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口血沫吐出，躺在地上，白樂幾乎無法動彈，可卻還是忍不住大笑出聲，越笑聲音越大，笑中帶淚。
血海深仇！
從他回到白家，得知當年的真相之後，最大的夙願是殺死破南飛，為父母報仇！
這期間經歷了多少危險，甚至白樂自己都快要記不清楚了！
可如今，他終究還是做到了，儘管最後一擊是由蘇顏完成的，可那種大仇得報的喜悅，還是讓白樂忍不住用這樣的方式來發洩情緒。
以靈府境的實力，強斬星宮，白樂已經拼盡了最後一份氣力，甚至即便是現在，他也依然還處於危險之中，可他依然不在乎。
默默走到白樂身邊，一直等到白樂情緒穩定下來，蘇顏這才輕聲開口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看著蘇顏，白樂沉默了片刻，這才微有些詫異的開口道，“你不殺我？”
如今白樂已經被重創，而且可以說是精疲力竭，連一根小指都抬不起來，這種情況下，蘇顏只要隨便動動手，能輕易殺死他，甚至還可以嫁禍給破南飛，做出一副兩人同歸於盡的假象來。
白樂自問與蘇顏並沒有什麼感情，大家不過都只是利益關係而已。
如今蘇顏知道了白樂的身份，無論是通天魔功還是昆吾劍，都有著絕大的誘惑力，只要輕輕動動手，如此巨大的利益近在眼前，白樂實在想不明白，蘇顏怎麼會拒絕。
“蘇顏曾立誓效忠公子，莫非公子忘記了？”
看著白樂，蘇顏輕聲說道。
平靜的看著蘇顏，白樂並未答話。
昔日在小鎮外，蘇顏第一次識破他身份時，的確曾立下血誓效忠，可實際上，所謂血誓的效果，卻並沒有那種超脫生死的約束力！即便會受到反噬，面對這麼大的利益，也同樣是值得的。
這樣的理由，對於白樂來說，不足為信。
看到白樂的眼神，蘇顏輕輕咬了咬嘴唇，這才開口道，“我知道，血誓不足為信，可是……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別看公子如今似乎毫無反抗能力，可我若是真敢出手，未必能活下來，通天魔君的傳人，沒那麼好殺。”
看著白樂，蘇顏輕聲解釋道。
這話其實倒也不假，雖然重傷，可白樂心中其實很清楚，若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他其實還有一次施展吞天訣的機會，若是蘇顏真要下殺手，他至少有三分把握，能夠拖著蘇顏同歸於盡。
也不等白樂說話，蘇顏便已經自顧自的解釋了下去，“我不是古軒，也不是破南飛，我只是一個小女子罷了！論天賦，不過平平，論才智，比起那些天才人物也多有不如……無論是通天魔功，還是昆吾劍，對我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東西，強行要取，即便是取到手了，也只是取禍之道！”
雖然只是一個女子，可蘇顏的認識卻非常清醒。
巨大的利益，往往也便伴隨著巨大的危險，若沒有承擔相應危險的能力，得到的，或許便不是好處，而是催命符。
與其提心吊膽的，倒不如乾脆放手，徹底捨棄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
向著白樂躬身一拜，蘇顏認真的開口道，“蘇顏願奉公子為主，生死相隨，無怨無悔！”
這一次蘇顏並未立下血誓，可卻似乎比立血誓時更為認真。
對於蘇顏來說，這是一次賭博。
她自己不敢爭奪通天魔功與昆吾劍，可若是能夠追隨白樂這位正牌通天魔君的傳人，得到了回報，或許同樣豐厚無比。
以靈府境的實力，能將血影魔宗攪的翻天覆地，不但阻止了血祭，還殺了破南飛，這樣的實力，值得她下重注去賭了。
何況，此刻做出選擇，便等於是雪中送炭，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即便是她願意，只怕白樂也未必會信任她。
人生中，所謂的機會，往往都是轉瞬即逝！
若是擺在面前的機會都抓不住，又豈能再抱怨上天不公？
看著蘇顏認真的樣子，白樂心中也同樣泛起了一陣波瀾，沉默了許久，這才緩緩點頭道，“多謝蘇姑娘信任，白樂必不相負！”
將白樂扶起來，蘇顏看著周圍已經一團糟的洞府，再次問道，“現在怎麼辦？”
這倒不是表示服從白樂的安排，而是蘇顏如今的確有些不知所措了。
略微猶豫了一下，白樂隨即從身上取出一枚玉符捏碎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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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外，遠處一道模糊的黑影，飛快向著洞府這邊趕來。
之前奉命盯著破南飛，可薛兵卻也終究不敢靠的太近，況且，整個洞府都被陣法籠罩，在外面也感受不到什麼，薛兵便一直都在附近藏著。
直到剛剛，洞府一陣劇烈的顫抖，法陣幾乎都被打碎，這才驚動了薛兵，迅速向洞府所在靠了過來，察看究竟。
可惜，洞府陣法雖然被摧毀，可卻畢竟還有阻隔，並不能清晰的感受到具體的情況。
只是，能夠將破南飛逼到這種地步，即便是他也不得不謹慎一些了。
血影魔君的吩咐是必要的時候，可以下手格殺。
這個格殺的物件，可不僅僅只是破南飛，也包括那個可能是偽裝成古軒的魔君傳人。
當然，具體該怎麼做，他還得再先看看情況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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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丹藥，在蘇顏的幫助下，很快白樂便恢復了一點氣力。
將昆吾劍重新收入神魂之中，白樂也終於松了一口氣。
如今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藉機脫身，直接回到青州城去，迴歸白樂的身份。
另外一條路，則是毀屍滅跡，裝作破南飛還在閉關的模樣，然後繼續以古軒的身份回到血影魔宗。
雖然破南飛已經死了，當初的大仇算是已經報了大半。
可只要想起血祭的恐怖，白樂覺得自己有責任為正道盡一份力。
他並不厭惡魔道，可對於血影魔宗這種殘忍暴戾的魔道宗門，卻是本能的厭惡，並不因為他本身是魔修而有所改變。
若是能夠藉機繼續潛伏在血影魔宗之中，或許也未必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以古軒的身份，在血影魔宗當中，所能獲得的資源，可也遠比回到白家去多的多。
只是，白樂還沒想清楚，究竟如何取捨，便陡然嗅到了一絲致命的危機感。
一瞬間，白樂下意識的將目光想洞府外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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