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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繩主動活躍氣氛:“窈窈, 快來試試雪花球嘛。”
“這不是幻石麼?”
“原材料是幻石,但實際上是雪花球。”赤心繩驕傲地說道,“因為你以前提過, 所以天道大給你復原了寶物。”
舒窈:……
她確實天道說起過自的雪花玻璃球。
她的雪花玻璃球, 是她小學時候偷偷爸爸要了二塊鉅款, 在學校門口買的森林小屋款。
時候她動畫片看多了,總幻想自也是個公主。
住在雪山森林裡的湖泊旁, 每天早上推窗戶,鋪面而來的是夾雜冰雪清冷氣息的晨風。風吹起她的長髮, 拂過臉頰時會有微癢的幸福觸感。
只是她後來的生活證明了,這只是小女孩的幻想罷了。
生不是童話。
爸爸去世後,顆雪花球被她好好收起來,再沒拿出來過。
穿越以後,前段時間她第一次製作骸, 曾說幻石很適合做雪花球。然後順便天道描述了大概形狀。
當時天道很高冷, 沒有理會她的自言自語。
連她自都忘記的事,沒想到天道竟全部記。
“你不喜歡麼?”
見她笑容淡去, 神祇有困惑地擰眉。
但看他的架勢, 大有她說不喜歡便毀了去的意思。
換做平時, 天道定然不會如此小氣。
只是從兩件靈物的隻言片語, 舒窈能猜到,這顆凝聚生靈與亡魂愛意的雪花球,到底需要花費多少心思。
如今心血被辜負,神祇產生賭氣的念頭, 卻也不奇怪。
這讓天道有了彷彿像是類般的生動感。
天道,在嘗試符合她對愛的認知,在以她適應的方式來愛她。
……
但還不夠。
她不能坦白真相。
舒窈一無所有, 只有這顆心。
她賭不起。
……
“沒有,我剛才是看呆了。”她語氣輕快道,“現在這不來試試嘛。”
她將右手壓在玻璃球上,隨後向裡面輸入靈力。
微風拂過,輕柔宛如吹皺一池春水,她的鬢髮在風中微微搖動,但沒等到她伸手撫平,再睜眼時,便已來到夢幻中的世界。
皚皚雪山腳下,森林旁湖泊宛如一泓蔚藍寶石,臥在無邊的翠綠山野之中。
她正站在森林邊緣的小屋前,面對著湖泊。
與她童年幻想中的畫面完全相同。
天道的身影在少女身旁出現。
他不看周圍詩畫般的絕美風景,只看著她。
這個小世界,是他送給舒窈的禮物。
不止是夢想中的住宅,這裡更有她懷念的家。
“窈窈。”
女顫抖的聲音在舒窈身後響起。
接著有男激動說道:“都長這麼大了。”
舒窈心中一顫。
她心複雜的轉過身,只見一對夫婦激動地站在門前,眉眼與她這具身體頗有幾分相似。
正是舒氏夫婦。
遊戲裡,舒氏夫婦只在場動畫中出現過,甚至連具體容貌都沒有,現在她能夠卻見到他們。
舒父英俊挺拔,儒雅溫;舒母溫婉端莊,溫柔親切。
卻不是她的爸爸媽媽。
她的爸爸有點胖,每天都笑呵呵的。媽媽喜歡趕潮流,燙著捲髮,說話時聲音很大,與她相處時從不會這內斂。
他們曾經是非常幸福的一家三口。
望著眼前陌生的夫婦,沒有言語能夠表達舒窈此時的心。
事實上,她也不想說話。
舒窈覺有委屈,但她不知道這股無名的惱怒應該衝著誰。
不是無辜的舒氏夫婦,更不該是真心待她的天道。
而即便心裡如此苦澀,她卻已能夠熟練地做出與心完全不同的表。
……
女孩露出了笑容,眼淚卻大顆大顆的滾落,顯然是喜極而泣。
天道看見,她撲入舒氏夫婦的懷抱,抽噎著呼喚爹孃。
任何都能感受到她身體裡潛藏的莫大悲傷,畢竟是見到懷念已久的父母,之所至,卻也難免。
神祇唇角不禁微微上揚,只是想起這種悲傷感的場合,露出笑容並不合適,便又壓下唇角,做出嚴肅的模。
轉眼,他瞥到通天石咧著嘴傻笑,指尖輕動,便瞬間拉平了銀髮玩偶的唇角。
[莫要輕佻。]
聽到天道大的輕聲呵斥,通天石連忙端正儀態。
但心裡還是好心。
原來這是滿足的感覺。
通天石記下這種奇的感受。
天道大無所不有,且性格自制禁慾,對任何事物都不會有欲求,所以也不會因到什麼而感到滿足。
小石頭從未體會過滿足感。
然而現在它知道了。
想要為窈窈達成心願,想要她心。
於是成功的時候,會覺喜悅而滿足。
滿足的感覺真好呀。
彷彿陽光灑下時,只想懶洋洋的躺在供臺上不動彈,或者乾脆小眯一會兒。
通天石喜歡這種感覺。
以後要讓窈窈更心才以。
這天道大會一直很滿足啦。
邊,舒氏夫婦二看到自死時還是嬰兒的女兒,如今已出落為亭亭玉立的少女,也不由潸然淚下。
他們並非身魂魄,而是由是奈何橋上,夫婦二顧生前之事時留下的嘆息所化。
這對夫妻死前,最遺憾的事是不能撫養女兒長大,看不到她以後的模,所以,他們這兩縷執念,完完整整的保全了他們留下的遺憾。
哭泣喜悅後,舒氏夫婦問起了舒窈現狀。
舒母將她摟在懷裡,只覺閨女美貌動,怎麼看都看不夠。
“囡囡現在過怎麼?有心儀之啦?”
舒父相信掌門的靠譜:“有阿父在,定不會委屈囡囡的。”
心儀之沒有。
心儀之神倒是有一個。
舒窈依偎在母親懷中,轉眼向天道。
神祇眸光溫柔,沒有插足他們聊天的意思。
於是她說道:“有的。”
“誰啊。”舒父笑道,“是哪家的好兒郎了我家窈窈的心?”
舒窈眨了眨眼:“天道大。”
“嗯?”
舒父還沒反應過來:“天道大怎麼了?”
舒窈眼神無辜道:“我愛慕的是天道大。”
舒父:……
舒母:……
儘管只是兩縷執念,但天道意味著什麼,他們非常清楚。
“窈窈,快向天道大謝罪!”舒母焦急地替女兒道歉,“這孩子、這孩子嬌縱慣了,天道大您莫要……”
“無妨。”天道稱上好脾氣地解釋,“她同是我心悅之。”
什麼,他們是聽錯了麼?!
望著神祇聖潔清淨的俊美面容,舒氏夫婦震撼了!
若不是此方小天地結界特殊,這兩縷執念多半要震驚魂飛魄散。
自古至今萬萬年,哪有凡膽敢肖想天道大?
然而自家閨女卻竟然拿下了?
此時頭想來,若非真愛,天道大怎會費心撈出他們夫婦執念,送來與女兒相見?
!!!
辭世前,舒氏夫婦知女兒為九陰絕脈,心中無限擔憂,只寄希望於父親的庇佑。
沒想到一轉眼,窈窈竟是抱上了三界第一號金大腿。
委實說,女兒的心上若是換做別,哪怕是第一世家的公子,舒父也會毫不客氣地教訓挑剔。
但這是天道!
舒父是再膽大,又哪敢做天道的丈,甚至聽女婿叫一聲爹?
想都不敢想好麼。
此時見天道嘴唇微動,似乎有猶豫的模,舒父更是心驚膽戰。
別,千萬別叫。他受不起,真的受不起!
……
確實有難以出口。
天道有遺憾地想到。
他想按照書上所說,扮演陪同妻子門的夫君來著。
然而即便如此,也足夠令舒氏夫婦震撼了。
他們女兒到底多有事啊?
這下連丈母孃看女婿環節也直接跳過。
誰敢不喜歡天道這三界第一女婿?
至於天道於天后之位的許諾……不敢想不敢想。
只是夫婦二默默在心裡感嘆,窈窈出生日,雖然也有相看命格後說貴不言。
但他們怎麼也不敢想,所謂的貴不言,竟是應在此處。
但有天眷在身,至少女兒今後能夠無憂。
又問了況後,確定女兒生活幸福,夫妻方才了卻執念,笑著散去。
送走了舒窈夫婦,小世界中重歸寧靜。
唯有藍藍的天空,澄清的湖水,皚皚雪山,家。
他。
注意到女孩神色怔怔,天道正要口,卻發現少女貼近,默默抱住了他。
與之前頗帶曖昧的親暱不同。
這是一個真正的,滿懷感謝的擁抱。
雖然沒有之前的旖旎之色,不知為何,如此純粹的擁抱,反倒更令他滿足喜悅。
他再次問道:“喜歡麼?”
她應該是喜歡的吧。
果然,女孩悶悶地應了一聲。
但是緒顏色,並不如他想象中的明亮。
應該還是因為柳雲之事介懷、
儘管已經查閱了諸多資料,理解舒窈如此反應的動機,然而天道並不會修改自的法令。
對是對,錯是錯。
只是他對柳雲時間的處置,讓舒窈感到的傷害,比他預料中大多。
或許這便是書中所說,他的行為符合法理,但理難容?
天道此前從不存在理的概念。
但此時想來,若他有理,必然是希望舒窈能夠更心。
在不違背法理的基礎上。
“您愛我麼?”女孩在他懷中輕聲問道,“是像男對女,丈夫對妻子的感。”
天道抿唇,難有為難。
他習慣了自制禁慾,極不適應於表達自的欲求。
剛才舒窈父母在,屬於正式場合,需要他認真對待。
然而私下相處,又怎能如此輕佻地將這種話語日日掛在嘴邊?
這是極其正式的表白。
天道為它選定的下一次出現場合,是大婚。
於是他安撫地揉了揉舒窈腦袋,答卻沒能說出來。
“您會愛我多久呢?”
少女幽幽的囈語,如白煙在他耳邊消散。
聽到這個問題,天道不由想到。
他的答,已經寫在生死簿上了。
與天同壽。
長長久久。
但這個問題比上一個還重要,更不應當在此時輕佻答。
也選定在大婚之日吧。
份封后詔書在他反覆廢稿後,原終於定了終稿,但現在多了兩個要點,想來又需要重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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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這份辛苦,他甘之如飴。
“這是一種幸福的煩惱。”
通天石搖頭晃腦地,說出了他的心聲。
所以,下一份要送他的夫什麼禮物呢?
想到這裡,神祇的唇角,終究浮現出淡淡笑意。
她喜歡青山綠水,他便送她千里青山,粼粼綠水。
他希望舒窈能夠明白,天后並不只是沉重的冠冕,還意味著他的愛,與幸福。
她會是全世界最尊貴、最幸福的娘。
……
舒窈將這顆小世界雪花球珍藏在了妝奩最深處。
世間會有比這更加富有心意與感的禮物麼?
澄澈清朗的晶石,如同天道顆無瑕的心。
她並非沒有動容。
舒窈垂下眼眸,微顫指尖碰觸雪花球時,冰冷的堅硬觸感令她指尖平穩下來。
但是……
以謊言始的愛,又怎能輕易付出真心。
翌日,門派大比第一輪比賽正式始。
五大門派按照上一屆大比的排位,逐個進入禁林,有劍宗是第三個。
無憂宮禁林裡妖獸眾多,在統一裝備,且約束靈寶使用等級的況下,環境分危險。
最好的行進方法便是結成劍陣,以最快速度向中心掠去。
因為劍陣提防的不止是妖獸襲擊。
更是敵對派別的攻擊。
“小心!”舒窈拔劍,為沈楚雀擋過不知從哪個暗處襲來的毒針。
“暗器,是千機宮麼?”
千機宮以煉器知名,與有劍宗的系稱不上友好。
因此看到暗器,沈楚雀第一反應便是千機宮偷襲。
“不好說。”蘇撫雪經驗豐富,冷聲道,“這毒針是最為基礎的暗器,任何一個門派都有能使用,並非千機宮專屬。”
他嘴唇微動,以傳音入密,將自的言語傳到每個的耳中。
“敵突襲,結成鶴翼陣!”
襲擊他們的果然不是千機宮。
而是無憂宮。
並且無憂宮的目標極其明確,是衝著五名神女道弟子來的,他們顯然是知道神女道在輔助方面的獨特優勢,決定先剪除他們的輔助力量。
只有舒窈柳雲清楚。
這幫根是了祝陰的指示,來接應的。
而接下來,便是獸潮來襲,衝散分割舒窈與同門。
無憂宮的弟子發現獸潮來襲,第一時間脫離了主戰場,然而被他們拖住的有劍宗眾卻來不及脫離,正正迎上了衝擊來的獸潮。
“將兩名小師妹護在最中,劍修在外,使女使用輔助靈術!”
蘇撫雪指揮若定,按照他的指揮,眾頂多辛苦,卻絕然不會有問題。
然而這架不住舒窈自想進狼窩虎穴。
況且她與沈楚雀是陣法中的最弱點,若是能去一個負擔,倒是能叫其他前輩輕鬆許多。
因此在柳雲不動聲色地配合下,舒窈順利掉出了大部隊。
“窈窈!”
發現舒窈被衝出獸潮,沈楚雀第一反應便是要衝出去救她,卻被前輩死死攔住。
“我去救她。”蘇撫雪劍光如潮,再度斬殺一隻妖獸的頭顱,冷靜說道。
獸潮洶湧,舒窈身上保命手段有限,無論如何,必須有為她爭取到捏碎靈符,被大比負責救出的時間。
當然舒窈天眷麼高,也有能完全不會受傷。
只是誰敢說天道有滴滴神業務?
萬一舒窈沒能及時召喚天道,至少九死一生。
“不,”柳雲冷聲道,“你是指揮,不擅動,我去救舒窈師妹。”
沈楚雀當即要反對。
誰不知道柳雲舒窈系不睦,對這個安排她絕難放心。
然而她微言輕,此時況又特殊,哪裡有她插話餘地。
畢竟她若是反對,便是明晃晃表示她覺柳雲會對同門不利,這是最嚴重的的指控。
蘇撫雪稍加猶豫,便頷首道:“好,注意保護自,待這邊事畢,我們便去支援你。”
作為一名指揮,戰場瞬息萬變,他必須及時做出理智選擇。
柳雲不再多言,兩名劍修與另一名高階使女合力,為她在獸潮中撕一道口子,送她前往舒窈處。
一切都在向符合計劃的方向發展。
一番唱唸做後,柳雲做出被獸潮逼退的模,帶著舒窈離了眾視線。
舒窈量周圍環境,數米高的巨木連綿組成了這片幽深黑暗的禁忌之地,茂盛的樹冠遮天蔽日,完全擋住了陽光。
柳雲嘟囔道:“他說在此處。”
漆黑寂靜的密林,給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行走在林間,腳底踩在枯枝爛葉上,偶爾會發出嘎吱的聲音,襯托的環境愈發安靜。
靈感高度緊繃,不斷告訴舒窈,她們一直在被許多詭異存在注視著。
存在注視著她們,有蠢蠢欲動,在暗中竊竊私語,但又因某種緣故強行壓抑欲.望,最終只能投來垂涎而畏懼的視線。
它們在畏懼她身上的天道氣息。
天道亦有自的事需要處理,也希望她能夠獨當一面。
於是他給了她獨立處置此事的許可權作為初次歷練,並給予隨時召喚他的權力作為保底。
他雖然不在,
卻又像時時陪伴在她身旁。
少年的聲音在不遠處的樹幹上響起。
“你終於來了。”
舒窈甚至沒來及尋找來者身影,短髮少年幾個縱躍,便跳到了她的面前。
“我知道你會來。”
少年露出來的淡紫眼瞳,此刻明亮怕,如同燃燒著火炬。
他看向舒窈的眼神滾燙熾烈,彷彿極力壓抑著想要將她吞吃殆盡的血腥渴望。
他動了動鼻子,皺起眉頭:“好臭。”
他也聞到了舒窈身上的天道氣息。
身為半妖之子,他的身上仍存在許多獸性的習慣。
見祝陰只與舒窈說話,完全不搭理自,柳雲不不口。
“說好的報酬——”
祝陰隨手扔出個巴掌大小的瓷瓶。
柳雲驚慌小心地將瓷瓶抱在懷中,這是保留魂魄的魂瓶,能夠防止魂魄逸散。
“你以滾了。”
祝陰冷冷道。
柳雲的目光落在舒窈身上,顯出幾分遲疑。
祝陰的危險,她非常清楚。
舒窈只是金丹一段,又為他垂涎已久,若是獨自留她在這裡,說不定便會遭遇不測。
“若我真想做什麼,你以為你留下能阻止我麼?”
少年嗤笑,淡紫異瞳中帶著毫不遮掩的輕蔑。
“師姐,你先離吧。”舒窈口,平靜道,“祝陰應該有話與我說。”
“我在剛才經過的棵藤樹等你。”雖然知道沒用,然而柳雲還是如此說道。
舒窈對她笑了笑:“好。”
這是她第一次對自露出這友善平靜的微笑。
……確實如其他同門說燦爛明媚。
柳雲看一怔,咬牙轉頭離。
待柳雲離去了,祝陰看向她,陰陽怪氣道:“你對任何,哪怕是柳雲都以微笑,卻唯獨不願意對我笑。”
“你找我來是說這的麼?”
她這副平靜態度卻反而激怒了祝陰,令他陰惻惻道:“你做出這凜然模,是覺天道又能下凡來救你麼?”
不好意思。
真能。
只是她想不想的問題罷了。
“我勸你現在最好遮蔽天之結界的感知。”舒窈淡淡道,“我現在心不太好,能會說不好聽的話傷害到你,直接說正事吧。”
她這冷酷而坦誠的態度,令祝陰徹底明白了某件現實。
……她甚至連逢場作戲都不願敷衍自。
祝陰以秘訣啟動特製的結界符篆。
“你便般愛他?”
他努力維持聲音的平靜,以免對面的凡少女,聽到自幾乎磨牙吮血的仇恨聲音。
嫉妒的毒藥幾乎浸入他的肺腑。
舒窈卻只仰頭,直到看見淡金色屏障在徹底形成後化作透明狀消失,她方才口。
“若我真的愛他,又怎會站在此處?”
!!!
堪稱無聲而起驚雷。
祝陰的瞳孔因狂喜而驟然緊縮。
她果然察覺到了自特意留下的線索!
他知道,像舒窈這冷酷、虛榮、花言巧語的惡毒女,怎麼能會因物件是天道三貞九烈?
冷漠毫無趣的神祇,她怎麼能喜歡?
遇見舒窈後,他才知道世上還會有這冷酷無的女。
叫愛只欲與她一起下無間地獄,永世不超生才好。
舒窈揚起左手腕,將赤心繩展示給祝陰看。
“這是你們給我係上的麼?”
而在她做這件事時,赤心繩悄無聲息。
抹刺眼的紅瞬間刺痛了祝陰的眼眸。
他下意識想要觸碰自腕間的紅繩,卻還是忍住了。
“是。”
少年翹起唇角,笑容乾淨而平,如同山間溪水般清秀。
但任誰也想不到,他能用這乾淨溫柔的語氣,說出絕對大逆不道的邀請。
“你願意加入我們麼?”
“終結這個死板冷酷的時代,啟的紀元。”
這是來自地獄的邀請。
一旦失敗,便是墜入無間地獄,永世不超生的下場。
看著這個被宿命選中的少女,祝陰目光灼灼。
月說過,唯有舒窈才能令天道動,並且也早已燒掉他們的婚牘。
這二姻緣註定不善終。
即使天定良緣,柔蜜意,也註定為艱難所拆,終成怨偶。
事實上,舒窈從見面到現在對他表現出的反應,已經是一種態度說明。
“告訴我更多資訊。”舒窈輕聲道,“我才能做出選擇。”
“你不需要做別的,只要幫助粉碎通天石好。”
祝陰心中產生出一種復仇般的快.感,於是他乾脆地說出真實目的。
“通天石封印著天道的一半心臟,是世間至堅至潔之物,除了天道,沒有能夠觸碰。”
“只有一種例外。”
“即是被他交付真心之。”
半妖不禁露出古怪的微笑。
只有曾經跌倒過某個致命陷阱的,在看到又有將要栽倒時才會有的,幸災樂禍的微笑。
……
舒窈心頓時變更糟。
若是她能看到自此時的面龐,便會知道,亦是前所未有的蒼白。
她甚至失去了一直引以為傲的表管理。
委實說,在來之前,她曾試圖說服自。
她還沒有答應加入祝陰等,這只是一次臥底任務,說不定在瞭解對方報後,她反而能幫助天道呢?
但在此時知真相後,層自欺欺的面紗終於被徹底撕下。
她的行動無法用任何理由辯護。
她是在欺騙。
在徹頭徹尾的背叛天道。
而名被她背叛的神祇,一直到剛才,都還在用自的方式庇佑著她。
心臟是任何存在的弱點,但天道比所有都要高潔。
所以即使在上古時期,類以狡詐手段騙取他的一半心臟,以至於令他改選無道,他也未曾遷怒整個族。
他甚至寬容到,能夠將自被剖出的半心臟封印在了通天石中賜予類,作為給予類溝通神明權利的恩慈。
但類卻將這份慷慨仁慈,視作天道唯一的弱點。
……
左手腕間的赤心繩,豔麗猶如心頭之血,原象徵熱烈誠摯愛的紅色,變成了對她此刻作為的莫大諷刺。
她的遲疑表現令祝陰越發嫉妒酸澀,如此冷酷無的女,又何必故作深?
當年在取他心頭之血前,她否也曾像此刻這般動搖遲疑?又曾對他有過半分憐惜?
醋意令祝陰再度口,但舒窈卻不想聽他廢話下去。
“好。”
天道將世間最鋒利的武器自最柔軟的弱點同時交付於她。
賭她的真心。
……
她,自然也要做出自的選擇。
…………
用她的真心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