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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華院,一位年約三十、風姿綽約的美婦,正斜斜地倚在軟榻上,只見她面色蒼白,眉眼深鎖,臉露愁容,整個人流露出濃濃的哀傷。
剛才桃紅丫頭來稟,說紫竹院裡的雲謹小姐和凌嫣姑娘來請安,卻叫她硬生生地擋了回去。
唉,不是不想見,只是害怕見,害怕看見那抹絕世風華的容顏,害怕觸碰那抹埋沒在心底深處十五年的驚天秘密!
十五年,十五年哪!怎麼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會看見那樣的容顏!
她是誰,她不就是一個又蠢又笨的丫頭麼?聽府裡下人說,她當年為了埋葬母親,沒有銀子,是青嫂好心把她接進了府。她的面貌平常,身世平常,就連做的事也都平常,除了紫竹院裡的那位傻小姐,只怕沒人真心待過她!這樣的一個人,忽然之間,又怎麼會擁有那樣的一張臉?
這時,一個俊俏的丫頭端了碗藥湯,走了進來,輕聲地道:“夫人,該喝藥了!”
美婦人“哦”了一聲,收回了飄忽的思緒,默默地接過藥湯,先是小抿了一口,感覺冷熱適中,然後蹙著眉一古腦兒的喝了下去。
丫頭桃紅站在一邊,看著有些心疼。
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說,掏出事先準備的帛絹,快速地遞了過去,又順手把空碗接了過來。
美婦人接過帛絹,輕輕地擦試著嘴角的殘跡,那份小心的態度,與剛才喝藥的猛勁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末了,她才緩緩地道:“迪兒的書信到了麼?”
顯然她就是雲迪的親生母親,王府的六夫人了。
“回夫人,還沒有!”桃紅有些訥訥地回道。
“噫?這都好些天了,怎麼一封書信都沒有呢?你到底問過羅管家沒有?”六夫人習慣性地皺著眉,帶著責怪的語氣問道。
想是桃紅已經習慣了六夫人的這種態度,竟是絲毫不以為意,眉目間竟有幾分隱隱的同情,然後以更加恭謹且小意地語氣回道:“奴婢今兒個都去了三趟了,羅管家都說沒有。想來少爺該是被宮裡的事兒給耽擱了,沒來得及呢!”
“沒有訊息就是好消息!”六夫人有些自我安慰地道,接著她又揮了揮手,對桃紅說道:“你也先下去吧,我想歇會兒!”
小桃紅福了一福,默默地轉身出去。
軟榻上的六夫人,這會兒似乎更加憂傷了!
唉,其實這都怪她自己,當年的一念之差,同意王爺把迪兒送往宮中,做了太子陪讀,弄得他們母子朝夕不得見不說,她還得每日提著心吊著膽,生怕迪兒在宮中出什麼事兒。所以才有了這每五日一封家書的約定。
也許是雲迪少年心性,也許是他在宮裡真的很忙,又或許是他對母親這種執意得有點過頭的要求根本不以為意。總之,蕭四少的五日家書並不是能夠準時到達王府,延後的情況那是司空見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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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六夫人的心情總是不太好,每日裡鬱鬱寡歡,心事重重,再加上她的身子一向虛弱,常年離不開藥膳,以致這些年的大部分時光,她都是在瓊華院裡度過的。
而她自己,除了對雲迪有些變態的擔憂和牽掛之外,對王府裡其他的人人事事,並不關心;對其他的姐妹,也敬而遠之。
她是王爺繼大夫人韓韻芝之外,最後娶進府的女人。王爺對她跟其他幾位夫人一樣,既不好,也不壞,偶爾回了京,到她這裡串串門子,閒話家常,說的也都是兒子雲迪的事兒。末了獨自離去。
說也奇怪,這麼些年,王爺留宿瓊華院的日子竟是屈指可數。這裡面雖然有善妒的大夫人作怪,同時她自己,似乎也並不像其他的幾位夫人那樣,爭相著邀寵,反而是王爺好不容易來一趟,她也會找著藉口把他往其他的女人身上推。
本來,這位專心養病、深入簡出的六夫人在大家的眼中,也就跟紫竹院的那位主子一樣,有意無意地被眾人給忽略了。
但是她那位長相俊美、能說會道的兒子,卻是整個王府裡最耀眼的星芒,因為他現在是太子跟前的紅人。
所以,現在的六夫人,即使不去爭不去搶,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同樣會受到比較尊敬的待遇,就連大夫人也不得不對她禮貌三分,經常派人上門噓寒問暖。
只是六夫人,十年數一日,對這一切都淡然處之。
沒有誰明白,來自她內心深處的那抹擔憂!就連王爺也不明白!
不知又想起了什麼,她忽然喚道:“桃紅!”
“奴婢在!”桃紅本就在外面的屋子候著,聽到叫聲趕忙答應,一閃身就進了屋子,俏俏地立在六夫人面前。
“替我梳洗一下,我要去大夫人那裡走走!”六夫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還有一絲病態的慵懶。
“好的!”桃紅應了一聲,又風風火火的出去了。不一會兒又叫了三個丫頭,拿著各自的器具走了進來。
接著,四人丫頭很是忙碌了一番,才總算收拾妥當,鏡子裡立馬是映出一張相當亮麗的面容:雲堆翠髻,淡眉如畫,眼若秋水,再配上那襲月白色質地考究的羅裙,整個人都散發出某種迷人的魅力。
六夫人怔怔地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良久才嘆息了一聲。
之所以如此費心的打扮,也只是怕被人看輕,尤其不願被大夫人看輕。就算為了迪兒,她也不能被任何人看輕。
聞得青嫂入內稟報,本來正在氣悶的大夫人趕緊收斂起煩燥的心情,隨著青嫂就出了內堂,來到大廳,臉上也早已換了一副親熱且燦爛的笑容。
“喲!妹妹身子抱恙,咋不在院裡歇著,有什麼事兒吩咐姐姐一聲,還怕姐姐不給你照辦還是咋的?竟要親自跑這一趟?”
大夫人說著話,手已經挽上了六夫人的手腕,引著她直往上首鋪著裘毛的雕花椅上坐去,又連聲吩咐青嫂看茶,上點心,端參湯。
六夫人笑了笑,任由大夫人挽著坐了,又呷了一口茶,才慢慢地道:“沒別的事兒。妹妹只是悶得慌,想念起姐姐這裡的好茶好點心來,竟是不請自來了,只是怕叨嘮姐姐了呢!”
“喲!妹妹這說得什麼話?妹妹能來我這破院子,竟使蓬蓽生輝,姐姐高興還高興不過來呢,怎麼會怕叨嘮?我倒是希望妹妹天天過來叨嘮呢!”
“唉!妹妹也想——只是這不爭氣的身子,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六夫人有些自憐地說著,臉上隨即也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只是這憂傷看在大夫人眼裡,無疑是好的徵兆。要是哪一天運氣不好,沒有挺過去,早逝了。那迪兒這個爭氣的孩子,豈不要歸在她的名下了。
跟其他的朝代有些不一樣。當今的東黎國,思想境界較之唐宋明清,竟要開放許多。婚姻可以實行一夫一妻制;也可以是一夫一妻多妾制,而且妻妾間雖然有地位差別,但生出來的孩子,各歸各養,且年齡大小論長,至於嫡出還是庶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個人能力。
因此,如果六夫人一直身體健康,且能長命百歲,她這個大夫人,要想靠雲迪享福,卻是個難事兒。但如果六夫人一死,雲迪就成了沒娘的孩子,她自可以找王爺要了來,當成自己的孩子好好疼愛。
而雲迪自會念著她的好,以後肯定會好好照顧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