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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繼續給掌門爺爺講自己與天道的相戀經過。
原來初入閣時, 便天道日日教她冥想了。
原來通天祭時,天道乾脆直接下凡與她相會了。
原來歷練時,天道直接給她改了生死簿情定三生。
……
掌門初時還覺得震撼, 甚至坐立難安——孫德能, 居然能令天道大人如此垂青?天道大人又怎能具有七情六慾?
這、這一直以來的認知完全不符!幾乎可以稱之為褻瀆!
親爺爺尚且三觀受到極大衝擊, 其人聽到這個訊息時的感受更不用提。掌門甚至懷疑,天下該有多少修士道心受損。
孫擔得起這般沉重的尊榮麼?
但聽到最後, 掌門木著臉,完全不再懷疑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人家這都相思樹下永結同心了, 還哪輪得到妖魔鬼怪的插嘴?
萬頃桃花,灼灼華華,以紅線系上彼此姻緣牌。
這三言語間便能令人感受到的情深。
掌門自不會懷疑天道的品行,而且也想不出孫有處值得天道大人利用,便最美的容貌, 與天道大人的完美相比, 也不稀罕物。
更況窈窈嬌氣任性,年齡稚幼。除了真愛外, 掌門想不到任理由解釋天道對孫的深情。
千言萬語到嘴邊, 也只了一句話——窈窈開心就好。
最初掌門以為, 孫最後一件需要自己操心的便婚事。
有自己在, 起碼能為她選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夫婿。
後來她承蒙天眷,眼看就要做,婚事自然無需再提。
萬萬沒想到,孫她找了個如此有本事的夫君。
倒顯得這個爺爺無用了。
“原來, 老夫的死劫也天道大人改的。”
掌門聲音一時有些顫抖。
卻不激動感恩。
——這種情緒然也有,但更快的意識到,死劫預感逐漸消失, 從告知孫自己死劫至時開始的。
而從孫在的講述來看,她與天道的糾纏,也在聽到自己死劫至那日的前後。
掌門順理成章的認為,孫為了給自己改名,方才與天道糾纏至此。
旁人只會豔羨天后的榮光,做祖父的,卻只會擔憂她否會受委屈。
舒窈感受到祖父的擔憂。
委說,如果想增加天道的重視程度,此時她應該提議,明天領著天道見家長之類的。
可在她忽然打消了念頭。
她固然可以一走了之,但祖父呢?
如今與天道因果不深,在她走後仍能保全,但若成了天道的恥辱見證之一……那便未必了。
沒必要。
在這樣已經夠用了。
她祖父笑道:“爺爺放心,天道大人很愛我的。”
得到她的確認,老人面上的擔憂之色總算放心幾分。
此前誰也沒做過天后,想尋個前例參考都找不到,掌門沉思半天,也只得叮囑一句謹言慎行,好生侍奉天道大人。
舒窈自然應下令祖父放心。
只祖父的第二句叮囑絕不可能做到。
她能為任人著想,避免被自己過度傷害,卻唯獨不可能對天道心軟。
許多事情,在們二人相遇時,便已經註定了。
晚回去,天道自然問起了她今日成果。
“大年二十九,您看如?”
“為大年二十九?”
倒不有意見,只分明有比大年二十九更具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天道好奇她這麼選擇的理由。
於舒窈之前說服爺爺的理由又重複了一遍。
“大年二十九本身自然沒有特別意義。”她笑眯眯道,“但這一日定為節日,您覺得如?”
“大年二十九新人成親,大年三十閤家團聚,正雙喜臨門。”
她有太多理由來充分說明這個提議的合理性。
“好。”可天道根本不需要她費心思拿捏語氣來說服。
於而言,萬般雄辯,都比不過舒窈簡單的“我想要”三字。
“我本也如此想的。”
祇如此溫柔淺淡的一句,能夠自然地撫平對方心中因過分要求而產生的不安。
“還有什麼想要的麼?”
“沒有了。”她輕聲道,“您想得很周全。”
天道輕笑了一聲。
其做的也沒那麼周全,至少封后詔書便遲遲未曾敲定。
只不太適應在舒窈面前表出自己的脆弱與無能,因此便沒有否認。
反正也不大問題。
“關於節日名字,你可有想好?”
“祇月節。”
祇,明月。
天道如此理解的。
喜歡這個名字。雖然並未特地引用什麼古籍典故,但這倒無妨,凡人大儒總會自己編撰出的。
的月亮。
祇月之名,正合適。
“好。”天道定下這個名字,“那這段時間你都要住在凡間麼?”
儘管希望舒窈早日陪伴在身旁,但她已經強調過許多次家人對她的重要性,天道便也不勉強。
左右不過三個月的時間,還能等不起?
“看情況吧,”舒窈含糊道,“爺爺有點捨不得我。”
真相確如此麼?
自然不。
掌門巴不得舒窈早日與天道培養感情,越深厚越好。在老人眼,祇的寵愛便舒窈最能夠依靠的資本。
以若舒窈提出要在萬界居住,老人只會祝福,絕不會干涉。
但她需要時間考慮這件事的得失。
其沒什麼好考慮的。
若這三個月能夠與天道朝夕相處,她勢必能夠施加更強的影響力,到時天道遭遇背叛時,憤怒就會越強烈。
甚至這三月,她還能享受到全天下最幸福的生活,然後一走了之,不必負擔任責任。
百利無一害。
舒窈看著系統面板,上面回家的主線任務,仍在微微閃爍。
……沒必要。
各方面準備已經到位了,必趕盡殺絕。
天道與她並非血海深仇,只要能達成目的就。
若這一套做全了,她不知道會額外對天道造成多少衝擊,若導致道心動搖隕落呢?
舒窈只想回家,沒想天道死。
以確不用思考得失了。
她婉拒天道的邀請。
“我還想在家陪陪爺爺。”
“也好。”
天道沒有介意,舒窈不來陪,自可下凡見她。
一抬眼,舒窈便見熟悉的身影無聲息地出在桌前。
舒窈:……
還她剛才憂傷的氣氛!
天道原本情平,被她這樣眼古怪地看著,沒來由的也生出些不自然。
即便婚期已定,可在與她單獨相處時,祇偶爾還會侷促。
正如她那溫軟眼眸專注地凝視著時,無論已見過多少次,無論多少次地描摹過她的眉眼。
仍然會心動。
……又一次的,為她心動。
“您怎麼來了?”
迴歸正事,天道手中之物推到她面前。
“這相思樹為你我準備的賀禮,我特地拿來與你。”
照理來說,這種賀禮應該在婚後統一拆包。
但天道舒窈都不講究人,祇覺得舒窈會喜歡,便拿來哄她開心了。
只見放在舒窈面前的,一盒……桃花酥?
但與尋常桃花酥不同的,這盒桃花酥外表看上去與真花瓣幾乎沒有區別,薄粉的花瓣瑩潤飽滿,望著便令人心生憐愛,哪忍心破壞這工藝品般的事物。
“此物名為相思酥,可令人看見最為相思之人,安助眠,對靈感恢復大有裨益。”
這比真花瓣還要漂亮的相思酥上蘊含著豐富靈氣,材料定然不凡物。
而盛放的木盒,似乎同樣來歷不凡。
“也從相思樹上折的。”天道解釋,“均相思樹親手制。”
舒窈倒不懷疑這天道強迫相思樹做的,以天道的品行,這麼想對的侮辱。
她奇怪的相思樹為選擇桃花酥為禮物。
按照仙人的思路,新婚賀禮贈送食物,即使原材料名貴,也多少有失身份。
“相思樹怎會想到此處?”
她萬萬沒想到相思樹會如此接地氣,送這麼用的東西。
天道眼底浮起笑意:“我告訴的。”
舒窈對美食的執著,沒有人比天道更清楚。
“奇珍異寶,我自會送你,倒不如品嚐些特色珍饈。而且桃花酥也可為祇月節傳統美食流傳下去。”
好傢伙,她只想到節日名稱這一層,天道卻已直奔制定風俗了。
這種行為不得不說有心了,但……
“大年二十九,正逢冬季。”舒窈遲疑問道,“人間有桃花麼?”
萬界包羅萬象,可人間並非如此。
如能三四月的桃花留到年末去?
天道微怔。
就在舒窈以為,會換個風俗時,天道卻一手抵在下巴,沉吟道:“你覺得更改桃花習性如?令桃花在冬日盛放。”
“……那為什麼不用梅花酥?”
大概覺得,為了祇月節特地修改桃花習性確有些大動干戈,天道緩緩點頭:“言之有理。”
“只有相思樹能在冬天開桃花。”舒窈稍帶惋惜,“以心意領了,但沒必要以此勞煩百姓。”
祇卻仍在沉吟。
舒窈以為,婚禮這種事就走個流程,若有人全程代辦不用操心倒好好,但要本人全程操心忙前忙後,那簡直折磨。
結果天道便給她開了眼界,什麼叫重視自己的婚禮。
務必要令自己與舒窈的大婚處處完美。
於,只見天道在立下桃花酥風俗的想法失敗後,又提出了一個極有創造性的想法。
“你說,讓相思樹轉開梅花,做出梅花酥,你覺得如?”
舒窈:???
這莫非就,我不能解決問題,但我能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只要相思樹開梅花,們就不需要糾結祇月節選擇什麼食物了。
“相思樹能開梅花麼?”
舒窈知道,木,想開梅花自然也可以,但若桃花得道成仙,強迫轉開梅花,多少還有些不妥。
“然可以,”天道看出她的猶豫,“相思樹便相思樹,乃天草木因相思得道,並非桃花樹。”
只因為桃花比較配情侶,因此便湊趣開了一樹桃花。
不過梅花也紅色,應該問題不大,
“其若你喜歡,要開一樹橘花也完全沒問題。”
“……不用不用。”
真相思樹選單麼,隨點隨開的。
不過從這日起,舒窈也被動參與進了自己的大婚籌劃。
天道很重視她的感受,更希望自大婚後她的名號能夠傳遍三界,為人憧憬敬畏。
隨著那道注令三界震動的封后詔書的完成,時間一晃,也來到了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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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即冊封天后的訊息,在第一時間傳遍三界。
而她的婚期,也即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