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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 修仙的代價

短短的一句話,已然可以看出鐵山對鐵柱的愛,這是來自父親的愛,無聲,默默付出的愛。

可是今天,父親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太陽都已經落山了,父親還未歸來,這讓鐵柱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時間越來越久,鐵柱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當下便是起身向著母親的墓地所在走去。

雖然他離開了,但是他知道,就算上官茹兒來了見不到自己,也一定會有辦法找到他的,這一點他絲毫不用擔心。

只是他不知道,當他來到母親的墓地前時,整個人如同是石化了一般,整個人當場愣在了原地。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一定是在做夢,對,我一定是在做夢,我要回去,這麼晚了,父親一定在家裡等著我。”

鐵柱喃喃說了一句,隨即便是轉身向著家中跑去。

然而當他回到家後,大聲叫喊著父親,可是房間內卻是遲遲沒有傳出回應。

鐵柱喊了一會,心中仍是有著期待,可是,屋內始終沒有傳出回應,但是他相信,父親一定是累了,睡著了,所以才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旋即,鐵柱衝一般的闖進了屋內,只不過當他看到屋內空蕩蕩後,整個人瞬間懵了。

“沒有人,這一定是假的,不行,我要再去看一次。”

此時的鐵柱已然是變得慌亂無比,瘋狂的衝下了山,來到了母親的墓碑前。

只見那個自己期盼已久的人卻是緊緊靠在墓碑旁,帶著一臉的微笑,卻是緊逼雙眼,如同睡著了一般。

“爹,你是睡著了,對嗎,你一定是累了吧,走,我們回家。”

看著靠在墓碑旁的人,鐵柱聲音顫,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雖然只是很短的距離,很快就能過去,但鐵柱寧願他永遠也走不過去,他希望能夠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因為他始終不敢相信,不願意去面對這個現實,因為靠在墓碑旁的人正是他父親。

不過時間不會為了誰而停止,縱然是仙人尚且無法做到,更何況他一個凡人?

終於,他還是走到了父親面前,望著父親帶著微笑,那一張充滿了和藹的臉龐,鐵柱再也忍不住了,只聽撲通一聲,鐵柱跪在了地上大喊了一聲:“爹,娘……”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離開我,難道你們不愛鐵柱,不疼鐵柱了嗎?這裡好黑啊,鐵柱好害怕,爹,你快跟鐵柱說說話吧。”

鐵柱跪在地上,此時的他只有八歲啊,八歲的他,甚至都沒有見過自己的孃親長什麼樣子,只是在父親的描述下,腦海有一個輪廓。

而如今,陪伴自己成長的父親也離他而去,這讓一個只有八歲的孩童該怎麼過?

“鐵柱,不要怕,爹不能陪你了,以後的路你要堅強,勇敢,爹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而就在此時,鐵山的聲音響在了鐵柱的耳邊。

鐵柱一怔,猛然站了起來喊道:“爹,爹,你在哪裡啊,鐵柱不去修仙了,你不要走,不要走啊……”

四下無人,鐵柱猛然反應了過來,之前的聲音,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還是幻覺。

只是在聲音落下之後,鐵柱哭喊的聲音是越來越大了,直驚的山林中的飛鳥乍起。

深夜中的飛鳥被驚,很快也是引起了還沒有回城的人。

很快,便是有數道身影從鐵柱頭頂上空飛過,見是一個孩子失去了父親,也就沒有多想。

很快,這裡也是恢復了平靜。

但是鐵柱,卻是雙手顫抖著將放在鐵山面前的酒壺拿了起來。

隨即,猛然舉了起來,喝了一大口,這一次,他沒有再因為酒的辛辣與苦澀而吐出來,而是咽了下去。

此時,他才明白夜靈風所說的話,的確,在昨夜,他卻是不明白酒這種東西為何那麼難喝,還依然被父親當成寶貝一樣,有時候甚至都捨不得喝。

如今,他明白了,酒的確是好東西,因此,一壺酒很快就被他喝完了。

然而鐵柱卻是不知道已經喝完了,當他再次舉起酒壺時才發現,酒已經沒了。

對此,鐵柱氣極,一把將手中的酒壺摔在了地上。

“如今爹離開了,連你也要欺負我嗎?”鐵柱說罷,頭也沒回的跑回了家。

而當他在回來之時,背上卻是揹著一個麻袋,只見他將那袋輕輕放在地上開啟,

好傢伙,裡面竟全是密封著酒的酒壺。看著數量,少說也有二十幾壺,而且看著容量,少說也能有四斤。

這樣算下來的話,這一麻袋的酒也有八九十斤了。

不過鐵柱今年只有八歲,雖然看上去比同齡人強壯不少,可這裡與他的家距離不算遠,可也不近。

他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能揹著八九十斤的酒,而且看這樣子,沒有一個撒漏的,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不過很顯然,鐵柱也是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只見他拿起了一個酒壺,將上面的牌塞子拿掉,直接倒在了地上。

口中更是哽咽著說道:“爹,這些酒您一直不捨得喝,今夜,兒子陪您喝個夠可好?”

也不管鐵山有沒有答應,鐵柱抓起了一個酒壺就是張開了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在喝完一壺之後,繼續抓起了一壺倒在地上,而做完這些之後,鐵柱也是自己喝了起來。

就這樣來回五次,鐵柱的手已然不停使喚,甚至感覺眼前模糊一片,他看到了父親與一個女子正向他走來。

只聽那女子輕聲說道:“鐵柱,你還小,不能再喝了,快回家你休息吧。”

“小兔崽子,這可是爹一直不捨得喝的酒,如今被你拿了出來,還喝了這麼多,是不是皮癢了?”

“爹,娘,是你們嗎?”鐵柱聞言,身子搖搖晃晃的向著二人走去。

只不過他喝了那麼多的酒,無論是身體還是意識,都已經失去了知覺,只聽撲通一聲,一個腳下不穩,便是摔倒在了地上。

“鐵柱,站起來,孃親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快起來,堂堂男子漢,趴在地上算什麼,還不起

來?”

那女子與鐵山雙雙說道,只不過女子卻是在鼓勵鐵柱勇敢,堅強。

而鐵山則是呵斥,但二人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態度,怎麼說的,但其結果卻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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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就是母愛與父愛的區別吧。

鐵柱聞言掙扎了一下,卻是沒能站起來。

那名女子見狀依舊鼓勵道:“加油,你一定可以的,孃親等著你,你快來啊……”

說著,那名女子向後退了幾步,而且越退越遠,漸漸地,其身影幾乎是變得模糊不清,

鐵柱見狀也是有些急了,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股力量,使他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向著那名女子的身影抓去。

可身影距離他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他也是沒能抓住,最後瘋狂的向前追去。

然而,只聽砰的一聲,鐵柱一頭撞在了墓碑上,直接被彈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只見在他的額頭上,一道鮮紅的血痕出現,至此,鐵柱也是徹底清醒了過來。

原來之前的一切竟只是他醉酒下所產生的幻覺。

如今,鐵柱也是徹底相信了父親已經離開了他,去另一個世界陪伴他的孃親去了。

而他也是不得不被迫接受這現實。

只是這樣的打擊使的他無法承受,但是他沒有繼續哭,因為他知道,即便是哭也是無法再挽回這一切。

只見他猛然衝到了墓碑前,古跪在地上,伸出了雙手用力的挖著地面。

只是他肉體凡胎,就算這地面上的土很鬆軟,也不是一雙手能夠挖開的。

很快,他手上的指甲就是斷裂,其雙手之上更是鮮血淋漓,然而縱然如此,他依舊瘋狂的挖著。

要知道,十指連心啊,其中幾次,鐵柱都因為疼痛而險些昏厥過去。

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讓自己昏過去,因為每當在快要昏過去的時候,他就會拿起地上的酒壺碎片狠狠扎向自己,更是大口喝酒,使自己保持在那種半醒半醉的狀態下。

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他才不會感覺那麼痛,而且還是保持清醒的。

不過縱然如此,這種痛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這份毅力,這份堅持,若是修仙者在場,一定會深深為鐵柱的所做作為而感到驚歎。

這樣的心性,那絕對是修仙的上好才料,縱然天賦不好,能夠有這樣的心性,試問,他將來的成就能低的了嗎?

而他為何執意如此呢?不為別的,只為將父親與孃親葬在一起。

只是他一味的這般付出,始終是無用的,縱然他可以藉助酒壺碎片讓自己疼痛而不陷入昏迷,同樣也可以藉助酒讓自己保持在半醒半醉的情況下。

但他的身體承受能力卻是有限的,並且,因為血液的流失,他的雙手漸漸用不出任何的力氣。

此時,一個時辰過去了,縱然他還在努力,但在他的面前,卻只是挖了一個小坑,埋下一兩壺酒還行,若是要將他的父親與孃親葬在一起。縱然是他的血流幹,也是無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