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倒是端正。”葉鈞扔下容成凜,坐一邊的椅上,冷冷看著這只不知所措的小貓兒。
容成凜愣愣的看著這人,葉鈞和傳言裡判若兩人,都說太子葉鈞不務正業,整日沉迷酒色奢靡,容成家想把葉鈞培養成傀儡太子,繼位以後控制瀛洲大權。
可是現在看著,他似乎是裝出來的。
葉鈞自然不知道容成凜在想什麼,若說沉迷酒色,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人不風流枉少年,也並不完全是胡說。
“你們容成家胃口好大啊。”葉鈞輕蔑一笑,“皇后之位已經在你們容成家手裡握了那麼多年,怎麼,連我的太子妃位也要佔了。”
葉鈞是賢妃之子,賢妃歿了以後,葉鈞就成了當朝容成皇后的養子,也就順利當上了太子,容成皇后把葉鈞視如己出,百般溺愛,一心想把葉鈞養成一個只知道依附自己的廢物。
現在看來,皇后好像失敗了。
容成凜聽到葉鈞的話,身子冷不丁顫了顫,低頭道,“那是姑母的決定,與妾無關。”
“與你無關?”葉鈞冷笑道,“好個與你無關,我只能說你的命大,既然你執意要嫁我,那就好好履行太子妃的責任吧。”
命大,容成凜心裡一緊,這是承認了那天晚上的刺客是他派來的了。
葉鈞把容成凜按在床榻上,嘶拉一下,本就纖薄的衣料被一下子扯開,露出裡面珍珠似的潔白脊背。
容成凜已經被容成飄雪廢了一身功力,和平常的弱女子沒有兩樣,甚至更加弱不禁風,軟綿綿的手腕被葉鈞勒的發紅。
“為什麼這麼對我…”容成凜伏在床榻上哽咽,突然身下被什麼東西侵入,緊接著是撕裂似的疼痛。
容成凜默默承受著,咬著牙不出聲,葉鈞看著這副與容成飄雪有那麼一分相似的臉容,就覺得怒火中燒,伸手拿起床榻旁的燭臺,灼熱的蠟油就直接傾倒在容成凜柔嫩的脊背上。
“啊!”容成凜痛呼出聲,滾燙的蠟油在容成凜脊背上凝固,留下燙傷的紅痕。
身下的疼痛慢慢變成了麻木,容成凜眼神木然,很久以後,只聽到一聲摔門的震響,這房間裡又突然靜下來,靜的讓人害怕。
葉鈞走了。
床榻鋪的白氈上零落著點點血紅,容成凜拿錦衾把自己給裹了起來,縮在被窩裡,才覺得安全了許多。
為什麼這麼對我,我做錯了什麼。容成凜開始流淚,擦乾了,又流出來。
給射向墨萱的箭頭塗了烏月毒,這是容成凜這輩子做的最壞的事情了。
容成凜這才感覺到什麼是絕望。有什麼能比孤苦無依的住在太子府又被自己夫君討厭更可憐的呢。
容成凜開始竭盡全力回憶從前人生的溫情,哪怕能回憶起一點溫暖的事,也是對自己的一分安慰。
可是沒有。
從小到大,一直活在容成飄雪的監視之中,容成飄雪教她修煉功法,最後仍舊由容成飄雪奪了回去,容成凜這一生很多餘,多餘到沒有任何人在意她,也沒有人同情她,淪為自己姑母隨意捨棄的棋子,成為姑母和太子爭權奪勢的犧牲品。
更可笑的是,容成凜現在竟然想到了千澤。
這世上,容成凜唯一的溫情回憶竟然是從仇人那得來的。正如千澤所說,真可憐。
不知為何,她開始羨慕墨萱,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容成凜控制不住的想起千澤。
真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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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陰山裡。
清晨,墨萱醒來時,千澤已經坐在窗邊的書案旁翻書寫字了。
墨萱輕手輕腳的走過來,從背後一下子抱住千澤的脖頸,千澤早就聽見身後的動靜,可還是配合的假裝嚇了一跳。
“誒呀,寶貝嚇到我了。”千澤極其不走心的說。
“真沒意思…”墨萱坐在千澤旁邊吐了吐舌頭。
“太子大婚也完事了,容成凜也被送進狼窩了,估計肯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萱兒可還開心?”千澤以為墨萱對容成凜恨之入骨,畢竟女孩子家那麼愛惜容貌,毀容的仇怎麼能不報。
墨萱撇了撇嘴,剝了顆葡萄給千澤,小聲說,“你要是把她抓過來,讓我抽幾巴掌解恨也就罷了,因為這事毀了女孩子一生,我也不覺得很開心,你若說把容成飄雪給送到狼窩裡蹂躪,我可樂意的很。”
“哈哈。”千澤一笑,“那我儘量讓你看到那一天。”
千澤也沒打算讓容成凜就這麼安靜的藏進深宮大院裡,這樣的女子,有時候是很有用的。
千澤忽然想起了件事。
“萱兒,白姬明天回來。你好像不怎麼喜歡她。”
“什麼叫不喜歡她,我是討厭她,最討厭的就是她。”墨萱的反應讓千澤驚訝。
“喲,她怎麼惹寶貝了。”千澤覺得有趣,墨萱很溫柔,對一個人討厭成這樣還真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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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搶了我最喜歡的東西。”墨萱小聲嘀咕。
“你最喜歡的不是我嗎。”千澤聽著這話很不對,好像墨萱從前還有什麼喜歡的人似的。
“反正我就是討厭她。”墨萱哼了一聲,端起葡萄盤子走了。
“哼,不給你吃了。我去看無憂。”
千澤莫名其妙。
挽心林裡,新建造出一處清靜的庭院,楓樹茂密,火紅的樹冠共長天一色,秋風轉涼,楓葉飄零,與庭院一角樹枝上掛的蟒紋紅衣構成一幅豔烈的秋風紅葉圖。
花影赤裸著上身,披散的頭髮還滴著水,擦拭著手中的厄櫻劍,舉到面前,平滑如鏡的劍身映出一雙血色蛇瞳,和身後的一片淺藍衣袍。
“陛下。”花影收劍單膝跪在千澤面前,眼瞳恢復成一如既往的漆黑。
花影的身體要比一般男子白皙些,皮膚平滑,但對於一個殺手來說,他的皮膚有些過於平滑了。
評判殺手的閱歷,很大部分都會看他身上的傷痕,千澤身上的傷痕不下百處,有深有淺,有新有舊,刺傷砍傷或是摔傷。
花影身上沒有傷痕。
聽雲為裳的口風,花影一旦流血就難以止住,因為他的體質,所以他儘量不受傷。
因為對花影來說,如果沒有藥物止血,受傷就意味著死亡。
千澤走近了,臉上帶著不合常理的笑容,“花影,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花影看著千澤臉上詭異的笑容就覺得自己可能攤上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