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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六章.番外 《大時代中的小人物》妙音

且說忠順王爺見到妙音為趙玉衡前來,不禁大為訝異,問她究竟哪裡來的這許多古瓷。頂點 23S.更新最快

妙音冷笑一聲對忠順王爺說:“你以為那崇王府有多富貴?他們哪兒來的這“地藏秀川”瓷珍藏?若不是我家祖上將世代蒐羅的珍瓷奇寶傳給了我,我也不能有這許多!不是我說狂話,我這些箱子裡每一樣東西,只怕你把整個帝國翻過來,掘地十丈,也未必能找出一樣的來!光你看迷了眼的嶽窯五彩小蓋鍾,在我這裡,就算是下下等的東西了!我這裡的小蓋鍾,成套成品不說,而且是第二王朝名門真傳的紫品上瓷,還不是你想象中的白品呢!何況硬彩之中,雖然瓷器最容易出彩,但是那些其他品類的出彩器件,王爺只怕也沒有見過多少了吧?像惡暗末代皇帝先珍玩過、後來伲東德又鐫過字的葫蘆飲器,整隻暹羅犀牛角精雕出山水樓閣的缽杯……王爺雖一大把年紀,此前怕也未必見識過吧!畢竟我祖上那是從一處第二王朝開國後不久就關閉了的秘境裡得來的,那時候的天下,還是水源的天選者們為王呢!……”一番話把王爺聽得心中如同螞蟻亂爬,刺癢難忍,整個人也都坐立不安起來:“既然如此,你快開啟這些箱子,讓我一一過目,我絕對不會少了你的賞賜!”妙音冷笑一聲:“取出幾樣讓王爺過目也是很容易的。但王爺既然說到賞賜,那麼就請將趙玉衡放了,於你於我也都好說。”王爺聽了,故作爽快地一揮手::“若真是成瓷等珍寶都在你處,那趙玉衡確實沒有,倒也可以放人。”

“你且下文書,讓驛站速遞應天府,發話放人。”

“你開箱,我驗後,你話不虛,我全數收下,那時自然可以依你所求。”

妙音冷笑更甚,原本美豔的眼眸裡也閃爍出一絲絲尖銳的冷芒:“王爺,種事情您還和我討價還價嗎?傳出去多不好啊!聖上的王法,抄家不涉及家廟;先皇把趙家的文玩珍寶賞給了你,卻並不包括家廟裡的絲毫,畢竟崇王府的家廟,也是聖上的家廟,你若無辜沾染,只怕御史風聞啟奏,何況這些東西是我祖上所傳,並非趙氏所有,王爺憑什麼全數收下?”

那王爺雖為妙音的抗辯所激怒,但妙音的美貌,他乍見時已心中酥癢,而應答中的那一種冷豔,更令他意醉神迷,遂爽性霸道地宣稱:“你既來了我這裡,怕就由不得你了!我給你定個窩藏叛匪趙光叔財產的罪名,易若反掌!你帶來的這些個箱子,我全收了不算,連你這人,也別想走脫了!把你先枷號起來,過上些時日,讓你知道這王府私堂的厲害了,就算是屈打成招我,你能奈我何?本王這裡,一隻鳥兒也飛不走,你縱有滿腹冤情,何處申訴?又有誰人願意為你鳴冤呢?”

妙音聽了,反而笑出聲來,對一旁的女子說:“你可都聽清了!這就是王爺、欽差大臣的金言玉語!你以為得道?呵,我這裡既然有寶物,自然也有神兵,雖然聖器不敢說有,光器總有幾件,你攔得住我?自古傳送類的寶器很多,但是靈器玄器沒有幾件,何談光器?我若發動光器,瞬間即走,你能奈我何,到時候,縱然救不出趙玉衡,也能讓你身敗名裂!覬覦先祖寶物,嘖嘖!”

忠順王一聽,登時大怒,瞪著眼睛大吼:“本王倒想看看誰敢信口雌黃!”

“王爺可管得住姑蘇城裡的那幫文人麼?”妙音巧笑嫣然,一句話就將忠順王爺噴沒電了。

王爺看著她那近在咫尺的美色,以及身邊環繞著的十口寶箱,一隻枯爪一樣的手捏得咯咯作響,下定了決心就算發下海捕文書,也要將這個小女子捉拿回來,因而裝作豪氣地一揮手道:“行了!你且滾,本王不放人,但是你這箱子,先留在本王這裡幾天吧?”說完命令那個翠花來解鎖。

翠花去看那箱子,原來每只箱子上都絕無任何鎖頭,封住箱子的就是一隻鐵盤,鐵盤上有縱橫如棋盤的軌道,軌道上便是銘刻著栩栩如生的圖案的滑片,眾僕役包括甄多實在內,都完全不知道那是源自江安萬家秘藏的天誅式九連環的式樣,解鎖需要八十四步,而且天殺的只有一種路數是正確的,妙音冷冷地說:“你這裡誰也開不了,這天誅式九連環鎖需得我親自來解,你就是在旁看著,十遍百遍,怕也難學會莫說不能強行開箱,就是我自己,倘有一絲差錯,箱子裡設有機關,它便會猛地發作,將裡面的瓷器立時炸成碎片,我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這是我祖上為防偷盜,特製作的,解九連環鎖的工夫,傳到我已是第五代了。你們要想將箱裡的珍瓷盡行炸碎,我也無奈!”

王爺將信將疑,忽然一跺腳,指著一隻箱子,命令翠花:“你曾說自己會許多江湖奇術,如今倒是給本王展現一下呀!”,

翠花聽了點頭:“不過是九連環而已,翠花小時候就經常玩的!”說著便去解那鎖,只移動了三步,就再移不動了,還沒有來的接將三步退回原位,聽箱中轟隆一聲,整個箱子立刻四分五裂,無數尖銳碎瓷片登時將翠花打成了篩子,翠花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一聲,就倒地死去了,妙音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王爺暴怒,對妙音大吼:“你給我解鎖開箱!不開,我殺了你!”

妙音冷笑一聲:“來啊!”說著身上就透出一股奇異的波動來。

忠順王看到這架勢,氣得咬碎了一顆牙齒,呸地一聲吐出好遠,才稍平了平氣,坐回太師椅上,喘了一陣,道:“沒想到,你倒厲害。原來你是樣樣都籌劃好了,跟我來作交易的。”

妙音道:“我本檻外之人,不懂風塵中交易二字何意,但為拯救無辜於冤獄,少不得與你這架枯骨做如此交易。”王爺聽了,氣哼哼的噴出兩道鼻菸,

妙音看著只輕笑一聲:“其實光天化日之下,擾擾人世之中,既作交易,何避耳目!你我兩方,在你來說,必欲人財兩得;在我來說,必欲那趙玉衡被釋且安全無恙。你不見我親手開箱、取出成瓷等珍奇古物,如何肯放人?我不見你真地放人,且不再追究,又如何肯真地開箱取寶?若不能真保證那趙玉衡的安全,我又豈會來屈從你這麼一架枯骨?”

王爺問道:“你我皆不願吃虧,便無誠意,這交易無誠意如何進行得下去呢?”

“王爺多慮了,貧尼既然想出著許多手段來,又如何不能替王爺也著想一番了?玉衡既然在此處,我便與他相見,驗明無恙之後,我即刻開箱一口,至於裡面是何等罕見奇珍,那王爺也只能暗自賭一把,或四朝古瓷,或五朝國器,之後王爺修書一封,寄往應天府免玉衡之罪,與他金陵祖地請田十畝,為立身之本,秀杭到應天府,不過半個時辰的船程,一來一回,一天肯定夠了,貧尼見聖旨而開箱一口,以後玉衡啟程,每一天,貧尼開箱一口,秀杭到金陵,也不過三日船程,貧尼就按六日來算,為的就是玉衡能回信報恩,見信之日,方開啟那最後一箱自然是登峰造極的一箱,裡面每一樣文玩,皆價值連城自不消說,只怕那奇光異彩、迷離閃爍,將你三魂六魄,盡悉攝去,也難抵擋。畢竟那瓷器出處,已經不可考證,且似乎為唐朝,宋朝之類遠古王朝之手筆,風格迥然,乃超越現世之神作!是否為惡暗之前,某個已經湮滅在萬物戰爭中的朝野時代的文明,都未可知,王爺拿出一樣,天下驚惶!”

王爺眯著眼、咂著舌,獰笑著道:“每日開一箱,倒也是漸入佳境的法子,虧你設想得出。只是那最攝我三魂六魄的是什麼?何時方與我共入紅羅帳?如無此樂,那趙玉衡我到頭來是不能放掉他的!你剛剛說的,可是漏了一點,你可能隨時開光器逃走,那趙玉衡卻不能!本王只要盯緊了那趙玉衡,豈不是可以高枕無憂?”

妙音聽了,身子俱顫,咬牙切齒道:“你須知道:佛能捨身飼虎!”

忠順王爺命文書寫下信函,當即派快馬加鞭應天府,陳請擢趙玉衡為良民,於金陵祖地請田十畝安身樂業。妙音讀信之後,果然開啟了一隻箱子,裡面是整套的第二王朝盛泉窯脫胎填白餐具,光潤瑩潔、璀璨奪目,王爺見了喜之不盡。那妙音解那九連環鎖時,蘭花指如玉蝶翻飛,令新來的一個旁邊偷學之人眼花繚亂,實在是無法偷技。王爺頗後悔亂開了一箱,損失約有萬金之數,不過即使是那些碎片,託甄多實賣去,恐也還值白銀千兩,忙命依然收好,卻是連那死去的翠花的撫卹都不提了。

忠順王爺先將紫鵑喝退,換上平時溫柔肅靜的小紫伺候著妙音,自己藉故有些公務急辦,先溜號出了三儀門,到了外面,急忙命灰公公將趙玉衡從地牢裡提出來,又擔心妙音看他被打得太慘,只能先命人以丹藥和陣法治療康復,折騰了一個時辰,天都黑了,才將他引進內儀門的一處偏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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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衡身陷地牢,又被不斷上刑,早已沒了生的**,前段時間聽紫鵑探監的時候說潘興陷落,想來林妹妹已經身死,一時間悲慟難以自制,竟是一心求死了,此時被提溜出來,又是療傷又是給了一頓飽飯的,便以為王爺要處死他,就先要了紙筆墨,想寫一首絕命詩,誰知臨近大限,腦中卻是雜念亂繞,寫出了三四聯都不成體統,正抓耳撓腮呢,便又有軍牢快手將他強行架起,帶往別處,便只能哀嘆一聲,等到了偏房一進去,稀稀落落的幾位軍牢快手兩邊肅立,劈頭望見那王爺坐在案後,神氣活現、志滿意得,竟當即喝問他道:“趙玉衡,你瞞報嶽窯五彩小蓋鍾藏匿之處,拒不招供、藐視王法,死有餘辜;現念你家確實並無此庋藏,殺你無趣,將你釋放,你知感恩戴德麼?”玉衡並不回答,心中只是反覆揣測,王爺究竟玩的什麼花樣?自己死不死早已無所謂了,倒是仍須格外小心,不要因為自己再牽累到別人。那王爺鼻子裡哼哼幾聲,以壯威嚴,接著說:“我領受忠順躬親體察仁王爺銜,每天還要上朝談論國事,公務在身,日理萬機,哪有許多工夫跟你嗦!現在只跟你撂明一句話:好自為之,滾得越遠越好,休再讓我覺得礙眼!如若不然,小心你的性命!”說完揮手令兩廂人等退到屋外,又道:“你滾以前,讓你見一個人。這是我和她的交易,她既該交貨時交貨,我又何必藏掖拖延?”扭頭朝裡間喚道:“妙音!你要的貨到了!自己出來驗明正身!”玉衡聽到此言只覺天旋地轉,暗道此世休矣!怎麼天下間一切乾淨的人兒都要陷入這汙濁腐臭的惡勢力之手?正想著,妙音忽從裡間閃出,原來那所謂的偏房裡間根本不存在,就是一條聯通的走廊,連著內儀門的迴廊,玉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果真是多時不見的妙音!妙音上下打量了玉衡一番,問:“還記得那年在櫳翠庵,我用無錫二泉水,烹茶請你們品的事麼?”玉衡聽了,瞬間明白了什麼,不覺痛得撕心裂肺,哽咽道:“那回你分明是用蘇州玄墓蟠香寺梅花上收的雪,烹給我們吃的呀!”妙音點頭道:“怕他們拿隨便什麼個替身誆我。你如此說,我放心了!”玉衡心裡帶著最後一絲虛無的幻想,低聲問:“你怎麼在這裡?”妙音只是說:“我被先天神數鎖定於此。”又指著一旁王爺說:“我不得不屈從這架枯骨。我的功德,只能如此去圓滿。他放走你,必得玷汙我。我若不依,你我皆難逃脫。所以今天我現真面目於你,可知我面上雖冷,心卻無法去其熱。我恨不能日日在九重天上,到頭來卻不得不墮地獄。然而我無怨無悔。從今後,你且把我忘卻到九霄雲外,將原來所有印象全部抹殺乾淨,好好一個人種田務農,為老太太送終,將我這一生的情,恩,義全部還淨了,才是正道!”玉衡悟到是妙音犧牲了自己,以換取自己的自由,自己最怕最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不禁哭倒:“何必救我?我雖然名為玉衡,不過一塊汙泥而已,你卻是九天傳下的仙音,最乾淨聖潔不過的!”妙音道:“你忘了?你曾疾呼過‘世法平等’,難道你能挺身而出,為林姑娘守口如瓶,我就不能救你麼?人是苦器,俗世煎熬,於己而言,原無所謂,不過若是他人因己蒙冤受難,那時無動於衷,置若罔聞,則必定為魔而已!”王爺王爺聽著他們的對話,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來,趕緊揮手:“行了行了!玉衡小子快走!哪得許多的酸話,說個沒完?天下間,哪有什麼為愛捨身的,不過是些兒時幻想,皮肉歡愉而已!”說到自後,自己也微微哽咽起來,顯然他自身的過完,也黑暗不堪,這世俗人間,也不知道能饒了誰呢!

他喘息了一下,調整了情緒對玉衡說:“妙音她原執意要見了你去金陵定居,到達之後給本王回信,方讓我近身,我哪裡上那個當?她不答應,我便讓驛馬速去阻你南下,將你抓回來,當面處決,她知我說到便能做到,便只能遲延六天!”復又對妙音說:“你可不要賴賬!我放走玉衡,開始計算時日,你可要一天開一口箱子!最後一口箱子之前,必須和我一起入那紅羅帳才行!”妙音點頭應允,便和趙玉衡道別,玉衡只覺得心如刀剜,妙音竟並無狼狽之色,還自稱功德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