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呵，有意思，說來聽聽。”
吳放勳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顯然，在他看來，自己已和李牧撕破了臉，兩人間怎麼可能還有交易做得成，而李牧非要跟自己通話，無非是想示威而已。
然而，但等李牧開了口，他腦袋裡的這些想法，頃刻間便被徹底刨到了九霄雲外。
電話裡，李牧沉聲開口。
“吳老，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抱有敵意，但你應該清楚，我是魏會長力保的人，香江發生的事，就算我不去說，魏會長也會自己調查清楚，皆是你我的矛盾必然會越鬧越兇。”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你派來香江的人，安排一個好聽的名頭，這樣一來，你的人來香江有了理由，我這邊，自然也可以用誤會兩個字搪塞過去。”
“理由？”吳放勳虛眯起眼睛，“什麼理由？”
“鎂國洪門派了一批人，潛伏到了香江，你派人來香江就是為了解決他們，這個理由夠不夠光明正大？”
吳放勳早就調查到了鎂國洪門來香江的事，眼下聽李牧說完絲毫不驚訝，反倒仍是笑咪咪的回敬李牧一句。
“李牧啊，這種理由，不用你提醒，該用我也會用，如果你交易的籌碼就只有這些，未免過於可笑了點吧。”
“當然不止這些。”
李牧同樣回以一笑，淡然的繼續開口。
“吳老，倘若我能把那些人如今的藏身之地告訴你，讓你可以趁勢一網打盡，賺一個大功勞，這樣是不是就划得來了？”
李牧這一句話，頓時讓吳放勳打起了精神。
鎂國洪門的人來香江，豁出去往大了說，絕對可以扣上間諜的帽子，協會的人抓住間諜，這份功勞有多大，自然不用多說。
只是……
吳放勳抿了抿嘴唇，沉聲道：“李牧，你小子行啊，打著交易的名頭，讓我的人去給你當槍使，還把這東西當做籌碼，想要從我這套好處，呵，還真是夠物盡其用的。”
聽到略帶刁難的語氣，李牧反而鬆弛下來。
如果吳放勳對這事不感興趣，他會乾淨的一口回絕。
如今用這種語氣反問，恰恰說明了一件事。
他，動心了。
既然對方動心了，那接下來無非就是討價還價的事了。
李牧輕笑道：“吳老，你的確精明，卻也不能拿我當成傻子對待啊，呵呵，到時魏會長責怪你，你自然可以扯謊，將鎂國洪門的人當成幌子，可問題是沒有成果的事，難道就是好事了？”
“繼續說。”
吳老幽幽的冒出一句。
李牧心知肚明，吳放勳這分明就是動了心，卻還端著架子。
不過端著就端著吧，反正撈到好處的是自己，做生意，既然對方裡子過不去，那總要讓對方面子上過得去才行。
李牧笑著繼續道：“你有了對付鎂國洪門功績，既可以免去魏會長的質問，又能在協會內彰顯你的能力，如此兩全其美，吳老何樂而不為啊。”
“呵，你小子說的輕描淡寫，就怕你的條件，也沒那麼包含善意吧，說說看，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
李牧虛眯起眼睛，壓低聲音，用微不可聞的音量說了幾句。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良久後，吳放勳幽幽長嘆。
“哼，好，這事我答應了。”
“哈哈哈，吳老果然是爽快人，既然這樣，那我這就跟董老回去，等著你得勝而歸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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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說完結束通話電話，將電話丟給了吳放勳手下的人。
對方接過電話後，片刻都不敢久留，上了車，揚長而去。
待到對方徹底走遠後，董豪才好奇的湊了上來。
“李老弟，方才你跟老吳談什麼交易，結果怎麼樣了？”
“搞定了。”
李牧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但緊跟著他一回頭，卻發現董豪眼神中帶著些許防備。
這下李牧徹底反應過來。
跟自己帶了這麼多天，董豪倒是也學聰明了，生怕自己和吳放勳達成交易，把他耍一通，趕忙笑著寬慰起來。
“董老，我跟吳放勳交易的條件很簡單，我把鎂國洪門那幫人藏身的位置交給他，讓他撈個功績，至於他，則要藉著這個機會，幫我的八極國術館造勢。”
“造勢？”
董豪撓了撓頭。
“李老弟，你八極國術館的名頭，如今在國內也算是響噹噹的一號了，讓吳老幫你造什麼勢？”
“的確，在國內其他地方，八極國術館的名頭，的確是走得通，但在燕京城，首都地界，這個名號卻未必好使了啊。”
說到這，李牧揉了揉鼻樑。
對於武人，南派也好，北派也好，燕京永遠是特殊的存在。
古語有云，習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
尤其是習武之人，向來講究武無第二，燕京是全國城市的翹楚，倘若沒法扎穩腳跟，不論哪門哪派，終究都上不得檯面。
想當年，楊露禪、孫祿堂、郭雲深、李書文乃至李牧自己。
哪一門響噹噹的宗師，不都得去京城打出名頭。
可以說，燕京城這片地方，不管再過多少年，都是華夏武人永遠繞不開的地界，也是成名路上最大的一道坎。
只要能在燕京站定，往後國術館再有擴張，不論是去全國何地，敢來刁難和找事的，絕對都會少上許多。
如今，杜月娥的訊息，多與南尋五傑相關，而這五傑的後人卻又大多散落國外，隨著霍東滿和高永新日漸成熟，李牧出國追求線索的慾望，也越來越盛。
讓國術館在燕京紮下根腳，為日後全國開花而削減難度，這也是李牧心中思量許久後，覺得短期內對國術館增益最大的辦法了。
至於往後，國術館的事，恐怕就要更多交給陳宏志與霍東滿等人，而他幾時才能再講重心收回，就要李牧幾時能瞭解杜月娥的事了。
董豪身為協會五老，自然也知道燕京的重要性，得知李牧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武館後，也頓時收了心思。
他咧嘴笑了笑，跟著道：“李老弟想法的確不錯啊，不過那頭都是未來的事了，你說咱們現在，是不是該專注眼下啊。”
說話間，董豪從懷裡拿出另外半冊《易筋經》殘卷。
“現在吳放勳手裡的《易筋經》殘卷已經集齊了，咱們倆是不是也該琢磨琢磨，這體之玄冊，究竟有何奧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