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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 116 章

善佳很快換好了衣裳, 稍稍整理便從屋裡走了出來, 玖荷上下打量她兩眼, 見她臉色沒什麼特別的,道:“咱們回去?”

“嗯。”善佳點頭,臉上還掛著略不好意思的笑容。

玖荷掃了香巧一眼, 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才頭一個往樓下走。

雖然什麼都沒說破,但是她明顯已經發現了香巧的失職, 她不信香巧現在還敢做什麼。

這時候香巧要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要麼乾脆就破釜沉舟不不管不顧點破世子就在隔壁……

只是選前者香巧這任務就失敗了,選後者……難道她站在這裡還不能說明問題?

玖荷回頭掃了一眼, 看見香巧頭偏著, 視線總往旁邊廂房離去, 怎麼看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玖荷沉下臉輕輕一咳, 微微提了聲調緩緩道:“怎麼還不拿著東西跟上?你方才做什麼去了,叫姑娘一人待在屋裡?”

善佳輕輕拉了拉玖荷袖子, 眼神裡似乎有勸意。

香巧抖了抖,低著頭微微一偏,往東邊屋子飛快的掃了一眼, 跟著一起下來了。

一路上玖荷一心二用, 一邊跟善佳說說笑笑的, 力求不叫她看出什麼端倪來。

可是另一邊她又不由自主的想,香巧是什麼人?世子的行蹤……繼王妃在廂房裡就沒出去過,她又是怎麼知道世子的行蹤的?

為了這一場陰謀詭計, 她究竟動用了多少人手?王府裡又有多少人被她收買了?

想必絕對不是少數。

眼看著到了戲臺,玖荷故意慢了兩步讓善佳走到了第一個,她正好跟在後頭,看清楚每個人的反應。

廖家老太太不過是看了一眼,就是注意到她換了衣裳,也不過只留下一句“怎麼去了這樣久”,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臺上。

喜鵲兒倒是上來拿腔作調故作大方說了兩句話,餘光又不住的往廖老太太身上去,似乎是想引起她注意,至於坐在最裡頭的繼王妃……她冷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趕緊坐下吧,現在唱的這出戏是王爺點的,咱們得好好聽聽。”繼王妃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看不出來一點點失望。

玖荷拉著善佳坐了下來。

她覺得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像這位繼王妃一樣,似乎除了她們母女兩個,剩下的在她眼裡都算不得上人一般。

若是被她做成這一齣戲……將軍府跟王府還能好好相處不成?玖荷陡然間想起上輩子來,就是喜鵲兒進了將軍府,將軍也從來沒有近過她的身。

雖然朝堂上將軍一樣的忠心耿耿,但是私底下將軍跟王府再沒了來往。

玖荷臉色冷了下來,掃了一眼繼王妃。這樣一個從來都不考慮後果,只想著自己利益的人,就是能阻止她一次,難道放任她這麼下去?

須知只有前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戲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著,玖荷思緒煩亂,一句都沒聽到心裡去。

王府……兩輩子才找回來的家人一個個在她眼前晃著,玖荷猛地站起身來,伸手一招香巧,“你隨我來。”

香巧一晃,猛地抬起頭來,臉色變得慘白,嘴皮子哆哆嗦嗦叫了一聲“郡主”。

只是玖荷看著,香巧一個眼神都沒往繼王妃那兒去。

所以這中間還隔了好幾手,玖荷一刻都不能等下去了。

至於什麼陪著廖老夫人……橫豎她也不喜歡自己,怎麼都是能找出刺兒來的,反正將軍也……想起將軍她臉上又有點燙,帶著香巧下樓了。

背後是誰指示她的……不用說肯定是繼王妃,但是能不能問出來呢?

玖荷想起上輩子繼王妃親手製造的冤案,心裡一陣陣的發緊,可卻又堅定了信念,她的視線落在身後的香巧身上,一點點剝繭抽絲下去,肯定是能問出來的。

上輩子繼王妃是大權在握,完全是仗著權勢壓下來造成的冤案,現在可不一樣,她只能透過各種手段,一點點的或收買或利用,可是事情是人做的,只要有人,就能找到破綻,就能找到證據!

玖荷帶著香巧剛轉了個彎,就看見卓長東身後跟著王公公急匆匆的走來,兩人打了個照面,同時停了下來。

卓長東上前一步,沉聲道:“王公公將人帶走。”說完不等玖荷什麼反應,伸手將她又扭了過來,“咱們聽戲去。”

玖荷有點發愣,聽見卓長東又道:“繼王妃院子裡的人手該換了。”

王公公應了聲是,上下打量香巧一番,冷笑道:“王府裡竟然還有敢在咱家手底下耍陰謀詭計的人,香巧姑娘,跟咱家走一趟吧?”

香巧臉色一片慘淡,一聲“是”像是從不知名的地方飄來,低著頭跟著王公公走了。

玖荷兩步跟上卓長東,她原本想著從香巧嘴裡挖出來線索,那麼一點點總能找到繼王妃身上,可是……她抬眼看了看卓長東。

許是被人算計到頭上的憤怒,卓長東的腳步比往常快了三分,只是走出去幾步想起現在身邊跟著不是王公公了,而是失而復得的妹妹,頓時又慢了下來。

這一慢便看見玖荷有點探究的眼神。

卓長東的腳步更慢了。

“哥哥,”玖荷叫了一聲,又輕聲問道:“我以為……怎麼就到繼王妃身上了。”會不會打草驚蛇?這樣還能找到多少證據?

眼看著前頭就是戲臺子,走過去是肯定說不完的,卓長東索性停了下來,一聲嘆息。

“王府裡人不多,能做主的人就更不多了。”

玖荷抬頭看他一眼,微微皺了眉頭,這話……她有點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不是我不是你,更加不會是父親,那還剩下誰呢?”卓長東冷笑起來,“她安分了這許多年,終於是忍不住了。”

玖荷從他這番話語裡聽出一絲“終於抓到她”的感覺,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卓長東,沒想卻被卓長東誤會了。

“你莫要看繼王妃平日裡言語舉動都很是恭敬,其實——”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玖荷阻止了,她鎮定地說:“我明白的。”

玖荷臉上露出笑意來,言語間也坦率極了,“從我進王府的第一天起,對她就沒有什麼好印象。不……我對她從來就沒有什麼好印象。”

這次輪到卓長東驚訝了,可是隨即,他臉上就露出跟玖荷如出一轍的笑容來,玖荷迎著他的笑意,道:“我方才驚訝,是因為沒想到哥哥動手這樣直擊要害,我卻想著從那丫鬟身上著手。”

卓長東道:“丫鬟自然也是要審的,從繼王妃到丫鬟,誰牽扯進去,一個都不能饒。”

玖荷點了點頭,卓長東又道:“這事兒交給王公公去辦便成,查的出來便是有牽連的人全部發賣,若是查不出來——”卓長東冷冷一笑,“那便是全部有嫌疑的人——”

“他們兄妹兩個總是說不完的話——”

卓長東一句話還沒說變,就叫繼王妃給打斷了。

玖荷抬眼一看,繼王妃正跟喜鵲兒兩個一左一右陪在廖老夫人身邊,善佳在她們幾個身後半步跟著。

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唱完了,王爺跟廖將軍站在一處,班主正在他們兩個面前滿臉笑容的奉承著。

“世子——”喜鵲兒說了兩個字,忽然又頓住了,改口道:“郡主平日裡跟我話卻是不多的。”

說完她又看了看廖老夫人,這般暗示她孤僻又趨炎附勢老夫人該是聽得懂的。

繼王妃像是早先在屋裡就跟喜鵲兒商量好了似的,急忙笑著介面道:“一母同胞的兄妹,又十幾年沒見了,總是要多親近親近的。”

說完忽又皺了眉頭,做了個懊惱的表情,“誒呀,我不是——”她硬生生把話題轉了個方向,“方才您說這茶喝著好,我叫人給您包上半斤。”

看著這母女兩人一頓做戲,玖荷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卻又覺得有幾分好笑,她們這樣費盡力氣……總歸都是白忙活。

不過還有一句來而不往非禮也,玖荷半低著頭讓自己看起來有點害羞,笑道:“如今還不太方便,等到——回頭請您到我們府上的觀月閣來看看夜景。”玖荷指了指王府後花園最高的那一處閣樓。

“一年四季都有不一樣的景色。”

這話雖是對著廖老夫人說的,不過卻是給繼王妃的回禮,廖老夫人現在是不能在王府過夜的,甚至也不能待到天黑,不過等到兩家成了親家,就沒這麼多講究了。

很顯然,從繼王妃還有喜鵲兒的臉色看,她們都聽懂了。

下人很快套好了馬車,睿王府一家子陪著廖家三口人走到二門上,在睿王爺的示意下,玖荷上前攙扶著廖老夫人上了馬車,又扶著善佳也上去。

廖將軍雖然有心,只是若叫玖荷扶著他上馬,他這輩子怕是也別想再來王府了,當下略有遺憾牽著馬跟在自己馬車後頭,又對玖荷道:“過兩日我再來看你。”

玖荷衝他點了點頭,又覺得身後睿王爺還有世子兩個的視線著實灼人,小聲說了句“你趕緊走吧”就又把頭偏了過來。

卓長東說還有事兒,騎著馬陪廖將軍出了王府大門,睿王爺一時間有些唏噓,長嘆了一口氣,這親事差不多就算是定下來了,原先左右都矛盾的心情,現在只剩下捨不得了。

他連頭都有點耷拉下來,道:“送酒菜去觀月閣,本王今晚也要好好賞一賞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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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才初三。”玖荷下意識接了一句,這是賞什麼啊?

睿王瞪了她一眼,“月有陰晴圓缺啊……”說完這句話,又覺得缺這個字在親事裡頭不太激勵,便又咳嗽一聲道:“這時候的月亮叫峨眉月。”

玖荷還等著睿王爺給她仔細說峨眉月的典故呢,沒想王爺背著手就走了,玖荷一時間有些錯愕,立即明白王爺這是又有話不想說了,當下露出個笑容來,叫過一邊的丫鬟道:“只許上兩壺酒。”

按照往常,王爺一走,繼王妃母女兩個便是很客氣的告辭,玖荷跟這兩位本就不同路,更別說雙方都是互相厭倦了,只是今天卻有點不一樣。

繼王妃帶著笑上來,卻沒說任何告辭的話,“恭喜郡主。”

這笑容叫玖荷有點噁心,尤其是想到她做的事情,噁心立即變成了厭惡,玖荷冷冷瞥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氣氛有點冷。

繼王妃像是完全沒察覺到玖荷的不配合,臉上的笑容一點都沒變,道:“許是過完年就要操辦郡主的大事兒了,咱們府上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咱們?玖荷把頭微微一偏,淡淡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想必王府屬官會把事兒辦的妥妥當當的。”

“郡主。”繼王妃臉色終於變了,她鄭重其事叫了一聲,嘆道:“我好歹也是長輩。”

喜鵲兒更是一臉的憤慨,“今天這事兒還沒說定呢!老夫人一聽見郡主兩個字兒就要岔開話題,她連一個字兒的親事都沒提!”

繼王妃臉上略顯焦急之色,扯了扯喜鵲兒的袖子,欲蓋彌彰道:“可不敢這麼說,這本就是咱們請廖老夫人來的,她沒搖頭便是有了轉機,再慢慢的說說就能成了。”

事到如今這兩人還在做戲,玖荷搖了搖頭道:“我雖前些年不在王府,可是我也不傻。你說廖老夫人一個字的親事都沒說?”

喜鵲兒外強中乾的點了點頭,“不錯。”

玖荷冷冷一笑,“你今天一整天都陪在廖老夫人身邊,又有誰會當著一個快要及笄的姑娘面前說親事?你這一天都寸步不離的,難道打的不是堵住她嘴這個主意?”

“不是!”喜鵲兒大聲反駁道,“廖老夫人喜歡我,她叫我陪著的。”說話間她眼圈已經紅了,只是在玖荷看來,這並不是委屈,而是被戳穿心事後的惱羞成怒。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玖荷本就不想與這兩人爭辯,她知道無論說中什麼她們都不會承認的,她只是不想被她們看得這樣無知好騙。

“廖老夫人不會不知道今天是來幹什麼的,她能來就是同意。”玖荷的語氣漸漸嚴肅了起來,帶著不容人打斷的威嚴,“你們方才暗示廖老夫人,我只跟世子親近,又說我在外頭養了十幾年,真的以為我聽不懂?”

玖荷的視線在繼王妃還有喜鵲兒臉上劃過,喜鵲兒的頭已經低了下去,不過繼王妃依舊如常,甚至臉上還帶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似乎很是為這“誤會”惋惜。

玖荷又道:“你做了什麼,你打算做什麼,天知地知我也知。我奉勸你一句,這親事已經定了,就算廖老夫人不同意,我也能嫁去將軍府,別忘了上頭還有皇帝。”

看見喜鵲兒氣得一臉通紅,還有繼王妃已經有點扭曲裝不下去的表情,玖荷覺得快意極了。

“那我就不奉陪了,”玖荷轉身要走,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了下來,“對了,倒不是沒有辦法——”

她故意一頓,看見繼王妃母女兩個眼神裡隱隱約約的期待,道:“若是你能請的動太后,叫她不顧一切出手攪合了廖將軍的親事,說不定能叫你達成心願呢?”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繼王妃臉上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喜鵲兒更是急得哭了出來,“你不要臉!”

玖荷堅定的轉身離開,她今天才發現,看見繼王妃母女兩個氣急敗壞的樣子竟是這樣的暢快!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