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是為什麼？”耶律明光納罕的問，“大伯那邊，人手很多，還有很多神廟祭祀，他們對狼神氣息最是熟悉了。”
耶律保機淡淡道：“如果狼神遺蹟根本就不存在，人再多又有什麼用？”
聽到這話，耶律明光悚然一驚，不覺瞪大了雙眼，“狼神遺蹟不......不存在？祁連山沒有狼神遺蹟？！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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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保機道：“祁連山有狼神遺蹟的訊息，本就是為父暗中安排人散發出去的，為父說沒有，自然是沒有。”
耶律明光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一刻，近在咫尺的父親背影，卻讓他覺得遠在天邊，根本無法觸及。
耶律明光結結巴巴道：“可......可那些人，的確從祁連山帶出了很多古老法器，還有大祭祀，他也確認了，上面有狼神的氣息......”
耶律保機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見對方驚恐的雙目溜圓，模樣怪異，不由得笑了笑，聲音也柔和了兩分，“為父縱橫回鶻這麼多年，要收集一些古老法器，算什麼難事？至於上面的狼神氣息，呵，誰知道什麼叫狼神氣息？有誰見過？”
耶律明光忽然感覺到，自己面前好像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大海，表面風平浪靜，內裡卻暗流洶湧，充滿了大陰謀的氣息。
那一定是個天大的陰謀。
耶律明光失聲道：“可大祭祀，大祭祀他......”
回鶻人相信法器上有狼神氣息，自然是因為相信大祭祀。大祭祀在回鶻地位非凡，僅次於帝王，他威望如山，當然、應該、或許是不會說假話的。
耶律明光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意識到，大祭祀之所以說那些法器上面，有狼神氣息，很顯然是被父親收買了。
然而堂堂回鶻大祭祀，富可敵國，要什麼沒有，怎麼可能被父親收買？
耶律保機回頭過，繼續凝望血火戰場，聲音依舊平靜：“大祭祀雖然打著狼神的名義行事，但他畢竟不是神，而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慾望，就會訴求，只要滿足他們，他們也會為我所用。”
耶律明光嗓子發乾，艱難的問道：“父親給了大祭祀什麼？”
大祭祀需要的東西，定然價值不菲，甚至價值如天。
耶律保機道：“一個承諾而已。”
耶律明光有些發暈，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壞掉了，這才無法理解父親的話。堂堂回鶻神廟大祭祀，竟然會因為父親一句話，就為他撒一個會掀起國戰的彌天大謊？
耶律保機繼續道：“這些年來，耶律氏大興，王族衰微，只要不出意外，我們取而代之，已經是大勢所趨，只分時間早晚而已。舊王退位，新王繼立，改朝換代的大風波中，無數貴族會從雲端跌落塵埃，無數卑微的從龍之臣會成為執掌國家大權的新貴，即便是大祭祀，也無法獨善其身。
“他要在新王面前，保證自己還能做大祭祀，就需要贏得新王的認同，而這，當然需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