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談不上，只不過有些朋友在。”唐雲淡淡笑道，“如果你不小心死了，至少有人可以替你收屍罷了。”
“噗！”秦龍才剛剛把茶喝道嘴裡，卻一口吐了出來。一旁的林海生驚了一跳，連忙抵了紙巾給秦龍，並補上了一杯茶。
苦！這茶真是太苦了。秦龍都不知道自己是聽到唐雲的話，才吐出來的，還是因為茶太苦。
“唉，可惜了一杯好茶，也辜負了我的苦心吶。”唐雲一臉惋惜的樣子。
“這……苦丁茶？竟然還泡這麼濃……”當看清是什麼茶之後，秦龍感覺到大大的一個坑，一臉不爽地問道，“唐老頭你是故意的吧？”
今天回國之後，他一直沒來得及喝水，再從明月小區趕過來，他已經渴得不行。在修為被壓制，變成普通人之後，秦龍發現修煉者和普通人，僅僅從飲食上來看，差別就極其的明顯。記得達到明勁初階之後，他可以長達數天不喝水，但現在，半天不喝水，就有些受不了。
從耐飢耐渴上來說，普通人根本無法和修煉者想必。修煉真正到了一定地步，完全只需要餐風飲露，達到不飲不喝的地步。
沒想到剛才這茶，差點把他的膽都苦了出來。
“無論這是什麼茶，它終究是好茶。無論我出於什麼心，我都是拿好的招待你，至於你不能享受，你首先應該找的是自己的問題。”唐雲變得嚴肅起來，“如果你總是找別人的問題，這個世界上你永遠都找不完別人的毛病。”
“這……”秦龍愣了愣，唐老頭的話好像沒有破綻，但聽著總像是陷進一樣。
不對，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陷進，明明是轉移話題啊！
秦龍眼睛突然一亮，差點掉進了唐老頭設的坑裡面，他強調道：“無論一次性獲得了再多好處，如果根基被毀，那麼這一輩子也就報廢了。”
“那你的意思，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了？”唐雲深深皺了皺眉頭。
“呃……唐老頭……師父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秦龍有些尷尬，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碰觸到了唐雲敏感的地方，畢竟他修為已經廢掉了多年。
“你修為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唐雲沒有怪罪秦龍的意思，淡淡擺了擺手，說道，“雖然我沒有任何辦法，但只要不是像老頭子我這樣經脈盡損，都是有恢復可能的。”
“連你都沒有辦法？”秦龍不禁有些遺憾，“難道師父你就沒有認識什麼生化方面的高人？”
“要說研究異能液這種高科技東西的，自然沒有人，畢竟斯坦福博士代表著生化研究的最高水平。既然他都沒有辦法，那麼依靠生化手段，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說著，唐雲話鋒一轉，“不過，除了生化手段，其它辦法倒是可以試試。”
秦龍有些奇怪：“既然依靠生化手段不能，難道還能依靠其它辦法？”
“那是當然。”唐雲肯定地點了點頭，“透過生化研究出異能液，改變修煉者或者異能者的身體，這道理其實與醫學沒有多大的區別，尤其是修煉者層面中的‘玄道五術’中的醫。”
“醫術？”秦龍很是驚訝。
他的醫術雖然和家裡的老頭子相比，還差得遠，但在世俗世界中早已經是出神入化，卻從來沒有想過生化研究可能和醫術產生關係。從根本原因還是在於，秦龍根本不知道異能液的本質，以及它在身體裡產生的機理，這便是他自己完全無法想到破解方法的根本原因。
“是的，醫術！”唐雲斬釘截鐵地說道，“雖然在生化層面，無法解除你修為的困局，但玄醫層面，是絕對可以的。
“西方異能者完全基本不懂東方修煉之術，作為現代生化學科，能夠解讀東方修煉之術的更是微乎其微。作為精通醫術的你，你應該知道，很多道理，憑藉世俗世界人們的眼光是根本無法解讀的，唯一能夠解讀的也只有用修煉者的眼光。
“而這種眼光的本質，就是修煉這本質。而對於修煉本質研究得最精通的便是玄醫。”
“師父，你口中的理論，我很明白！”秦龍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只是理論和實際恐怕有所區別，即便玄醫領域是現代學科領域無法讀懂的東西，超越現代人的認知，但它實際的高度也有一個限制。”
“當然。”
唐雲承認了秦龍的疑問，但話鋒卻是一轉：
“它的確有一個上限，但這個上限卻是極高的，遠超所謂的小兒科般的洗髓伐骨，真正最高的層次恐怕是能救人於魂飛魄散，重鑄經脈和肉身，至於普通人眼裡的起死回生，那也是輕而易舉。雖然這個上限僅僅是一個傳說，但就和末法時代之前的修煉傳說一般，大部分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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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傳說中能夠改天換地的修煉者高手來說，玄醫真的存在高度。但對於你我，恐怕它還真的不存在任何高度。僅僅在於，掌握它的人，所能使用的限度。”
“我明白了。”秦龍沉沉吸了口氣，對於恢復修為的事情，更加的有了信心。
從唐老頭的話裡，他也大致聽出了對方口吻裡同時對於自身修為盡失的不甘，不甘於經脈廢去，修為盡失的困局。
但秦龍知道，唐老頭和自己不一樣，自己經脈完好，僅僅是精神封鎖異能液，然後再封鎖了修為。而唐老頭的，即便普通的洗髓伐骨、仙丹靈藥都沒有用，必須得利用一定的手段，讓經脈重新連線才行。
雖然這遠遠達不到所謂的重鑄經脈，但這也必須得是普通修煉者無法想象的醫術高度。就秦龍現在的醫術來說，雖然已經掌握了洗髓伐骨，但對於經脈方面的醫術之道，卻還僅僅在門檻之外。
從秦龍現在所掌握的醫術角度來看唐雲的情況，要恢復修為幾乎不可能，但他也看出來唐雲眼中的那一股子隱隱的自信。
“雖然，我曾經有老友是極其厲害的醫家，但多年前他就歸隱山水，失去了聯絡。所以，我根本幫不了你。”唐雲向秦龍繼續說道，“不過，你小子醫術不錯，必然有高人傳承。雖然傳授你醫術的人，不見得能夠比得了我以前的老朋友，但他或許能夠對你提點一二，找到接觸修為困局的方法還是有的。”
“謝謝師父的指點。”秦龍真誠地感謝道，唐老頭的指點，的確讓他找到恢復修為的方向。不過，他並不覺得，唐老頭口裡的高人就會比家裡的老頭子厲害。
不過到了這裡，秦龍也不禁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明明老家裡就有一個高人，自己卻為此煩惱了特別長的時間。雖然秦龍不知道九道爺的醫術到底達到了什麼樣的地步，但從小的記憶力，他發現，從來沒有什麼醫術上的事情難倒過九道爺。
即便小時候，有一次秦龍不小心吃了奇怪的能夠大大影響經脈的毒草，九道爺解決那問題都是毫不費吹灰之力。
對於九道爺的醫術，他極其有信心。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出路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但如果沒有其他人的指點，你就會走進旁邊的陷進裡，永遠無法出來。
秦龍心裡對唐老頭是真心的感謝，以至於不打算再計較，因約沙爾事件而造成的他修為暫時失去的惡果。
如果能夠恢復修為的話，此次歐洲之行的收穫，那的確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
待秦龍走出唐宅很遠，消失在視野之外，林海生一邊給唐雲倒著茶，一邊小心地問道。“雲大哥，你如此對待阿龍，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有什麼過的？”唐雲突然嚴肅了起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不是活著回來了嗎？”
“難道雲大哥早就料到，他會使用異能液？”林海生有些驚訝地問道。
“那種環境下，人的求生欲可以讓人做很多事情。”唐雲微微笑了笑。
“那異能液，聽說使用之後，十有八九會死掉……”
林海生尚未說完便被唐雲打斷：“死與不死，除了和修為相關以外，那也得純粹看人的意志。作為我的關門弟子，這點意志是必須的。何況，他不是活著回來了嗎？修為被限制，那倒正好是對他心性的歷練。”
“可是……面對泰勒整個軍團的高手，在此之前，你真的有信心他能夠活著回來？”林海生問著，想著曾經的事情，繼續說道，“難道大哥就不怕曾經的失敗再次上演……那是多麼的殘酷。”
“是生就是生，是死就是死，無所謂殘酷與否。我記得，在上次那小子離開之後，你也問了我相似地問道。”唐雲卻是笑著說道，“那小子活著回來了，這才說明了他在各個方面的合格。能夠善於利用各種可利用的條件達成自己的目的，這正是一個殺手應該做的事情。”
“不是的。”林海生搖了搖頭，“雲大哥，你應該知道問的是什麼意思，我根本不是問你是不是證明阿龍能力的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