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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最後的椅子

乾巴巴嚼著西藍花的艾爾(在穿上燕尾服後它才發現自己變胖了),以及優雅切著牛排的安琪拉同時注意到了託比的異樣。

“怎麼了?”

安琪拉將切好的牛肉放到嘴裡問,左側臉頰鼓起來高高的一小塊。

託比有些像是在回答她的疑惑,又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說:“所以我才會不遺餘力的讓鄧布利多離開霍格沃茨,他實在是太瞭解我了,知道我不去找洛哈特麻煩的可能性就是會與格林德沃合作。可這樣一來,我們要針對的目標就十分顯而易見了。”

“合作?”

安琪拉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一部分緣由:“你終於要對鄧布利多下手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還有你說的合作指的是什麼?”

艾爾也好奇的抬起頭來看著託比。

託比十分自然的將安琪拉切好的牛排盤子端到自己的面前,用叉子一塊塊挑起來放到嘴巴裡面,慢慢咀嚼著。

這一幕顯得安琪拉簡直和託比的僕人沒什麼兩樣。

她剛想要發作,但很快的,她那雙銀色的眼睛就一點點睜大了。

“是因為我?”

“呀?”艾爾驚疑不定的看著安琪拉,那眼神彷佛像是在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託比把沒吃幾口的牛排全都推到艾爾面前,讓它用不著再受西藍花的苦。

“穆迪曾問過我一個問題。”

他壓低聲音說,保證不被附近的其他人聽見:“他知道我向許多人都許下了承諾,但卻分不清我堅持舉辦三強爭霸賽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安琪拉當然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在原本的計劃中,託比是為了搞清楚安琪拉是否是復活後的莉莉才打算向火焰杯求助的,可自從帶走死亡古堡的那本筆記以後,託比就徹底推翻了這個想法。

因為那本賬簿上面有莉莉·尹萬斯自己的名字。可死亡古堡並不是安琪拉最初與託比相遇的地點,在具體的時間線上與莉莉的死亡日期也很難關聯起來。

因為安琪拉並不是沒有更早些的記憶,與她生活在同一個部落的人也能提供證明。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更變決定的打算。”

託比注視著安琪拉的眼睛說:“那就是你究竟是說,為什麼海爾波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你——你也一直想知道原因的,對麼?”

原來還是因為安琪拉。

託比有一點沒有說錯——安琪拉確實試圖尋求過自己的真實身份,尤其是她的特殊魔法天賦,曾讓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認為自己不是純粹的巫師,而是類似於傳說中囚禁過梅林的湖中妖女。

“原來是這樣。”安琪拉一副深受感動的模樣。

這時,艾爾冷不丁插話道:“呀。”

【別高興的太早,雖然我們不清楚鄧布利多有沒有猜中託比的心思,但他在一開始就表明不希望託比按著海爾波的思路尋求線索。他始終認為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陷阱,可是我們又能怎麼辦?考古從來都不是萬無一失的事情,必須要冒點風險才行。】

安琪拉聽得頻頻點頭,她眼神古怪的對艾爾說了一句:“別用這種長輩的語氣和我說話,聽起來怪怪的——不過,他到底打算怎麼阻止你?”

就在安琪拉剛剛問出這個問題的瞬間,禮堂大廳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人走了進來。

是魯弗斯·斯克林傑,他目不轉睛的從學生們的視線中走過,蓬亂的長髮留給他們深刻的印象。

在來到教師長桌的方向後,斯克林傑找到唯一的那張空椅子坐下,他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託比所在的方向,然後就與神色緊張的洛哈特攀談起來。

“現在我們知道了。”

託比衝斯克林傑的方向努努嘴說:“鄧布利多已經在霍格沃茨安排了好足夠多限制我的人,為了避免加劇這種衝突,他只能把目標轉到這位格林德沃的學生身上。”

“別忘了,福吉現在還不知所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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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原諒,這盤雜魚湯你們還吃嗎?”

正在與克魯姆低聲商討魁地奇戰術的哈利抬起頭,他率先看到一頭長長的瀑布似的銀亮頭髮垂在自己的眼前,這個女生有著一雙湛藍色的大眼睛和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美的十分驚人。

一旁的羅恩已經徹底看呆了。

“你怎麼又這樣?”赫敏鄙夷的說了一句,然後把那個盤子推向面前的女生說:“沒事,你端走吧。”

羅恩眼睜睜看到這個女生在衝他們笑了一下後走到拉文克勞的長桌附近坐下,坐在她旁邊的還有盧娜,也不知道這個位置是怎麼分出來的,但是羅恩不在乎。

“我記得金妮和盧娜是好朋友來著。”他乾巴巴的說:“或許我也有機會認識她。”

哈利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有什麼好笑的?”羅恩的嗓音還嘶啞著:“我發誓,她絕對是一個媚娃!是不是,克魯姆?”

自從克魯姆坐過來以後羅恩就一直想發設法的搭話,希望自己能夠與對方更親近一些。

“沒有你們的教授像。”克魯姆掃了一眼教師長桌的方向說:“洛哈特校長從來沒有和我們提起過,你們還有一位媚娃教授。”

“安琪拉女士可不是什麼媚娃。”赫敏不耐煩的說,她不理解為什麼這些男生的目光會如此短淺:“難道就沒人發現她遠比正常的媚娃要更好看嗎?也不會突然長出尖銳的嘴巴——我還以為你們能分得出來的。”

克魯姆抬起頭看了赫敏一眼,然後什麼也沒說,又重新把腦袋低了下去。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尷尬,哈利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克魯姆解釋赫敏平時沒這麼尖銳。

於是他乾脆放著不管,只顧埋頭吃飯,只有偶爾才會朝拉文克勞的長桌方向看去。

當然,他看的就不會是剛剛的那個女孩子了,而是秋。

終於,在晚餐結束以後,重頭戲要來了。

麥格校長站起來進行了一場簡單的講話,她向學生們解釋了斯克林傑的身份——不得不說,在這樣一場比賽中,傲羅辦公室主任的到來是很稀奇的。

隨後麥格轉過頭看向託比。

託比立即會意,他輕輕拍了兩下手,禮堂的大門再次開啟——隨後一道讓所有的學生們都感到無比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當對方從長桌間走過時還會發出沉重的腳步聲。

尤其是那把長斧,令所有見過以及沒見過的人都沉默了。

銀色的盔甲一路走到教師長桌附近,將火焰杯放到託比的面前。

隨後它就靜靜站在一旁,寸步不離,另一只手中握著的長斧散發著鋒利的寒芒。

“正如你們所見。”

託比站起身來解釋道:“為了避免不夠年齡的同學經不起誘惑,等高腳杯放在門廳後,你們的老朋友,以及來自不同學校的新朋友——也就是這副盔甲,它會整天整夜的守在火焰杯旁邊。”

“這一次可不是測試了,孩子們。不要試圖挑戰盔甲的耐心,它最近很不高興,無論我怎麼勸,它都不肯放下手中的長斧——所以,祝你們好運。”

在說出最後一句話時,託比不僅是在看向學生們了,還額外將目光分別放在另一邊的穆迪,斯克林傑,以及洛哈特身上。

在他的眼神中,威脅的意味額外明顯。

三強爭霸賽,就以這樣一種詭異的氛圍徹底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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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迎接客人的晚宴上發生了許多難以預料的事情,外加所有人最後都聽出來心情不好的可不只是盔甲,還有更加可怕的海默教授。

但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霍格沃茨依舊是在一種極其安詳的氣氛中度過的。

在學校外的魔法界繼續不斷的發生著更多的變化——鄧布利多力排眾議,終於正式透過了《阿茲卡班監守法桉》,老巴蒂·克勞奇也帶著最新一批的傲羅派駐到阿茲卡班所在的小島上,據傳島上的攝魂怪都會被驅逐,流放到某個不知名,也無法被標記的小島上。

這在英國的魔法界造成了十分強烈的影響,巫師們都在擔心減少的傲羅數量無法維持魔法界的安定。只是短時間內還看不出結果,所以才沒有出現太大的反對聲。

在經歷了如此大的改變以後,沒人知道鄧布利多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也沒人能猜中他的心思。

好在似乎就連鄧布利多也清楚傲羅減少會帶來的影響,他並未繼續提出更多看似不可能的意見,而是就此保持了沉默,也終於肯像正常的部長那樣開始到處參加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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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某個不知名的韋斯來的說法,這可把珀西給樂壞了,他見識到了好多好多的大人物,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不過幸好有鄧布利多管著,不然的話估計都不願意回家吃晚餐了。

儘管如此,但無論阿茲卡班變成什麼樣,都沒法轉移霍格沃茨學生們的注意力——所有人都在關注三強爭霸賽。

就在火焰杯被安置好的第二天,終於有人肯冒著被砍頭的風險頭一個將帶有名字的紙條放進火焰杯的火焰中,在這之後,願意報名的人幾乎是絡繹不絕的。

那些不夠年紀的學生只能羨慕的看著這一幕。

“克魯姆已經報名了。”

在圖書館裡,哈利短暫放下手中還沒完成的論文,想要找個話題聊聊天,好好休息一會兒。

“早晚的事。”羅恩翻開一本名叫《古希臘與黑暗時期》的書籍說,在海默教授今年的課程影響下,這本書正在逐漸變得更加受歡迎,是用來查閱資料的好幫手。

或許是出於舉辦了三強爭霸賽的原因,目前的海默教授還沒有在古代魔法課上顯露出太大的野心,不僅是那些危險的課程內容不見了,就連原本安排好私下授課的哈利與羅恩也一直沒有收到任何通知。

這讓學生們以為海默教授被轉了性子,又或者是和另外一位教授互換了身份——

阿拉斯託·穆迪。

自從他在第一堂課有意無意的暗指黑魔鬼以後,就開始傳授學生們一些十分令人難以接受的咒語。

例如三大不可饒恕咒。

而且按照穆迪教授的說法,這還僅僅只是一個作為開始的鋪墊,更加危險的咒語還在後頭呢。

似乎就連他也認為光靠殺戮咒是沒法戰勝海默教授的。

當德姆斯特朗的校長洛哈特得知這個訊息以後,他立馬就囑咐己方學校的學生們千萬要離穆迪遠一些。

在來霍格沃茨之前他就已經警告過這些小夥子不要招惹託比·海默,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把霍格沃茨的教授們全都提到過一遍。

至少這些學生現在知道原因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那麼滲人的盔甲收藏的,這讓原本許多打算投機取巧的學生都徹底消掉了心思,畢竟他們又沒法長出第二顆腦袋。

羅恩又小聲滴咕了一遍那具盔甲有多麼多麼可怕,只要有學生路過就會緊盯著不放,說的十分詳盡。

“你該不會還沒放棄參加比賽的想法吧?”哈利終於反應過來:“你到底試過多少次了?”

“一次都沒有。”羅恩悶悶不樂的說:“那副盔甲盯我們盯的很緊,它好像把每一個人的年齡都記住了。”

“我勸你還是繼續保持下去。”哈利左右看了看,然後說:“別忘了,那裡面還囚禁著一隻魔鬼呢。”

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都知道這副盔甲還是海默教授用來關押魔鬼的工具。

“你不提還好。”羅恩轉了轉眼珠,他好奇的問:“你有辦法用自己的魔鬼繞開這道陷阱嗎?”

“我沒試過。”哈利連忙搖頭說:“也不想試試看。”

羅恩“嘖”了一聲,心中對那一千加隆獎金的希望越來越落空了。

這時,旁邊的赫敏從高高的一摞書上探出腦袋,她沒好氣的說:“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就是不肯聽從海默教授規矩,就算你真的被選上了也不會有任何好事發生。”

羅恩哼哼著不說話。

哈利注意到赫敏看的書籍的名字——《魔杖學》。

“我們什麼時候要學《魔杖學》了?”他不解的問:“有這門課程嗎?”

“不是這麼一回事。”

赫敏頭也不抬的說:“也和作業沒關,這是我和塞德裡克打算要一塊研究自動施法魔杖——另外,他就不打算參加三強爭霸賽,而且已經決定好把這學期所有的空閒時間都用來研究魔杖。”

“那他肯定是瘋了。”羅恩砸吧著嘴巴評價道,眼中充滿了遺憾與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