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元旦法定三天假。
但一個龐大的金融集團, 是不可能到了假期就停擺的。
牧澤屬於在絕大部分假期裡，都會留在公司的那一類。
種需要值班的時候，只要不存在需要他參的商業場合, 牧澤就肯定是堅守崗位的留守員之一。
筆尖紙張摩擦的音停下。
牧澤簽完了最後一份檔案。
辦公室裡放著的壁鐘傳來“叮”的一脆響，七點整到了。
牧澤放下筆。
很好。
他對工作時間的把控仍然精準如初。
而瞭解牧澤工作規律的員工們，也通常不會在沒有預訂的時間段裡去打擾他們的老闆。
遠楊風控部的單間辦公室都是透明的隔間, 平時需要隱私或者密談了, 就把百葉窗簾拉下來，或者是約到另外的會議室裡商談。
個規矩，哪怕是作為一把手的牧澤, 也並沒有搞什麼特殊。
姚池在兩個月來帝都的遠楊總部報了道。
他也剛結束了今天份的工作, 一抬頭, 就看到牧澤拿了羽絨外套，大概是準備下班了。
牧澤從辦公室裡出來, 頷首回應了一番加班的招呼，拿出手機從園區食堂按頭定了十幾份熱飲。
姚池舉起手：“老闆，我不用了, 我也下班了。”
牧澤微怔, 偏頭看去。
他面色不變, 心中多少有驚訝。
姚池來報道走的是內推, 推薦是牧澤本，但除了經手的事經理之外, 並沒有知道件事。
事經理嘴很緊。
尤其是她發現姚池和牧澤在公司裡並沒有表現出原本就相識的模樣後，更是絕口不提。
牧澤收回視線，公事公辦的減少了一份熱飲，轉頭向電梯走去。
姚池經收拾好了東，他起身, 跟同事們揮揮手，頂著同事們看猛士的眼神，也往電梯間走去。
跟領導同乘一臺電梯簡直堪比深夜恐怖故事。
似乎是所有打工心中的潛規則。
非常規工作裡，電梯來總是要快一。
牧澤和姚池一一後的走進電梯。
沒有別的視線，姚池放鬆了：“長，今天不回家跟弟弟一起節嗎？”
“他沒回來。”牧澤語氣淡淡，“你不回z市？”
姚池被他麼一問，苦著一張臉：“……家裡那邊最近鬧厲害，不回去。”
都是易安寧他們家的破事。
易安寧他媽在發現他爸出軌之後，就著手開始轉移財產了。在作為閨蜜的姚媽的幫助下，暗戳戳的進行了七之久。
要不是八月的時候私生子的事情被秦煜城捅出來，再給她們三時間，能直接把易安寧他爸架空。
現在易安寧爸媽還在法院裡掰扯，那個私生子的媽媽毫不猶豫的站在了易安寧他媽那邊，做證，一件一件往外拋了不少易安寧他爸行賄的破事。
現在都經不是離婚官司了。
易安寧他媽和那位阿姨，現在是聯手把易安寧他爸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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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易安寧也不可能去當公務員，親爹進去對他根本沒什麼影響。
也多虧了易安寧他們家沒有上市，股東也都是自家親朋，事情鬧z市商務圈子裡盡皆知了，倒也沒太影響到公司的效益。
但公司沒影響到，作為跟易安寧家交往比較親近的親友，姚池家裡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
尤其是姚池的哥哥。
姚池無地嘆了口氣。
他哥從小就是個傻子。
要不是傻，也不會在弟弟表現出才能之後，當場一拍大腿，宛如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直接宣佈放棄繼承家業，轉頭就拉著狐朋狗友一起在外嗨了半個月都不回家。
姚宏，從小就是被捧著哄著長大的，傻但不甜，成天被易安寧忽悠團團轉，沒少幹那紈絝必幹的混賬事。
他自己也知道易安寧忽悠他，但總是覺“算了算了從小到大麼多的感情在呢”，然後選擇原諒，繼續傻不愣登的被騙。
一次，也是姚宏一意孤行，被易安寧扯著，把他們家攪和了進去。
爸媽都氣要死，搞家裡雞飛狗跳。
姚池倦了，他不回去。
但種話，沒有跟長講的必要。
姚池轉移了話題：“伯父伯母呢？”
“一個月進沙漠了。”
一個回去也沒，一個不回去。
兩無言地看著電梯從25樓下到-2層底下停車場，走出電梯。
姚池看到有小機器迎上來，抄著一口工合成的小奶音：“您好，兩位，元旦快樂呀！我的肚肚裡有禮物哦！”
牧澤低頭看著只到他腰的小機器，微不可查的愣了一下。
個機器是從秦煜城和姚池合作的專案裡採購的。
姚池家裡提供的材料，秦煜城提供的ai技術，最後在牧澤授意採買了一批，變成了遠楊總部園區的小精靈。
機器的功能有接待、引導、清掃之類的。
但牧澤並沒有讓成本相對較低的機器代替工。
也是姚池的建議。
當時位商哲雙位的高材生，頗有不好意思的說機器是為了更方便們的生活而產生的，不是為了擠壓們的生存空間而產生的。
如果因為批機器，導致許多失去了工作的話，從結果而言，相當的不美。
牧澤覺確實。
所以園區裡機器的工作，基本就變成了流動供水、以及在極端天氣下暫時代替園區外勤員的工作，以免外勤工作員中暑或者身體出問題的小精靈。
還有在種特殊的子裡……為每一位留守的員工送上節祝福或者生祝福。
讓感到幸福其實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一點點溫柔，一點點善意就可以。
牧澤俯身從機器開啟的肚肚裡拿了兩個禮品盒。
小機器合上肚肚，轉了兩個圈：“叮叮~元旦快樂~叮叮~”
牧澤看一眼，給了一個給姚池。
姚池一邊拆禮盒，一邊說道：“長，回家的話也沒有是嗎？”
牧澤嚴謹道：“有管家和保姆。”
姚池並不意外：“那也沒什麼意義，不如晚點回去？我聽說行政在一食堂那邊搞了元旦活動，要不要去看看？”
牧澤一頓。
回了帝都之後，就再也沒有對他發出種……朋友間的邀請了。
他轉頭看向姚池：“可以。”
“那回電梯。”姚池說著轉身，拿出了禮盒裡的兩塊巧克力和一個小羊皮口袋筆記本，最底下還有三張加起來價值八百塊的商場代金券。
姚池愣了三秒，驚歎：“哇——”
他轉頭看向牧澤：“長你裡面的呢？”
牧澤拆開禮盒。
裡邊有兩塊巧克力，一盒蘸水筆和一盒彩墨，還有兩張總價六百元的代金券。
“竟然還是盲盒。”
姚池驚歎，小心地把收到的禮物全塞進了自己的長羽絨外套裡。
牧澤對沒興趣，在電梯回到一樓的時候，轉手就把東全塞給了姚池。
姚池：Σ？！
牧澤：“我不需要。”
“哦。”
姚池毫無負擔的收下了。
本子筆和墨水都有了，正好成套，血賺。
冬的天黑早，路燈的暖光將黑暗驅散。
高樓之下的園區裡，並不比工作冷清多少。
雖然走了許多，但節裡為留守員搞的流動禮品車仍舊在園區四處溜達，車上的機器給遇到的每一個行色匆匆的值班員送上祝福和禮物。
牧澤和姚池紛紛戴上了口罩，擋風。
一號食堂裡邊搭了個簡易的舞臺，舞臺上有正抱著把吉他彈唱民謠，並不算專業，但臺上臺下都在一起唱，氣氛相當的好。
牧澤知道自己出現的話氣氛大概就會變尷尬，於是沒有摘下口罩，跟姚池一起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有個小機器悄悄來，音量滑到最小，奶奶氣問道：“叮叮~請問需要冰水、檸檬水、可樂、咖啡還是啤酒？”
姚池了：“熱可可有嗎？”
“有。”
姚池：“一杯熱可可。”
牧澤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頭也不抬：“一樣。”
小機器小念著“兩杯熱可可”一路往後廚去了。
牧澤一拿出手機，就看到了40+的新訊息。
神秘計劃（5）
[嬌柔無力風吹柳]：？哥你新拉群？？不帶牧沐？？？我舉報了。
[秦先生]：瑜，有認識的珠寶設計師嗎？
[瑜]：有，我給你推片。
[瑜]：[向你推薦了瑕瑜mumu工作室]
[嬌柔無力風吹柳]：草，我推我自己。
[陳先生]：？新群？
[秦先生]：？別鬧，我要補婚戒求婚和婚禮，別給牧沐知道，幫幫忙。
牧澤一頓，把剛剛選中的牧沐的頭像取消了。
差點就把牧沐拉進來了，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