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色變！
這一刻的白樂，才真正感受到了一種恐怖的窒息感！
並不是七星塔本身，而是這件事背後蘊含的意義。
如果說，一開始，白樂認為筱雅找上自己只是一種巧合的話，那麼聽到這一句話，白樂心中卻是驟然明悟，自己的身份已經被江若虛識破了，讓筱雅找上自己，不過是有意為之而已！
當然，筱雅本身恐怕也根本不知內情！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江若虛究竟是什麼用意！
這一刻白樂感受到的是一種徹骨的冰寒！
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壓抑的感覺，哪怕是當初面對海神的時候，白樂都沒有過這種難以掙扎的感覺。
江若虛這個人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怎麼暴露的已經不用問了，之前筱雅的話之中，就已經解釋的明明白白了。
自己這些日子太張揚了！
這些細微之處，或許瞞得過別人，可卻絕對瞞不過江若虛。
唯一能讓白樂輕鬆一些的是，至少從目前來說，江若虛對他並無惡意，甚至可以說是有意在幫他。
心念電轉，這片刻之間，腦中轉過的念頭太多了，以至於，白樂甚至都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與臉色。
“你不必想那麼長遠，憑你的本事，距離踏入第七層還早著呢……這輩子，我看也不會有什麼希望。”
冷哼了一聲，筱雅再次出言譏諷道。
聽到筱雅的話，白樂這才回過神來，也自然明白筱雅是誤會了他的心思，不過，這樣的誤會，對於白樂來說，卻無疑是恰到好處的。
“筱雅姐說笑了，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
聳了聳肩，白樂隨意的開口道。
頓了一下，白樂繼續說道，“多謝筱雅姐，戴震銘記在心！”
“不必謝我！況且，你能不能進入觀瀾，我說了也不算！”
冷哼了一聲，該辦的事情辦完了，筱雅卻也並沒有再搭理白樂的意思，徑直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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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震……你確定，你推薦的人是戴震？”
離開七星塔，筱雅再次來到了江若虛居住的別院之中，這一次不但見到了寒星，而且也如願見到了江若虛。
聽完筱雅的話，寒星淡淡問道。
“是！”
略微沉默了一下，筱雅還是給出了答案。
“你之前不是不好看他嗎？”寒星再次問道。
“是！”也沒隱瞞，筱雅如實回答道，“此人剛剛踏入第六層，我就注意到了，天鷹鬥體的確有可取之處，這三個月的時間，也證明了他的潛力……若只以潛力而論，的確符合入觀瀾的條件。”
“還有什麼話，不妨一次說完。”
較有興趣的看著筱雅，江若虛輕聲開口道。
江若虛開了口，筱雅心中頓時一凜，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弟子有一事不解！請先生指教！”
“哦？”
“敢問先生，我觀瀾收取弟子，究竟是天賦與潛力重要，還是品性更重要？”
咬著牙，筱雅終究還是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這麼說，你是覺得這個戴震品性不端了？”
不置可否，江若虛淡淡反問道。
“是！”
點了點頭，筱雅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道，“此人之前便多有劣跡，後來被紀靈看中，這才洗去汙點，可是，追隨紀靈之時，也同樣惡行昭彰，即便是如今……他的富貴，據傳也是殺死了給他提供線索的人，才換來的，這種人，弟子，著實認為，沒有拜入觀瀾的資格，還請先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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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江若虛輕聲開口道，“我觀瀾學子，自然品性比天賦與潛力更重要，這一點毋庸置疑！只是，既然如此……你為還要推薦他？”
江若虛的聲音很輕，可卻依然還是給了筱雅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抬頭看了寒星一眼，筱雅心中一橫，這才開口道，“因為此人在別的方面，的確符合要求，而且，寒星大人要求，我半月之內必須給出答案。”
“所以你推薦了他……卻也依然堅持認為觀瀾不應收他？”
“是！”
點了點頭，筱雅肯定的回答道。
“好！”
微微頷首，江若虛悠然開口道，“那便如你所願！”
“啊？”
聽到江若虛的回答，即便是筱雅也不禁有些懵，這是什麼意思？
瞥了筱雅一眼，江若虛這才繼續說道，“我說了，這一次是對你眼光的考驗，是否收人入觀瀾，收什麼人，都由你決定！對你的考驗，比收一個人入觀瀾更重要。”
“既然你認為品性比天賦與潛力更重要……那麼便如你所願！你要記住，觀瀾不是我的觀瀾，而是你們的觀瀾……每一位觀瀾學子的觀瀾！”
緩緩起身，江若虛微笑著開口道。
“多謝先生！”
一瞬間，筱雅卻是感動的眼眶通紅，險些落下淚來。
“好了，你下去吧！”
擺了擺手，江若虛顯然也沒有再跟筱雅深談的意思，直接下了逐客令。
等到筱雅離開之後，寒星這才忍不住問道。
“先生，那個戴震不是……”
微微一笑，江若虛隨意的說道，“我從來也沒說過，要收他入觀瀾，只要把七星塔的秘密告訴他就足夠了！何況，我以為，如今觀瀾的拒絕，對他來說……可能幫助更大！”
微微一怔，寒星似乎想到了什麼，也隨之沉默了下來。
“去吧，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能走多遠，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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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最痛苦的是事情，莫過於先給予希望，然後再給予絕望！
拜入觀瀾，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情。
戴震不過是一個小人物，憑藉天鷹鬥體以及這一段時間的表現入了筱雅這位觀瀾學子的眼，想要引入觀瀾，這件事不知讓多少人眼紅。
可最終的結果，卻並未如人所願！
戴震被拒絕了！
而且，拒絕的理由筱雅也並未隱瞞！
觀瀾學子，品性比天賦與潛力更為重要。
這一句話評價，更是頓時將戴震帶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即便是戴震再怎麼驕傲，如今被這樣打擊下來，也徹底崩潰了。
幾天之間，原本那個信心十足，堅韌不拔的戴震就消失了，變成了酗酒，流連脂粉堆的失敗者，醉生夢死，跌落塵埃，再不會有人多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