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你明知……”
十四見哄不好，只能挑明了說。
從沒有人不把她當成福晉看待的，宮裡府裡。
驚鴻心裡酸得不是滋味，她何嘗不知道如此，可是，真正傾心一個人，哪裡還能容忍下這些許多。
更何況，如今福晉懷上了十四的孩子。
“是的，我知道的……我不該……可是……我只能接受。”
她兜兜轉轉了許久，最後攥住十四的一雙手，“我心想的，對於你實在是苛求！”
他的身份，社會環境，那些莫名其妙的要求，的確是苛求了。
“你知道……就好！”
十四面色沉靜，第一次眼神如此諱莫如深，他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圓滿不了，再喜歡，終究是喜歡。
古往今來還沒有哪一個皇子為了一個女人，散盡滿門妻妾。
畢竟所謂的妻妾並不只是妻妾，而是朝堂之中的利益關係。
上有大清律例，下有倫理綱常，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按常理出牌，只怕他們二人也走不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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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驚鴻轉過頭來，貼在他懷裡，十四心疼地摟住她，這楚楚可憐的女子，不過懷著水晶般的心思，可卻在紫禁城庭院深深裡殘忍得如同鏡中花水中月。
“驚鴻，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兒，如今已經是秋狩之期，之前的事兒，皇阿瑪沒有讓我一同前去，我留守京中。但如今朝堂之中突然發生了一些變化，我得趕緊去告知八哥他們，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知道嗎？”
驚鴻嚇了一跳，他這是違抗皇命。
“你……”
她差點說，他是不是瘋了，可是轉念一想，他應該不會有事兒。
畢竟歷史上，他的結局是九人之中最好的。
“我偷偷裝扮出城，你別擔心，等我回來！”
十四在她眉宇間印下一個吻。
當晚，他便再也沒有出現。
府裡封鎖了訊息，他的寢殿被封鎖起來，只有福晉與驚鴻能偶爾進去“探望”。
只是倆人都曉得，那是個空閣。
驚鴻鮮少與福晉請安，連連推脫身子不適，福晉也並未在意，不來也好，虛與委蛇做什麼。
她們倆身份著實尷尬。
“小姐，咱們回府裡看看夫人吧。”
山楂也覺得沒有十四爺，府邸了無生趣，彷彿沒了盼頭。
這就是富貴深宅裡女性的悲哀！
“如今福晉懷了孕，我回去，只是自討沒趣，他們會更加逼迫我，逼得緊。”
驚鴻不得隨意出府，找了個由頭去皇家寺院上香。
倒也逢主持算上一卦。
“施主，老衲只能算到您一母同胞的親人卦象。”
主持一語既出，驚鴻嚇了一跳，一母同胞？
婉若！
流風！
“大師請說！”
她咽了口唾沫。
主持慢慢道，“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
“這是何意？”
驚鴻臉色青白。
主持慈笑，“吉人自有天相！”
“是麼？”
驚鴻提心吊膽，雖說主持說了吉人自有天相，可是一想到……那句預言，還是滿心擔憂。
是婉若麼？她當初失蹤懷孕產子，已經夠可憐了！
或是流風？她那麼天真無邪，要是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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