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身上散發聖潔光輝，展露神性光芒，在場之人無不側目。
唯獨林立臉色微變。
他在桑桑身上感受到昊天的力量，想來桑桑的意志已經被昊天分身鎮壓。
桑桑睜開眼睛，抬頭看天，卻是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你是桑桑，還是昊天？”林立試探性的問道。
桑桑低下頭來，平靜的說道:“我即是桑桑，也是昊天。”
林立一愣，突然對桑桑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桑桑慢慢落下，雙腳踏地，背後由昊天神輝組成的翅膀也慢慢消散。
酒徒不由自主的退後兩步，他對昊天有著本能的懼怕。
他是上個永夜唯二存活下來的人，只有經歷過永夜的人，才會真正明白昊天的可怕。
桑桑轉頭對酒徒說道:“感謝你，要不是你把我從棋盤世界帶出來，我恐怕也不能誕生。”
酒徒咽了一口唾沫，心有餘悸的說道:“昊天，我是您最忠實的僕人。”
桑桑搖頭道:“我說過，我不是昊天，也不是桑桑，算起來，我應該是融合昊天與桑桑的全新人格。”
“融合？”林立奇怪桑桑會用這麼一個詞。
桑桑說道:“我誕生於虛無，既有桑桑的全部記憶，也有昊天的神性，算是一個全新的個體，若是願意，你們還是可以叫我桑桑。”
林立皺眉道:“原本的桑桑和昊天呢？”
桑桑說道:“她們已經徹底消失，我就像她倆的孩子，繼承了他們的一切。”
林立也沒想到，他謀劃半天，困住昊天分身，幫助桑桑修行，最後是這麼一個結果。
“那你還會執行昊天意志，在這個世界發動永夜嗎？”李慢慢問出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全新的桑桑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是低頭沉思，好像在考慮如何回答李慢慢這個問題。
“我既繼承了桑桑的感性，又繼承了昊天的理性，對於永夜，我既不想他發生，也不會去阻止。”
林立松口氣道:“這麼說來，你是兩不相幫了？”
桑桑點頭道:“是的。”
只要桑桑不幫昊天，對於書院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昊天損失一臂，對登天化月的夫子，也是一種幫助。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林立追問道。
桑桑看向東方，那是晉國的方向，寧缺此刻就在晉國。。
“我想去找寧缺。”桑桑捂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桑桑消失前，唯一的執念就是寧缺，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人。”
林立挑眉道:“你繼承了桑桑的記憶，難道也繼承了她的感情？”
桑桑搖頭道:“寧缺對我來說就只是一個普通人，我雖然有桑桑的記憶，但並不是桑桑。”
說完，桑桑消失不見，正是用無距的力量離開。
林立和李慢慢並沒有去追趕的意思。
“她說的是真的嗎？”李慢慢有些遲疑道。
林立默然道:“不管是不是真的，現在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對於全新桑桑的出現，林立懷疑中還是帶著樂觀。
真也好，假也好，反正現在桑桑已經走了，想把她再困到佛祖棋盤中，可沒那麼容易。
若是假的，林立只是白忙一場，若是真的，現在這種情況，未必是壞事。
“她去找寧缺，會不會出問題？”李慢慢還是挺關心小師弟的。
林立邪魅一笑道:“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好奇，其實就是淪陷的開始。”
李慢慢一愣，情商有些低的他，沒明白林立話中的意思。
林立嗤笑道:“她或許不是桑桑，但是卻擁有著桑桑的身體，你說寧缺看見他會怎麼樣。”
“你是說，寧缺會讓桑桑重新愛上他！”李慢慢也是聰明人。
林立神秘的笑道:“男怕纏，女怕磨，以我對寧缺的瞭解，他可不會放過桑桑。”
“呃！”李慢慢不解道:“什麼意思？”
林立笑道:“你拭目以待吧！”
兩人說話間，又看向了酒徒。
如今桑桑已走，酒徒就尷尬了。
“酒徒前輩，我能知道，觀主付出什麼代價，請動你們出山嗎？”李慢慢雙手抱拳，對酒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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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徒冷哼道:“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李慢慢沒有逼迫酒徒，也沒有辦法逼迫。
酒徒有無距，想走昊天都攔不住。
事情告一段落，林立也收拾東西準備回書院。
不過在此之前，他去了一趟南海，自然是去見觀主。
出乎他的意料，觀主並沒有離開南海，還是在那片孤舟之上。
“我以為你會走？”林立站在船頭，說道。
陳某坐在船尾，拿著一根釣竿，竟然在悠閒的海釣。
“我為什麼要走。”陳某很平靜，平靜的就好像，他並沒有找酒徒和屠夫去救昊天分身。
林立說道:“你做過的事，自己不知道嗎？”
陳某說道:“當初我們的約定，是我不出南海，卻從來沒說不能找別人幫昊天。”
林立冷笑道:“你是在與我摳字眼嗎？”
陳某放下魚竿，轉身對林立說道:“我知守觀的職責，就是看護昊天，防止劫數毀滅這個世界，除非你像當初夫子那樣，用一根短棍將我困在南海。
否則我就算死，也要幫助昊天。”
兩人對視很久，久久沒有說話。
林立在陳某眼中看到堅定。
“以你的修為，應該早就看清昊天的真相，為何還要站在昊天這一邊，昊天發動永夜，你一樣要死。”林立不解道。
陳某說道:“永夜固然會犧牲很多生靈，卻能給這個世界帶來生機，週而復始才是天道，你又怎麼知道，你做的事就一定對呢？
難道夫子就不會錯嗎！”
林立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看來今天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只有手上見真章了。”
陳某笑道:“我早就料到，我們早晚一天會有一戰，所以我特意把你誘來南海。”
林立微愣，突然發現海下冒出多股氣息。
“你做了什麼！”林立想要撕裂虛空離開，卻發現周圍空間被凝固住。
七本天書衝出海面，在天空中組成一道玄妙的大陣，不僅封住了虛空，還困住了陳某和林立。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著，該如何戰勝你。”陳某平靜的說道:
“後來我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林立愕然的發現，七卷天書組成的陣法，撕裂了虛空，把他和陳某一起帶離了昊天世界，來到昊天封印之外。
林立大驚失色。
因為離開昊天世界，原本被昊天封印擋住的天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