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鳥!!!”
看清一切的齊霜忍不住罵了一聲,然後他忍著疼痛從地上坐起身。
他的血灑在附近的草地上,讓那原本只有八十釐米高的雜草飛速生長起來,不到半分鐘就竄了十幾釐米。
齊霜則立馬帶著身上穿著的鳥屍朝山洞方向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斷斷續續的和觀眾們說到。
“各位,這特麼就是真正的荒野,獵人和獵物的資格始終在不斷輪轉,這次我差點就……噝,好疼。”
一邊說,齊霜一邊嘗試將掛在身上的大鳥拿掉,不過他這種嘗試很快就被疼痛打斷了。
可不拿掉還不行,因為刺穿齊霜的是鳥嘴,而鳥嘴是有縫隙的,齊霜的鮮血正順著鳥嘴的縫隙不斷流出來。
只見齊霜兩手使足了現在所有的力氣,他拼命將大鳥朝外拔,越拔越疼,越拔越無力,但他知道,掛著鳥嘴會讓他血流越多,越快!
“呃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連串壓抑至極的吼叫,齊霜終究沒能拔出鳥屍體,似乎是因為右肩的傷口傷到了琵琶骨,也就是肩胛骨,齊霜的整個右手慢慢沒力了氣。
他右手最後的一點勁兒,全都用在砍那只大鳥上了。
“見鬼的,我沒力氣拔這鳥了,這次襲擊發生的太突然,幸好這只鳥刺穿的是我的右肩,而不是我的腦袋,不然我就再也沒法給大家直播了!”
齊霜後怕的和觀眾們唸叨一聲,隨後他沒時間理會觀眾們各種各樣的打賞和關心,被人關心的確是件好事,但距離這麼遠,無論可愛的觀眾們打賞多少錢,也幫不到齊霜哪怕一丁點兒的忙!
這麼說或許很無情,但這的確是現在齊霜很少和網友們互動的原因。
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多說話呢?
在知道自己的話會給自己的某些目的帶來幫助時!
貝爺和德爺的荒野求生從來都充滿了臺詞,但實際上,那一多半是剪下的原因,另外一小半,則是他們知道自己需要用語言來吸引觀眾,繼而讓自己的紀錄片更加賣座。
齊霜一開始話也很多,至少閒暇時總會想著去和觀眾們說點什麼,至少那時候他還以為,自己可以做個真正的荒野主播,靠網友們的打賞來賺錢。
他那時候甚至想到,哪怕靈氣復甦,也影響不到他生活,他會找一個女朋友,組建一個家庭,養家餬口。
但現在……。
越來越多的現象讓他深深體會到了靈氣復甦的危險,他的話越來越少,因為他知道,隨著靈氣復甦的加劇,他和社會的距離將越來越遠!
似乎,錢對未來的他都沒什麼用了,錢也幫不到現在的他,他感謝網友們給他的打賞,但他更想活下去,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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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集中精力來應對這座危險的荒島。
只見他稍微弓了弓身子,將鳥腿朝葡萄遞了過去。
“葡萄,咬住!”
話音剛落,哪怕直播間的觀眾正在擔心他,也有幾個人忍不住吐槽起來。
“就決定是你了,葡萄,使用咬住!”
“去吧,皮卡丘!”
“看我的巨大化喵喵!”
“使用咬住,然後用瘋狂亂抓!”
“十萬伏特!”
“破壞死光!”
“終極吸取!”
“陽光烈焰!”
好在齊霜暫時遮蔽了彈幕,不然,天知道他會不會笑出一嘴血來。
他和葡萄說話時,葡萄還是滿臉的慍怒,要知道它剛被齊霜砍了一刀,這感覺就像一個人被他最好的朋友插了兩肋一刀似的!
以至於齊霜叫了它好幾次,它才沒好氣的答應了一聲。
“嗷嗚嗚(去死吧)!!!”
“葡萄,聽話,咬……嗯?你頭上怎麼回事?”
直到現在,齊霜才注意到葡萄腦門的傷勢,真不是他不關心葡萄,而是他的心思全被自己的劇痛和身上掛著的大鳥吸引了。
現在齊霜仔細辨認了葡萄的傷,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砍出來的,天知道齊霜此時有多羞愧!
他沉默良久,直到傷口流出來的血徹底染紅了前胸的衣物,他才低沉的……好似自言自語一樣的說了句。
“抱歉。”
“嗷嗚(滾蛋)!”
“不過還是得麻煩你幫我拽著這只鳥,我自己拔不出來。”
齊霜繼續將鳥腿朝葡萄遞過去,似乎是聽懂了齊霜的話,葡萄不情不願的張開嘴巴,忍著腦門上傳來的疼痛,死死咬住了黑鳥的腳丫子。
“嗯,就這樣保持住,不要動!”
齊霜認真的叮囑了一句。
接著他慢慢向後移動起來,最開始,鳥屍帶著葡萄一起朝齊霜走了一點,接下來葡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她死死站在原地,一邊和齊霜退後的力量對抗,她還一邊自己也咬著鳥腿向後退去。
一人一貓協作起來,不到五秒就將大鳥從齊霜肩頭拔了出來,齊霜頓時哀嚎一聲,狠狠摔倒在吸食他鮮血的草叢裡!
“呃啊……艹,啊啊啊,真是……真特麼疼!”
齊霜哀嚎著爬起來,他剛坐起身,就感受到了葡萄的接近。
聽著齊霜的慘叫,葡萄終究沒忍住湊了過來,她拿自己的腦袋蹭了蹭齊霜的肩膀,那腦袋上雖然滿滿都是血漬,但齊霜感覺格外溫暖!
“呼,小家夥,多謝關心了!”
齊霜說著說著,想抬右手揉揉葡萄的腦袋,可抬了一半發現右手軟弱無力,只好換成左手蹭了蹭葡萄腦門沒傷到的地方。
接著他收回左手,拿手掌撐住地面,一點點將自己抬了起來。
起身時難免用到腹肌,齊霜只感覺自己肚子疼的很,他忍不住在起身過程中掃了肚子一眼,骯髒的白背心此時被撕成一道一道的,這背心估計徹底沒法穿了。
早在遇見葡萄時,背心肩膀處就被葡萄撕了個狠的,現在胸腹處也沒了衣服的樣子,哎。
齊霜撩起破爛的衣服看了眼肚皮,上面滿滿都是深達一釐米多的傷口。
他檢查傷口時,葡萄去到一邊叼起大鳥的屍體摔打起來,看她那副兇狠的樣子,她真的生氣了。
就是不知她生的是大鳥的氣,還是齊霜給她那一刀的氣。
她摔打鳥屍的聲音讓齊霜停下了觀察,只聽齊霜自顧自說了一句。
“肚子上的傷口還好,那只鳥的爪子不算厲害,只是我肩頭的傷口得趕緊拿靈雨洗一下,幸好我出門時總會帶著靈雨,不然照現在的流血速度,我未必能撐到山洞!”
說著他慢慢取下揹包,從包裡掏出礦泉水瓶。
畢竟森林這麼危險,他早已習慣在包裡裝一瓶靈雨來應急了。
齊霜擰開瓶蓋,在自己肩頭的傷口上慢慢倒了小半瓶靈雨,伴隨著雨水從齊霜肩頭的穿透傷裡流過,他只感覺肩上無比的麻癢。
這是好現象,忍著傷口恢復的麻癢,齊霜將剩下的靈雨分出一小半澆在自己肚子上,還用手搓了搓來擴大靈雨作用的範圍。
最後,這瓶靈雨還剩四分之一左右,齊霜來到葡萄身邊,將鳥屍從葡萄嘴裡搶來扔到地上,再把靈雨倒在了葡萄的傷口上。
治療工作基本完成,剩下的就等回山洞再說了,只見齊霜將礦泉水瓶送回揹包後,他提起揹包,接著朝那只差點殺死他的鳥走去。
“我現在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玩意兒差點讓我死在這裡!”
說著,他停在鳥屍前面,將翼展二點八米,體長接近一百一十釐米的大鳥拎了起來。
接著他就有點發愣。
這大鳥背上一片漆黑,偏偏屁股和肚子潔白無比,再加上它那黑爪子中間連著的黃色肉蹼,這特麼不是海燕麼!
就是這海燕的嘴實在太大了?
難道這只海燕姓姚,或者姓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