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茲克賀吃不準李凡愚的意思。
但是恆明顯，李凡愚所說的第二套方案是存在的。
正信集團現在的的確確成為了科氏工業的一個心病；一方面，兩個堪稱商業帝國的企業因為立場的關係怎麼看都是水火不容。更何況目前正信集團在李凡愚的親手推動下，已經為了526清單的報復打擊，將科氏工業當成了敲山震虎的山。
企圖用平流層發電技術和生物柴油衝擊國際市場進行打擊。
可另一方面，不論是代表了目前國際清潔能源最高科技等級的平流層發電技術，還是可以變廢為寶，將地溝油或者是油菜籽變成效能堪比石油煉化的生物柴油，對於科氏工業來說可都是不折不扣的寶貝。
一個傳統的能源帝國，如果有這兩項技術，憑藉目前的公司的實力，完全可以讓這個商業帝國更上一個臺階，而不用擔心未來十年二十年內所面臨的諸如環境和資源的問題。
可以說，百分之五的國際股份，對於一向將股份捂得比大姑娘的褲襠還緊的克氏工業開說，絕對是割肉。
誠意，肯定是有的。
成為克氏工業的合夥人，不僅僅意味著可以享用克氏的分紅和金錢，更意味著與可以左右鷹國政局的克氏趴在了一個戰壕之中。
而對於現在的正信來說，接受這個條件，簽下那兩份協議，便代表著526關稅清單可以免去，代表著正信北美分公司目前遭受的重重莫須有或本身沒有但我就是說你有的市場違規行徑，也不復存在。更意味著，從此之後中華烙印明顯的正信集團，將打上一層克氏合夥人的形象鋼印，在鷹國市場甚至是官方那裡，享有其他如華興等中華企業夢寐以求的保護傘和交涉資本。
按照克賀兄弟的思維，任何一個正常的，有理性且目光長遠的商人，都不會拒絕這個條件。
只不過對於李凡愚，他們還叫不準。
奧茲聽到李凡愚的詢問，無奈的攤了攤手：“李先生，我認為我們現階段應該做的，首先尋求合作的可能性。”
李凡愚則是擺了擺手，“奧茲先生，我這個人有強迫症。凡事要是只有一個選項，我是不會下決心的。”
話說到這裡，奧茲已經大致的明白，這一次來中華，恐怕目的是要落空了。
“中華有句古話，叫做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李先生，我不希望這句話會成為今晚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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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茲嘆了口氣，充分的表露出了自己的惋惜。但是與此同時，他也將腿自然的翹了起來，雙手交叉。
按照行為心理學的解釋，這種姿勢，便是人在準備做下最壞決定時，想要表露出自己對未來信心的一種行為。
李凡愚等著他的下文。
看著李凡愚洗耳恭聽的模樣，奧茲微微一笑：“克氏工業雖然是一個億能源為本的企業，但是我們擁有整個鷹國企業界最堅實和穩定的資金基礎。我們也有最專業的投資團隊和組織。換句話來說，就是克氏工業可以憑藉目前的影響力和財力整合和涉足任何行業，當然，我說的任何，裡面也包括汽車工業。”
李凡愚的眉頭一挑，這裡面的意思就相當明顯了。
然而奧茲的話還沒說完，見李凡愚若有所思，他笑問道：“正信集團目前已經在俄羅斯市場推出了四款新車型，並將大眾奧迪的產品線尋求本土化生產。而在英國，正信集團收購了勞斯萊斯，創立了賓利。並且聯手其他的三百餘家汽車零配企業和英國的部分企業聯手成立了中英聯集團。按照這個佈局來看，正信應該是想要進軍歐洲的。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李凡愚點了點頭，“你分析的沒錯。”
“非常巧合，克氏集團最近對汽車產業也有著相當濃厚的興趣。而值得一提的是，克氏家族手裡掌握著spa百分之十的股份，歐聯集團，歐寶集團，菲亞特汽車也同樣擁有股份。李先生，我想你不會樂於見到鐵板一塊，高度技術共通和渠道共通的歐洲汽車產業聯合體。”
李凡愚明白了。這就是對方的底牌。
至少是明面上的底牌。
如果往深了想，正信集團目前北美分公司的命運，以及憑藉克氏工業目前在歐洲的投資範圍，其他的方面肯定還有可以遏制正信歐洲戰略的地方。
只不過，這些肯定是問不出來的東西。
但即使是瞭解到了這些，他已經感覺滿足了。
“克氏工業好大的氣魄。”李凡愚舉起雙手，面帶笑容鼓掌以示欽佩。
他緩緩從那張黃花梨的椅子上起身，“只不過，我不在乎。”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我李凡愚做不到的事情。但是，還沒有我李凡愚想做，但是卻不能做的事情。”
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拿起了自己的外衣，向院子裡走去。
經過奧茲身邊的時候，他微微俯下了身去：“奧茲先生，回去的時候，別忘了替我給貴國總統捎去最誠摯的問候。”
奧茲此時臉的笑意仍然濃厚，“哦？我應該對他說什麼？”
李凡愚想了想，“就說，去死吧。”
說完，他就再也沒回頭的大步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那名為強尼豪斯的美籍華人，眼鏡後面浮起了一絲厲色，他看了看門口的四個大汗。
為首的一人微微點了點頭，待李凡愚走到身邊的時候，突然向前一步伸出手做了一個阻攔的手勢。
“先生請……唔！”
稍等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悠然前行的李凡愚直接變手為掌以迅雷之勢隨意一揮，看似毫無章法但是角度刁鑽且速度奇快的一掌，直接劈到了大汗的咽喉之上！
一聲悶哼，那個頭比李凡愚高出不止一頭的大汗立刻捂著脖子跪了下來。
另外三個大汗迅速反應，其中距離李凡愚較近的一人飛速將手探進了懷裡。
依舊是沒有章法，但是速度奇快掉組角鑽的一腳，直接將他的胳膊踹的咯吱一聲脆響。
這一切，僅僅在一秒之內。
“住手！”正在另外兩名保鏢已經跳後一步，欲將懷中物掏出來之時，奧茲從椅子上起身，大喝了一聲。
“奧茲先生，走好不送。”
背對著他的李凡愚嘴角一勾，彷彿他才是此間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