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定是楚二有這愛好。”
孟凡臉上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笑容，隨即開啟了房門。
那位臉上皺紋叢生的老婦人端著一盆熱水，低著頭走進了房間，而後將水盆放到床榻前，抬頭瞧了一眼孟凡：“上次公子來的時候，特意讓老婆子給您捏了腳，這次公子一路勞累，老婆子就斗膽主動前來了，還望公子莫怪。”
孟凡在床邊坐下，將雙腳放進了水盆裡：“開始吧。”
老嫗將袖子挽起，蹲在水盆旁，將雙手伸向了孟凡的雙腳，孟凡隨即閉上了眼睛，莫名道：“上次不是這感覺呀！”
老婦人的手停頓了一下，又加重了一些力道。
在其他廂房，那些登榜強者聊著聊著，聲音就輕了下去，而後就有打呼嚕的聲音響起，這幫人全是長五境之上的強者，竟然都不約而同死睡得像頭豬，約莫是今晚真的喝得不少。
“哈！”
廂房裡，孟凡張口打了一個哈欠。
老婦人驀然抬起頭，瞧向了孟凡，眼中竟藏著一抹掩飾不住的喜悅，但看到孟凡雙眸依舊明亮時，那抹喜悅光芒一下子就黯淡了，又低下頭幫孟凡按起了腳。
而後孟凡哈欠不斷。
老婦人每每都抬起頭瞧一眼孟凡，可每一次孟凡都是雙眸明亮，了無睡意。
也不知是不是自覺尷尬，老婦人忍不住道：“公子，是老婆子按得不舒服麼？您這……”
孟凡笑道：“是因為太舒服了，才捨不得睡去，您繼續按著，別管我。”
“好。”老婦人應了一聲，而後低下頭繼續按著，嘴角卻彎出一抹少女才有的委屈表情，眼眶都詭異的有些紅了。
又過了一陣子，孟凡竟還是沒有睡。
老婦人將一隻手從孟凡腳上拿開，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背，鬢角的髮絲上有汗水滴答了下來，隨即他便聽到了孟凡的催促聲：“你今晚是不是沒吃飯？”
她趕緊多用了一些力。
片刻後，又有腳步聲在外響起：“老婆子，公子睡沒了？”
老婦人急忙回頭，衝著門口道：“沒呢，公子可能是酒意上頭不舒服，仍未安歇，你別來叨擾了！”
“好好！”
門外的腳步聲遠去了。
過了一會兒，孟凡突然舒展了一下身子，仰面躺在了床上，呈大字型。
“哈哈，哈哈哈！”不知他想起了什麼事，突然大笑了起來。
“公子為何事而笑？”老婦人被孟凡笑得心頭發顫，忍不住問道。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字謎。”孟凡瞅著天花板道，“你說眼下這副光景，是個什麼字？”
“字謎……”老婦人轉了轉眼球，顯得極為靈動的樣子，“公子躺下來，當時一個大字！”
“不是。”躺在床上的孟凡搖了搖頭。
“不是？”老婦人似是沒想到自己沒猜對，眉毛往一起擠了擠，怎麼看都像是少女蹙眉頭，她眼球又轉了轉，輕輕點水似的，瞥了一眼孟凡身上某個位置，竟嬌嗔似的努了努嘴巴，而後迅速收斂了所有表情，道，“請恕老婆子腦子愚笨，實在猜不出這個字謎。”
孟凡勾了勾唇角：“猜不到，就不讓你走。”
老婦人的手哆嗦了一下，悄悄咬了咬牙，而後道：“那老婆子可就說了，公子千萬別覺得老婆子不正經。”
孟凡笑道：“儘管說。”
老婦人道：“是個太字！”
話音剛落，孟凡就兀自坐了起來，瞅著老婦人道：“這可真有點不正經了，像你這歲數，實在不該猜這個字啊！哎，或許也只有你這個歲數才會猜這個字吧！”
老婦人雙手上的力道驀地加大了太多，語氣卻是儘量溫和道：“公子說是什麼字？”
孟凡復又躺下，道：“當時一個夰字！”
“高？”老婦人眨了眨眼睛，目露疑惑，“公子是說咱倆現在一上一下，一人一張口，所以是個高字麼？”
“你的確不聰明。”孟凡道，“我說的夰，不是你這個高，我躺下是個大字，你現在正伸著雙臂幫我按腳，不就是一個夰字嘛！”
“唔？”老婦人愣了愣，想想了，“還真是！”
孟凡笑了笑：“你沒猜上來，所以不能讓你走了，接下來你說幾個字謎讓我猜猜好了。”
老婦人瞧著四平八穩躺在床上的孟凡，抬了抬手，做張牙舞爪狀，一副恨不得掐死孟凡的樣子，但她又馬上按捺住焦躁的心情，放下了手，一面幫孟凡按腳，一面使勁想字謎。
“二人同工。”
“太簡單，是巫字。”
“那啄木鳥是個什麼字？”
“是個梟字吧？”
“一隻黑狗，不叫不吼！”
“必是個默字。”
連說三個都被孟凡輕鬆猜中，老婦人歪了歪頭，絞盡腦汁道：“一字生的巧，四面八條腿！”
“這肯定是個井字。”
“那九十九，是怎麼字？”
“是……”
“公子，是什麼字呢？”
見孟凡一時答不上來，老婦人終於有些得意起來，而後等著孟凡回答，可等了片刻，也沒聽到孟凡回答，有均勻的鼻息聲響起。
“睡了？”
老婦人眼中露出驚喜之色，又裝模作樣幫孟凡按了兩下，而後悄悄的站起，傾了傾身子，探頭向孟凡臉上瞧去，隨即便驚呼了一聲：“啊！”
只因孟凡根本沒睡，正睜著兩隻明亮的眼睛瞧著她！
孟凡一伸手將老婦人拉到了自己身旁，翻身按住了老婦人的脖子，笑嘻嘻道：“在十八重山的時候，我聽到有人說過一句話，柿子越老越好吃，讓我有機會一定要嘗一嘗！”
老婦人眼中露出了濃濃的驚恐：“我……我不是柿子！”
孟凡一手按著老婦人的脖子，另一手向老婦人臉上摸去：“你的確不是柿子，且讓我看看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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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一揚手，一張麵皮呲啦從老婦人臉上脫離開來。
一張美不勝收，又帶著幾許純真的臉，一下子出現在孟凡身前！
少女一翻手腕，從身上取出一柄雪亮匕首，刺向了孟凡心口。
同時他還扯著嗓子大喊道：“爺爺，我搞砸啦！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