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通電生成氫氣和氧氣。
這是最簡單的化學實驗之一，一度被編入九年級化學課本，上過學的人都知道，更知道這個實驗的關鍵，是通電。
但若沒通電呢？
僅扔進去一個翠綠色圓球，就能源源不斷得到兩種氣體，那就有點恐怖了。
滴滴、滴滴……
檢測儀亮起紅燈，燒杯中的水反應完了。
秦宇將其取出，燒杯還是那個燒杯，翠綠色圓球還是那個翠綠色圓球，除了消失的水，彷彿一切都沒變。
他轉頭問男子：“怎麼樣？我的公式沒問題吧？”
“我……”男子憋了半天，也沒憋出半個字。
宋曼忙問：“這翠綠色圓球可以反應多少水？”
她聲音顫抖，神情緊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秦宇淡淡道：“無窮無盡。
這麼說吧，如果你把它扔進太平洋，最多三年，整個地球都會被氫氣和氧氣覆蓋。”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麼恐怖的嗎？
秦宇嘿嘿一笑：“當然恐怖，若真扔太平洋，咱們就麻煩了。
你們想，氫氣和氧氣一遇明火就會燃燒，甚至發生爆炸。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國家必然釋出禁火令，到時大街上的燒烤店都得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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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再想像現在這樣，大熱天就著冰啤酒吃碳烤生蠔，已經不可能了。”
眾人：“？”
不能就著冰啤酒吃生蠔……
兄弟，你這個思路是認真的嗎？
宋曼想了想，端來一大盆水，將翠綠色圓球扔了進去。
因為水量充足，這次氣泡分解的更快，只過去五分鐘，水就少了近半。
她又嘗試幾次，翠綠色圓球立刻展現出自己無水不分的優良特性。
很快實驗室的智慧消防警報響起，警示牌出現一排紅字：請注意，易燃易爆氣體嚴重超標。
秦宇忙跑去開啟窗戶：“曼姐，拜託你做實驗前能不能先通風？很危險的。”
然後扭頭對眾人道：“現在可以證明我的四維公式沒問題了吧？”
所有人沉默。
他們才不會糾結秦宇所謂的“四維公式”有沒有問題，畢竟只要不傻，就知道這玩意是對方瞎編出來的。
他們的關注點在那塊翠綠色圓球上。
這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特性？剛才的情況到底是真的，還是秦宇、張大志和宋曼合演的一齣戲？
好想取一點回去研究一下。
但下一刻，宋曼便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這不可能。
環顧一週，宋曼道：“行了，既然大家已經沒有更好的創意，就各自請回吧！”
說完小心將翠綠色圓球收起，轉身離開。
跟在她身後的統一制服男開始向外請人，其實與其說是請，不如說是趕。
稍微走的慢點，就被這幫傢伙粗暴的推了出去。
其中就包括張大志。
當看到自己的綠色圓球，被秦宇改造一番後扔進水裡竟生成大量氣泡，他整個人都懵了。
這怎麼可能？
如果說其他人只是看個熱鬧，在張大志眼中就不一樣了。
因為他這個實驗，研究的就是在一般條件下將水分解成氧氣和氫氣的方法。
他的思路很清晰，想讓水自然分解，目前有兩種方案：
第一，找到一種能分解水的酶；
第二，透過微生物進行水分解。
張大志果斷選擇第二種。
分解水最大的難題，不是分解水本身，而是如何解決能量守恆問題。
畢竟分解水會消耗能量，想找到可以為分解水提供能量的酶，根本是天方夜譚。
但微生物就不一樣了，它是活的，可以透過吸收一部分水的能量，去分解另一部分水。
聽起來有點複雜，其實並不難理解。
世界萬物都能量，包括水。比如水結冰，就是水放出了能量。
剛開始張大志的實驗很順利，沒多長時間就選出了初代菌種。
這種菌種的確擁有分解水的能力。
誰知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幾乎崩潰。
首先，張大志發現，這種菌分解水的效率極低。
他在實驗室忙活三天三夜，才成功分解25 g水。
這時張大志還未氣餒，量不夠數來湊。
只要自己製備出大量這種微生物，是不是就有源源不斷的水被分解出來了？
他已感覺諾貝爾獎在朝自己招手。
但很快，張大志又被卡住，這種微生物分解氧氣的效率，會被它們的種群密度嚴重干擾。
微生物越多，分解水就越慢，當這種微生物的種群密度達到一定程度，水的分解就會停滯。
他又反覆的定向篩選，比如更換培養基成分，改變其酸鹼性等等。
成果是有，但大都是可有可無的成果，關鍵性難題總是無法解決。
隨著時間的推移，看不到希望的他慢慢便放棄了研究，直到今天。
當知道自己打賭輸給秦宇時，他立刻把這個方案拿了出來。
常溫電解水這樣的世紀難題，誰愛玩誰玩。
老夫早就過了愛做夢的年紀，做專案還是選最有可能成功的好。
結果……
從門口出來，張大志看到同時走出來的秦宇。
他立刻跑過去：“喂，你是怎麼做到的？”
秦宇一愣：“什麼怎麼做到的？”
“就是加強版電解菌啊，這個專案我前後努力了近八年，別說成功，最後兩年甚至一年不如一年。”
說到這裡，張大志的心情極度複雜。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專案的經濟價值。
別看樂舞研究出能增加電池儲電量的新型電池，但和自己的電解菌比，簡直就是個弟弟。
畢竟電池的效能再好，也只能用於電池本身，但氫氣和氧氣卻包含人類的方方面面。
比如火箭、汽車、鍋爐……甚至連街頭賣碳烤生蠔的，都可以改成氫烤生蠔。
氫氣比木炭更純淨，味道絕對更好。
而好東西通常意味著高收益，如果這個專案是自己的，一年別說幾百億，幾萬億都不是問題。
然而……
秦宇笑道：“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用綠色圓球輔助‘閉弦’連線兩個平行空間，只要轉化一小部分，後續就能持續不斷轉化。
唯一的區別是你的綠色圓球性質很不穩定，根本無法在兩個平行空間中來去自如。
而我則透過一個簡單的化學反應，增強了圓球的穩定性，以至於原本費半天勁才能轉化一點的空氣，效率瞬間提高十倍。”
“你……”儘管知道對方在胡扯，張大志還是忍不住問：“簡單的化學反應？那是什麼？”
秦宇攤攤手，輕輕吐出兩個字：“保密！”
說完扭頭離開。
張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