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策再度深受震動。
他迫不及待的道：“既然是買賣，付出與所得就得價值相當。我們能得到如此豐厚的回報，需要付出的代價之大可以想象，宗門......可承受得起？”
李君度露出深不可測的笑容：“代價無需宗門付出，我們只要承擔一點......風險。”
蘇文策覺得自己今天的心情只能在驚詫中起伏。
可能往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心頭都無法平靜。
他脫口問道：“代價誰會幫我們出？”
李君度淡淡道：“帝國。”
聽到這兩個字，蘇文策感覺自己渾身的力量霎時傾瀉一空。
他忽然間就明白了這個買賣是什麼。
這讓他從頭涼到腳。
......
陳青和李么么在山道上結伴而行。
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有些怪異。
附近看到他們的弟子，都會停下來行禮、讓步。李么么是宗門長老，向來有此待遇，至於陳青，宗傳弟子的名頭也已被宣佈，自然需要被禮敬。
只不過弟子們看他倆的眼神，一個個不是透露著深意，就是充滿曖味。
有好事的女弟子，竟然在他倆路過的時候，就忍不住竊竊私語。
“我就說海棠長老老是對蘇沉區別對待，是別有意味嘛，之前你們還不信，現在無話可說了吧？”
“哎呀，真的呢！不過之前蘇沉跟海棠長老資質、修為都相差太大，我們不能理解也是正常的，現在蘇沉都是宗傳弟子了，當然配得上海棠長老啦！”
“是呢是呢，要不然他倆現在也不會明目張膽走在一起啊，看來這件事是要公佈了，嘻嘻！”
“......”
陳青對這種流言蜚語向來不甚在意，李么么卻聽得面紅耳赤、又羞又惱，眸中不時還閃爍著糾結、憤恨、傷感、落寞等等複雜之色。
只有天知道，李么么對蘇沉不同就是單純因為討厭。
而對眼前這個“蘇沉”，她知道自己的態度的確是曖味了些，可他只是個假的這種事，她能跟誰去說？
一路沉默走到岔路口，即將分別的時候，見左右無人，有些話陳青還是決定說一說，遂拱手正經道：“長老今日相助之恩，在下銘記在心。”
天問劍傳承有多重要不言而喻，李君度把它給了陳青，李么么卻能忍住沒有戳破他的身份，這對向來責任心極強、宗門歸屬感奇高的李么么而言，有多麼難得，又有多麼痛苦，陳青能夠體會。
然而這個單純善良的美麗女子，來日將要承受的痛苦，絕對會比今天嚴重百倍。
西涼跟回鶻的國仇綿延數百年，陳青可以想象，當李么么知道她敬愛的父親，帶著宗門跟回鶻貴族暗通款曲，有叛國之實的時候，心靈會遭受怎樣的打擊與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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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千絕宗會一直存在下去也就罷了，可陳青期待調查清楚的問題，正在謀劃的事，一旦證實和施行，對千絕宗只能是滅頂之災。
到時候李么么不僅心靈會受到重創，自身命運也是難以預料。
而現在，這個一生看過最美麗的風景，不過百畝海棠花盛開，肩上扛著宗門未來希望的女子，對此一無所知；還在因為幫陳青隱瞞身份，而遭受劇烈的三觀震盪與自我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