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走了，腳步生風，不帶走一片雲彩。
直到對方徹底消失，陳曉蕾才回過神：“他真的走了？”
秦宇點點頭：“對啊，不然呢？”
陳曉蕾瞬間急了：“可……他萬一真去金帝龍城怎麼辦？”
秦宇奇怪的看著她：“不是萬一，他一定會去金帝龍城，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這可是兩個億的業務，去十次八次半點不多。”
陳曉蕾忽然回過神：“不對啊，你剛才不是在和他談分成條件嗎？”
秦宇一愣：“誰說我要和他談分成條件了？”
陳曉蕾：“？難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想和他談？”
“我已經說了好多次啊，還有什麼疑問嗎？”
“……”
陳曉蕾忽然暴跳如雷：“秦大宇！”
她那叫一個氣啊，感情自己的想法一直都是錯的。
之前她還奇怪，為什麼向來四六不著調的秦宇會忽然聰明起來，原來……
此時此刻，她很想給吉姆打個電話，告訴他願意平分利益。
雖然不甘心，好歹也有2000萬收入。
不然萬一對方真說動金帝龍城，就徹底雞飛蛋打了。
但最後，陳曉蕾還是了放棄。
她知道只要自己聯絡吉姆，一定可以成功，但以對方的性格，自己勢必要再受一波詩嘲諷。
普通人都受不了這鳥氣，更別說強勢如陳曉蕾了。
若這個官司的利潤只有幾十上百萬，她預約都不會預約，別說和對方低三下四談。
陳曉蕾並不知道，自己後悔，走出門外的吉姆更後悔。
因為來之前，他已嘗試過和金帝龍城取得聯系，但都失敗了。
第一次，是他給柳經理打電話，結果對方根本沒接。
第二次，他親自到金帝龍城總部，然後被對方保安趕了出去。
不是保安歧視老外，而是想進去必須預約。
他沒有預約，也沒人可約。
沒辦法，他才不得不選擇找陳曉蕾談。
不然直接把委託搶過來即可，根本沒必要和對方浪費時間。
過程很順利，可沒想到眼看就要成功了，半路竟然殺出個程咬金。
還是特別二的那種。
功虧一簣啊！
只是現在該怎麼辦？
吉姆忽然想起秦宇對他說的話:不要害怕失敗。
雖然最後一句是故意嘲諷，但不得不說，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沒有猶豫，他再次撥通柳經理。
嘟~嘟~嘟~
“喂，你好！”
吉姆一愣，隨即大喜，竟然成功了？
“你好，請問是柳經理嗎？”
“是我，你是？”
“我叫吉姆，是騰飛國際律師事務所……”
嘟~嘟~嘟~
吉姆：“？”
靠，這麼果斷的嗎？
他繼續打過去，對方直接結束通話。
再打，再結束通話。
然後……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吉姆：“……”
什麼情況？是對方電話沒電了嗎？
又或者在開會不想被打擾關機了？
他隱約覺得有點不對，但又不知不對在哪。
想了想，吉姆看向不遠處的移動vivo、oppo亂七八糟智能手機旗艦店。
十分鐘後，拔出手機卡槽換上新卡。
嘟~嘟~嘟~
秒接通。
“喂？”
“是柳經理嗎？我叫吉姆，是騰飛國際律師事務所……”
嘟~嘟~嘟~
再撥。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Shit！
吉姆這才意識到，對方手機有電，也沒有開會關機，只是把自己拉入黑名單。
再聯想這種情況兩次都是對方聽到“騰飛國際律師事務所”後做的……
看來對方對自己並不友好啊！
反覆思考半天，吉姆還是不甘心。
他又想到一個主意。
既然金帝龍城大門進不去，電話對方也不接，那就採用最笨的方法：在門口堵！
不管怎樣，你總要下班對吧？
說不定對方還能被自己的執著感動。
那個秦宇也說了，只有努力才能成功，如果不努力……呃，後半句不算。
於是，晚上下班高峰期，金帝龍城大廈的門口，一個老外不停徘徊。
他左手一張照片，右眼對著出來的姑娘不停亂瞄。
表情之猥瑣，好幾次差點被出來的男同事按住爆揍。
直到晚上天黑看不見，依舊沒找到照片中的人，才不得不黯然離開。
第二天，失敗！
第三天，失敗！
直到第四天中午，那個讓他朝思暮想一頭長髮的女人，終於出現了。
雖然柳經理長相一般，但此時此刻，在吉姆心中對方絕對是最漂亮的。
“柳經理你好……”
聽吉姆說完來意，柳經理淡淡的看著他：“抱歉，和金帝龍城簽訂合約的是陳曉蕾女士，我們只認她。”
“可她代表的是我們騰飛律師事務所啊？只是在和你們簽訂合約時，偷偷做了手腳……
柳經理，你這是怎麼了？”
因為此刻的柳經理，正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
“吉姆先生，你看我像不像傻子？”
吉姆連忙搖頭：“怎麼可能，如果您是傻子，整個世界哪還有聰明人？”
他說的是實話。
金帝龍城每一個員工每年都會為公司創造至少1000萬的利潤。
而像柳經理這個級別的，基本一個億起步。
柳經理道：“既然我不傻，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和我籤合同的乙方是騰飛事務所還是陳曉蕾女士個人？”
“這……”吉姆懵了，現在的他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看著眼前失魂落魄面容憔悴的老外，柳經理搖搖頭：
“算了，看在你這麼執著的份上，我就透漏給你一個內部消息。
我們公司和飛揚集團的官司，本來已經定下。
注意，對方不是騰飛，因為你們還不夠格。
後來公司一位高層偶然看中陳曉蕾女士的能力，便臨時決定將官司轉託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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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認的是陳女士本人，不管合同籤的誰，官司只能她來打。
明白了吧？”
柳經理走了，腳步曼妙，不帶走半點雲彩。
吉姆呆呆看著天空，表情複雜。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句話：自己被耍了。
按照柳經理的意思，陳曉蕾一開始就知道和金帝龍城的合同是她自己的，沒人能搶走。
別人硬來只有一個結果：自取其辱！
可這個女人卻裝作不知道，又是約自己喝咖啡，又演悲情女主角，還特意找個地痞小流氓“雞、雞、雞”的消遣自己。
不就是故意拖你半年獎金嗎？
不就是你的正式入職名額被我故意換掉了嗎？
至於如此針對我？
其心可誅。
其心可誅啊！
他頭腦突然一陣發黑，接著躺在地上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