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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歧

“你究竟是什麼,其實不重要,而且謎底的選項並不多。首先你是個精神體,其次你相當瞭解龍文,且想要尋找破碎的冰海銅柱。

有意思的是,直到這麼久之後,你才終於暴露出這個目標。

真正重要的,是你的目的。為什麼選擇我,你的目標又是什麼?”

【巧合】

羅隱搖搖頭,他不相信這種理由。換種問法吧。

“你什麼時候寄生在我身上的,在我血統覺醒的時候嗎?”

【出生之前】

羅隱:?

出生之前,你丫難道是寄生在我的老父親身上?

好像也不是說不通。由於他爹血統稀爛到了一定程度,於是系統決定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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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一個多小時,羅隱用了各種方法套話。他能肯定這位大爺就是在裝傻。

“你給了我很多很多幫助。沒有你的話,我現在可能還在給裝備部投簡歷,攢錢開自己的工作室。

但你不交代清楚自己的目的,我是不會去收集銅柱碎片的。”

【做下主線任務,沒壞處的】

“不做。”

今兒個咱就這麼耗下去吧。否則放任下去,系統就是顆定時炸彈。

【那我關機了】

羅隱抱著雙手,態度高冷。

他已經是個獨立、成熟、強大的老闆了。系統那點功能,不要也罷。

【我真關了】

“我做,但只能做一點點。我可以把餘錢投入蒐集銅柱碎片的任務。”

羅老闆依然維持著高冷的態度。掛,還是不能丟的。

新裝修的豪華辦公室裡,羅隱喝著草莓牛奶,揣度著系統的規劃。

冰海銅柱的本質,與秘黨的理解存在巨大的偏差。他當初上課的時候,單純將之理解為具有象徵意義的裝飾物。

但它實質上卻是最頂級的鍊金造物。諾頓也就圖一樂,鍊金術巔峰還得是黑王。

觀測記錄一切,並自行歸納化簡,相當於一臺外接巨量監控裝置的超級計算機。

羅隱有理由懷疑它的功能不止於此。一臺坐擁無限資訊和極強處理能力的機械,預測未來並非難事。

他想到了諾瑪,撒瑪利亞,輝夜姬。殊途同歸的發展思路。

大神官白王是這套記錄系統的管理員,但擁有最終編輯權的是黑王。白王去世後,神官團繼承了管理員許可權,並進行了大規模的刪帖。

等等,白王真的死了嗎......

羅隱的表情變得有點古怪。這幫子龍王之間的破事,好像和網路口水大戰異曲同工。

黑王大機率擁有奧丁那樣修改“世界線”的能力,再加上對歷史的最終編輯權......這可不就是萬惡的管理員嗎。

嗯,先摸魚一段時間,再動用大敷衍術。拖到下個月,隨便找點方法糊弄一下系統。

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

“打!”

竹劍當中劈下,毫無拖泥帶水的動作賞心悅目,殺氣氤氳在劍風中。

如果蒙上眼睛,她大概會以為對面是個虎背熊腰的沙場將軍。

雙手兩把竹劍交錯迴旋,弧度乾淨漂亮,如同旋風掠過秋日的梧桐。

蘇茜處於攻勢,而酒德麻衣則防禦、閃躲,以柔韌性極強的身軀施展出熟練的卸力招式。

蘇茜的喊聲帶著獅子般的侵略性,像把沉重的鐵錘。

平時沒什麼人能陪她練劍。羅隱在這方面長期偷懶,他熱衷於用更好的裝備碾壓對手。

大總管奧莉薇婭,她相當怕疼。其他人的身體素質不達標,容易在常規練習中重傷。

楚子航倒是個很好的陪練,可惜她不在獅心會很久了。

“打!打!”

吐氣發聲,能調整出劍的節奏,也是集中精神、強化氣勢的好方法。

酒德麻衣擋住蘇茜的直刺,但卻沒辦法在暴雨般的劍勢中發出反擊。她得承認,這個女孩是這方面的強手。

很難相信,這種簡潔、果斷的招式是透過卡塞爾體育課和自身練習,在兩三年裡形成的。

空氣扭曲了一瞬,長腿忍者“融化”在了空氣中。

道場四面飛起柳葉形的黑麵小刀,高速圍繞著中央的空間旋轉,如同角鬥場的鐵籠。

習慣於戰鬥的人,不會因視覺的影響而慌亂。

竹劍碰撞的聲響,地面的凹陷方向,氣味和受力的角度,足以支撐出劍的決心。

蘇茜一劍橫斬。範圍大,卻會影響重心,暴露弱點。

緊跟著斜上撩,角度和力量完全自直覺而出,毫無偏差地擋住了忍者的突襲。

......

“就到這裡吧。”

蘇茜收劍,擦去汗水。持續發力的肌肉有些泛酸。

“放棄你的打算。你贏不了我,更不可能生擒。當成劍道同好之間的友誼賽就好。”

蘇茜啟動戒律鍊金陣,壓制了冥照的大部分效果。酒德麻衣沒好氣地露出身形,略有些手抖地放回竹劍。

“血統上我略微佔一點便宜。關鍵在於,我們沒收了你的手機。

冰水,冰啤,可樂?”

“Beer.”

蘇茜小冰箱中拿出一罐冰鎮黑啤,扔給她的“囚犯”。

“你們想關我關到什麼時候?”

“沒多久。某人說關太久會很麻煩,但立刻放走你,你肯定會回去參與一些黑暗的計劃。

緊閉你一小段時間,可以幫助我們建立一點優勢。”

“斤斤計較的混蛋。”

兩個打手靠在木製的搖椅上休息,喝著冰啤,幾束陽光透過高處的通風窗,光影在竹地板上婆娑。絲毫看不出她們彼此的身份差異和怪怪的氣氛。

酒德麻衣用餘光打量著蘇茜,試圖尋找偷襲的機會,一轉攻勢。但這女孩真的有點強。

而蘇茜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忍者的大長腿上。真的有這麼長嗎,坐下來後好像更明顯了。您倒是注意下自己的國籍......

“雜魚為什麼自己不過來?”

“他覺得從你這不太可能獲得什麼有用資訊。原話是,‘她們就像落入傳銷魔爪的小白痴,無法維持獨立思考的能力’。所以我就過來陪同行玩一玩。”谷

酒德麻衣默默攥緊了拳頭。偶爾靠運氣贏了一局,竟然這麼囂張。

“那你們呢?我做過你們的背景調查。

羅隱只是個血統返祖的幸運兒。奧莉薇婭出身於一個普通混血種家庭,父母分別從事工程和考古。

而你,被卡塞爾學院撿漏後才覺醒血統,之前十八年估計連刀劍都沒握過幾次。你覺得這份工作有前途嗎?”

蘇茜聳聳肩。他們確實沒啥名門出身,也並非苦大仇深或者懷揣改變世界的理想。

但僅僅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還挺強的。

“我唸書的時候一直是三好學生。哦,你應該不知道那個......”

“我見過的。思想品德好,學習好,身體好。學校會發那種蠢蠢的劣質紅色獎狀。”

“你還挺瞭解的嘛。高中時的我有點近視,不喜歡與人說話,愛好是戴著厚片眼鏡在最後一排偷偷看書,把小說夾在課本裡。

但大學後,我想試著換一種生活方式。趁著腦袋發熱的時候,撕裂以前的生活。這份工作,目前來說挺讓我開心的。”

酒德麻衣看過蘇茜以前的照片,情報是忍者工作的基礎。真是判若兩人。

“你想過老闆的最終目標嗎?你們嚮往著什麼樣的未來。”

蘇茜沉吟了一會。

“不知道,可能是成為混血種的老大,然後收割很多很多的錢吧。這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是人類的兒子,血統不過是用於追求目標的工具。誰因為血統而自命神明,誰才是無可救藥的蠢貨。’

這是我們閒聊時說的,我們沒什麼分歧。”

龍血只是工具嗎。酒德麻衣倒是希望事情能有這麼簡單。

“我的過去沒什麼秘密可言,但我挺好奇你的過去。我們查不到你的底細,按說你這樣的美人應該留下過很多記錄。

你是個忍者,然而在風魔家和所有知名的忍者派系中,都沒有酒德麻衣這個人的記錄。”

“相較於令人厭惡和無趣,我倒是寧可選擇無趣的過去。”

酒德麻衣的眼神有些晦暗,沉默了一會。

“你想過,混血種真的是這世界上一支強勢的種族嗎?各支混血家族喜愛宣揚混血種的榮耀和強大,但我們是否真的有那樣強大。

血統,是禮物,還是一項無法逃避的詛咒。”

“或許不是。混血種的數量很少。”

“龍血是好用的工具,而在很多人眼中,混血種也是好用的工具,甚至是稀世的財富。像是色彩濃郁的名畫,或者漂亮的瓷器。

擁有強計算力的混血種是天生的搖錢樹,能隱身的混血種可以被訓練為不留痕跡的刺客。

容貌靚麗的個體可以做豢養的寵物,生命力強大的個體是可以任意折磨的試驗體。

龍血藏著長生和力量的鑰匙,有些人會毫不猶豫地犯下世上最殘酷的罪行,只要能戴上尼伯龍根的黃金指環。”

酒德麻衣喝了一大口微苦的黑啤。她很少會對人說出剛才的話。

蘇茜整理了一下沾著汗水的髮絲。她很少去思考這樣的問題,因為她不會有那般的經歷。

她,羅隱,還有卡塞爾的所有學生,他們都是幸運兒。他們被秘黨吸納,又凝聚成強大的團體。

劍御則是個強大的攻擊性言靈,世界上沒多少人會蠢到打她的主意。但在秘黨還有其他混血種組織看不到的地方,散落著大量孤單的族裔,發生著很多事。

“你不想讓我們查到你的過去。它並不美好,是嗎?”

蘇茜意識到,酒德麻衣可能是不太幸運的那一批。

“和美好完全不沾邊。康德說,道德要求人類,可將同胞作為目的,而不能僅僅作為達成目的的手段工具。

但可能,混血種並不完全在人的範疇中。我們在灰色地帶。

那段記憶,對我來說最美好的事,是一段旋律。

用兩根手指吊在懸崖邊,極力蜷縮著身體,每根骨骼慢慢痠痛到麻木。附近傳來斷斷續續的樂聲,很拙劣,可能是某個躲在荒郊偷偷練習的初學者。

每天訓練的時候,都有那段旋律。我用它催眠自己,音樂停下前,我絕不會落下懸崖。

後來我知道那是三味線的聲音,那首音樂是《伴隨著你》。”

“所以你去了東大的音樂系?”

“在大學浪費了四年。那裡到處都是旋律和特立獨行的創作者,我順便抓緊時間談了一打或者更多的男友。

在有限的時間裡就要盡情享受,享受結束就是工作時間了。”

酒德麻衣的表情帶著滿滿的懷念。東大的校園生活練就了她成熟的海王技能,從此在交新男友的路上無往而不利。

“那你的老闆還算不錯。”

“他很麻煩的,隨心所欲地將各種匪夷所思的任務甩給你,整天神神秘秘地謀劃著自己的神秘計劃。”

酒德麻衣小小吐槽了一句。

“但能有那段大學生活,還是很感謝他。”

“那麼,你們的老闆,祂又嚮往著怎樣的未來呢?”

蘇茜的兩眼中滿是認真,讓酒德麻衣無法搪塞欺騙這個女孩。

“整個世界。一個新的世界,對我們來說更好的世界。”

蘇茜搖頭。

“這不是什麼好詞。世界只有一個,新的意味著要毀掉舊的。”

“有些目標,可以為之付出任何代價。”

劍客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隔閡。她們之間存在著某些不可調和的分歧。

蘇茜走到房門前,按下大門的機關。鋼鐵牆壁向兩邊移動,露出一扇大落地窗,材質是單向玻璃。

“你們把我關在一所學校裡?”

“羅塞爾學院。相比於學校,我更想稱它為一個臨時庇護所。客觀來說,它的教學質量確實不太行。”

酒德麻衣觀察著來往的學生教師,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頭。比如幾個學生過度發達的二頭肌,還有化學老師大臂上的龍紋身。

“你們的學生,感覺挺能打的。”

“我只能說,他們擁有特殊的文化底蘊。”

教學樓中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黑煙和混亂的叫喊聲。

“你這兔崽子!居然敢偷玩學校的龍息瓶!

我這個體育老師來代鍊金物品常識課已經很生氣了,你還想拖延我的下班時間嗎!

給我記住這一拳的痛,好好反省錯誤啊你個混蛋!”

一聲巨響後,牆面好像開裂了。大概是她的錯覺。

“你可以繼續被關在這裡,或者去代學校的音樂課。之前的老師受了一些意外傷。”

“剛才那是?”

“那是我們優秀的體育老師,你們也許會合得來吧。

你懂的,這是君子協定。放你出去後,我攔不住你提前逃跑。

你可以認真當兩週音樂老師,或者立刻逃走。但那樣我會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