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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

“你也別太往心裡去, 按理說你現在病著, 是該好好養養的, 你原來那處院子在二門邊上,整日來來往往的都是人,怪吵的, 你看我就一直都住在後頭的清靜院子裡。”繼王妃幫著喬氏拉了拉被子, 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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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住在這兒也挺好的,雖然這一處人是少了些, 不過卻是王府裡頭最清靜的地方了。雖說是常年沒人住的地方,不過王府裡哪兒有什麼舊東西呢,都是新收拾出來的。”

繼王妃一邊說, 一邊看著喬氏, 按說她這挑撥離間已經很是明顯了, 可是喬氏不知道是沒聽出來, 還是已經虛弱到沒力氣回應了,躺在床上除了淺淺的呼吸, 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繼王妃決定再加把勁兒,“而且前頭還挨著郡主住,她是咱們府裡最活潑的一個了, 整日的出門。我想世子叫你搬來這裡, 也是為了你好, 省得被郡主擾了你的清靜。”

怎麼還是沒有反應?

繼王妃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外頭傳來一陣粗重的腳步聲, 方才在門口遇見那位掃地出身的張嬤嬤進來了。

張嬤嬤手裡端著茶具,繼王妃掃了一眼,茶盤上還有點水痕,像是不小心灑了出來,又草草擦了擦,只是擦的也不仔細,才留下這樣的痕跡。

繼王妃眼神裡滿是輕蔑,連敷衍的意思都沒有,“我不喝茶。”

誰料方才只是躺著喘氣兒的喬氏不知道怎麼來了精神,她突然伸手抓住歸攏在一起的床幔來,咬著牙把自己身子拉了起來。

就這一個動作,她便氣喘吁吁的沒了力氣。

喬氏半靠在床柱上,有氣無力道:“您也不用在這兒刺兒我,我如今落魄了不假,可我也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從王府正門進來的,輪不到你在我頭上耀武揚威!”

張嬤嬤愣住了,繼王妃更甚!

“管教我有世子,有王爺,再不濟還有王公公,那也是宮裡出來的管事,你也就在我這兒挑撥離間了,你若是有膽子在郡主面前說她半個不是,我跪下來給你磕頭請罪!”

繼王妃瞪著喬氏,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張嬤嬤興許是被嚇住了,手上一抖,連茶盤帶茶壺茶杯等物全都落在了地上。

茶盤是紅漆的,落在地上不過打個滾兒,茶壺等物可是摔了個稀巴爛,地上很是髒了一團。

這一聲響叫施媽媽回過味兒來了,她方才本就在一邊立著,繼王妃說了什麼她聽得一清二楚,喬氏這如同兩人一般的反應她也看得分分明明。雖然還沒到旁觀者清的地步,但是她心裡有了個隱隱約約的念頭。

喬氏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施媽媽急忙上前扶著繼王妃起來,朝後退了兩步,這才道:“還不趕緊叫人來收拾?再點兩個火盆來熏熏,這屋裡本來就潮,世子妃又病著,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

這麼一打岔,繼王妃明白了。她冷笑一聲,沒想到她在王府裡頭十幾年,今兒居然能叫這等人算計了。

只是她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能做上睿王妃寶座的位置就證明她不是等閒之輩,繼王妃緩緩吸了口氣,手搭在施媽媽手背上,定睛凝視喬氏,越發得柔聲細語了。

“你喊一喊也好,發發汗病好的快,一會兒叫丫鬟給你擦擦,省得生了風。過兩日我再來看你,有人陪你說說話,想必你也能多些精神。”

繼王妃說完,連看都不看一眼喬氏,扭頭帶著施媽媽就走了。

喬氏無力的又躺倒在床上,微微的喘氣。

屋裡這些老的老,小的小的丫鬟婆子們分毫不見緊張,該叫人的叫人,該收拾的收拾,整個屋裡最明顯的聲音竟然是喬氏的喘氣。

喬氏蜷縮在被子裡,直到屋裡人都走了個乾淨,這才終於露了頭出來,安排這麼些人來看住她……她以前真的是太過天真了啊。

府裡這點風波沒影響到外出去太廟祭拜的幾個人,不過玖荷去太廟上香也不是一帆風順的,馬車剛到太廟門口,他們就被攔住了。

當然這個攔住有待商榷,太廟說到底還是祭拜祖先的地方,每戶人家差不多都有這個地方,只是根據家境不同,祭祀祖先的地方也不太一樣。

官員家裡多半會建個家廟,至於尋常百姓家,可能就是一張供桌,幾個牌位而已。

不管是誰家裡,祭祀祖先都得沐浴更衣,更別說是太廟這等地方了,換句話說,就是皇帝來了這兒,他也是不能坐著馬車進去的,轎子也不可以,任誰都得老老實實的走進去。

所以從玖荷的角度來看,就是他們剛下馬車,就有人來攔路了。

但是從攔住他們的那個官員看來,是他奮不顧身逼停了王爺的馬車,還迫使王爺等人無奈下車了。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壯舉。

玖荷跟在王爺還有世子兩個身後下車,看著前頭攔住他們那人一臉的義憤填膺,心裡微微嘆氣。

這人看著四十出頭,身材瘦削,還有些駝背,兩鬢斑白,身上的官服已經洗得有點褪色了,不過這人臉上卻是一臉的堅毅,眼睛裡能冒出光來,看著睿王這一系三人,就好像看著……前途。

“下官乃是翰林院史官修撰趙目,”那人先是自報家門,忽又上前一步,很是倨傲的一抬下巴,質問道:“有一句話要問王爺,王爺可敢回答!”

這等清晰的自報家門……又是一個來刷名聲的。

睿王爺眼神裡閃過一絲厭惡,冷哼一聲抬腳就走。他大小也是個王爺,還是皇帝的親生父親,什麼時候這等小官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了?

若不是還想著家大業大的,除了他自己,還有兒子女兒們要管,睿王爺覺得自己何苦受這個氣?

橫豎都是人家眼裡的紈絝子弟,仗勢欺人,就叫他們長長見識!

世子第二個從他身邊經過,不過跟睿王爺的不屑一顧不同,卓長東很是仔細的看了看這人的衣著打扮,樣貌特徵。

要說卓長東從小在王府長大,又是皇親,算是京城裡頭最最見過世面的一撥人了,可是自打錦衣衛成立,他全權負責巡查緝捕以來,他見過的世面……可比以前多多了。

就比方面前這一位打扮得很是清貧又有骨氣的翰林院官員。

卓長東很想問他一句,官服這等衣裳關乎國體顏面,尤其是京官,每季戶部都有撥銀子做新官服,這麼一套官服他究竟是從哪裡搞來的。

回去就查查他跟哪個管理官服的官員勾結上了!

王爺跟世子大步從這人身邊走過,完全沒有搭理他,只是兩人往前幾步之後,一個發現閨女沒跟上來,一個發現妹妹不見了,當下兩人齊齊停步,回頭一看,不由得都皺了眉頭,這是要幹什麼?

他們今兒是來祭祖的,除了坐的馬車,後頭還跟著兩輛馬車拉的祭品,其中就有些松柏的小樹苗,打算種在陵園裡頭,這要種樹苗還得挖洞,不能沒有鏟子,所以鏟子也是必備的。

可是妹妹下了車反而轉過去拿了個鏟子衝著那官員去了……這就不太好了吧。

父子兩個急忙又往回走。

當父親的想女兒就是能幹,這脾氣像我年輕的時候,一看就是親生的。

當兄長的想回頭得多蒐羅些他的罪名,不能叫妹妹損了名聲。

不過下來的發展他們兩個都沒想到。

那官員看見玖荷拿了個鏟子過來,嚇得腿都軟了。這一位郡主的經歷在京中流傳甚廣,什麼當過丫鬟,帶著兩個孩子上京城,還有後來一根棍子打了國公府好幾十個婆子。

這哪一件都不是善茬啊,最重要是他打不過啊!

那官員急急往後退了兩步,聲音都開始抖了,“你……你……要做什麼,毆打朝廷命官——”

“拿著!”玖荷一巴掌把那鏟子拍在了他懷裡,直接將這官員拍得踉蹌兩步。

一看不是要見血,加上自家女兒氣勢上完全把人壓制住了,王爺還有世子兩個也不著急,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一副看熱鬧表情。

那官員下意識接過了鏟子,不明就裡看著玖荷,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就想說我不是我娘生的嗎?”玖荷反問道,那官員臉上一喜,正要說話,就被玖荷飛速的打斷了。

“我告訴你!我就是我娘生的,我就是郡主,我娘就是王妃!”你想怎麼地吧,玖荷一副你拿我沒辦法的表情,瞪著那官員。

那官員果然上套,想笑卻又要苦苦壓制著,努力到下巴上的鬍子都開始抖了。

蒼天有眼,他們一次次來逼宮,沒想到郡主唯一一次不耐煩,卻成全了我!

“你這是承認——”

不過那官員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玖荷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要遷墳嗎!鏟子我給你了,你去啊。”

官員瞪大了眼睛,只是他年紀本來就大了,又不是什麼關鍵的職位,常年只能跟翰林院那些老學究之乎者也的辯辯文章,哪兒比得過玖荷從菜場肉鋪裡頭廝殺出來的口速呢?

別說口速了,就是口才也是比不過的。

“你去啊,總不能叫我一個弱女子去遷墳吧,再說誰家遷墳有叫女孩子去的?”

“你你你——”那官員只想到一句有辱斯文,只是沒等開口,就又被打斷了。

“鏟子給你了,地方你也知道在哪兒,我就不陪著了。”

睿王爺已經笑了起來,世子雖不當著面落井下石,不過那居高臨下的樣子,哪怕只掃上一眼,也夠叫人膽戰心驚的了。

那官員手裡舉著鏟子,兩隻手都哆嗦了起來。

這算是怎麼回事!從來沒聽說郡主是這個反應的!

這人還在哆嗦,玖荷已經很是不耐煩了,西邊乾旱,南邊蟲災,上摺子提議調糧食救災的官員還沒天天堵在王府門口趕王爺出京的官員多。

好像她上書請辭老天爺就能給下雨,好像王爺出了京城這天下就能變成太平盛世一樣!

橫豎今兒都開了這個場子了,玖荷索性一次說個痛快,“大周律上說了,盜墓者杖五十,流三千裡,盜皇陵者誅十族!”

那官員被嚇得腿軟,若不是手裡還拄著鏟子,怕是要跌倒在地了。

玖荷環視一圈,看見不遠處幾個探頭探腦的探子,還有看守皇陵的守衛軍,太監總管等等一大堆人,再一次加大了聲音。

“今兒我把話放這兒了,鏟子給他們預備好,哪個敢動手只管叫他們拿著鏟子進去!”

那官員嚇得已經閉上了眼睛,嘴唇死死咬在一起,幾乎完全失去了血色。

玖荷往前走了兩步,“你若是敢進去,我敬你是條漢子!”

這話說的痞氣十足,睿王爺哈哈大笑起來,那官員臉色從鐵青變成通紅,腿一軟直接摔倒在地,眼睛一閉暈過去了。

旁邊的小太監上前來摸了兩下,起來咧嘴一笑,“裝的。”

睿王爺隨手結下腰間一塊玉佩扔了過去,“抬出去扔了——鏟子留下,王爺家裡也不富裕。”

那小太監結了玉佩,又把鏟子奪了過來,一行人跟在睿王爺身後往皇陵裡頭去了。

“父親,祭祀不能笑。”說話的是卓長東,只是他這勸解不怎麼有力,特別是他嘴角還翹著,聲音裡還有笑意。

睿王爺瞪了他一眼,“怎麼不能笑了?我來看我父皇母後,難不成還得哭著?”

睿王爺一邊說一邊又笑了兩聲,“我叫祖宗看看我生的好女兒!咱們家裡當年可是真刀真槍打下來的江山,可不能叫那些軟蛋們給敗壞了!”

皇陵門口這事兒傳得飛快。首先便是那在郡主手下連三招都沒過去就“暈了”的官員,他給郡主手下敗將的名單上又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過作為一個不太入流的官員,能跟太后,國公府等等皇親國戚功勳貴族列在一張名單上,對他來說也算是成功吧……

其次便是郡主這完全胡攪蠻纏不按照常理的出招,次輔華一然召集手下一幹謀事,居然沒想出來特別好的對策。

尤其是第二天早朝,又有官員以郡主承認為由舊事重提,皇帝直接一句“你行你挖”就給懟了回去。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華一然狠狠拍著桌子,只是眼下他們手裡還真沒什麼特別好的辦法。

一般來說,若是誰家的女兒做了點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一般都是父親兄長管教的,可是擱睿王爺身上,別說同流合汙了,他能親手遞刀子……呵呵,華一然除了拍桌子還能做什麼?

她也不怕壞了名聲嫁不出去!

華一然狠狠地咒罵,只是廖將軍明顯不太在乎這個,沒聽說重陽節當天,廖將軍拉著兩車東西上睿王府去了嗎?

她還真的什麼都不怕!

所謂禍不單行興許說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華一然正想著要怎麼對付他們,怎麼借勢做到首輔的位置,下頭人又給他報告了一個不太好的訊息。

“睿王爺同意離京了,但是……卻沒說日子,而且……而且……還說你們有膽子趕本王走,難道就沒膽子來幫本王收拾東西?什麼時候東西收拾好了,本王什麼時候離京!”

華一然狠狠地一拍桌子,原本就拍腫的手是越發的疼了。“滾!滾!滾!”他大怒道。

可是原本一環套一環的計劃怎麼就不管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