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次元 > 末世之絕對控制最新章節列表 > 第261章 心痛,陸決的悲劇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261章 心痛,陸決的悲劇

“不對不對!”陸柏又連忙搖頭,“小十一比你大一點的時候就早就死了,你是小十一的兒子?”

左安安黑線。

既然是比現在的陸決才大一點就“死”了,那也沒多少歲啊,又哪裡來的兒子?

陸柏這是激動過頭了。

不過竟然能這麼激動……左安安重新審視這個陸柏,是的,他眼裡只有激動、震驚、不敢置信,或許還有一絲絲的驚喜,但沒有任何心虛、仇恨、陰冷。

不是在作假。

難怪陸決不要他的命。

這樣看來,雖然同樣是姓陸的,但好像也不一定全是敵人。

可是這兩個一看就是反派炮灰的傢伙最後還會成為“自己人”,或者合作伙伴?

她閉嘴不說話。

陸決看著激動的陸柏,眼裡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陸柏為人莽撞暴烈,容易壞事,所以家族裡的機密基本都是瞞著他的,陸離也說過,陸家少數幾個沒有參與當年他的事的人,其中就有陸柏。

現在看來,他果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

他低頭看著腳邊被釘了一隻手在地上,直喘氣的陸亭,冷哼一聲,陸亭就好像被一波黑色怒潮當頭罩下,瞬間就暈了過去。

陸柏瞳孔微縮:“你才是精神師!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陸家把我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我自然要他們付出代價。”陸決走到他面前,稚嫩的五官竟刀鋒般銳利起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大概不知道,我還有一個綽號,叫做禿鷲。”

陸柏怔了一下,大怒:“你當我是白痴,你這麼一個小不點……”

“末世都出現了,喪屍都滿大街都是了,還有什麼不可能?”

陸柏咬牙:“禿鷲是社會的敗類,惡貫滿盈,就算你是禿鷲,報復就報復好了,說什麼付出代價,好像你才是無辜的那一方,我呸!”

陸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陸柏心中咯噔一聲。

他不是笨蛋。

如果眼前這人是禿鷲,可是他卻頂著一張小堂弟小時候的臉……

汗珠忽然從他額頭冒出來。

陸決站著與他平視:“知道為什麼你們總是能第一時間得到‘風暴’的情報嗎?知道為什麼你們在十年之前開始,就屢屢能提前獲知‘風暴’的行動機密,一次次搗毀‘風暴’下屬的據點?知道為什麼你們總是能夠解救那麼多深受‘風暴’迫害的人們,每次都把己方傷亡危害壓到最低點?知道為什麼近年來無論是國內還是國際緝毒行動都能夠那麼順利?”

一句一句,像大山一樣朝陸柏砸過來,他透不過氣來。

他強自叫道:“那是因為我們有線人!”

“是啊,有線人。”陸決呵笑一聲,“你們的線人都是什麼級別的?”

陸柏一愣,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他不管事,只管上面下來任務,他去執行就行了,但也多少知道“風暴”這個集團反間諜意識很強,整個固若金湯,核心很難塞人進去,他們的線人大多是下面路線的小蝦米。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小蝦米根本就拿不到大情報。

他們卻每年都能得到幾條重大的情報,並因此屢次獲得巨大的勝利。

“風暴”內部肯定有他們的人。

可是誰都不知道是哪個,大家時有猜測,可是上面半點口風也不透露。

難道是……

他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只和他坐著差不多高的小孩。

陸決轉身走了兩步,嘴角掛著極為清冷的淺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驚人的冷酷:“‘風暴’是國際知名的販毒製毒集團,從上個世紀開始,就在整個國際上肆意活動,造成慘重的社會經濟、文明損失和人員傷亡,其中在華國分部根深蒂固,影響極其惡劣。”

“國家視之為毒瘤,卻幾乎無計可施,因為對方狠毒、狡詐、行動莫測,成員遍及各處,一旦國家有不利於他們的行動,他們甚至可以立即發動恐怖襲擊,幾次抓獲的重要人物,也因此被迫釋放。”

“你們陸家想要這個功勞。”

“當時陸家只是一個在戰爭中立了幾次功勞的二三流世家,更多的力量在警務方面,在軍部的份量卻很輕,比起那些盤根錯節枝繁葉茂的頂級世家差得不是一點,所以你們陸家想要藉著‘風暴’出位。”

“你們卻連‘風暴’的總部在哪裡都找不到,幾度撒網下去的臥底,也都是不出幾個月就死相慘烈,陸家一片愁雲慘淡。”

“你們深刻明白,不打入敵人內部,就根本無計可施,可是打入敵人內部談何容易,對方太過警覺,唯一可行的就是用最自然的方式去接觸對方。”

“你們千辛萬苦地發現‘風暴’吸納的新血是社會上那些孤苦無依又離經叛道的幼小的孤兒,所以你們就需要一個機靈又忠誠,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會叛變,能夠完全受你們命令的孩子,選來選去,沒有比陸家自己的子弟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正好,陸家子嗣興旺,單單嫡支,當時就已經有十一個男孩。”

“你們選出了最合適的那個,洗腦,特訓,接受各種打熬,同時又讓他沾上各種不良習性,等調教得差不多了,就扔到那種最陰暗混亂的地帶,隔斷一切聯絡,這個時候,他已經與社會上那些小混混沒什麼兩樣了。自然而然地打架搶劫,自然而然地被集團的觸角所看重,自然而然地被引誘著染上毒癮,然後開始到處地兜售禁品。”

“他真的很機靈,很聰明,很識時務,於是果然被當作新血吸收,開始正式成為集團外圍成員,幾次死裡逃生,幾次生死篩選,他比所有的等同地位的同行做得都好,於是脫穎而出,一截一截地往上攀升,然後運氣很好地被‘風暴’的某位大佬相中,一步一步往上爬……”

陸決猛然轉頭看著陸柏,聲音如刀槍相撞:“他只用了五年的時間,就開始給家族投遞訊息,他只用了十年的時間,就已經爬到最核心的位置,他成為‘風暴’在華分部的首領,配合著家族開始逐步瓦解這個組織,一次一次又驚又險地為家族送去榮耀。面對家族親人的殺意,他不但要理解,還要反過來保住他們的性命,頻頻放水,可身邊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卻要一次一次送他們去死,還要告訴自己這就是他的使命,這就是正邪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

所以哪怕世人包括血緣至親加諸給他的,只有無盡的罵名和蝕骨的仇恨,他都不能停下腳步,不能有分毫動搖;所以哪怕身邊的下屬一次次用自己的性命換取他的全身而退,大吼大叫著要他保全自己,他都不能有絲毫心軟,在他們背後狠狠地捅刀……

當著面是兄弟義氣發誓同生共死,背過身他卻在陰險籌謀送這些兄弟下地獄。

陸決閉上眼。

他辜負了那麼多為了他可以捨生忘死上山下海的人,還以此為自己畢生的使命和榮耀,卻被自己可以去捨生忘死上山下海的人背叛,一切彷彿都是因果報應。

所以當真相來臨的時候,才顯得那麼可笑,那麼可悲,那麼地……令人無法接受。

他的失敗,此時看起來,完全就是在自作孽!

陸柏張大了嘴巴:“你、你、你……”他搖著頭,表情一厲,粗狂的臉變得兇狠起來,“你撒謊,如果你真的只是臥底,最後的剿滅行動裡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沒有對於“禿鷲”這個人的任何赦免命令,任何與眾不同的對待?他當時也接到任務的,上面只有一句——立即擊斃。

他當時以為是因為禿鷲太過可怕難纏,只有他死了,才是最萬無一失的,連活捉他都不奢望了。

想到這裡,他整個人慢慢地僵住,像吃了一整團蒼蠅一樣整張臉扭曲了起來。

陸決看在眼裡,嗤笑一聲。

最後圍剿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失蹤兩年了,只是只有幾個人知道而已。

自古做臥底,最怕的就是功成之後無法正名。

既然是臥底,知道的人就很少,上峰只會有那麼一兩個,既然是臥底,在臥底的時候他所作所為必然要符合所在那個陣營的規範。他是作惡的,可是他的最終使命卻是制惡,所以如果最後無法正名,他也只能永生永世背負著罵名。

有苦也說不出,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是榮光萬丈還是萬劫不復,基本就只在上峰一念之間。

所以越重要的臥底任務就要找最信得過的人,彼此之間都能夠堅決信任彼此。

自家弟子去臥底,而且臥到那麼成功的位置,啟動和跟進這個計劃的,必然是陸家的當家人。

可陸家十幾年來,當家作主的人從未變過,陸家老爺子和下面的幾個兒子,如今都是華國赫赫有名舉重若輕的大人物,陸家的頂樑柱,這一點從未變過啊。

陸決冷笑著看著臉色鉅變的陸柏,眼裡一閃而過的悲哀。

陸家的長輩們越爬越高,權力越來越大,絲毫不存在被操縱和威脅的情況,也沒有任何被強加的苦衷,可這個跨越了十五年多的臥底計劃,卻在最後收尾的時候,偏離了軌道。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陸家放棄他了啊。

放棄了這個視他們的話為人生信條,為他們捨棄了原來堂堂正正的人生、親情、姓名、容貌、人際,從未睡過一天安穩覺,每日都活在算計與偽裝之中,每天每天都在生死之間掙扎,深受良心煎熬的他們所謂最為之驕傲的小輩。

就像****說的,他身上沾滿了罪惡,是世人眼中的大罪人,是陸家的汙點,他的迴歸只能讓陸家蒙羞!

陸決看著自己白白嫩嫩短小脆弱的手,那些謾罵與譏笑、指責與失望爭相入耳,他低著頭低低地笑起來。

左安安聽得呆住了。

雖然陸決的過往經歷她心裡有了大致的猜測,但真正聽到真相的時候,還是覺得怒不可遏。

太過分了!

為了家族振興把一個孩子推出去執行那麼危險的任務,一不小心就是死無葬身之地,那些臥底敗露的,下場會有多可怕想想就慘絕人寰不寒而慄。

陸決能做到這麼成功,他到底付出了多少?

最過分的是他付出了這麼多,最後還是被拋棄。

陸徵居然還說得那麼振振有詞,好像全世界就他們陸家是救世英雄一般。

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怎麼可能這麼殘忍?

她又是狂怒又是心痛。

看著低笑的陸決,那身上宛如實質透出的陰霾和悲愴。

她一把抱住了他:“沒關係的,他們欺騙你利用你,還一腳踹開你,可你還有我,我給你報仇!他們怎麼欺負你的,我們千倍百倍地欺負回來。你還有我!他們會後悔的,他們一定會後悔的!”

陸決身體一僵,然後慢慢軟化下來,順服地趴在她懷裡,冰冷的心臟漸漸回暖。

他抬頭望進她盛滿了心痛的眼睛,覺得自己好像從冰天雪地荒蕪戈壁裡被泡到一碗暖融融的蜂蜜水,甜絲絲的,還有一柱陽光就那麼金燦燦地毫無保留地照下來,把他整個籠罩住。

他一生都彷彿沒有這麼明亮溫暖過。

心好像塌陷了一塊。

眼眶不知不覺地溼潤起來。

他低下頭,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好歹才逐漸平靜下來,然後從左安安手臂裡掙出來,耳根有些發熱,放在以前他絕不會相信自己會被這麼一個女孩子安慰住。

他不敢看左安安,轉而看著還在糾結的陸柏,清冷地笑道:“陸家欺我,我要他們拿血來償還,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或者相信了還是要阻撓我,我現在就送你下地獄,不然就老老實實把這個地堡的情況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陸柏臉色鐵青:“你以為你這樣說……”

“我只要找出我的敵人,這裡是三千人也好,五千人也好,凡是與我無冤無仇的,我給你們一條生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