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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聲汪

牛車的軲轆碾過碎葉, 停罷,正值逢魔。

前簾撩起,著柑子色菊綴細長的產屋敷真走下前板, 稚嫩的面龐寫滿了疲憊。

從若狹到奈良, 一月之期硬生生被壓縮到半月, 這強度之於呼吸劍士尚可, 之於體弱多病的產屋敷真無異於酷刑, 可他仍然堅持下來, 日夜兼程。

“主公,懇請您歇會兒吧!”

有祖輩出了個無慘, 產屋敷一族揹負詛咒,族中的男子多半活不過三十歲。產屋敷真雖然年幼, 但體質極差, 十幾天的顛簸近乎去了他半條命。

下屬們極力勸阻,卻架不住當主的認真。

“多歇片刻, 恐怕又有一人喪命。它如此大費周折,目標只是我而已。”產屋敷真溫和道, “我去了,它必然出來了。”

“那該死的傢伙!”有人忿忿道, “龜縮在倀人背後的膽小鬼!一直利用人類對付我們,就是吃定了我們不殺人!”

鬼殺隊誅滅惡鬼, 但絕不傷人。掌握大勢的惡鬼便利用這點, 借人之手剪掉了他們的羽翼, 再各個擊破。

而人心比鬼可怕, 為了利益,隊中甚至出了叛徒。彼時,主公當機立斷前往若狹, 並在途中刻意落單,才引出了內鬼。

不巧的是,那竟是一名呼吸劍士。

他也曾被惡鬼奪走家人,也曾陷入至深的絕望。可不知為何,他居然與惡鬼勾結,還出賣了鬼殺隊諸多情報,更想對主公不利。

若非當時劍士們反應快,或許主公已經被斬在對方刀下了。

只是,他們救下了主公,卻沒能斬殺那名劍士……

“可惡!”

“主公,真的要去嗎?伊姬屋早在惡鬼的掌握中了。”

以身為餌,這做法確實高效,但極其危險。可他們的主公不僅要做,還要做第二次。

“無妨。”產屋敷真卻是笑了,“最強的劍士就在伊姬屋,我信任他。”

他本不希望緣一捲進鬼殺隊的危機中,他只希望緣一在犬山城平安成長,於百年後能成為鬼殺隊最強的底牌。

遺憾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而緣一比他勇敢多了。

且,強烈的直覺讓他做下保證:“放心吧,他會保我無恙。”

“是……”這一聲,下屬們應得無奈。

過後,產屋敷真沐浴薰香,並在太陽落山後等到了一方請帖,來自所謂的右臣大人。

果然……

產屋敷真閉上眼,他明白,最壞的情況出現了。

鬼王無慘似乎進入了虛弱期,曾被他死死管控的惡鬼們失去了約束,如今滲透往各個地方。而今,連天皇身邊也被染指了嗎?

也對,如今的後深草天皇還是個孩子,四歲即位,現在滿打滿算不過八歲。在土御門一族沒落的當下,天皇身邊無能人異士,被惡鬼抓到罅隙實屬正常。

但他沒想到……居然會與右大臣相關。

右大臣之職,等同於平安時的菅原道真在鼎盛之年獲得的位置,位高權重、擁躉眾多,難怪能讓鬼殺隊難堪至此。

產屋敷一族捨棄了姓氏,早已退出貴族舞臺很久了。如今的他形同平民,不料收到了官僚傳信——

多麼可笑啊!右大臣會邀請平民去伊姬屋,果然是只有惡鬼才做得出來的荒唐事。想必,它們還以為他會為了搭上右大臣這條線而欣喜若狂。

蠢貨。

但蠢得能置他於死地。

產屋敷真穿戴齊整,帶上做了偽裝的劍士,乘上兩人擔的御忍駕籠,朝伊姬屋行去。

他不過九歲,卻要去花街的伊姬屋。但最強的劍士似乎更慘,他在伊姬屋當禿彈三味快兩個月了吧?

不知那孩子過得可好,有吃飽嗎?

聽說禿的日子很苦,跑腿打雜,時常捱打捱罵,吃的也是殘羹剩渣。

他輕嘆,無論結果如何,產屋敷也好,鬼殺隊也罷,終是欠了這孩子天大的人情啊。

殊不知,在他想象中過得很苦的孩子,此刻正抱著飯簍大快朵頤。早吃飽的新造蹲在他身邊,眉頭緊蹙,愁雲滿布。

“緣子,再這麼吃下去,你還怎麼贖身啊?”新造擔憂道,“我聽說你打了與玉姬交惡的花魁,是真的嗎?”

緣一搖頭,他可不打女孩子。

“那她的手怎麼……”腫得不能看?

緣一老實道:“她很討厭玉姬,卻出手打了我。結果我的頭沒事,她的手指卻斷了。”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打他的頭?

“人類真的好脆弱。”犬耳還委屈地垂了下來。

新造:……

短暫的交流到此為止,聽說今晚要來貴客,伊姬屋已經忙活一天了。新造和禿提著裙襬跑來跑去,緣一填飽肚子,抱起了慣用的三味。

聞到了,伊姬屋外傳來惡鬼的氣息。

一隻、兩隻、三隻……總共七隻,其中一隻還泛著呼吸劍士的氣味,讓他不由地想起了巖勝。

無所謂,都是一刀能解決的敵人。

“緣子!緣子!貴客要見你,要見你!”媽媽桑的大嗓門傳遍內外,“你這該死的臭丫頭,又跑到哪棵樹上去了?你是貓嗎?”

緣一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邊,嚇得她魂不附體。

“你是貓吧!”媽媽桑拉起他,“快去換衣服,快,穿上那件櫻色的小袖,讓菜月幫你盤個姑娘形,再戴上花簪。”

緣一:“……哦。”

看來,在殺鬼之前得先把衣服撕了才行,不然等會兒就跑不動了。

只是,把衣服撕掉的話,這筆賬也會算在他的頭上,那麼他想贖身的話豈不是要更久?

小狗勾蹙起了眉。

對不起,兄長,我大概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繼續追隨你了!

……

丹波,墓葬之地。

相傳在平安時代,丹波大江山舊址是百鬼墳墓。在平安落幕之後,墓葬所漸漸變成了死域,無論是妖怪還是人類,亦或是動物,但凡想求死的生靈都會摸到這裡,最後在沉沉死氣中長眠。

殺生丸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父親去世之後的三年,他聽信了樸仙翁的鬼話,抓著與鐵碎牙相關的零星線索,在西國尋找了許久,無果。

之後,他忙於教養那不成器的半妖,倒是疏忽鐵碎牙久矣。

而今,他的生活再度恢復正軌,在霸道之路上一往無前。

早該如此了……

他如是想。

捨棄半妖後的兩月,日子過得清淨無比。不僅沒有妖怪敢來找茬,不少雜碎也畏懼他的妖氣,早早地跑遠了。

惜命得很識相,但有些不長眼的東西,連雜碎的識相也沒有。

殺生丸伸出手指,熒綠的長鞭飛舞,將墓葬之地的屍鬼絞成碎片。忍受著屍體腐爛的臭味,他踏過白骨走向妖怪們的葬身處,放開感知慢慢尋找。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血脈之中沒有傳來共鳴,這裡不是父親的墓葬處。那麼,到底在哪裡?

【看得見卻看不到的地方,真正的守墓人看不穿的地方。】

僅是這一條線索,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即便沒找到,殺生丸還是耐心十足地在丹波留駐許久。久到——再度被他母親派遣的信使找上。

短短三個月內三次被信使找上,饒是殺生丸一向敬重母親,此刻也是不耐煩到極點。

他早不是幾歲的幼崽了,何以這麼頻繁地干涉他的事?

他對豹貓的動向不感興趣,那一族已經沒有值得作為對手的妖怪了。哪怕他不動手,豹貓想安穩活過數百年也難。

難道母親連這點也想不明白嗎?

不,她是故意的。

惹他生氣是她最喜歡的戲碼。

殺生丸抬手,活動指骨,嘎嘎作響:“你最好是真的有事,小妖怪。”

信使白鷺立馬土下座,瑟瑟發抖:“殺生丸大人,王確實是有不得了的大事要找您,這事、事……事關您的名譽!”

殺生丸垂眸:“什麼事?”

什麼事能與名譽扯上關係?

白鷺有苦說不出,凌月王聽聞訊息的第一時間不是找到流言蜚語的源頭加以遏制,反而放任自流讓其發展。

這都多久了才遣出它通報,真是太無良了!

“這、這……就是……”

“好好說話。”

“是——”白鷺眼一閉心一橫,豁出去了,“殺生丸大人,最近妖界要傳遍了您的流言!都說您看不順眼生父與人類生下的半妖孩子,就把他、把他……”

“殺了?”無聊透頂的流言。

“就把他賣到了人類的花街去了!”

殺生丸:……

大妖怪從來平靜的金眸睜大了三分,一向冷淡的冰山臉裂開縫隙,他雖是毫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可白鷺能感覺出來,它家大人好像、大概、也許是震驚得有些失語了。

殺生丸緩緩開口:“人類的……花街。”最後一個詞,是硬生生從獠牙縫裡擠出來的。

一股無法言喻的寒氣鋪張開來,白鷺苦著臉,覺得不說完會死得更慘。

“都、都是流言!”白鷺繼續道,“還有流言說,是您的半妖弟弟為了養活您,才把自己賣進了花街。”

又是花街。

殺生丸的臉逐漸變黑。

另外,他什麼時候需要一隻半妖養活?明明是半妖得了他的庇護,怎麼會生出這種訊息?

“還有說……”

“閉嘴。”殺生丸的語氣很平靜,瀰漫著一股風雨欲來前的死寂,“所以,那只該死的半妖是被賣進人類的花街了嗎?”

“是。”

殺生丸:……

如果鎌倉時代擁有測血壓的儀器,那麼大妖怪的血壓已經到了爆血管的閾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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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讓半妖離開多久,有兩個月嗎?居然被人賣進了花街,直到現在還沒出來?這蠢貨的爪牙和刀劍是擺設嗎?

半妖就是半妖,沒有他的庇護就活不下去,淪落到去人類的花街求生,真是把血脈糟蹋到極點。

怒極攻心,讓殺生丸忽略了很多疑點。恰在這時,白鷺補了一刀,徹底滅掉了殺生丸最後的理智:“那個孩子,只把自己賣了三十個銅板。”

殺生丸:……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丹波。

良久,久到白鷺覺得世界冰封了,才聽見它家大人說了一句:“帶路。”

不知怎地,越想越覺得是“上路吧”。

“是……誒?”

大妖的爪子一把捏住白鷺的脖子,把它從地上拔起來提在手上,隨後騰起妖雲扶搖直上,朝人口密集處扎去。

“是哪裡?”

“平城京!”

第一次,會飛的白鷺開始恐高了。

……

伊姬屋,觥籌交錯的席間。

所謂的貴客“右大臣”坐在上手,身後站著六個擁躉。廂內酒膳桌邊,坐了不少平城京內的貴族,以及最末位用來作陪襯的產屋敷真。

不得不說,惡鬼蠢是真的蠢。

它一邊想用惡鬼的方式吃掉廂內的所有人,一邊又想利用人類的方式給產屋敷真難堪。

看看,曾經讓鬼殺隊把它們追得狼狽的當主,如今在被他們所保護的人類語言攻訐、諷刺下失去臉面,真是一件讓惡鬼愉悅的事。

為了這點子愉悅,它甚至能忍到樂姬們到場也不動手。

產屋敷真極其配合,裝作無知小兒,被權貴們嘲諷個遍。

此時,緣一到場了。

犬耳、白髮、花簪,穿著櫻色小袖,抱著一把半人高的三味。他安靜地跪坐在樂姬之中,僅是掃了一眼,便確定了該怎麼出手。

“哈哈哈,真有半妖啊!”

“居然真的是半妖!”

“過來讓我看看!”

緣一聽話起身,朝惡鬼密集的右大臣處走去,又單手擰住了琴頭。三味琴頭之下,是一柄特製的細刃日輪刀,只要靠近目標,再近一點、再再近一點……

他就可以一刀帶走七隻惡鬼。

全程,他與產屋敷真沒做交流。可兩人很是默契,緣一往前走去,產屋敷真已經靠在身後的呼吸劍士懷裡。

近了,更近了,再近一……

“轟隆!”

剎那,伊姬屋長排的屋頂直接被妖力掀飛,大片木板在空中化作碎屑,而冰冷的夜風灌入屋內,吹滅了一半的燈盞,又驅散了濃重的脂粉味和酒味。

熟悉的妖氣籠罩四野,緣一瞳孔驟縮。

在龐大威壓的籠罩下,非但是七隻惡鬼動彈不得,連尖叫的人類都失去了聲音。他們不敢動,丁點也不敢動。

彷彿妄自動一下就要被撕碎一樣!

這是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

“啪嗒”一聲,是黑魁靴落地的聲音。

銀髮金眸的大妖落在長屋中間,冷眼掃過嚇得半死的人和恐懼至極的鬼,最終飽含殺氣地鎖定在一個幼童的身影上。

“犬夜叉!”近乎咬牙切齒。

隨即,大妖頓住,表情變得高深莫測。

緣一:……

在生死關頭,緣一露出了狗子般的警覺,這是大腦被日日捶打之後發出的開竅之聲!

他下意識抖了抖耳朵,伸出手抓住兄長的絨尾,再抬眼:“兄長,我只是……”在執行任務,額?

狗兄弟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緣一看到,雖然他的兄長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可當他頂著“女孩”的皮子抓住兄長的絨尾時,絨尾上的每一根狗毛都直挺挺地豎了起來!

一根兩根三四根……

他的兄長,表面看上去是一副毫無波動的樣子,可他的絨尾非常誠實。

他——

炸毛了。

本就蓬鬆的絨尾,體積頓時漲了一倍。似乎是受到了極致的驚嚇,比平城京夜間被他嚇到的貓炸毛得還厲害。

該說不愧是兄長嗎?

不,不對……

“兄長,我這樣很嚇人嗎?”緣一實誠道。

殺生丸平靜至極,他只是掃過緣一的三味,一眼看穿它的偽裝,再把刀拔出琴頭,惡狠狠地砍向七隻惡鬼。

霎時,血花飛濺!

人類暈死過去,惡鬼當場嗝屁,貴族連滾帶爬地想逃,發現腿軟逃不掉後,立刻磕頭求饒。

“兄長?”

殺生丸扔了刀,抬起手,爽快又發狠地砸了下去。

“啪啪啪!”

“……”

作者有話要說:  ps:緣一:兄長,你把花簪打破了,這筆賬會算到我頭上,我大概要在花街彈五十年三味才能贖身了。

殺生丸:……

媽媽桑:求求你走吧!

ps:注:文裡花街的寫法參考的是江戶時代和近代,鎌倉的很少。文章時間線是我自己推的,按犬夜叉漫畫和天下霸道之劍逆推,基本落在後深草天皇執政階段,所以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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