花活活把他吸成了一個白痴?”搓了搓手雷成只覺得哭笑不得。“這只是一種猜測。”莫清自己也不甚肯定:“但是其中的可能性應該佔有相當高的比例吧!”跟一個半瘋的傻瓜打架就算贏了也沒有任何值得誇讚的意義。想到此間默不作聲的雷成只得悻悻然地一把揪起跪在面的上帝衣領。將之活像可憐的小雞一般重重塞進了手邊的納戒之中。這就是傳說中無所不能的最高神?這就是心計甚高的大智慧者?這就是統治且愚弄人類信仰領域長達千年之久的大善人?然而現在卻不過是一個必須仰息自己才能生存的廢人。不應該是廢神。時間的確是這個宇宙中最微妙最神奇的能量。僅僅只是在流向的交叉點不同。便能造就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順流地球已經毀滅。逆反則可以現隱藏的秘密徹底扭轉乾坤。

望著腳下破碎的瓦礫廢墟雷成不禁長長地呼了口氣。這一刻他的內心忽然生出一種難以言語的迷惘。“逆轉後的世界未來究竟會怎樣?是一片平和?還是再次爆殘烈的大戰?地球還會繼續存在嗎?”這一切顯得是那麼遙遠。和他之間也似乎沒有任何關聯。神和人的心智當然有所不同。人類的**不外乎名利。而神的**卻使只想自己更強。“我不知道你的計劃是否可行。不過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大舉進攻第二世界……似乎已經沒有這個必要。”莫清口中道出的話令雷成的身體下意識一震。他當然能夠理解妻子話裡隱藏的意義。“如果時間具有唯一性。那麼在這個垂直維度中上帝已經沒有機會變成如同未來般強大。你也隨時都能殺了他。”是啊!未來的世界裡獲得充足能量供應的上帝已經是最強狀態下的級生物。可是在現實之中他連自己的一個小指頭都無法掰倒。這就是對比在時間控衡狀態下截然不同的對比。兩個世界兩種時間兩個上帝。究竟孰善孰惡?

莫清沒有說話。只是溫柔地站在丈夫的背後。慢慢伸出雙手緊緊抱住雷成的前胸。她知道這個肩膀上承載了太多重量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尤為需要自己的安撫。在不同的時維度裡判斷善惡標準。其中的難度莫過於向一個剛剛出生嬰兒宣判罪罰與否。

一個人可能因為某種微妙的意外而殺人。比如一個餓極的乞丐會搶奪路人手中的食物。在爭鬥間賭見路人身上掉落的厚厚皮夾。於是惡向膽邊生。貪念頓起而殺人奪財。但是如果時間逆轉。路人提前將手中的食物對於乞丐。甚至因為好心給他一筆擺脫困境的錢。乞丐也許會利用這些前使自己慢慢爬上富貴的頂端。出於對當年路人義舉的感恩他還會反對對方成千上萬的金錢。一前一後。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機遇。其中的契合點不過是時間的一秒人念的一瞬。也許你熟知第一種歷史。可以因此判斷乞丐是惡人。但是若你也知道第二種歷史。善惡的標準又該如何判斷?

雷成不禁想起:那個被高家兄弟視作最大仇人的廠長。也許在某一個平行時空因為突然到來的支援部隊。他並未將高氏兄弟的老母推向火坑。甚至也因為命令全廠職工幫助自己斷後而贏得時間逃出生天。如果歷史當真如此走向……這樣的人也能算是有罪嗎?

累!太累了!老子不想當什麼鳥神。我只想做人做一個平常的普通人。原來神對人就是如此簡單。所謂神的裁決也不過是依據某一時空的固定軌跡而進行。可是如此作為是否太過輕率?

“不用去管旁人就按照你自己的本心行事就好。”妻子柔和的話語。簡直就是醍醐灌頂。驟然點醒雷成茫然的內心。“對啊!管那麼多做什麼?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該殺就殺該死就死。老子就是神。老子擁有最高、最強的力量。”遍佈暗星的孕育之花足有千計之多。它們全都已經枯萎不過是依靠體內存在的異界生物。拼死支撐著自己苟延殘喘的生命罷了。神真***多。多到居然要用“千”這個十進制數字才能代替。一拳砸開表面堅硬的枯萎花體。將萎縮在其中的第二世界生物一一拎出。隨後開啟鈉戒。將其永遠禁錮。這種重複的舉動就是雷成目前逗留在暗星的唯一原因。

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快樂的農夫。正在莊稼地裡收割成熟的果實。而這種奇妙的果實不僅可以用作融合增強自身。更重要的是這種果實具有一定的衡定基數。一旦被割取就再也不會繼續存活。殺第二世界的神。殺一個算一個。突然雷成在一株剛剛砸開的花體內部。看到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龐。尖削挺拔的面頰高大強壯的身軀。配以散著英氣的五官。用以往迷戀帥男的地球少女的話來說:“簡直酷得要命。”“真是意外。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你。嘿嘿嘿嘿!有意思咱們又見面了!怎麼樣這一覺睡得好嗎?親愛的迦樓羅王?”“你是誰?”剛剛甦醒的鳥身男子顯得相當意外。“我是你曾經的盟友。也是你想要攜手共同對敵的夥伴。怎麼?你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嗎?”雷成故做驚訝。“我……我……實在沒有印象!”迦樓羅揉了揉腦袋冥思苦想。“沒有印象並不要緊。重要的是我清楚地記得:就在未來你曾經殺了我而且吸乾了我的腦漿!”驟然間雷成臉上的微笑突然劇變成無比兇狠的殺意:“納命來吧!為你曾經做過的一切付出必要的代價。”剛剛脫出孕育之花的迦樓羅僅有六級實力。兇暴無比的雷成狠命一捏之下他脆弱的喉骨頓時磕響出清脆的斷裂聲。至死都還睜著一雙恐懼眼睛的迦樓羅無法明白:這個看似普通的人類為什麼對自己有著如此之大的仇恨?

對於虐殺莫清沒有阻止。她明白丈夫內心的恨意需要洩。需要償還。她只是看不懂雷成接下來也就是現在進行的動作。

迦樓羅體表的衣物已經被全部撕裂。在天幕陰暗的光線照射下顯露出一具健美而慘白的屍體。雷成摸出一隻存放水源的納戒。利用重心慢慢施壓從中匯出一股細流的清水。輕輕潑灑在迦樓羅屍體的表面。很快清洗過後。他出人意料地摸出一具軍用行動式燃具。同時抽出腳邊的匕。從乾淨的屍身上片下一塊塊細膩的白肉。“你你想做什麼?”“我想吃了他!”雷成絲毫不顧妻子略微顫抖的聲音徑直遞過一串剛剛在火焰上烤燎過的肉片:“來嚐嚐!味道應該不錯。”說著他自己抓起另外一串烤肉。慢慢嚼了起來。若是換在平時。莫清一定會認為雷成瘋了。但是她現在完全可以體會到:丈夫內心根本沒有對於肉類的飢餓**。有的僅僅只是意識最深處一縷淡淡的悲傷。“神要吃人。人為什麼不能吃神?哈哈哈哈!好好嚐嚐吧!神的肉滋味兒更加絕妙!”不知為什麼莫清只覺得眼前的肉串再也沒有剛才那般的噁心。她只覺得丈夫沒有說錯:這不過就是一串普通的烤肉。人和神豬羊牛狗。同屬於宇宙間的生物。既然神不是人那為什麼就不能吃幾口神肉呢?

的確滋味兒相當不錯。一口下去莫清只覺得:這肉比自己吃過的任何動物都要來得鮮美來得嫩滑。比魚羊更鮮比雞鴨更嫩。這就是神的肉?難道說神要吃人也是因為同樣的道理嗎?

雷成似乎很高興。他不停地片下迦樓羅屍身的嫩肉放在火上烘烤。又從空間裡摸出一瓶高度烈酒小口淺抿。眼角慢慢溢位的淚水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火焰燻燎的結果還是內心滄然的顯示。他明白:此迦樓羅並非曾經的彼迦樓羅。自己逆轉的時間使得迦樓羅做出的一切已經無法成為現實。

鳥身的男子並未犯罪。但是自己卻吃了他。只不過……

數十億人類幾乎死絕了。偌大的亞洲聯邦如今只剩下區區四個剛剛建立的新城。殺!不管這些神在什麼時間維度。老子見一個殺一個!見一個吃一個!空曠的暗星除了遍佈廢墟的異界怪物。剩下的只有兩個相互依靠在火堆前仰望著滿天星斗呢喃話語的人類身影……

兩個地球日後。西京亞洲聯邦軍政府最高聯席會議總部。“什麼?你要離開地球?”滿面震驚的老將軍王亢只覺得無比意外:“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我不想再繼續呆在這兒。”雷成淡然一笑:“地球已經不再適合我。戰爭已經結束。和平� �時代只需要偉大的建設者而不需要強悍的戰士。”“放你娘的屁……”老將軍顯然動了真怒揮手照著對方臉上就是一記耳光。顫顫微微地說道:“不要忘了你是亞洲聯邦的國民。是一個軍人。臨陣脫逃信不信老子斃了你?”“你殺不了我!”摸了摸被打的臉雷成無奈地搖頭。“對!老子是殺不了你!”王亢只覺得血液在朝頭頂上湧:“你翅膀硬了強了就能為所欲為?別忘了這是你的國家。是你曾經宣誓永遠守護的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