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鐘，一個身材矮胖、大圓臉、豎著大背頭的富態老頭在那綠旗袍的引領下走了出來。
說是老頭，其實對方年齡也就五十多歲的模樣，而且保養得非常不錯，氣質更是一眼就能讓人看出其身份不凡來。光是從這幅養尊處優的派頭，就能猜到此人必定就是這家軟玉齋的老闆了。
果然，老頭出來後先掃了一眼被砸得稀爛的櫃檯，臉上卻一點波動都沒有，反而還笑眯眯地衝著蘇白和柳如絮問道：“蔽姓董，正是此處店主。聽說兩位從我這訂購了一副什麼畫？可請恕敝人年紀大了，似乎看兩位有些面生啊？不知兩位貴客怎麼稱呼？”
這傢伙嘴上雖然是在自責，但就算傻子也明白那是在委婉的質問：我可不認識你們！
不過面對打傷他店裡保鏢、砸爛他櫃檯的人還能保持住客氣禮貌，看起來這老頭涵養倒是不錯，這讓蘇白不由得心中慚愧。
於是，他也收起了脾氣，先道了個歉：“不好意思，剛才得罪了，等下我會救醒這個阿勇，這個櫃檯我也會賠償的。”
“小事，這個好說。”董老闆淡淡的點點頭，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等著蘇白繼續說下去。
蘇白也不再廢話，直接將隨身掛在脖子裡的那塊古玉取了下來，遞到董老闆面前：“實話說，我並沒在你這訂購過什麼畫作，那就是個請你出來的託詞。不過我這次來的真實目的，是想問明白這塊古玉的來歷，只要董先生肯告知，我會給你一筆報酬的。”
為了增加說服力，他頓了一下後立刻補充道：“報酬的數目，可以不亞於剛才我朋友所說的畫作價格！”
這意思就是說願意用七百萬換取董老闆告知答案。
“哇！這麼厲害？”周圍的店員們立刻忍不住紛紛驚呼起來。
“這個玉有什麼來頭啊？竟然願意花這麼多錢詢問它的來歷，真是太嚇人了。”
……
就連董老闆也眉頭一跳，震驚於如此年輕的蘇白手筆竟然這麼大。不過這老頭到底是久經商場見多識廣的人，瞬間就把心裡的波動藏了起來，依然保持著那副什麼都不放在心裡的淡然模樣，道：“好說好說，待我先瞻仰下您這寶玉。”
“嗯？”等接過那古玉觀察了一會兒後，董老闆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像是在苦苦思索回憶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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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他才把眼神從古玉上抬起來，望著蘇白道：“這古玉是本店賣出的？我確實有點印象，不過時間挺久了。”
“沒錯，就是從你這賣出去的。我想問的是，你還記得你是從哪得到這塊古玉的嗎？”蘇白迫不及待的追問。
董老闆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但這次顯然不是在回憶什麼，只見他那雙精明的眼睛透過鏡片不斷悄悄打量蘇白，尤其在蘇白的衣著、鞋子、手腕等處重點觀察。
蘇白上輩子活了那麼久，哪還看不出這老家夥的意思？他分明是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卻不肯痛快開口，正在估算自身經濟實力然後計劃該怎麼獅子大開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