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不得不承認，這兩壇烈酒的確不是凡品，估摸著是楊若兮珍藏的，勁頭格外大。
白皙的臉上升起兩抹緋紅的楊若兮，直愣愣盯著陳青，話還沒出口先打了個酒嗝。她神色有些糾結，大抵是在思考措辭，或許在想一番跟陳青在聚星閣時，文采水準差不多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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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細緻活明顯不適合楊若兮，她憋了半響也沒個頭緒，躁得她重重抓了幾把頭髮，好像要瘋的模樣，倒是把陳青逗得快大笑。
約莫是陳青的笑聲緩解了尷尬，楊若兮瞪著他，終於能夠開口：“其實我這個人很簡單，肚子裡沒什麼墨水，彎彎繞繞的腸子也沒有。雖然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很多年，但總是被人說沒什麼長進，始終不懂得察言觀色、曲意逢迎。”
“我在小亭臺的時候，尋思著沒有靠山不好混，就給府城的林副統領送了一袋子靈石過去。嗯，你沒想錯，一袋子全是靈石，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見面之後直接丟給了她，什麼場面話都沒有。”
陳青笑容裡沒有了調侃之意。他當然知道以楊若兮的性子，是不可能琢磨出更多門道的。這樣的人其實活著很不容易。
楊若兮抱起酒罈又灌了一陣，臨了抹了一把嘴，繼續道：“我出自普通人家，祖上沒出過修行者，也不知到了我這裡，為什麼會有不同。只記得好像是十歲那年，某個午後被一幫混小子欺負了，一怒之下就把他們全都揍了一頓。揍完之後才驚醒自己力氣特別大，速度也很快，於是就懵懵懂懂的踏入了修行之門。”
說到這，楊若兮陡然停下來，竟然自顧自愣住了。
好半響，她又苦惱的抓了抓已經凌亂的頭髮，懊惱道：“我說這些幹什麼，好像沒什麼值得說的......”
她自己話沒說明白，卻盯著陳青問：“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陳青當然明白，他道：“你是想讓我多瞭解你一些，知道你的過往，知道你性情，知道你的底細，知道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楊若兮振奮的一巴掌用力拍在桌上，差些給酒罈震飛：“對，就是這個意思！”
陳青看著她，眼神溫柔，充滿愛憐之意：“現在我已經知道了。”
楊若兮再度怔了片刻，估計是又沒詞了。
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當然，因為她這個動作，同時鼓起的還有胸脯，“其實我就想問你，你在聚星閣說的那些話，是不是都是真的？我這樣的女人，你真的會......”
說到最後她還是卡住了，就在陳青想要開口的時候，她忽然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
這一下她竟然問得十分乾脆順暢。
這本是個分外旖旎的時刻，窗外夜深人靜，屋內燈火昏黃，空氣中瀰漫著曖.昧的味道。但是陳青此刻偏偏沒有半點邪念，楊若兮這女漢子硬是把他搞得只想笑，要花很大力氣才能忍住。
不過這個問題很好回答，陳青點頭道：“知道。”
楊若兮憋了口氣，緊張兮兮的問：“那你喜不喜歡我？”
陳青很想嚴肅一些，這是個很有儀式感的時刻，他認真道：“喜歡。”
話音方落，又是嘭的一聲爆響，楊若兮又一巴掌拍在桌上，這回酒罈直接給震飛，在牆壁上撞碎了，“那你還等什麼？！”
陳青怔了怔。
不過這個時候他當然知道該怎麼回應，當即站起身，一把就將楊若兮從凳子上攔腰抱起，向床榻走去。
楊若兮卻慌了，一臉迷茫的掙扎：“你幹什麼？你要幹什麼？我的意思是你只要抱抱我，不是這個姿勢啊！你......你要把我抱到哪裡去？”
陳青：“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