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的日子是過得最快的,過了臘八以後,每天的日子就像坐上了火箭一樣轉瞬即逝。
像去年一樣,走油的時候章明溪就過來了,而且今年春節她也要在元家過了。因為潘巧娣一把火燒了家,自己也常駐精神病院了,章明溪簡直就像孤兒一般。
劉彩霞想叫章明俊也過來,可章明俊死活不肯,正好元義剛也嫌棄這小子,不希望他過來。
走油的時候,有元憲波、章明溪幫著劉彩霞,怎麼也忙得過來了,可媳婦不出現還是讓劉彩霞不爽。
嫂子紀敏,雖然性格有些乖張,但這點禮數應該還是懂的,這個時候都快中午了還沒出現,多半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元憲洲自告奮勇去叫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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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憲洲剛走進哥哥嫂子的那個小院子,就聽到屋子裡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心裡不由得嘆息:大過年的,這又是怎麼了?
走進屋裡,只見嫂子坐在炕上,哥哥坐在椅子上貓著身子。
嫂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數落著:“我看你是不想好了啊!要是不想過了就說一聲。”
“你們這是怎麼了?”
“問你哥!”
紀敏還從沒用這種口氣跟元憲洲說過話。
元憲洲看看哥哥,再看看嫂子。
哥哥不說話,嫂子倒先開炮了:“你看你哥現在慫了,哎喲剛才那個勁頭,簡直要把我吃了。”
“怎麼了?”
“這才剛掙了幾天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還跑出去跟人學賭博!”
“啊!”
元憲江上一世除了抽點菸喝點就還真沒其他嗜好,沒想到這一世有了點錢竟然玩起賭博了。
“是打牌還是打麻將?”
“過年過節的,打打麻將玩玩撲克,也就那麼回事了。可人家不過癮跑去賭博了!什麼老虎機,什麼輪盤賭的!”
“不會是大富豪吧?”
“還能是哪裡?”
好你個臭油、章明俊你們竟然禍害到老子頭上了。
“輸了多少錢?”
“20萬。”
“怎麼這麼多?店裡不是嫂子管賬嗎?怎麼我哥能拿出這麼多錢?”
紀敏有些不好意思:“年底了,我想攢著一塊兒拿到銀行存起來,結果讓他鑽了漏洞。”
元憲洲嘆口氣:“算了,這20萬我給你們補上吧,以後必須嚴格遵守財務制度。”
“這,多不好,”嫂子臉上頓時陰轉晴了。
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元憲江卻急了:“別!你別管,大洲。我會想辦法堵上窟窿的……”
紀敏比他還急:“堵,堵,你拿嘴堵啊!”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我說哥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年底了沒事做,你可以跟董狐狸他們打打牌,玩玩麻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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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憲江嘆口氣:“我只是覺得新奇,想試一下,沒想到……”
“狗屎倒新奇,你怎麼不試一口?”
“去你媽的!你再說!”
元憲江急了,紀敏也毫不相讓:“怎麼?你還想打我?來!你試試?”
“行了!都少說兩句!”元憲洲也有些火了。
兩人這才停下來。
元憲江這種人跟啞巴類似,都是頭腦簡單精力旺盛,閒暇之餘總要整點事兒出來。
比如啞巴閒暇總要泡泡妹子,搞搞女人。
但這樣總比賭博好,有時候元憲洲反倒希望哥哥像啞巴那樣當個種馬,消耗掉富餘的精力。
元憲洲感覺元憲江沉迷上賭博也跟紀敏有一些關係,紀敏太過強勢,元憲江又不是那種會哄老婆的人。閒暇下來時,元憲江受不了老婆的臭臉,恨不能找個地方躲起來。
元憲洲把哥哥和嫂子哄勸回家後,又來到“大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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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了,很多單位和個人要麼放假了,要麼處於半休閒狀態,大富豪的生意異常火爆。荷官不時高聲叫牌,服務生跑來跑去給vip玩家送籌碼。
攢動的人群中偶爾露出幾張熟悉的面孔,元憲洲統統無視,而他們沉迷於賭博也不會注意到外人。
元憲洲一眼看到章明俊和兩個手下在人群中晃動,明顯是在看場子。
連忙湊了過去,章明俊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硬著頭皮過來。
“什麼時候出來的?”
“一個多月……”
章明俊還是那個德行,元憲洲跟他說話,他總是目光不聚焦,好像有點怕元憲洲。
元憲洲早就習慣了,章明俊跟他生分已經不止一天兩天,喝幾頓大酒都回不來了。元憲洲只求問心無愧就好了,也懶得花時間和精力去找補。
感覺章明俊在敷衍,元憲洲正打算離開時,臭油走了過來。
“哎呀!稀客!”臭油過來打招呼。
“生意不錯啊!”元憲洲四下打量著。
元憲洲又不是傻子,這一年來他陸續給了臭油將近100萬,用來搭救章明俊。事兒雖然辦成了,但錢肯定被臭油抽走不少,說不定開這家賭館都是從那100萬里出的。
臭油也是聰明人,連忙隨聲附和:“哈哈,也多虧大洲關照啊!”
元憲洲嘆口氣:“您客氣,不過什麼行當都得講點規矩。”
“對,對您說得沒錯。”
“無論如何不能坑害自己人,對吧?”
“是啊!”臭油看看元憲洲的眼神不免有些困惑,但他還是向裡示意一下:“來!到辦公室來吧。”
在臭油辦公室,元憲洲直接把元憲江過來賭博的事說了。
臭油有些尷尬:“我還真不認識你哥啊。”
“這事兒不怪你,怪他自己手賤。”
“他輸了多少錢?”
“20萬。”
“美娜!”臭油大聲招呼,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走過來。
臭油從懷裡拿出存摺:“去取20萬!”
“別!別!”元憲洲連忙阻止。
其實他知道臭油是在裝樣子,但臭油肯裝樣子就是給面子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你的買賣該怎麼做還怎麼做。我哥要是來了,你該怎麼接待,還怎麼接待。只是別給他賒賬……”
臭油哈哈大笑:“明白!我明白了!絕不會讓你哥賒賬!”
賭博不怕,輸錢也不怕,怕的就是賒賬,那可是無底洞啊!多大的家業也能敗光。
而且元憲洲心裡清楚,臭油這種賭館真正賺錢的地方並不是抽成,而是收水。
在興都只要是熟頭熟臉的人,臭油一律給你賒賬。等幾個月後,賭場被查封了,臭油就派章明俊上門收水。
而且理由很充分:你瞧!你欠我們錢,搞的我們生意都黃了,怎麼也得多賠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