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隱一進學院的病房,就看見無敵的獅心會會長又雙叒叕重傷了。粗看之下,腹部兩個貫穿傷,左臂骨折,胸口也裹著特別厚的紗布。
而在楚子航身旁,路明非也倒了。他頭髮被削掉了一半,臉一直在抽搐,估計是疼的。他身上全是各種腐蝕傷口和割傷。
“你們,怎麼會搞成這種鬼樣子?”
羅隱這段時間將楚子航的永燃升級倒了7級鍊金物品,已經勉強有資格躺進冰窖的A級陳列室了。再加上他的爆血技巧,力戰次代種不在話下。
路明非的作戰技巧雖然拉胯,但他根據遊戲中的玩法,在工坊裡賒賬定製了一面可折疊的煉金塔盾,揹著一把電磁動能狙擊槍,兜裡還有鍊金左輪。
再加上詭異的再生能力,這衰仔完全有成為加強版中國隊長的潛能。
“死侍。”
楚子航低聲答道。
“執行部派遣我們去奪回丟失的資料,雖然任務優先順序為SS,但諾瑪評估難度其實是A。
我們按計劃攻入對方的基地,拿到資料,但現場突然出現了邪異的低語。我在高架路尼伯龍根中聽到過類似的聲音。”
路明非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顯然還是缺少和楚子航一起出任務的經歷。
“那些人突然就異化成死侍了,幾十上百個。大平層中湧出淡淡的黑霧般的東西,我們與現實世界之間好像出現了一層淡淡的隔膜。”
黑霧?羅隱想到了什麼,但還是等路明非先說完。
“會長用君焰將那些死侍燒死後,更恐怖的東西開始成堆出現。
我說不清楚那些是不是死侍,它們體型太大,而且形態上並非單純的人形蛇形。龍翼,多足,多尾的,也有非常像正常人的。”
高階死侍,而且不是王將實驗中比較單一的“進化”路線。這種東西和奧丁的技術之間,不能說毫不相干,只能說一模一樣。
“楚子航,你還記得兩年多前,2008年4月,你幫過我一個忙嗎,牛戰士。你應該還記得一點。”
楚子航感到有些頭痛,又是衝突的記憶。
“購買死侍?”
“是的。我當時非常缺乏經驗和資源,直接在獵人網上匿名求購死侍。現在看來,實在是愚蠢之舉。
路明非,別捂耳朵了,現在也沒必要避著你。”
羅隱回憶著當時的情況。夢開始的地方啊。
“我們交易半途中,也出現了黑霧,接著是各種死侍。我們本來或許會團滅在那裡,北美混血種領袖之一的漢高意外出現,我們從而得救。
如果說黑霧是尼伯龍根的話,那這個尼伯龍根未免太不講理了。莫名其妙地出現,還能召喚死侍軍團。”
楚子航在腦中對比著兩次遭遇的情況,相似度頗高,只是這次遭遇的死侍遠比上次強大。
“是因為尼伯龍根烙印?”
“更準確點,是奧丁的烙印。”羅隱答道。
“那時候你身上有兩個不同的烙印,而我只有北京那一個。而這一次,路明非身上也有奧丁的烙印。
第二,這兩次遭遇的時機可能不是偶然。這種偽尼伯龍根的出現,一定存在某種限制,否則用來殺人不要太容易。
而對比兩次事件的關鍵詞,它們之間是有重合的。”
“都有楚子航在?”路明非搶答道。
那您可真是個大聰明。指望這貨突然變成智慧型實在是妄想。
“獵人網。”楚子航沉聲道。
強烈的不安感充斥著他的內心。在獵人網的遊兵散勇眼中,資料和錢是獵物。而在學院的眼中,這些獵人也不過是獵物。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在更可怕的獵食者眼中,學院派遣的獵人又成了獵物。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從來不是一成不變,一切決定於權與力的強弱關係。
卡塞爾的精英們一直不太看不起獵人網的混血種,雖然規模有數千人,但大多是羅爹那種雜魚。
但這些雜魚遊動時掀起的亂流和濁水,遮擋了學院的視線,讓他們看不見深水中的巨獸。
“我來分享一些有趣的資料吧,這部分禁止外傳哦。
獵人網建立於1987年,那時候網際網路民用之路才剛剛開始。1991年,協議才成功面世。
23年的運營中,獵人網遭受了民間、各方勢力、諾瑪的數百次攻擊。網站癱瘓了數十次,但不過多久它就會重新運營,學院似乎沒能挖掘出關於獵人網創始者、運營者的有效資訊。
90年代後期,獵人網在網際網路推廣的浪潮中規模暴漲。
2001年,名為‘太子’的使用者,在獵人網掛出關於冰海銅柱殘片的情報。前往探查的學院隊伍,在格陵蘭遭遇了什麼,相關資料為SSS級絕密。
再加上08年和昨天你們的遭遇,是不是挺有趣的?獵人網好像配得上它的名字。”
時隔半年多,楚子航再度獲得了關於奧丁的情報。但即使以他堅韌的精神,心裡都生出了茫然感。
即使知道獵人網是敵人,又如何擊敗它?數千名獵人遍佈全球,管理員無法追蹤,所有混血種勢力包括秘黨在裡面都摻了一腳。
“獵人網的管理員,名叫Nido。”羅隱輕聲說道。
“這個名字的倒寫,是Odin。同時,它是不完整的Nidhogg。而2001年,誘導學院的使用者,名為太子。
秘黨太驕傲,甚至可以說是傲慢。對方就將謎底擺在桌面上,而秘黨竟然放任獵人網成長為幾乎祛除不了的毒瘤。
這個過程必然是複雜的,秘黨內部或許很早就出了問題。獵人網這種東西,可能也只是冰山一角。”
楚子航心裡此時已經一團亂麻,整個混血種世界的構成在他眼中突然複雜了很多倍。還有秘黨,學院,究竟隱瞞了多少東西。
至於路明非,他基本是聽懵了。他只是來美國上大學的啊,怎麼會弄得這麼複雜。這些東西真的是說給準大二生聽的嗎。
但這些資訊,羅隱不避開他,當然也是說給衰仔聽的。自己腦子清醒點,別熱血上頭,平白給人當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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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航,奧丁不是那麼簡單的敵人。要擊敗他,光靠手中的刀是不夠的。在我們當中,你對奧丁的仇恨最深,處境也最危險。
好好活下去,才是這場戰爭勝利的前提。
哦,我給你的手機傳送了一串號碼。撥打那個號碼時,你會在諾瑪眼中,以及所有電子監控中‘隱形’。最高持續30分鐘,掛電話自動停止。
這段時間裡,你無法被衛星定位,人臉識別等程式發現蹤跡,只有人工識別才能發現你。不要頻繁使用。”
羅隱白了一眼滿臉渴望的路明非。我哪敢遮蔽您,諾瑪要是丟了你,校長立刻提刀上門。
透過那份SS情報,羅隱已經確認,撒瑪利亞人中相當一部分成員已經暴露,包括蘇茜。
繼續光明正大地滿世界亂跑,指不定哪天就進了秘黨的號子。為了應對當前的情況,撒瑪利亞開發出了針對所有電子監測的防禦功能,“保護清單”。
奧莉薇婭那慫貨自從得知已經暴露後,在東京天天龜縮不出。即使撒瑪利亞對她是永久保護狀態,傀儡玉將24小時守衛,她都寧願天天宅著。
目前保護清單中只有寥寥幾個人名,楚子航算是半個。拜奧丁所賜,他這個老闆倒是非常安全。
羅隱說這些,不是為了勸楚子航放棄,這殺胚不是那種會放棄復仇,好好過日子的人。
楚子航不會因為知道敵人的強大就自暴自棄。相反,他會自覺地調整對敵策略。正視敵人後,他應該不會哪天獨自去找奧丁拼命了。
羅隱離開病房。底特律火車站遇襲的筆錄,幾天來他都在為這事煩心。雷蒙德被停職半個月,後續得調離崗位,但醫療補貼金拿了不少。
他出門時,遇到了一個路明非的探望者。零,那個在東京見過的俄國女孩。
零沒搭理羅隱,老闆幫她們恢復了關於羅·劇本粉碎者·混蛋雜魚·奧丁怎麼沒弄死他·隱的記憶。老闆很不喜歡這個人,所以她也不喜歡。
皇女親自送餐慰問,路明非你可以啊。
病床上的路明非朝羅隱拼命搖著頭否認。但難以否認的是,零坐在他身邊時,他感到十分自然,彷彿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