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真，你不必掙扎了！我說了，這就是你的宿命！”
心中一身冷笑，那殘魂不屑的說道，“他都已經放棄了，你還有什麼可掙扎的？”
再次調動神魂之力，強行鎮壓雲夢真的神魂，那殘魂繼續威脅道，“你現在放棄，不過只是死你一個，我甚至還可以幫你救下白樂，讓他活著離開道凌山！”
“可若是你再這麼跟我糾纏下去，大家不過是同歸於盡而已！你死了，我也死了，你道凌聖女一脈的傳承就徹底斷了！道凌天宗只會繼續衰敗下去，令整個屬於道凌天宗的時代徹底終結！”
“你死之後，寧江更不會放過白樂！到時候，他沒有任何顧忌，沒人能救下白樂！”
“到了那個時候，白樂就是你害死的！道凌天宗也是因你而覆滅！九泉之下，你還有何面目，去見你師尊，去見葉凌雲，去見白樂！”
不得不說，這一番話，著實切中了雲夢真的要害。
她不怕死，哪怕是與對方同歸於盡也不在乎。
可是對方所描述的那種場景，卻是她死都不願意看到的。
而且，最可怕的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真的跟對方拼一個同歸於盡，那麼對方所描述的那些情景，便很可能會變成現實！
一念至此，雲夢真原本瘋狂的掙扎，頓時再次微弱了下來。
意識到這一點，那殘魂心中頓時一陣狂喜！
這一步，終究還是走對了！
她有一種預感，只要能夠完成，她對雲夢真的承諾，那麼很可能雲夢真就會徹底放棄反抗，任由她完成最後的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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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樂！我並非不念舊情之人。”
抬起頭，再次看向白樂，雲夢真眼中透出一抹憐憫之色，淡淡開口道，“畢竟，我能夠獲得仙道傳承，也多虧了你的成全！只是，我已踏入仙道，自當斬斷昔日的一切感情。”
“我可以做主，放你離開！只是，自此之後，你我二人，一刀兩斷，再無絲毫關係！”
“對你，對我，這都是最好的結局。”
嗡！
雲夢真這一番話，頓時又讓全場一片譁然。
任誰也沒想到，雲夢真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這等於便是給了白樂一條生路啊。
只是，不知寧江是否回允許？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不禁都落到了寧江的身上。
眉頭微微一挑，寧江想要說什麼，可卻終究還是沉默了下來。
若是之前的雲夢真，他勢必是不會答應這種條件的，哪怕雲夢真獲得了仙道傳承，又貴為道凌聖女，也不行！
哪怕是如今的雲夢真，也終究依然不是那個道凌不敗的道凌聖女，身為宗主，他自然能夠壓住雲夢真。
可是，看著如今的雲夢真，他卻有些不敢說出拒絕的話了。
如今的雲夢真，即便是他，也隱約有一種陌生又忌憚的感覺。
而且，他能夠感受的到，雲夢真如今對白樂的態度，絕對不是故意裝出來，想要藉故放白樂離開，而是真的已經絕情絕性，斬斷情絲。
如今要放白樂離開，並不是因為依然記著昔日的感情，而更像是一種徹底了斷因果的選擇。
要以此徹底斬斷最後一絲與白樂的聯絡。
更重要的是，雲夢真如今已經確定獲得了仙道傳承，隨著時間的推移，實力只會越來越強，乃至真的可能踏出那最後一步，完成超脫。
有這樣的道凌聖女在，便沒人能夠撼動道凌天宗的地位！
哪怕是白樂也不行！
更何況，如今遭受這麼大的打擊，就算是白樂或者離開，只怕也要廢掉一大半了，又有什麼可怕的？
正是因為這麼多的因素，加到一起，這才讓寧江默許了雲夢真的承諾。
雖然沒有說話，可寧江這個態度，卻也已經足以讓其他人明白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轉向了白樂。
甚至就算是不死青王與葉玄，這一刻，也同樣看向白樂。
這種事情，沒人能夠替白樂做選擇，也沒有人能幫白樂渡過這樣的心劫。
哪怕不死青王真的有能力將白樂強行帶出道凌山呢，心劫不渡，白樂便不可能走出來，這樣的白樂，也不過只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活著，跟死了那也沒什麼分別。
一瞬間，整個道凌山，似乎又沉寂了下來。
只聽得到山風的聲音。
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雲夢真，也不知過了多久，白樂卻突然笑了起來。
不再是之前那種絕望的笑容，而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嘲笑。
“放我離開？我需要你放嗎？”
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白樂不屑的開口道，“雲夢真，你可以斬斷我們之間的聯絡，但我，不會由你擺佈！”
手中緊緊握著逆魔劍，白樂眼中透出一抹恣意的張狂。
“你跟我說宿命……哈哈，雲夢真，四年之前，我還只是靈犀劍宗一個小雜役的時候，便對自己說，我不信命！”
“這麼多年過去，我為魔君傳人，名動天下……現在你跟我說，要我認命？”
“……”
微微皺起眉頭，雲夢真冷冷看著白樂，只是心中卻隱約生出了一絲不安。
白樂明明沒能看穿她的身份，可是，這樣的態度，卻似乎與預計中，完全不一樣啊。
這個愚蠢的凡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並不知道雲夢真此刻的心思，白樂也根本不在乎，眼中透出一抹倨傲之色，冷冷繼續開口道，“有一句話，我對你說過很多次了，如今，我也還要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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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真！”
“我！不！認！命！”
我不認命！
這四個字，便如同一道驚雷，驟然炸響，深深刺入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有一點你說錯了，你是仙，可我，是……魔！”
這是白樂第一次在人前，承認自己是魔！
逆魔劍驟然上揚，白樂傲然開口道，“雲夢真，我不相信什麼絕情為仙！我也不相信你那所謂的仙道！我是魔！”
“逆天為魔！”
“我會親自踏出一條屬於魔的道路，讓你看看，讓這世間看看，何謂魔！”
這一番話，每一個字彷彿都是從白樂的心中，從他靈魂的深處迸出來的。
雖然此刻的白樂依然渾身血汙，整個人顯得悽慘之極，可是身體透出的那一股傲意，卻足以令在場每一個人為之動容。
“雲夢真，總有一天，我會再次踏上道凌山！證明給你看，你是錯的！”
“雲夢真，你給我記清楚了！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
“去他媽的宿命，你給我記清楚了……我！不！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