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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 布斯巴頓與德姆斯特朗

門廳裡出現的這則啟事,對住在城堡裡的人產生了明顯的影響。

尤其是哈利。

在得知克魯姆竟然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以後,哈利再一次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目標——不過也有可能只是因為那些迷妹想要借這個機會接近他。

哈利在不停躲麻煩的同時注意到城堡似乎正在進行徹底的打掃。幾幅骯髒的肖像被擦洗乾淨了,那些被擦洗的人物對此十分不滿。他們縮著身子坐在像框裡,悶悶不樂地都噥著,每次一摸到臉上新露出的粉紅色嫩肉,就疼得齜牙咧嘴。那些盔甲突然變得鋥光瓦亮,活動的時候也不再嘎吱嘎吱響了。管理員阿格斯·費爾奇一看到有學生忘記把鞋擦乾淨,就兇狠地大發雷霆,嚇得兩個一年級的女生犯了歇斯底里症。

其他教工也顯得格外緊張。

“韋斯來,請你行行好,別讓你知道你連一個簡單的轉換咒都沒有掌握!”麥格校長衝不知所措的羅恩吼道,由於上任的時間比較突然,她還沒來得及找到新任的變形課教授,只能自己負責上課。

羅恩為此找到了充足的藉口。

“畢竟院長也是第一回當校長嘛,任誰剛上任就遇到這麼大的事肯定不會那麼輕鬆的......”

“可是你把凋塑握著的魔杖變成了金子。”哈利眼神古怪的說:“你到底有多缺錢?”

“肯定沒一個知名的球星有錢。”羅恩哼哼著說。

除了麥格院長以外,就連海默教授也沒有放過他們。

當學生得知自己的古代魔法課作業一點也沒有減少時,他們終於明白,無論發生什麼都沒法阻撓海默教授讓他們好好學習的決心。

“我總不會還要在外校的學生面前被關禁閉吧?”羅恩不住的哀嚎道。

“我倒覺得海默教授更有可能對我們一視同仁。”哈利冷靜的分析說。

“什麼意思?”

“或許到時候其他學校的學生也會被海默教授關禁閉的。”

這聽起來似乎並不是沒有可能。

羅恩呆呆的看了哈利一陣子,他喃喃著說:“應該不會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兩座學校的校長能同意嗎?”

正在翻看妖精戰爭歷史的赫敏冷不丁說:“你什麼時候見過海默教授要得到別人的允許了——除了鄧布利多,而且鄧布利多現在已經不在霍格沃茨了。”

無論羅恩心裡面有多驚歎,霍格沃茨還是不可避免的到了一週後的日子。

在學生們下樓吃早飯時,發現禮堂在一夜之間被裝飾一新。牆上掛著巨大的絲綢橫幅,每一條代表霍格沃茨的一個學院:紅底配一頭金色獅子的是格蘭芬多,藍底配一隻古銅色老鷹的是拉文克勞,黃底配一隻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綠底配一條銀色蟒蛇的是斯來特林。在教工桌子的後面,掛著那條最大的橫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飾章:獅、鷹、獾、蛇聯在一起,環繞著一個大字母H。

這讓學生們在上課時多了不少喜悅的情緒,課堂上,沒有人專心聽課,大家都想著今天晚上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人就要來了。

當然,這肯定要排除古代魔法課。

這一週剛好是檢測守護神咒的時間。

海默教授真的把火焰球們都搬回到教室裡了,衝他們不停的大喊道:“你們肯定也不想灰頭土臉的迎接客人吧?現在是時候檢驗你們的學習成果了,每個人都要從火焰球面前安然無恙的穿過去——你們應該慶幸自己有這樣的機會,如果不是因為麥格校長的強烈阻止,我早就迎接的過程中也設定這個環節了!”

不少人都因為這番話瞪大了眼睛瞧著他,託比語氣十分自然的說:“怎麼了?就當是提前為你們打探訊息了,好好掂量一下那些人的水平。”

幸好沒人敢忽視海默教授的吩咐,他們每一個人都成功穿過了火焰球,說明這些學生依舊有學會守護神咒的可能。

“非常不錯。”託比對學生們的表現非常滿意。

他大發善心的讓學生們提前半個小時就下課了——學校原本就是這樣安排的,否則的話到時候沒準還得讓客人們等待海默教授的到來。

等學生們忙不迭的離開教室以後,託比將教學用的工具收好,一個人回到古代魔法辦公室。

艾爾和安琪拉正在等著他。

當託比回來以後,他們立馬轉頭瞧過來,挨個變得像是連珠炮一樣說道:“你真的打算出席?”

“呀【別去了,託比】。”

“要我說,你不如請病假算了。”

“呀【我也覺得你用不著去見馬克西姆夫人,萬一把她惹火了該怎麼辦?】”

在託比久遠的過往當中,他總是會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惹到一部分人。

這其中就包括布斯巴頓魔法學校的校長——奧利姆·馬克西姆。

其實準確說起來,馬克西姆夫人完全是被她所在的學校連累到的。

那個時候的託比還年輕,當他呆在法國的時候親自去過格林德沃發表過演講的地點,然後又想要去這所同樣著名的學校參觀參觀,看看她們到底輸在霍格沃茨哪一點了。

輸在霍格沃茨哪一點——一瞧這態度,他就沒法受到歡迎,更何況他還沒有一個正經的身份,連解咒員都不是。

於是,託比就使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用來報復自己的不受歡迎。

這當然是錯誤的做法,但畢竟那時的託比還年輕,他有無數的藉口可以推脫——好吧,他那個時候也算不上什麼好人就是了,儘管現在也不符合這個描述。

但透過一些蛛絲馬跡,馬克西姆夫人還是知道了罪魁禍首究竟是誰,可那時他們已經沒法抓到早就離開法國的託比了,於是只能不甘心的下達一道禁令——永遠也不許這個叫做託比·海默的人踏足布斯巴頓。

“你在那不是很受歡迎嗎?”託比瞅著安琪拉說:“這種問題還不簡單?只要你主動出面,多說幾句好話不就完了?”

“額.......”安琪拉猶豫著解釋道:“你可能低估了自己那些所作所為的影響,他們應該也是外界最先把你叫做黑魔鬼的人了......”

“唔......”託比揉著下巴盯了他們一小會兒。

“所以你們打算還要等多久?”他突然問:“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還有,艾爾,記得把你那套燕尾服也換上,穿的隆重一些。”

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要出席了。

好吧,這非常的託比·海默,從不畏懼任何難題。

等他們一行人來到門廳裡以後,麥格校長正擺出一副嚴肅的臉色等待著他們。

“海默副校長。”

託比幾乎以為麥格是被鄧布利多附身了。

“你現在可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長了,怎麼可以這麼大大咧咧的?”

“還不是因為他以前就沒做過幾件好事......”安琪拉小聲都囔道。

“嗯?”麥格一下子看向安琪拉,然後將目光緩緩轉向託比,心裡逐漸產生不妙的預感。

“海默副校長......”

“該出發了,校長,別在這裡等著了。”託比及時打斷道:“總不能換成讓客人來迎接我們吧?”

就算再怎麼不妙,麥格也沒法做出這種事。

他們來到門廳外的草地上,學生們都已經提前到了,這些小家夥們被夜裡的寒氣凍得瑟瑟發抖,但也有不少人都聚集在赫敏身邊。

“別擠了,別擠了。”赫敏尷尬的說:“我能做出多少火焰瓶啊。”

羅恩緊緊抱住懷裡的那一個,他對虎視眈眈的學生們警告道:“沒錯,誰也別想搶走我的這一個!”

“誒!”哈利臉色通紅的說:“是誰?是誰在偷偷摸我?我警告你別亂來!”

“海默教授來了!”

這群人立馬散開逃走,羅恩眼尖的說:“怎麼有個女生的臉色那麼紅?”

等兩位校長一塊來到人群前方時,這些人終於全都安靜下來了。

安琪拉帶著身穿燕尾服的艾爾呆在後面,這兩個傢伙還在不停的滴滴咕咕,商討著萬一馬克西姆夫人找託比算賬該如何解決。

“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只能去布斯巴頓當副校長了。”安琪拉戀戀不捨的說:“可我還是不想去,布斯巴頓哪有霍格沃茨安逸。”

在代表瓦加度去往布斯巴頓的時候,安琪拉曾因為自己獨特的魔法天賦受到過馬克西姆夫人的強烈邀請,但被她婉拒了。

“呀。”艾爾鄙夷的說:“【那是因為你在霍格沃茨什麼也用不著做,都沒我這只嗅嗅忙。】”

“有幾個人比你忙。”安琪拉哼了一聲說:“我發現你和託比早就不像考古學家了,一個更像教育家,另一個則是變成了徹頭徹尾的企業家。”

艾爾愣了一下,隨後忍不住得意的翹起嘴角。

黑魔鬼基金會是有不少產業,而且還在逐漸擴大——託比從麻瓜那裡學到的東西很有用,對賺錢十分有幫助。

這時,他們聽見站在前頭的託比忽然衝學生們喊道:“他們來了。”

“嗯?”麥格平靜的推了一下眼鏡,她的嘴巴沒動,卻從嗓子眼裡發出輕微的詢問聲:“你看到了?在哪個方向?”

另一旁的斯拉格霍恩也跟著用同樣的方式問:“你的眼神怎麼會這麼好?估計比阿不思都要強不少。”

從他們身後也傳來一道不友善的低語聲。

“不然的話他是怎麼惹出那麼多麻煩的,有些時候視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那!”託比及時打斷穆迪的話語聲,他指著天空中的一個方向說:“就在那了!”

他指的還真沒錯。

在禁林上方飄過一個龐然大物——一座像是房子那麼大的粉藍色馬車朝他們飛來,十二匹長著翅膀的馬拉著它騰空飛翔,它們都是銀鬃馬,每匹馬都和大象差不多大。

馬車飛得更低了,正以無比迅疾的速度降落,然後,驚天動地的一陣巨響,那些馬蹄砰砰地落到地面上,個個都有菜盤子那麼大。眨眼之間,馬車也降落到地面,在巨大的輪子上震動著,同時那些金色的馬抖動著它們碩大的腦袋,火紅的大眼睛滴熘熘地轉著。

這些動物都是天馬,而是還都是十分罕見的神符馬,只喝純麥芽威士忌。

託比在見到這些天馬的時候神色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忍不住想要偷笑。

好在麥格校長沒有發現這一幕,她正向從馬車上走下來的高大女士握著手,與對方問好。

“好久不見,奧利姆。”

“是啊,好久不見,米勒娃,你已經是霍格沃茨的校長了——還多出來一位新的副手。”

雖然長得十分高大,但馬克西姆夫人同樣也十分優雅。

然後這份優雅在見到託比的那一刻全都消散了,眼中止不住的噴出怒火,像是要把託比活活燒死。

麥格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她知道肯定沒好事。

“我想我們都沒必要在學生們面前丟盡顏面。”她勸戒道。

“我贊同校長的說法。”託比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讓好不容易順下氣的馬克西姆夫人直接氣到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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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比,海默。”她咬牙切齒的說,但也沒忘記保持風度,幸好其他人都離得他們比較遠,否則的話指不定會怎麼想——霍格沃茨這一方或許不會產生太大的問題。

畢竟是海默教授嘛,他以前的“老朋友”似乎就沒一個是能好好相處的。

幸好,這時另外一陣響聲及時出現,打斷了馬克西姆夫人的譴責。

在黑湖的湖面升起一根桅杆,接著一艘氣派的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它的樣子很怪異,如同一具骷髏,就好像它是一艘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舷窗閃爍著昏暗的、霧濛濛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靈的眼睛。最後,隨著稀里嘩啦的一陣濺水聲,大船完全冒了出來,在波濤起伏的水面上顛簸著,開始朝著湖岸駛來。片刻之後,他們聽見撲通一聲,一隻鐵錨扔進了淺水裡,然後又是啪的一聲,一塊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船上的人正在上岸,馬克西姆夫人不得不一塊回頭朝德姆斯特朗的人看過去——這些人全都穿著一種毛皮斗篷,上面的毛蓬亂糾結。

除了為首的那個人,這個人身上的斗篷材質非常高貴,又柔又滑,很像他的頭髮。

原本打算張望克魯姆的學生們目光都被這個人吸引了過去,麥格校長不敢置信的抵住眼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都看到了些什麼。

託比的臉色在一瞬間就陰沉下來,彷佛有黑色的濃霧在他頭頂不停盤旋,隱約發出死亡的號角聲。

來者有一頭金色的長髮,十分鬆軟,如今它們都散亂的耷拉在眼前,擋住了那雙十分漂亮的藍眼睛。

這個明顯在模彷託比模樣的人,露出一個得過數次最佳笑容獎的笑臉,潔白的牙齒閃閃發光。

隨後,從吉德羅·洛哈特口中發出一道低沉的問候聲。

“好久不見,麥格校長。還有你......託比·海默。”

“真是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