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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聲汪

緣一跪坐在榻上,開啟了母親的鏡盒。

倒不是他好奇女子的梳妝檯,也不是想照鏡子臭美,而是為了解決近階段最大的困擾——犬耳的過度活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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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貓控制不住貓尾巴的好動,狗也無法阻止狗耳朵的直白。

據千春婆婆說:“少爺雖然不愛說話,也沒有明確地表達過喜惡,但他的耳朵卻意外得誠實呢。”

“遇到感興趣的東西會豎起來,碰到不喜歡的事物會垂下去。真是可愛啊,跟少爺相處不需要揣摩什麼心思,所以小侍女們都很喜歡少爺。”

千春的話本意是誇讚,可緣一聽後細品,覺得並不是好事。

他的情緒很淡,但不是沒有情緒。如果情緒的波動會被犬耳的狀態暴露,那麼犬耳將成為他最大的紕漏。

他首先是人,其次才是獵鬼人。而作為一名獵鬼者,無論是劍術還是情感都得做到滴水不漏。否則,只要他流露出一點點的在意,惡鬼都會對他在意的人構成威脅。

換言之,犬耳可以活躍,但必須能被他控制,至少不能在戰場上暴露他的喜怒。

這般想著,緣一對著鏡子訓練起來,試圖掌握犬耳的活動大權。可結果不盡如人意,犬耳似乎有它們自己的想法,總與緣一的念頭相悖。

緣一:……

小手伸向頭頂抓耳朵,開始做出各種奇怪且幼稚的動作。

見狀,外間的十六夜與千春相視一笑,沒有打擾裡頭“貪玩”的小孩。難得像個孩子,就讓他玩個夠吧。

確實,難得像個孩子……

想到這點,十六夜眉籠輕愁,問出了盤桓心頭的疑惑:“冥加,你說……犬夜叉為什麼會知道‘呼吸法’?”

“為什麼會想要吸收陽光的石頭?又為什麼會知道有‘日輪刀’這種武器?”

她對此聞所未聞,也從未發覺有誰能教犬夜叉學會這些。連活了幾百年的冥加都說不出這些事物的用途,更何況是人類呢?

知子莫若母,十六夜很擔憂。

“啊,這個嗎?”冥加表示無妨,“幾天前我拜訪了樸仙翁,已經得到答案了。沒什麼可擔心的,應該是妖怪血脈中自帶的天賦。”

“血脈天賦?”十六夜半懂不懂。

“是的,就像樸仙翁天生知道怎麼與飛鳥交流一樣,大部分妖怪都有自己的天賦。”冥加摸了摸下巴,“比如我,彈跳和吸血是本能;比如刀刀齋那老頭,生下來就知道怎麼噴火鍛刀。”

再比如殺生丸,一出生就完美繼承了父母雙方的血脈,還中和出飽含劇毒的妖力。

妖怪大多如此,半妖亦有可能。

“或許犬夜叉少爺的天賦就是‘生而知之’。”冥加給出靈魂一擊,“多正常啊,少爺並不是人類,身上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他們第一次養半妖,又沒誰的經驗可以借鑑,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他們可是大人,別搞得像沒見過世面。

聽罷,十六夜一顆心落地,再不探究孩子的異常。

反正“很正常沒毛病”就對了,半妖——萬事皆有可能。

……

前世的緣一未嘗一敗,今生卻在與犬耳的鬥爭中潰不成軍。

犬耳跟他彷彿是兩種不同的生物,連一點溝通的餘地也沒有。它們總有自己的想法,他說一,它們豎起二;他往東,它們必往西。

於是,緣一在訓了三天狗耳朵後,終是敗給了自己。

算了,與其把時間浪費在耳朵上,還不如去看看武士的呼吸法練得怎樣了。緣一起身,朝中長屋外的訓練場走去。

大概是他被現任家主看重的緣故,三島家的院落全朝他敞開。這一路過來,曾經無視他、嘲諷他的僕從都低下頭,紛紛避讓。

過道很長,走得不快。緣一的犬耳動了動,些微的交流聲就傳入了他的耳朵。

犬耳真是……

他並不是故意想偷聽的。

“上一個是飛騨的白川寺嗎?”家臣的聲音有些凝重,“也是被妖怪進攻,沒有留下活口?”

“是,那件事發生在一個月前,比我們早了半個月。”老奴道,“除了飛騨,還有美濃和武藏的寺廟都遭到了妖怪的進攻。”

緣一駐足,豎起了耳朵。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家臣沉聲,“必須儘快找到原因杜絕隱患,犬山承受不起妖怪的第二次進攻了。”

“家主命令你們去詢問土御門的後人,這麼久了,問出什麼了嗎?”

土御門一族是安倍晴明的後裔,即使不理活人的陽間事許久,也總該管管妖怪的陰間事吧。

老奴的頭不禁壓得更低了:“聽說是有東西在找‘咒物’。”

“咒物?”

“一種可以變成詛咒的東西。”老奴道,“他們說是‘手指’——三百多年前,飛騨出過一個四手四眼的怪物,叫‘兩面宿儺’。他殺人無數,後來被強者聯手封印,留下了二十根手指。”

“這二十根手指被分散在二十個地方保管,其中飛騨白川寺、美濃御杖寺、武藏天畏寺都有一根,然後……”

然後三座寺廟全被毀掉,無人生還。

“相傳這些手指只要‘受肉’,就能復活兩面宿儺。”

家臣:“犬山並無手指,這兩件事有聯絡嗎?”

老奴:“但犬山有牛鬼的肋骨,土御門的後人說,妖怪的煞氣跟那些手指散發的氣息有點像。”

所以,犬山城被有心人找上了。

難怪……難怪那只百足妖能第一時間找到供奉妖刀的屋子,原來是被驅使了嗎?

可對方既然有驅使妖怪的能力,為何不乾脆去屋裡一看究竟?這麼大費周章地讓妖怪進攻,是為了什麼?

家臣:簡直無妄之災!

看來三島家的牛骨頭不能要了,還是交給那只半妖吧!

談話的兩人飛快離去,緣一尚不知道自己將喜提牛骨。他獨自消化著新得的資訊,踏入了武士們的道場。

不多時,緣一便開始專心看人訓練了。

對於常人而言,呼吸法沒那麼好學。沒有一兩年的基礎打底,他們修不出效果。

且學會了呼吸法之後,常人有一定機率能開啟斑紋。而斑紋的開啟,能讓他們擁有短暫的、與他所見一致的通透世界。

只是……

“你們真的決定了嗎?”緣一問道,“如果有一天能開啟斑紋,你們活不過二十五歲。”

這就是代價。

人類或將擁有斬殺惡鬼、妖怪的強大實力,前提是敢於燃燒自己的生命。

緣一也曾以為自己會在二十五歲時死去,可他沒有想到,他竟是唯一的例外,足足活到了朝杖之年。

除他之外,連兄長巖勝也無法避免死局。也因此,他的兄長走上了歪路,去做了無慘麾下的惡鬼。

“決定了。”一名武士說,“能在戰鬥中死去,是武者的榮耀。”

“我不想再經歷一次犬山之災了。”少年道,“信子一家沒人活下來……我、我想讓更多像信子那樣的人,能活下去!”

他們沒有把緣一當成孩子看待,有話就直說。

正是這份信念讓緣一明白,即使時光提前了兩百年,人類的心願也是共通的。

緣一傾囊相授。

……

犬山城一別,殺生丸就把半妖拋在了腦後。

他宰了幾個劣鬼,殺了不少妖物,像踩螞蟻般踩過地龍的頭、大蛇的尾,再踏過樹精的根、山狐的脊,拉滿了一堆妖怪們的仇恨值,永不繞路地往前走。

殺生丸再回飛騨,記住了白川寺中遺留的氣味。

出乎意料的是,這氣味既不屬於大妖也不屬於劣鬼,反是屬於一個正兒八經的人類。

對方似乎早料到會有人根據氣味追蹤,還特地對現場做了處理。遺憾的是,他防住了人類找到他的可能,卻沒想到會被犬妖惦記。

“人類的術士。”殺生丸循著風的味道飛起。

他需要很多強者來磨鍊實力,只要對方足夠厲害,是人類也無妨。

不得不說,一旦確定了獵物是哪個,獵手就會變得極有耐心。殺生丸順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氣味找了個把月,期間又宰了一批劣鬼,可算是找到了那個術士的老窩。

——陸奧最東靠海的位置,被人類稱為“蠻荒”的地方。

對此環境,殺生丸還算滿意。無人的蠻荒之地,這意味著能好好打上一架了。

妖力覆蓋身體,殺生丸涉足了這片怪石嶙峋的區域。甫一進入,細小的雷光便在他身上閃過,從頭到腳。

是結界,籠罩的範圍很大,越往裡走力量越重,可殺生丸的臉色未有分毫改變。

他能感覺到人類術士的氣息,不止一個。

與此同時,結界的深處,山谷的中心。

一名身著僧侶裝的清雋男子捧著盒子起身,吩咐道:“有大妖入‘帳’了,實力不俗的樣子,你們做好殞身的準備。”

“是,裡梅大人。”兩名下屬沉聲道,“定會攔住他。”

名為裡梅的男子摩挲盒子,再確認了一遍:“犬山城有合適的容器,是真的嗎?一隻半妖?”

“是,是半妖。”

眼見大人臉色不太好看,下屬解釋道:“按您的吩咐,我們利用妖怪攻城去篩選人類之中的強者,再把他們抓起來餵食手指,以挑選最適合宿儺大人‘受肉’的容器。”

“可是,人類的身體撐不住手指的劇毒,沒一個成功。”

裡梅嗤笑:“你的意思是,一隻半妖就能承受住手指的劇毒嗎?”

下屬搖頭:“在妖怪攻城時,那只半妖……很強。”他回憶道,“而且似乎會釋放火焰,他的身體應該能契合宿儺大人的‘受肉’要求。”

“只是……”

“只是什麼?”

“那半妖很年幼,或許要捉來養一段時間。”

裡梅:……

“無妨,三百年我等得起,養一隻半妖我也等得起。”裡梅道,“去攔住進來的妖怪,我要離開了。”

“是!”

兩個下屬即刻往殺生丸來的方向衝去,而裡梅抱起裝了手指的盒子,換個方向離開了“帳”。

“年幼的半妖?”裡梅迎著海風眯起眼,“區區半妖,還需要‘捉’嗎?”

那種被人類和妖怪共同厭棄的存在,不就是有人對他稍稍好一些,就跟人走了的嗎?

顯然,這時候的裡梅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

緣一坐在和室裡,身前放著一柄比他個子還高的太刀。

牛鬼肋骨所鍛的妖刀,在他返還之後,又被送到了他的手裡。

三島家主承諾於他,只要他願意收下這把刀,等有了猩猩緋砂石,他們就為他包下刀子的重鍛和維修工序。

緣一自然是答應的。

“冥加爺爺,這就是你說的冤大頭嗎?”緣一拿起刀,眼神很無害。

殊不知,越天真越可怕。

冥加:……

這表情,這語氣,彷彿是在說:【冥加爺爺,我有刀了,下一個該砍誰呢?】

冥加:不,這也很正常,小孩子拿到玩具,不就該盡情地玩上兩天嗎?