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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 魔威閣之真

事關自己身家性命,龍雲不得不謹慎起來,趁著天則沒有降下來,趕緊退後,和自己的小兵們站在一起,眼看著就要命令暫閉城門,準備迎戰了,在“守城門”這道上上上下下幾十回的龍雲自然知道,若是抗擊匪徒,哪怕身死,戰敗,他都有的是朝廷的褒獎可拿。頂點 23S.更新最快

鬼厲名聽到那聲音傳來,當即發出一聲邪笑,章準備轉過身來,就看到自己的得意弟子馮選翻身下馬,學者櫻釋玄的樣子耷拉著拖鞋晃悠著朝那隊伍走去,他是櫻釋玄最要好的師弟,此時也乾脆一副櫻釋玄的裝扮,風衣的釦子全部解開,隨意地掛在身上,敞胸露懷,頭上也不見冠冕束帶,長髮隨意披散著,在不知為何忽然颳起的微風之中放肆地飄揚起來,他就以這樣一個放蕩不羈的架勢,光著腳蹬著拖鞋,踢踢踏踏地晃悠過去,而那二十人的魔威閣隊伍在看到他的臉的同時,集體憤怒了。

“馮選?!你這個叛徒!”陰陽怪氣的聲音瞬間變得正常了許多,縱列的12人忽然變換隊形,成為一橫排將道路封住,與此同時,小小的魔威閣隊伍後面又響起了更加囂張跋扈的聲音:“前面的還走不走了?不走給俺家侯爺讓開道!南國的黃皮狗們!”

“軍爺!這些人是黑山莊的亂臣賊子”魔威閣的十二人後面,停著一輛同樣黑色的馬車,那陰陽怪氣又色厲內荏的聲音,就是從那始終被厚厚的黑布簾子遮蔽著的車廂裡傳出來的,此時那聲音的主人見馮選根本沒有退後的意思,又看到他身上慢慢盪漾起來的如假包換的魂氣,心裡便緊張起來,居然放下魔威閣的威嚴,間接向城門士兵求助了。

龍雲看著這幾十人的龐大車隊,看著車隊中幾個境界都不知道高到什麼程度的恐怖的老頭子和一位同樣可怕的少婦,猶豫著,始終不敢下達衝鋒出擊的命令,只能朝著鬼厲名遙遙拱手:“這位老丈,你們真的不是黑山莊……”

“老夫以前還真是黑山莊的。”鬼厲名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不過如今暫時拜入真王門下,出來打魔威閣的旗號,替真王爺辦事,你們要是有膽子,去姑蘇那裡討個說法也是可以的,但是耽誤了王爺的事情嘛……你說王爺會不會突然想起來要把秀杭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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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雲聽得一哆嗦,趕緊命令身後的人開啟城門,真王如今雖然不聽調令,擁兵自重,可是人家的實力只怕抵得上半個南國了!趙激越登基以來,可沒有少找過這位不聽話的叔叔的晦氣,可結果派去“問詢”的軍隊連撤回來的能力都沒有!

金刀楊無敵號稱南方聶挽留,垃圾軍隊都能指揮訓練成一支鐵軍,何況如今他手下指揮的,是一支有機槍有坦克的準現代化軍隊,以南國守軍那些丟了魂的散兵遊勇的能耐,任何戰果都是奢望,也就給人家真王送人頭罷了。

龍雲知道其中關竅,便再也不敢阻攔,他可知道如今就算是南國的朝廷都不敢公然將趙光怡得罪了,不聽調令的真王,依然是那高高在上的真王,削爵之類的,真沒人敢做若是真逼他謀反起來,只怕南國所有有點報國心的年輕人都得起義投奔他,到時候亡國就是分分鐘的事情了!

龍雲明白,甚至第六王朝都不敢輕易惹怒這位軍神。

這邊城門大開,隊伍可以繼續前進了,那邊馮選也總算停下腳步,在一排魔威閣彪形大漢面前30尺距離處停下,狂放又森冷的淡紅色目光越過稀稀拉拉的人牆,直勾勾地鎖定那如同大姑娘花轎一樣的遮掩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馮帆?咱們兄弟倆可是好幾年沒見了吧?怎麼,見了我這個當師兄的還不出來露個臉麼?你在桑天亮那個笨蛋手下呆了這麼久,難道膽子越待越沒有了?”

“你……分神了?怎麼可能!”車廂裡的聲音終於流露出一絲原本隱藏著的憤怒和恐懼,過了一秒,那車廂的簾子才掀開來,走出一位眉清目秀卻偏偏虎背熊腰的少年,他看起來比馮選小好幾歲呢。

“我就修煉《天魔解體**》一種神功,心裡不想別的,當然快了,不像你,《亡魂殺破》,《凝魂攝魄》,《鬼天神指》,《七芒爪》亂七八糟的一大堆,每樣也只能練到入體三重的境界吧?瞧你如今這出行的鋪張樣子,入體境界就這樣,難道桑天亮的魔威閣裡沒人了麼?”

“我如今可是他的真傳弟子,掌門候選人之一,你呢?還只是一個小嘍?”馮帆強裝出一副冷笑的表情,縮在袖子裡的手上,已經出現了三根淬毒的神針,那是《七芒爪》中的某種起手式,以爪為佯攻,暗器傷人。

他的身上,沒有魂氣,只有從罡風初步轉化而來的戰氣的波動。黑血色的戰氣化成一團骯髒的血霧包裹著他的身體。

“沒錯,我現在還真就是個小嘍,畢竟才分神三重,剛剛算是獲得了戰魂獸,不像你,不過入體三重領悟了初段戰氣的傢伙,靠著關係就能有競爭掌門的機會……果然是寧為雞頭,不為牛後,桑天亮手下的魔威閣,也就這麼回事了”

馮選正說著,漆黑而挺拔的身影忽然融化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下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馮帆的背門死路裡,十二個彪形大漢的防線,完全被他當了空氣。

“我知道你想說,魔道就是靠關係上位,上面有人才能出人頭地,可惜呀,這世上,再大的關係大不過神功境界的硬功夫!我真的很好奇,今天要是讓你死在這裡,你那個喪師傅敢為你出頭麼?他連黑山莊的田萬載都鬥不過,來找我們‘曉’的麻煩?嗯?”

馮選壓低聲音,湊近了馮帆的耳朵冷冷說道,同時他的拳頭穩穩地頂在了馮帆的命門穴上。

馮帆的臉漲得通紅,手心裡的三根毒針沒法打出去了,只能被汗水浸透,他那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左右遊移著,忽然瞳孔猛縮,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就從身體裡發出一陣清脆的鈴聲。

罩門利器醒神鈴。

那鈴聲聽起來相當悅耳,卻讓馮帆周圍的魔威閣大漢痛苦地皺緊了眉頭,雄壯的身體也漸漸戰慄起來,馮選歪著頭,仔仔細細地聽著這曾經對他來說如同催命魔音的一樣鈴聲,居然很舒服地哼了一聲,他輕輕將拳頭移開了,輕輕地,很隨意地退後一步,抱著膀子看馮帆賣力地散發著鈴聲,他當然知道馮帆用了某種暗器手法才搖動那要命的鈴鐺的。

“很抱歉啊馮帆,我這個人心甘情願當嘍,有很小一部分原因就是,我修煉的魔威閣神功,已經完全沒有罩門了……”

他的話如同鋼刀一樣刺入馮帆的心臟,鈴聲戛然而止,馮帆僵硬地轉過身來,暗紅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瞬間的豔羨,一瞬間的嫉妒,最後定格為不可忍受的屈辱與憎恨:“沒有罩門?!”

“是啊,沒有罩門。”長風匯聚,吹起馮選飄逸的黑色的長髮和長袍,他的袖口大張著,裡面空空如也,居然連一把暗器都沒有,馮選很得意地晃了晃拳頭,血肉之拳上覆蓋著鋼鐵,卻如同沒有戴上任何東西一樣靈活,鬼厲名親自督導下的魔威閣,已經徹底重生,每一個人都是信仰實力與最直接的暴力美學的“殺道”高手。

殺道,魂獸,魂氣,戰罡,四元合一的新魔威閣,已經徹底脫離的神兵的桎梏,成為真正的,為武學而生的門派。

“我也知道,沒有罩門的嘍勝過有罩門的大佬……”

“沒有罩門就不是魔威閣的神功!”馮帆的聲音變得又高又尖,彷彿在壯漢面前全力維護著自身貞潔的少婦。他的聲音落下之後,馮選沉默了一秒,接著爆發出大笑。

“不許笑!”馮帆的臉比剛才更紅了:“魔威閣的神功不允許你們這些歪門邪道的傢伙褻瀆!”他說得義正詞嚴,可充其量不過是用義正詞嚴的語氣維護著某種歪理邪說而已。馮選看著他這個曾經的師弟,亮紅色的眼睛裡慢慢湧出大量的憐憫。

那是憐憫蠢貨的眼神。

“魔威閣的神功是真是假,還要動過手才知道,這是江湖規矩。”馮帆喘息了一下,強硬地命令自己那已經在恐懼中浸泡了幾秒鐘的身體上沸騰起最大限度的戰氣,一層黑色的油汙一樣的霧氣從他的體內散發出來,翻滾著幻化成黑色厲鬼的形狀。馮選看著他這一副努力的樣子,終於止住了笑容,憐憫地,甚至是悲憫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想文比,想用文比贏了我,就可以證明我們是假的魔威閣,就可以被堂而皇之地擋在在秀杭城的門外,是吧?”馮選低聲唸叨著,聽起來像是半首rap。

馮帆點點頭:“你也知道,兩次天變之後,靠歪門邪道快速積攢功力也屬平常”

“所以你認為我身上這是罡風?”

“偽魂獸我又不是沒見過。”

“原來如此。”馮選拉開架勢:“那好吧,儘管放馬過來”

他的話還沒有落地,馮帆的七芒爪就已經出手,爪勁化為彈指神通,迅速而準確地彈出三根飛針,飛針後面連著鋼蠶絲線,戰氣湧動,那飛針和絲線在春日裡的陽光下反射著漆黑色的豪光。

黑色的霧化戰氣,欲騰欲燃,似乎就要凝結成真正的魂獸,馮選搖搖頭,他知道馮帆的路子走偏了,在沒有修煉出魂氣的情況下就貿然凝結戰魂獸,那麼培養出來的,也不過是一團死胎一樣的,沒有固定形狀的影子而已。

血紅色的瞳孔忽然凝縮,漆黑色的身影如同末日死夜中的幽靈,彷彿完全不屬於物質世界一樣,輕輕一晃,幾乎是徐徐緩緩地“透過”了飛針和絲線,就這樣逆著馮帆的進手路數溯流而上,堂堂正正地出現在他的面前。馮帆的臉一下子慘白如死,他平生第一次見到魔威閣的戰士,居然還有如此堂堂正正的戰法。

金屬包裹著的血肉之拳,攥緊的那一刻亮起光芒,金色的拳芒帶著一股洪荒太古的可怕氣勢,緩緩推出。

那一拳,天地兩分。

那一拳,無邊血海的幻象吞噬了馮帆。

那一拳,驚天的殺意籠罩了整座秀杭北城門。

那一拳,終將為真正的魔威閣正名。

鐵拳擊碎肋骨的聲音並不響亮,卻如同審判之錘一樣落在每一個看到這一幕的人的心頭。後面來的那個囂張跋扈的北方富貴之人,此時也只能保持徹底的沉默,驚人的殺道混合著金黃色的魂氣光芒,已經徹徹底底讓周圍所有看客說不出話來,徹徹底底讓他們拜服。

所謂江湖,終究是實力至上,馮選表現出來的實力夠強,那麼他就可以自稱為正統的魔威閣,不要說在秀杭城門前,就算是在桑天亮的大本營,或者田萬載的魔心山莊,他都可以如此任性。

銀塵的車隊等了馮選不到一分鐘,再起啟程,低調又肅然地進了城,而作為失敗者的馮帆,此時除了倒在地上不停呻吟,也做不了更多了。

血雲入城,風暴匯聚,守門的可憐人龍雲不會不會知道,他已經將一場災難放入了城中。

【平成元年三月初五夜間】

妙音在這裡已經呆了五天了,明天,是第六口箱子開啟的日子,也是她的最後一張底牌打出去的時候。

她一共帶了十口箱子,第一口箱子用作見面禮,第二口箱子用來糟蹋,第三口箱子,是用來換出一個人的,而剩下的七口箱子中,最後一口箱子裡裝著炸藥,是她留給自己和這個禿眉蛇面的老鬼畜的“光榮”。

“原本以為,明天晚上才是捨身飼虎的時候,可沒有想到這個老鬼擺了姑子我一道,今天晚上就要……罷了,頂多讓他多得逞一次而已。”妙音換上一身豔紅的長裙,將修行時一直表留著的秀髮解散,披散下來,如同帶著微藍光澤的黑色瀑布。她抬起頭,悲壯而不是悲哀地看了看窗外的天,那天是黑色的,沒有星沒有月,那窗上雕刻精緻的木稜,在她眼裡等同於監獄的鐵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