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皎由霍臻帶著提早離開琅嬛秘境, 不過她沒有帶其他人,依由大家在秘境中歷練,她原來的書齋也被花想容收入自己的洞天裡。在霍臻現身之前, 花想容就識趣地隱匿了, 後來她一直沒現, 簡直把“從心”二字刻在了臉上,顧皎狐疑地看著霍臻, 他底花想容做了什麼?
霍臻好笑道:“我還能跟一器靈計較不成?她的玄仙修為都我讓她修煉來的。”
顧皎恍大悟,“一定你要求太嚴格了。”
霍臻說:“我說她你手頭唯一看過眼的屬下,我若不她嚴厲些,你還準備什麼都靠自己扛嗎?”
顧皎怔了怔, 想說自己有最貼心的同伴,但想鴻蒙珠已經不在了, 她輕嘆一聲:“謝謝你。”這多年她瀟瀟灑灑的轉世,留下霍臻事事替自己打算, 顧皎心中突有些愧疚,“不起——”
霍臻道:“也你才能讓我如此,旁人我早不理會了。”他喟嘆道:“就當我當初欠你的。”他那時候撿這丫頭就不懷好意,哪裡想後來自己算計她不成,反而心甘情願地被她算計了。
兩人說話間, 霍臻拉開了秘境的空間,將顧皎送了去,他自己則隱身離開, 他現在還沒控制好神力,不想在外人面前露面,他不想讓外人知道修行界還有先天神靈在。
“阿菟你怎麼來了?”靈光看顧皎,吃驚地站了起來, “秘境裡問題了?”
“秘境沒問題,大家都好好的——”顧皎頓了頓,輕嘆一聲,“也不所有人都好,有幾人遇難了……”
眾人聽說大部分人都好,心頭微松,入秘境就有危險,大家也做好了孩子會事的打算,靈光見顧皎神色凝重,不由問:“什麼事了?”
顧皎猶豫了一會:“我想跟你單獨聊聊。”她說的“你”指靈光這身份地位的人,獨眼即將回來的訊息暫時不適合廣而告之,先告訴這些老前輩比較好。
靈光知道顧皎不無的放矢的人,她沉吟了一會,請來了幾老友,又把昊陽也招來了,“剛才送你來的紫微?他關了?”
顧皎說:“他,他關了,不過他還有點急事,要過幾天才能過來。”顧皎估摸著霍臻頂多花上一月時間就能熟悉神力了。
“他已經關了?”靈光很詫異,他下界不為了突破嗎?他就閉關了這麼短時間就突破了?身為帝君,閉關都用百年甚至千年為計算單位的,這位就用了這麼短時間,他真突破了?靈光倒沒覺霍臻為了顧皎特地來的,身為修士危險的理解跟尋常人不同,在他看來只要真靈留著,人就沒事。
實力才一切的基礎,有實力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喜愛的人,所以顧風華才會丟下一切閉關,霍臻也不可能為了顧皎遇一點點危機就破關而,她眉頭皺了皺,“他閉關時遇麻煩了?”
“不,他恢復前世記憶了。”顧皎沒替霍臻遮掩,霍臻身份沒必要隱瞞,當初天地初開時他就數一數二的戰力,不怎麼能成為魔神之首?即便後來魔神戰敗,也不能完全說他戰力不行,魔神戰敗的原因有很多種,如果單憑戰力,魔神不一定會輸。
靈光大吃一驚地問:“他前世誰?”
顧皎想了想說:“他和天魔界的紫微帝君有點關係。”
靈光恍大悟,“難怪這兩人道號都一的。”
顧皎沒吭聲,現在還不說霍臻真實身份的最佳時刻,她不防備修行界的修士,她防備的外來修士,“了,靈光姐姐,你知道老祖宗在離開之前曾留下過一瓶她自己的神血嗎?”
靈光訝地看著顧皎:“還有這事?我沒看族裡有老祖宗的神血,如果能有老祖宗的神血,我還用擔心後嗣嗎?”實在不行就從附族中選擇修為卓絕的煉化老祖宗的神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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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皎就猜靈光不知道,不她肯定早取神血了,她沉吟了一會,又問靈光:“那具太陰族的屍你檢查過了嗎?我哪位族人?”
靈光眉頭緊皺:“我檢查過了,太陰族人,但族裡沒人見過她,她好像憑空冒來的。”這具屍來歷比可兒還可疑,可兒好歹有跡可循,顧皎化神轉世,可這位就一點來歷都查不來了,她還推衍過屍的來歷,但推演不來。這次來琅嬛秘境,她將那具屍也帶來了,她想等秘境歷練結束後去一趟天機門,讓他幫忙替自己推算這屍的來歷。
靈光的話讓顧皎心頭沉甸甸的,“您把那具屍給我,我讓天機鏡幫忙推衍來歷。”
靈光問道:“屍不勁嗎?”
顧皎搖頭:“暫時還不好說,反正論推衍,天機門還不一定能比上天機鏡,就讓他試試看好了。”如果那具屍真師傅神血進化來的,那麼太陰族內很有可能有內鬼,事情沒確定前顧皎不想打草驚蛇,她不不信任靈光,只靈光跟自己立場不同,她應該更相信族裡。
靈光一想也,天機門的老祖宗還靠鑽研天機鏡上的天符文才創立了天機門,現在天機鏡霍臻的屬下,還聽從阿菟指揮,就讓天機鏡算算這位的來歷吧,她問顧皎:“你要整具屍還部分毛?”
顧皎說:“整具屍吧。”她起身說:“姐姐你先等一會,我去把天機叫來。”
霍臻沒有現身,但他的氣息大部分修士都覺了,天機身為霍臻的器靈,更比別人會更深,主人修為又進一步了。若說沒下界之前的霍臻還能讓他算計,下界歸來的霍臻實力已經超過他了,他為了生存不不屈服,但心裡還有些不服氣的。
可現在的霍臻,實力之強已經讓他覺不邊際了,即便霍臻沒現,他身上隱隱洩露的少許氣息都讓人心驚,他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興不起來。他不由暗暗心驚,以主人現在的實力,自己這的器靈恐怕連錦上添花的資格都沒了,他心頭正絕望著,不料卻聽了顧皎的召喚聲,他不由眼睛一亮!主人一關就來找顧姑娘,肯定顧姑娘放在心坎上,他一定要巴結好顧姑娘,他微笑地給顧皎行禮:“姑娘,您有何吩咐?”
顧皎現天機鏡和殿靈自己的態度更恭敬了,她也不奇怪,霍臻的覺他這些手下應該都察覺了,他與其說自己恭敬,還不如說恢復記憶後的北帝恭敬,她天機鏡說:“我想請你算一具屍的來歷。”
“屍?太陰族人的屍嗎?”天機鏡跟他一起下界的,自知道顧皎在下界找一具太陰族人的屍,難道太陰族都不知道這具屍的來歷?
顧皎點頭說:“這具屍有些古怪,我族裡找了很久都沒找她生前誰。”
天機鏡聽了也沒多言:“我先看看吧。”
顧皎領著天機鏡去找靈光,靈光自不會隨意安放族人的屍,她將屍放在一具水晶棺中。這具屍雖顧皎現的,可她還真沒細瞧過,這她第一次跟屍近距離接觸,她仔細地看著這具屍,也不知不自己帶了偏見的緣故,她現這屍看起來很奇怪。
首先這屍容貌略有些普通,修行界沒有醜女,太陰族的容貌更眾,就顧皎目前所見的太陰族人,沒有一不絕頂美人,可這屍的容貌不能說醜,但絕不頂級美人,要說她五官分開看,無一不精致,可合起來就覺很普通。這挺不可思議的,但凡女子都愛美,即便先天不行,女修士都會後天補充,別說太陰族那基因就不存在有容貌普通的孩子。
再有這屍神態十分安詳,安詳讓人覺她在睡夢中無疾而終的,可修士隕落除非壽元盡了外,很少有人能做如此安詳的去世,這大約也修士獲實力付的價吧。所有生靈來說,死不詛咒,不好死才詛咒,這位壯年而亡,不□□詳了?
天機鏡眉頭緊皺:“這位——”
“如何?”靈光關切的看著天機鏡。
天機鏡說:“她的具來歷我推算不,不過她居沒有前世今生。”
“沒有前世今生?”靈光一下懵了,沒有前世還能理解,就新生的靈魂,這雖少見也不至於沒有,可沒有今生怎麼回事?她的屍就擺在這裡,什麼叫沒有今生?
天機鏡這一說,顧皎心裡就有數了,如果只玉冷冰弄來的克隆人,一開始就不活人,只一句句肉傀儡的話,也就不存在前世今生了。她靈光說:“靈光姐姐,你先把這具身收好,我再去問問霍臻。”
靈光不怎麼願意把族裡的私事告訴太多外人,但嚴格來說霍臻也不算外人了,她輕嘆一聲,“我再去問問夸父族,他查那具屍的來歷了嗎?”
顧皎估摸夸父族的屍應該真夸父族人,畢竟夸父族不像太陰族那麼少見。顧皎說要去找霍臻,其實還去找曜月,她想確定玉冷冰不真的喪心病狂用神血培養肉傀儡。天機鏡一聲不吭的跟在了顧皎身後,顧皎奇怪的看著他,“你跟著我甚?”霍臻都關了,他不去找他主人嗎?
天機鏡道:“主人讓我保護姑娘的。”他也知道主人的意思,如果他不能讓顧皎開心的話,他就沒有存在必要了。
顧皎大致猜了霍臻的意思,她挺討厭天機鏡的,可看他現在的模,又覺他可憐,顧皎也沒把他趕回去,“我要去之前的龍族秘境。”
天機鏡見顧皎不反自己,心中一喜,趕緊給顧皎準備車駕,他瞄了一眼跟在顧皎身邊的星獸,“姑娘,您可要這星獸拉車?”星獸力大無窮,最適合當拉車的靈獸。
顧皎說:“不用了,他餓了很久,還在恢復期。”就算霍臻跟自己說,這星獸已經成年了,可看他餓成這迷你的子,她也不忍心壓榨一餓成幼崽的靈獸。
龍族的秘境本來無數年都沒什麼人來,自從顧皎來了一趟後秘境就熱鬧了,曜月沒沉睡,那些執念也都沒睡,大家都興致勃勃地猜顧皎什麼時候能來。不過誰都沒料顧皎居會來這麼勤快,這才過了幾年,丫頭居又進來了,而且修為又進步了,眾人嘖嘖有聲,大約猜這丫頭估計什麼古修轉世了,搞不好曜月的老相識了。
曜月都沒想顧皎居這麼又來了,“你這——”她還沒說完就現顧皎已經晉階金仙了,她不由微笑地問:“又晉階了?”
顧皎說:“啊。”她以前覺自己修為漲太快有點不真實,可現在隨著事情一樁樁地增多,她突現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她最好能盡快恢復前世的實力,“祖母,你可知道師傅留下了神血?”
“老祖宗留下神血?”曜月十分詫異,“何時留下的?我從來沒聽人提起過啊。”
顧皎不由面色慎重:“您真不知道嗎?”
曜月見顧皎神情嚴肅,不由直起了身說:“我真沒見過老祖宗的神血,倒初聖女曾將自己的血留下,但也只留了半年多時間就被北帝拿了。”
顧皎想了想,先將霍臻的身份說了:“祖母,霍臻就北帝轉世。”
“什麼!”曜月先一驚,隨即了道:“這就了,他又怎麼可能您放手?”她初聖女撫養長大的,聖女視她若親女,北帝愛屋及烏她也很喜愛,她後來修為能這麼高,完全仰仗兩人的大力扶持,曜月一路看著聖女和北帝相愛相殺,也見識過北帝的偏執,後來聖女轉世,北帝會跟著一起轉世一點都不奇怪。難怪後面天魔界都沒了北帝的音訊,她還以為北帝離開了呢。
“我之前在下界時曾挖玉冷冰埋的兩具屍,一具太陰族人、一具夸父族人了,玉冷冰用他來養生死蓮。”顧皎將事情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曜月聽很認真,她沒有隨便打斷顧皎的話,不過顧皎接下去的話讓她臉色微變,“我把那具屍身送回族裡後,沒人知道屍身的來歷,後來我又讓天機鏡替我推衍了一番,天機說這屍身沒有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