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魂？你的意思是陛下除了和墨門合作，還自己建立了一個情報部門？”王越沒有隱瞞，把訊息透過內部渠道傳到了吳越，林銘告訴了李煜。
“與其說是情報部門，還不如說是某種後路吧？把全部賭注都壓在墨門身上太危險了，所以陛下也要多準備幾條後路，以備不測。至於我們這裡，小心點就是了，那些過來投靠你的外人，很有可能就是漢魂的人！另外誰也沒辦法保證，他們是否會在我們內部，發展漢魂組織的秘密成員！”林銘提醒道。
“這個你大可放心，只要有嫌疑的人，我自然不會讓他身居高位！”李煜搖了搖頭。
有系統在，現在扣除袁渙、朱治和祖茂等少數存在，基本上在他身邊的，最低也是追隨者，最高就是徐庶這個虔信者。什麼時候他們的忠誠發生了改變，自然可以反映在系統上面，到時候再仔細監視便是，若是需要的話甚至可以直接刑事逼供。
有時候，李煜覺得這才是系統最大的金手指所在。只要有它在，雖然沒辦法把忠誠度資料化，但至少能夠知道對方到底處於哪一個程度上。忠誠度高的自然可以放在高位上，低的則邊緣化，甚至想辦法剪除。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分辨的，只希望你沒有出錯就好……還有就是，這四年裡最好低調一些，大規模的出版書籍就不要了，把量減少一些，價格定高一些。
不要這個表情看著我，也就那麼四年，四年之後隨便你怎麼玩！不過到時候我們要面臨的，可能是被我們吸引過來的世家，如何撐下去就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了！
按林某人的意思，最好想辦法幫助陛下，不管如何，在他那裡可以得到的利益比世家那邊多得多。世家的平衡早就已經達成，若非你在吳越之地，只怕早就被他們吃幹抹淨。”林銘鄭重的勸說道。
林銘其實說的沒錯，一開始李煜出現在這吳越之地，的確沒有被世家放在眼裡。華夏以中原作為正統，最多算上HB和關中之地，巴蜀和吳越一直都給人一種蠻荒的感覺。
大山環繞交通不便；生番土著一大堆，誰也不知道會什麼時候跳出來洗劫一番；瘴氣寄生蟲一大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中招；猛獸毒物也是層出不斷，在這裡居住完全是那生命在開玩笑。
正因為這樣，李煜一開始建立自治區，還真沒什麼人放在心上。也就是看在他李煜很有可能是隴西李氏子弟，才會稍微關注下。
誰知道後來，李煜拿出一大堆的黑科技出來，這下子想要不引起別人注意都不行。甚至他那些高產作物，差點破壞了他們的謀劃，為此袁閥不知道要支付多少代價，才暫時把這三種作物給封存了起來，避免它們傳播到中原地區。
如今李煜把廉價的紙張，甚至把線裝書給製作了出來，價格還低得可以。當然只有林銘和李煜等少數人知道，這還是沒有上馬活字印刷術的關係，否則效率會更高，價格會更低。到時候‘啟蒙套裝’合計五十文就能賣出去，也不知道能讓多少家庭受益。
但肯定也會給他，招來世家的憎恨！在世家眼裡，百姓根本沒有讀書的資格！
就如同一塊蛋糕，本來世家已經商量好怎麼去瓜分。然後或許會有一些殘渣，這些可以拿去丟給寒門學子，獲取他們的好感和支援！至於那些百姓，讓他們在一旁看著便是！
結果呢，突然有個白痴壞了規矩，直接教會了那些賤民，學會過來搶蛋糕。他們或許沒有這個能力，但人多了難免會讓人很有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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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沒辦法公開表示，對付那些覬覦他們蛋糕的賤民，但教導唆使他們過來搶蛋糕的那位，自然是要被憎恨的。
李煜就處於這樣的狀態，這一年多他在自治區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世家的注意。若是繼續毫無節制的攀科技樹，世家或許會放棄劉宏率先過來對付他。
只是就算這四年不對付，等到黃巾起義之後，一切安定下來之後，大家還是會蜂擁而至過來對付他。無他，自治區已經侵害到了他們的利益！
林銘的意思，就是讓這四年裡，李煜緊隨劉宏，如此至少能把利益最大化。最好希望劉宏能夠獲得勝利，這樣才能確保劉宏擋在他的面前，不至於讓他直接面對世家的總攻。
幫助劉宏？知道歷史結果的李煜，覺得歷史可不是那麼容易扭轉的！尤其劉宏明顯先天不足，手裡也沒有合適的武力，自保都成問題，哪裡有空過來保他？
偏偏幫助世家也沒辦法，一方面陵陽李氏的底蘊到底還是太低，一方面這裡的誘惑力也引起了世家們的注意。該死的，不要逼得我真的遁入山中打游擊了！
“你說我們該怎麼辦？真的低調？”李煜看向林銘，雖然有程昱，但這種私密的事情還是找林銘作為參謀好些。
“外松內緊！不斷完善技術，做好推廣的準備，但表面上不推廣！對了，那什麼棉花的，種出來可以，但不要流出去！所有的收穫收購起來，製作成成衣出售就好，不要單獨把布匹出售出去！至少，一兩年內必須如此！”林銘提議道。
這也是個辦法，李煜想了想就答應了下來。其實換個角度來說，讓林銘沒辦法研究這種高科技，才是最折磨他的事情。他說的這番話，未必沒有為自己考慮的因素在內。
基調就這樣定了下來，本來打算第二批出售的書籍立刻降低了產量，固定每個月提供兩千套就算了，另外留出更多的量，以印刷《論語》等高階一些的書籍，主要面對的還是百姓，對外銷售每本根據厚度和字數收費，最高五百文一本，比如《春秋》；也有收費比較便宜的，比如《論語》，一百五十文一本。
自治區的百姓，憑著身份證，每戶可以購買一本，只需要一百文。不過印刷成本其實只有八十文，是故不管如何印刷廠都有賺！
至於買了之後是否留著自己看，還是出售給別人，又或者自己臨摹之後拿出去出售，李煜不管。紙張價格稍微漲了兩成，他們賣得越多，到頭來造紙廠和制墨廠的收入越高。
最終結果，就是出售的書籍價格高了不少，一般百姓變得無緣，不過世家子弟倒是不介意買回來看看。只是自治區的字完全是簡體字，以至於不少世家子弟嗤之以鼻。少數大門閥卻覺得這是個文字革新，對於讓學童認識更多的字有很大的幫助。
然而他們才不會向社會推廣這玩意，只怕更多是在人前嗤之以鼻吧？
一個月下來，不管如何自治區的財政的確是有了明顯的提升。李煜規定了所有人每天工作不得超過8個小時，而且規定了底薪，這個底薪是根據自治區的物價計算出來的。
這個底薪相當於一個每天吃兩餐的百姓，若是晚上按照一肉一素計算，至少到月底扣除一些雜費，還能夠有那麼十文二十文的餘錢計算得出。若是別人頓頓吃素，或者兩口子一起賺錢的話，或許收益會更大一些，但至少也要讓所有百姓都能吃飽穿暖，否則忙活了一個月勉強餬口，那麼別說李煜看不過去，墨門也會有意見。
每個星期還要有一天休沐，而且還是帶薪的。不少店家和工廠表示不滿，不過李煜硬性規定他們也沒辦法。他們只是這個工廠的承包者，若是不按照規定去做，在明年續簽的時候，李煜有權取消他們的承包資格。
自治區裡面的工廠，幾乎都是官府控股，最少也有兩成股份。卻也是乾股，官府出地和出政策，甚至可以提供技術入股。相對的，商人必須要遵守官府的規定，貫徹落實底薪制度、休沐制度和八小時工作制度。
最後不管如何，其實工廠主都能賺到錢，只是沒有賺到那麼多的錢而已。自治區鼓勵經商，取消了不少不合理的稅收，沿途又沒有官吏設卡收費，是故工廠主就算有所不滿，還是會繼續經營下去。
眼看財政收入逐漸提升，袁渙也表現出了很大的無奈。就如同李煜所言，之前的開銷在很快就被財政收入給填補了回來，啟蒙之後有不少家庭情況還不錯的百姓，立刻爆發出了很大的求知慾，帶動了書籍的銷售，連帶著各種原材料也跟著提升。
在經濟活動中，官府收到了稅金，這個量在不斷的提升，很快就填補那筆赤字。甚至於還沒有停下來，源源不斷的補充到官府的府庫裡面。
“卑職甘拜下風！”袁渙也不需要等到半年後了，直接就向李煜承認了失敗。
按照約定，以後李煜在政策上的決定，他不會繼續過問，最多會勸說幾句。不過按照約定，他也要向李煜學習經濟學的理論，後者覺得其實袁渙也是賺大了。
李煜當然不可能有空慢慢教他，於是直接把知識打入了他的腦袋裡面，反正系統有因果調校的能力。會讓袁渙自動腦補求學的過程，還有自學的過程，讓腦裡面出現的知識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正所謂達者為師，教會了袁渙經濟學之後，對方見到李煜，私下也會執師禮，意思是認同李煜是他的老師。甚至系統上都標註著，這丫已經是他的追隨者。不過李煜清楚，這是建立在他是大漢官員的基礎上，否則袁渙很有可能就不是這樣了。
追隨者從來不靠譜，沒有成為崇拜者之前，李煜都不打算太信任。
“哇……”最近而言，最讓他擔心的，還是卞玲瓏的身體。
有時候會不知不覺的反胃想吐，但又吐不出什麼。有時候又很想吃酸的，整個人的狀態也不是非常好。於是他自然是找人給她進行診斷，結果卻得出結論，卞玲瓏有孕！
胎兒至少已經存在一個月以上，甚至墨門的醫匠還肯定這應該是個男孩。
一時間，卞玲瓏的身體情況，還有以後的工作安排，就成了首要處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